18 成年快樂[一更]

轉眼到了月末。

九月份的歸宿假如期而至，從周三放到周天，周日回來上晚自習。

但是高三黨一般都留下複習，

本着自願和迫于徐薇壓力，其實大部分十九班的學生都留校。即便是走讀生也要除開早晚讀，和平時一樣來學校上自習。

放假回來的周三、周四，就是馬上第一學月考試，學校把高三看得很嚴。徐薇已經不止一次在半晌敲過警鐘。

好好複習好好複習！

高三第一學月考試，其重要性自己重視起來。不僅學校排名，縣排名，最重要的是市排名，劃入圍分數線。

大家是想考本科還是清華北大，自己掂量抓緊時間吧！

周五下午栗舟給徐薇請假，回家看外婆。

歸屬假自習沒平時的課時那麽嚴格。中午和晚上可以早一點放學。

，栗舟在位置上收拾東西。

班裏幾乎座無虛席，都在埋頭刷題，徐薇每隔四十分鐘就來巡堂一次，看同學們有沒有問題需要問。

李策去體育部拿獎狀，半天都不見人影，許修就從前排下來一直坐在栗舟旁邊，安安靜靜寫題。

11點半鈴聲響起，栗舟抓起背包去找班主任開請假條。

盧歡轉頭要問她個題目，見狀：“學姐，你要走啊？”

“嗯，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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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路上注意安全。”說完，轉身回去和周雪小聲讨論起來。

許修手指微頓，摁下圓珠筆，抿着唇轉頭看了栗舟一眼。

栗舟恍然大悟想起來，伸手在抽屜裏摸半天，然後又在腳邊收納箱裏找了找，終于找到一只袋子，摸出一個方形禮盒。

“成年快樂，大發。”栗舟笑着将禮物遞給他。

周日是許修十八歲生日，她沒忘。

許修比栗舟早半個月過生。

往年都是這樣。

栗舟的生日許修都熱鬧幫她慶祝，禮尚往來，他們兩人有相互贈送禮物的習慣。許修比較有錢，他送的東西一般都很貴重。

栗舟每回都挺不好意思收下的。

今年例外，她也送他一只花大價錢買來的奢華手表。

她攢了挺久的錢。

她猜許修也不會戴，不過栗舟想法俗氣了一點，就是想還人情。

本來是打算自己在外地念大學的話就給他寄回來……用不着了，當面送吧。

許修接過去：“謝謝。”

栗舟着急去開請假條，說了句：“晚上回來請你食堂最貴餐。”食堂三樓的香辣幹鍋雞，28/份。

說完，抓起背包，單腿跨出位置。

許修抓了她一把，“中午韓棹請客，華溪飯店，我們等你。”

栗舟着急忙慌的，眼見徐薇就要走了。

“啊？我來不及了，我回家看外婆一趟，你們不用等我，拜拜，玩得開心點。”栗舟拍拍他的肩膀，迅速上前排去找徐薇。

許修微怔，看她背影消失在走廊，自己打開禮物盒，然後閉上揣起來。目光下視，繼續眉頭寫題。

栗舟在雨棚寄存了自行車，騎車回家比較方便快捷。從三中往後街走，穿過兩條街道就到栗舟家的居民小區。

這是兩三棟半新不舊的建築。栗舟上小學的時候爸媽買的房子，本來打算租出去的。後來就外婆帶着她讀書住在這裏。

早上的時候栗舟給外婆了打電話說中午回來吃飯。外婆早早去農貿市場買菜，去超市買水果，從九點就開始忙活，做了栗子雞焖，豆花兒魚，燒土豆，還有玉米焖飯。

老人家六旬，身體很硬朗，平時栗舟去讀書她就一個人住，養了只貓，後來貓死了，她就在外面陽臺種了很多桶花植物。

栗舟掏鑰匙開門，邊拔鑰匙邊探出一只腦袋往客廳裏看。

“外婆，栗舟回來啦。”

外婆在廚房，聞聲出來，雙手合一拍巴掌，“哎呦我的孫孫回來喇，熱不熱，去屋把空調打開吹，馬上吃飯。”

外婆腰上還挂着圍裙，臉上的笑意慈祥又喜慶。

“還好。”

其實現在已經過了開空調的時節啦。

栗舟洗手，放下書包，拽出一只袋：“我幫您買了芝麻糊，早餐喝。”

外婆卻轉身從茶幾上抱出三四本雜志遞給栗舟看，“前天就到了，舟舟，你寫得真好，外婆帶老花鏡今天看完的。”

栗舟從三年級開始學寫創意故事，寫到現在她已經是一本大型創意刊物的專欄作者。栗家的生活經濟來源除了姑姑給外婆的生活費，外婆自己的退休金和養老金。

栗舟自己的開支大部分是自己掙的，爸媽留給她的那部分錢她很少動用。高考狀元政府補貼不少，之前，栗舟的各種榮譽獎金，每期的高校基金補助。

從小學到現在，栗舟在學習上的開支基本上是用她的成績換來的。

尤其是像三中這樣的國重，校友會、政府和社會企業贊助都非常可觀。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栗舟上學就是在掙錢。

平時除了寫故事，栗舟還有很多興趣愛好，三維人物建模也是她的興趣之一。

總之她不是那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小呆子。

所謂天才，不過在相等的時間學得更多的知識。

栗舟喜歡去嘗試新鮮的事物。

“外婆，我不在的這二十多天，家裏發生什麽事情沒有？”栗舟問。

栗外婆說沒有，讓栗舟不要擔心。

栗舟：“我不是小孩子不要騙我啦，您不說我才擔心好吧，您說。”

栗外婆嘆口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樓下隔壁那個張大嬸兒，每次站位置都在我前面，她人又高，我都看不到領舞。”

“哦——”栗舟給她夾筷子菜，“外婆，廣場舞這種事情就算了。”

“哦。那就沒有了。對了，還有就是外婆想你。你下次放假是什麽時候啊。”

栗舟扒飯，應聲回：“十月末。”

“好，外婆等你回來哦。”她不停給栗舟夾菜添飯。自己沒怎麽吃，就笑眯眯看着栗舟。

栗舟在家呆到三點多，幫忙打掃了衛生，清理了衛生間和陽臺的花草，幫她把昙花和黃角蘭從鐵栅欄上搬下來挪動到陽臺角落。以免花盆太沉落下去砸傷行人。

“外婆，這個落地窗的卡槽好像要壞了，我現在找人來修一下。”

栗外婆在客廳戴着眼鏡織毛巾，聞聲讓栗舟不要管，明天那個人就來了。

栗舟順便查看了電路，尤其是廚房的插排和衛生間的浴室，最後連外婆床頭的也仔細檢查一下。

“我要走啦，外婆。”栗舟抹下辦挽的袖子，從衣櫃裏帶走幾件長袖，套上校服，出來客廳。

栗外婆将半成品紅色圍脖在栗舟脖子上比了比。

自言自語。

“好像窄了，我該加二十針……是不夠寬。”

栗舟伸手夠書包，安慰道：“不窄，我多套兩圈就是了。”

“我走啦，有事給我打電話。”

栗舟偷偷有兩個手機，上交一個班主任。另外一個是随時接聽外婆的。

栗外婆送栗舟出門，栗舟拍拍門鎖，叮囑，“不能給陌生人開門呦。”

“要得，慢慢走哈，孫孫。”外婆站在門口送她。

栗舟又拍響對門，裏面探出一個中年婦女，燙卷的頭發，抹着口紅：“什麽事情舟舟？”

栗舟從背包裏拽出一袋精美的巧克力袋子：“給濤濤弟弟的巧克力，從俄羅斯商店帶回來的，聽店員介紹說很好吃。”

“哎呦舟舟，你太客氣了。”中年婦女喜笑顏開，一臉歡喜看着栗舟。

那個叫濤濤的小男孩兒聞聲從電視機前跑過來，接過栗舟手裏的巧克力：“謝謝舟舟姐姐，舟舟姐姐厲害，我媽媽都說了要讓我向你學習，考第一。”

“沒事，你喜歡吃嘛。”栗舟摸了摸濤濤的頭，對濤濤媽媽說，“王阿姨，我要去學校了，我外婆一個人在家，您幫我照看着點。”

濤濤媽媽點點頭：“我知道，和以前一樣，你放心去上學，栗外婆那邊我随時都聽着動靜呢，老人家身體硬朗，沒啥事。”她看着對門的栗舟外婆笑着說。

濤濤：“舟舟姐姐再見。”

“再見。”栗舟下樓，回頭看自己家門，“外婆，快關門啦，我走喽。”

三點半。

栗舟騎車往學校趕。

半路上，許修來電話，問她在哪兒？

二十分鐘後，許修開着一輛新車在興起路堵住她。直接停在路邊，搖下車窗，許修單手撐在窗沿。

“上車。”

栗舟腿撐地，輕咳一聲：“同學，請出示你的駕駛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