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韓棹[二更]

許修一笑，直接遞給她一個本子，指指方向盤，“我爸的心意。”

栗舟瞠目，許修今天才十八歲，駕駛證就辦好啦，日期還是兩個月後。

還有這種操作？

“你爸幫你□□？”栗舟把駕駛證重新還給他。

“沒。”許修下車幫她把自行車放在後備箱裏，說：“車是我爸買的，駕駛證是韓棹幫我弄的。”

韓棹？

他這麽有神通。

“韓棹媽媽是職業賽車手，他爸爸更厲害，所以咯。”

後面的話就不用說了吧。

栗舟有些怵許修的車技，不過他開車還挺穩的，不像新手。

“我們去哪兒。”栗舟問。

許修專心看路，過紅綠燈時才偏頭看栗舟，笑着回：“去吃飯，大家都等你呢。”

原本是中午的飯局，許修生生等到了晚飯，中間那幫朋友就随便應付了一點。都知道是許修的女神未到，也沒嚷嚷着餓，在棋牌室玩兒牌等着主角駕到。

四點，去到市區著名華溪飯店。

韓棹包了一個大廂，大多數是許修認識的人，韓棹也喊了不少朋友來熱場，反正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

高二高三玩兒到一堆，志同道合的那群人，高一的也有。大約有二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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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包廂門，有人眼尖，拍着巴掌喊。

“呦呵，壽星來咯。”

李策和鄒飛正在那邊打臺球，兩個人怼得不亦樂乎，見這邊人群躁動，知道是許修來了。招呼躺在沙發上玩兒手機的郝東。

“過去看看。”

韓棹從美女堆裏抽身起來，率先給了許修一個哥們兒抱。

“恭喜喲，成年可以執證上崗了。”他好不正經湊近許修耳側，嘿嘿的笑。朝栗舟那邊遞個眼神。

大家心照不宣，一堆人起哄韓棹這波祝福騷。

許修怼了他腹下，別渾。

越老越裝正經。韓棹摸了摸鼻尖。指指那邊。

好些人圍攏過來，低年級有些女生是第一次來，根本不懂，不過也不怯場，都圍在外圍，等着和學長說一聲生日快樂。

許修沒料到韓棹韓這麽多人，這種玩法還是初中那邊沒白天沒黑夜的鬧騰，上高中後就是每年幾個認識的吃頓飯，晚上去唱會兒歌。沒到12點就各回各家散了。

今年韓棹犯病，找了這麽多人來。

貌似，還有一中有些人。

許修人比以前懂人情世故，長大了懂事了不像從前冷冰冰的誰也不招呼，既然今天自己過生，怎麽也說兩句。

“來的大部分人我都認識，不熟悉的就認識一下，大家玩的開心。”

“喔喔喔喔——”

韓棹開了一瓶香槟熱場。

李策舉着手機過來在許修跟前晃了晃。

“修哥客氣，兄弟們沒白來，記得收紅包，很大的。”

許修笑了笑：“今天韓棹是贊助商，我不花錢。”目光卻挂在旁邊的栗舟身上。

韓棹嘴角含着一支香煙，偏頭朝這邊看，“我仿佛聽見有人說我帥。”

“是是是，卓大佬又闊又潇灑，學妹們，許學長是名草有主了，這位金主才是王道，過來敬酒啊。”

鄒飛起哄。

他和韓棹關系還可以，反正玩笑什麽的，随便開。

韓棹無所謂名譽，不過又蹦幾句金句把焦點挪回許修身上去，畢竟他才是今晚的主角。縱然場上氣氛各種活躍不停，可是大家都在默默觀察着許修身邊那位。

但凡是圈兒裏的都知道。

覃城狀元栗舟，是許修學長的心頭摯愛。

對于栗舟，低年級的學弟學妹一直無緣一見，各路傳聞都把她傳神了。

今天見了，嗯，怎麽覺得栗舟學姐有點稚嫩，有點英氣。

栗舟在這兒真是除開自己班的人，其他的一個都不熟悉，她都感覺和他們一群人有代溝了。

——

玩兒得氣氛太嗨了。

韓棹讓上菜，衆人落席。有學妹組團過來敬許修酒。

“學長成績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妹子們嘴甜，熱情積極圍着許修灌酒。殊不知，都是郝東他們撺掇的。

栗舟就坐在他身邊，難以幸免。

高一年級的年級前十捧着酒杯對栗舟笑意盈盈，“我敬栗舟學姐一杯，學姐真的太厲害了，向你學習。”

妹子一口悶。

栗舟驚愕，她自己酒量可是一般般。

“學姐随意好啦，萌萌家裏是開酒廠的，許修學長和韓棹學長加起來都不一定喝得過她。”妹子身邊的同學笑着說。

韓棹扔開握了許久的手機，站起來。

“誰說我喝不過妹子，拼酒，哥哥就沒輸過。”

“來來來。”

一時間，飯桌上熱鬧非凡。

韓棹愛玩兒，朋友又多，衆人起哄，直接開了二十多瓶啤的給兩人對半兒劈。

拉起了雙方陣營，尬酒拍桌子，誰也沒有退場的意思。

栗舟是真心佩服蔡萌萌的酒量，喝了那麽多，居然不上頭。

韓棹更不甘落後。

最後礙于晚上還要回學校，就不要拼命啦。

不過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酒量較之韓棹不敵。退去玩笑，衆人又鬧許修。

韓棹興致似乎被剛才的短信澆滅一大半。瞥了一眼桌上安靜手機，退出人群。

在起哄聲中，強壓已久的心情終于煩躁起來。

游戲越玩兒越大，誰也沒注意到那個一直熱場的韓棹去哪兒了。

栗舟去上廁所，洗手出來，發現他正靠着陽臺抽煙。

一支接一支，吸得又猛又急。

腳邊已經扔下許多煙蒂。

韓棹試圖在撥電話，但好像一直都沒撥通。

低聲罵了一句操！

轉頭看見栗舟就在身後窗簾邊。

韓棹收起壞心情，扯出一點笑意。

“學霸，你在這裏幹嘛？”

“上完廁所看見你在這兒。”栗舟正常解釋。

韓棹撐起身子，痞氣笑道：“怎嘛，偷看我？”

“沒有。”栗舟擺手。

韓棹抿抿唇角：“你進去吧，我再待會兒。”他推出煙盒，重新抽出一支。

栗舟走了兩步，頓住，轉身。“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因為栗舟發現，簡白和林優沒有來。

韓棹躊躇。

最後點點頭。

回來飯桌，大家正在興致高昂圍住許修，要許修學長說和學姐的這些年。

許修只是噙着笑，不作聲。

大家三五成群圍坐，目光聚焦在許修和栗舟兩人身上。許修擺擺手，示意沒什麽好說的。

鄒飛拍拍手，號召道：“大家真想知道修哥那點兒風花雪月，三中私人領域帖上，常年都有，自己去看。”

“修哥自己說。”有人起哄，有人興致高漲。

栗舟單手掩在臉側，低聲問身邊的許修，這該不會是你的什麽另外節目。

許修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大概是某種即興八卦。

生日宴一直開到七點，最後鄒飛他們推出一個大蛋糕。

許修不喜歡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許願吹蠟燭什麽的，讓鄒飛他們給大家分蛋糕吃。

韓棹從那邊過來，又鬧了一會兒。

大概是明眼人都看出韓棹的心情不太好，沒再繼續鬧下去，說吃完蛋糕就該回學校。

韓棹和自己班那群人，還有高三十九班這堆人問其他女生，有沒有想去唱歌的。

反正明天上自習，又不用太管。

拉上許修和栗舟，這下，很多女生原本猶豫不決，現在都決定跟着去。不過大部分擔心課業寫不完，還有馬上要考試的乖乖學生就先自己打車回去了。

許修要栗舟留下來陪自己等人來取車。

“誰啊？”栗舟問。

“我爸。”

正說着，一個中年中等身材的男人從人行道對面過來。

栗舟很早以前就見過許修爸爸，他看起來很年輕，聽說是個外交官，以前常年在北京工作，後幾年才調回覃市。

他手裏提一只精致的袋子，打量了一會兒許修，徑直問許修是不是喝酒了。

許修說只是一點兒。

“爸，這是栗舟，您沒看見嗎”許修笑着将栗舟推出來。

許志鴻随和的看着栗舟，将手裏的禮物遞給她，笑着邀請：“舟舟，什麽時候來家裏吃飯啊，許修媽媽早想看看你，吶，這是她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栗舟只比許修晚十幾天。老爹不給自己兒子禮物，倒先給她，不太好意思。

“我爸給你拿着啊。”許修雙手插兜，用胳膊肘怼怼栗舟。

許志鴻直接塞在了栗舟手裏：“就是別見外，我們認識多年，雖然平常我工作忙沒怎麽見你，不過你是個好孩子，這點禮物我當長輩的應該送給你。”

“謝謝許叔叔。”

“別客氣。”

許志鴻指指許修：“你小子喝酒了，我順帶送你們回學校。”

“不用爸，我們待會去唱歌。”

“你這臭小子，老毛病又要犯了。”許志鴻說他。

許修無所謂：“沒，我倒不是很想去，他們一幫人鬧得，說走了沒意思，就唱一會兒，明天我帶栗舟去醫院做檢查。”

“舟舟怎麽了嘛？”許志鴻過問。

栗舟：“沒事——”

許修替她接話。

“還不太清楚，得去看看才知道。”

許志鴻想來也很忙，馬上要走，臨走前說：“舟舟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和叔叔聯系，知道嗎。”

還沒等栗舟說謝謝，許修就請他爸上車：“我知道，有問題随時給你打電話。”

“臭小子，別鬧太晚，你班主任今天再微信群裏說了你們下周三、四考試，考不好我不會放過你。”許志鴻說話的樣子其實很斯文。

雖然是威脅的話，不過給許修留足了面子和餘地。

栗舟揮手和他道別。

許修突然彎身下來，“晚上別回寝了，去我那兒住吧。”

“啥？”

“走，先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