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月考

周六晚上，許修陪栗舟去學校上晚自習。

教室裏只有少數幾個空座位，徐薇已經查過堂走了。栗舟從後門進，盧歡和周雪在讨論題目，看到栗舟回來，有點開心的樣子。

“學姐，你回來啦。”

“老師布置作業了嗎？”栗舟趕快坐下。

“嗯，班sir新發了兩套試卷，還有英語和物理，我都給你放抽屜裏了，星期一要收。”

“謝謝。”

旁邊李策正在刷題，看着從身邊走過許修和同時坐在的栗舟，眼神怪異的打量了兩人，最後湊過來看着栗舟，“學姐，你怎麽和修哥一起進來？”

栗舟：“嗯……”

盧歡拍給李策一張試卷，“李策，你的物理題好多和我答案不一樣啊。”

李策被轉移視線，一把拿回自己試卷，“那你錯得也太多了。”

“才不信。”盧歡笑着對栗舟說：“學姐，我們等你答案。”

“喏？”栗舟笑：“好。看我的。”

“好了，明天上午九點考語文，下午考數學，後天理綜，下午英語。大家今晚早點睡，然後別熬夜，争取調整一個最好的狀态出來。”徐薇在講臺上念遍座次表。

“我們高三月考都在淩雲樓考，大家剛才沒聽清的晚自習後自己來看座次表。”

晚自習後，大家都在起身收拾自己東西，清空課桌表面，把書箱都挪到教室後面一排排堆放起來。

“走嗎？”許修雙手插兜走過來問她，栗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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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挺晚了，再過一會兒保安大叔該在樓下清場。

許修送她回女生公寓，栗舟擺手：“你回家吧。”

許修笑着說：“我住校了。”

“什麽時候？”

“前天。”

“幾公寓。”

“八公寓，喏，你們旁邊。”

八公寓號稱男生公寓豪華版，也是距離三公寓最近的男生公寓。

栗舟低頭看手裏的複習資料，問：“你怎麽沒喊我幫你搬東西。”上個月她回來，許修都喜神自己學習時間幫自己。

許修：“他們幫的。”

“舟舟。”

“嗯？”

“明天加油。”許修沖她眨眼睛，“我看我女神破記錄。”

栗舟笑笑：“你也要加油啊。”不要總是老看別人。

許修聳聳肩：“當然，我要和你考一所大學，怎樣，牛逼不。”

“流氓。”栗舟抱着東西走了。

許修站在原地，用舌尖頂頂腔壁，旁邊陸陸續續經過的女生個個往他身上流放目光。

“哎呀，真的是許修唉。”

“最近他怎麽老是出現在我們公寓啊。”

“真的唉，好像都能碰見他，他送誰啊。”

“不知道。”

“唉唉，許修談戀愛了嗎，不是高三學習很緊張的嗎，他膽子可真大。”

許修置若罔聞，轉身往自己公寓走，恰巧碰見心情低落的韓棹。

“幹什麽了，喪成這樣。”許修自己春風得意，看見韓棹這個樣子莫名想笑，怼完人就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唉，唉唉！許修大爺。您還真是大爺啊。”

八公寓是四人寝，韓棹一腳踢開寝室門，他們三個還沒回來。韓棹招呼許修随便坐。

許修：“別坐了，有什麽事兒就直說，明天月考。”

韓棹看了看許修那副正經得不得了的樣子，心裏就想笑。開了瓶啤酒過來都快怼到許修臉上去了。

“你，你牛逼啥啊，耽誤你考第一啊。有人栗舟在你考得了嗎，再說了，不還有那誰，那個，陳岑，人那才是天才，人那才是從小就學習牛逼的好苗子。我們是什麽，我們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是他媽程咬金！”

“程咬金得罪你了，發什麽瘋。”許修一把拽過韓棹手裏的啤酒罐。

韓棹無所謂的笑，轉身另外開一瓶，踢開凳子，坐在桌子上，躬着腰身，仰脖灌半瓶。

“老子還不信了，破分兒比錢還好使？”

許修：“你沒病吧。”

許修把手裏的啤酒罐篤在桌子上，單手插兜往外走。

到門口回頭看韓棹喪成鬼的衰樣子，口吻重了些。

“喜歡人家呢就和人好好學習，不然你倆早晚得分道揚镳，到時候你還是程咬金。”

‘請考生開始作答’

上午的語文科目按部就班寫，題目難度中等，科技文閱讀比較偏，其他部分都還好。下午理綜，對于栗舟來說，她已經是身經百戰的将軍，其實只要放平心态，按照自己掌握的節奏。說句很不平大衆的話：她寫出來的答案就是标準。

栗舟刷過的理科題目，曾被他的數學老師拿出來調侃過：那是一套大型題海數據庫啊。

任意前臺程序匹配調動。

只要栗舟識別題幹，大腦就自動匹配出類型題目，然後計算答案。

當時這句話引得全班唏噓不已。

不過，栗舟截止高考前，刷過的題本累加起來，應該有三張課桌那樣高了。

毫不誇張，什麽難題怪題都碰見過。

栗舟做理綜時腦子就是高速運轉，她會習慣建立題庫模型，宏觀來看就是她一絲不茍眼睛盯着試卷，筆不住在稿紙上滑動。微觀剖析：栗舟處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裏發了瘋一樣往前奔跑，急速往後倒退的是她做過的，記憶猶新的公式、算術，數字……

‘考試時間結束，請考生停止做答……’

栗舟很早就寫完試卷，最後半個多小時基本在做演算，然後找題目瑕疵。或許這個大題再添加一個約束條件，這個題目可能會卡到許多考生……之類的聯想。

收拾好東西回到19班，大家回來得都比較早，團成團在說着什麽。

有神采奕奕的，有哀嚎沮喪的，還有後悔不已在哪兒拍桌子的，“我怎麽選B，媽呀要被老徐絕殺了。”

“學姐，考得怎麽樣。”

盧歡和周雪挽着手從後門進來，笑着和在後面彎腰找東西的栗舟打招呼。

栗舟從收納箱裏抽出基本習題冊，過來坐在位置上，回：“還好，你們呢。”

盧歡捂着腦袋笑道：“哎呀，生物最後一道大題什麽鬼，最後一個空我推的AAaa，你們是嗎？”

“我瞎推的。”盧歡都要敗給時間了。

周雪吸着酸奶，“嗯，我好像不是。”

“啊？真的假的，我看看你的答案。”盧歡心下突然一緊張。因為她自己是估計着推算的，所以覺得肯定是自己錯了。

而且考試只收了答題卡，試卷留給了考生們。盧歡在周雪的試卷上看她演算的痕跡，認真的看了會兒，覺得，周雪的答案也不能說服自己。

就問栗舟：“學姐，拜托，讓我死個安心，給我說說你的答案。”

栗舟正要張口說什麽，徐薇從前門進來。

立時教室裏各種讨論的聲音都消了下去。盧歡只好做賊似的悄咪咪轉回身。

徐薇站在講臺上：“大家不要再讨論上一科，我們考試要學會考一科，丢一科，認真準備下一科，好了，自己複習。”

她就是掐着這個時間點過來提醒這幫孩子們，別再想理綜，認真複習準備明天的數學和英語。

她背着手下來巡視。許修和李策從後門進來。

“怎麽回來這麽晚？快回去複習。”徐薇說了兩人幾句。

李策坐下來，呼哧呼哧的扇風。

盧歡小聲轉過來問他的生物試卷。

“給！”李策豪爽的把自己的卷子給她看。

盧歡徑直問生物最後一空。

李策：“小a小a大A大A。”

“啊？”盧歡沒控制住音量。

“盧歡，轉回來。”徐薇都要轉出教室了，聽見她震驚的聲音，肯定知道她才對答案，招呼一聲，又在教室裏多停留十多分鐘。

好不容挨到放學，盧歡都要哭了問栗舟其他兩科的選擇題。她真的對這次理綜一點信心都沒了。

栗舟給她看自己的試卷，幹幹淨淨，啥也沒标注。其實她就是怕同學來找她看答案，影響複習心情，所以沒勾畫。

“學姐，怎麽辦啊。”盧歡哀嚎，“我的理綜肯定要栽啦。”

栗舟拍拍她的後背，“別這樣，他們的答案也不一定對。”

李策正在喝水，聞言：“啥意思啊舟神，你說就是我錯了呗？別啊，我也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栗舟就只好閉嘴了

許修下來找栗舟去吃飯，解圍說：“認真複習下科。”

第二天上午的數學，簡直就是一次絕殺！

絕地屠城啊。

考完趙麗萍就在辦公室閱卷，越看越氣，直接到19班來，要不是顧及下午還有英語科目，她甚至都按捺不住心裏的火氣要當場點名！

考得什麽東西！

“李策，你下午給我好好考，英語要是考砸你就完了！”趙麗萍點了兩個心态素質好點男生的名，當然，這次他們的數學肯定考得不好。

趙麗萍氣勢洶洶來，沒呆多久看到徐薇來查堂，沒多說什麽，就打了個照面走了。

徐薇拍拍手：“大家複習英語。別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