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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麽有心機！是戲劇學院的？S戲？

小顆粒：我是S戲的學生，好像是見過這麽一人？馬賽克能薄一點？

珍珠不真：心機女！絕對是心機女！S戲盡出女表子，人肉大隊已經準備好，誰要跟上？

美柚：樓上嘴巴幹淨點，地圖炮原地爆炸！

……

許樂眨眨眼，她算是明白了，這網友就跟牆頭上的草一樣，一點風動就搖擺不定。她被網上的評論氣了個仰倒，撸起袖子就想和鍵盤俠們酣戰一場，但……臨到頭，她又将已經拟好的長篇大論一一删了。

她暗嘆一聲，避開煩心的消息，去自己的微博首頁看看，這一看就卧了個大槽。

她上一條發的那個僞民間高手視頻多了數條評論，由同一網友的同一發言刷屏，看時間都集中在今天，來自某足控變态的回複——約。

簡答，明了。

許樂沒想到這位變态先生骨骼如此清奇，沒忍住查看了他的首頁，然後發現這是個新號，只關注了倆人，一個是她，另一個是……秦遼。

許樂第一反應是秦大導演也是個好面子的，竟然還給自己買了僵屍粉。

她偷樂了一會兒，給那位足控兄發起了私信——

【兄弟，想約我的話得幫我幹個事兒。】

許樂借着心血來潮給那位足控兄發了那位大v下的爆料博文。

【看到沒這個博文沒有，我是堅定的美少女派，你想約我就得去幫我幹翻那群渣母派。】

她其實并不期待一個變态的品行，就是想找個人聊聊，沒想到那位足控兄竟然很快就回複了她，那回複依然走的簡約風。

【行。】

許樂挑眉，隔着屏幕看對方裝逼。她想他應該還會和她聊點什麽，于是靜靜等着，果然，幾分鐘後逼王回信了。

【辦好了。】

許樂都要被他逗樂了，她等不及了，她要去那個大v微博下面，看他到底如何幹翻那群人的。她原本是抱着嘲笑逼王的心态去的，沒想到一看，傻眼了。

她親眼看到了一大波的水軍源源不斷地湧向那個微博大v號，以每秒十條留言的頻率在博文下不斷攪渾水，如此盛況，不僅許樂傻眼了，那些鍵盤俠也愣了，半天沒插|進一句留言，就算偶爾有一條，也很快被刷下去了。

許樂：“……”

這場水軍戰遲遲沒有結束的意思，鬧到後來連博主也出來發言了。

愛扒的艾瑪V：各位朋友不好意思，之前的爆料有誤，怪我沒有驗證就給了大家錯誤的引導，我在此鞠躬道歉。

許樂：“……”

博主道歉的時機之尴尬，态度轉變的速度之迅速，無不說明了一件事——這事兒有貓膩。

網友們不得不猜測，是不是視頻中的小姑娘背後有人。

想到這兒，鍵盤俠們憤怒了，高舉正義的旗幟立誓要除魔衛道，然并卵，他們的發言連個水花兒都沒濺起就被淹沒了。

網友們：“……”

如此粗暴的解決方式，許樂看得瞠目結舌，但心中難掩快意。

她一個人哈哈大笑了半天，直到某個足控變态發私信問她：

【要約在哪兒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這個變态是誰？

好想放棄。

☆、曝光

變态的足控先生出的這招太過粗暴，水軍過境爽則爽，但反彈也快，不久，憤怒的網友紛紛發微博譴責這一行為，于是，在同段時間，此事以其他事件難以企及的熱度占據了熱搜榜好幾個位置。

還有人将這事兒抖到了某大型八卦論壇，發了個名叫《怒！邪惡的資本力量攻擊了我等的言論自由》的吐槽帖子。

樓主表示，她原本是站女兒方的，就算出現了所謂的新爆料她依然堅定不動搖，可是，她知道她錯了。一個背後擁有強大資本力量的姑娘一定不會如此可憐地被欺負！

她被那個心機女表給騙了！

這帖一出，樓下沸騰了。

1L:我也關注這件事，看完過後被滴了一回眼藥水，看清了那個小姑娘的心機！

2L:也是醉，裝可憐不成，現在被罵了就用水軍攻勢掩飾過去。

3L：挖槽，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求科普！

4L：我和樓主的經歷一致，想法一致。

5L：樓上+1

……

1147：樓上+全球首富存款。

許樂也看到了這個帖子，因為微博上到處都在轉，她看着這些人猜測她的背景，最後擅自給她艹了個特別符合瑪麗蘇女主的人設，又氣又樂，暗嘆年輕人的想象力果然讓人害怕。

她沒有上場罵戰，那只會遭人圍毆，看那幾個維護她的網友的情況就知道了。她只是退出了網頁，聯系了放假中的千晟，和他說了幾句，然後去了李梅家。

李梅一家并沒有過得十分拮據，靠着日常訛詐許家，他們甚至剛剛換了處不錯的新房。許樂知道地址，是李梅特意告訴她的，對方巴不得她上門多讓她讨幾次錢，甚至可能想過直接綁了她向許家要錢。

這是貪得無厭的一家子，許家為了安寧，更因為許雲昊的熒屏偶像身份容易招來是非，一直以來只要楊家鬧得不過分，能滿足對方就滿足。

許樂找上門的時候，李梅母子正準備出門，三面迎面撞上，李梅愣了一下，立馬揚起菊花笑臉。

“我和你弟正準備找你呢！”李梅很“大度”地忘記了許樂上一次的不敬，熱情地拉她進屋，“進屋坐坐？”

許樂避開了她的手，應了。

楊爍在旁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先進屋了。

三人進屋，許樂打量着室內裝潢，李梅見了，說：“別看了，都很普通的，比不上你們家。”她嘴裏說着普通，但眼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這可是她精心布置的，雖比不上富貴人家，但也算能拿出手炫耀了。

許樂沒說話，找了個獨坐沙發準備坐下，沒想卻被李梅大聲制止：“诶！等等！你別坐那兒啊，那是剛送上門來的……”

許樂腚部懸空，嘴角抽抽，打斷她：“剛送來的怎麽了？需要你的屁股先給它開開光？”

李梅面皮抖了抖似要發怒，最終不知道為了什麽事情忍下了沒有變臉，她拉着她坐在她小凳子上：“你坐這兒吧，涼快。”

許樂似笑非笑：“行。”

她剛坐下就見楊爍從洗手間出來，一屁股坐在那需要開光的沙發上。

許樂挪開了視線只當沒看到，看向李梅：“我有事和你說。”

“正好我也有！”

“哦？”許樂挑眉，“你先說。”

李梅坐到沙發上，和她隔着茶幾面對面，很有談判的範兒：“楊樂，你知道最近網上都在攻擊你吧，其實我可以站出來澄清的，就說我們關系和睦，那個爆料其實是有心人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亂傳的。”

許樂笑得意味不明：“你挺關注這事兒啊。”

李梅裝模作樣地嘆道：“想不關注都難啊。”當了一回夕陽網紅，李梅也跟上了潮流，“網友們挺可愛的。”

許樂惡心得都要吐了，生生克制住，繼續和她交談下去：“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麽？你需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她不可認為李梅有那麽好心。

果然，李梅開口道：“你幫你弟介紹一部電影呗，比《屠戮》好一點就行，也不需要什麽男主角，男二就可以了。你自己都能得到重要角色，你弟比你出色，應該不困難吧？”

許樂：“……”

她看向楊爍，後者表情淡然，顯然十分贊同他媽的話。

他們竟然真的認為楊爍一個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未成年比她這個科班生演技好，并且堅信許樂試鏡通過是走了後門。

許樂突然就笑了：“你們一家真有意思，那個所謂的爆料其實是你們放出的吧，就是為了這一步？”

李梅聽出她不願交易的意思，臉色立馬就變了，她擡高下把，居高臨下睨着許樂：“楊樂，你信不信我讓能你身敗名裂？”

許樂聳肩：“歡迎歡迎。”

李梅再次提醒她：“我現在可是擁護者成群，一呼百應不成問題！”她威脅得一點都不隐秘。

許樂沒受她威脅，笑道：“那你讓你的擁護者給你兒子介紹資源啊。”

李梅：“……”

她冷哼：“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你還得來求我！用跪着的！”

許樂拍拍衣服站起來：“到時候再說吧。”她轉身往門外走，沒有被挽留，走到門邊她又停下，回頭，“對了，你既然這麽享受當網紅，就多關注關注微博呗。”

說完，開門離開。

她在樓下看到了神色不耐的千晟，走過去詢問：“晟晟，怎麽樣？”

千晟很嫌棄地推開她：“下次別拿這種事煩我！”

許樂笑笑，沒被他的惡劣吓到。她知道千晟并不是不關心她，如果不關心，他就不會在接到電話後飛速趕過來了。

“你笑得好惡心！”

“……晟晟，我總有一天會抽你一頓的。”

兩人鬥嘴離開，一邊走一邊登錄微博查看情況。

就在剛剛，千晟注冊了個小號發了一個視頻上去，視頻內容就是許樂剛才在李梅家的經過，整個視頻高清無剪接，除了名字打碼和面部打碼後就沒做過其他處理，經得起IT大神檢驗。

這就是許樂叫千晟來的原因。

千晟對信號的掌控已經超出了常人能夠解釋的範圍，他的能力捕捉範圍可以覆蓋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區，所以，剛才他在樓下錄制下了李梅家的事情經過，并很便捷地将其發布在了微博上，以及某論壇的那個吐槽帖子下。

2259L：這才是你們想要的真相。附上鏈接。

2260L：樓上什麽情況？這還能有出來洗白的？

2261L：樓樓上是傻逼嗎？事情明擺着，我倒要看看還能怎麽洗白！

……

3000L：……卧槽！

3001L：卧了個大槽！

3002L：卧了個大大槽！

3003L：我不想說話了，臉好疼。

3004L：看完視頻我只想說，那jp大媽和她兒子好惡心！那個姑娘真的是她親生的嗎？如果真的是，我只想說……幸好被人收養了！

3005L：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站誰了，有大神出來驗證一下視頻真僞嗎？

3006L：這視頻是真的，我找我一黑客朋友驗證過了，反倒是上一條爆料什麽證據都沒有，只憑一張嘴，誰知道是不是噴的糞！

3007L：真是，這大媽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比《屠戮》更好的電影的男二號，真好意思開口！話說小姐姐是要出演《屠戮》嗎？如果是，我一定貢獻電影票！之前冤枉你了！再次鄭重道歉！

3008L：我一直是堅定的小姐姐檔，小姐姐這麽可愛，那個女人一臉刻薄一看就是JP。

3009L：那個女人竟然把我們當槍使，好想人肉她！

……

許樂看着網上的留言心情複雜。

反轉雖然如她預料地那般來了，但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網友們表現出了他們薄情的一面，态度說變就變，說到底，那些人不過是吃瓜路人罷了。

這些人這時候維護她，下一秒也可能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但如果是秦遼或者蘇沐的粉絲，發生這樣的事，絕不會這麽輕易地改變态度，會在第一時間貢獻出他們的信任。

她突然覺得，有這樣的粉絲真好啊。

許樂恹恹地走在千晟身邊，後者見了不久沒給出安慰，還出口惡言：“你已經夠醜了，能別苦着臉影響市容？”

許樂聞言露出更苦情的表情了：“我好可憐哇，我的弟弟不愛我！”

千晟滿頭黑線，離她遠了點：“許樂，你真是……”

許樂年糕似的黏上去：“弟弟，你走慢一點！”

“誰是你弟弟？”

“誰接我話誰就是。”

“……”

許樂看大男孩吃癟，心中的陰霾褪去了一點。她伸手去牽大男孩的手，後者掙紮了兩下，發現被鉗住了後放棄了。

“晟晟啊。”

“你別和我說話。”

“你知道我很愛你嗎，晟晟？”

“……”大男孩氣急敗壞地大吼，“女人，你能不能有點廉恥？！”

許樂掏掏耳朵：“你說啥？蓮子？好好好，買買買。”

千晟：“……”

他很無奈很無奈，餘光看了眼身邊的人，回過頭來時，耳尖紅了。許樂沒注意到，她正低頭擺弄手機，翻出了變态足控給她發的約見地點——

S市影視基地門口。

☆、天賦者交流群

李梅提着方便袋往家走，剛走到樓下，突然天降垃圾雨，精準地兜了她一頭。她站在原地兩秒，爆出驚天怒吼：“到底是誰啊？！有本事給我站出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昨天這個時候，她被人從天潑了一盆水，帶味兒的，有點像香港腳的洗腳水。

她悲怒交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可來往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她這兩天的經歷簡直可以稱為悲慘，每天被無數人用異樣的眼光盯着，稍不注意就被人從背後陰一把。

她覺得自己太可憐了，這都要拜兩天前的那個視頻所賜。

那個視頻打破了她的僞裝，把她從受害者形象打成了毫無底線的人渣，網友在網上臭罵她還不算，最悲慘的是，她被鄰居認出來了！雖然沒有人将她的信息流到網上，但只左鄰右舍的陰險報複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這種遭遇不是她一個人的特權，她的丈夫和兒子也都和他一樣，現在，他們已經閉門不出了。

李梅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兩天前她還坐擁數萬擁護者，兩天後，她被雙倍的人讨伐了。

“都是些賤|人！”曾經妄想做一把夕陽網紅的她現在不覺得網友們可愛了，覺得那都是些披着人皮的魔鬼了。

她又哭又罵了好一陣，從許樂到網友再到自己的鄰居，罵夠了這才上樓。一回家，發現自己家門上被人用噴漆噴得亂七八糟，兩個“去死”大字仿佛帶着不詳的氣息，她又被氣得吐血，在走廊上叫罵了半天，直到被自己老公拉進屋。

楊父冷着臉呵斥她：“李梅，這些年你覺得還沒鬧夠嗎？”

李梅被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鬧？你覺得我是在鬧？”她化身潑婦撲過去撕咬自己的老公，“要不是我鬧，你能住在這裏？靠你這個窮鬼早餓死了！你覺得我鬧，為什麽還要花我拿回來的錢？現在開始裝高尚了？啊？”

楊父皺眉，任他不依不饒地捶打折騰，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會發怒是因為他被她說中了，他确實像她說的那樣沒用，可他大男子主義慣了，一點不想被人這麽說。

“李梅……”

“你這個屁點本事沒有的窩囊廢，這個家全靠我支撐着，你現在還好意思嫌我鬧！”

“李……”

“有本事你像許應明那樣啊，工作高薪又體面，你個給領導舔鞋的……”

啪——

伴随着一聲刺耳的聲音，叫罵聲霎時停止了。是楊父忍無可忍扇了李梅一耳光。

“李梅，你夠了。”楊父淡淡道。

李梅一手捂着臉，滿臉不可置信。兩分鐘後，她更加氣勢洶洶地沖過去，和楊父扭打作一塊兒。這時，楊爍從他的卧室走出來，用看小醜的目光看了兩人一眼，顧自走向廚房。

被這麽看待，李梅也不生氣，态度來了個陰轉晴的大轉變，她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滿臉溫柔：“爍兒，你餓了？再等會兒，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楊爍皺眉：“你們只顧着打架，沒給我做飯？”

“我這就是……”

“不了。”楊爍冷淡道，“我出去吃。”

說完，甩下自己的父母，開門走了出去。

李梅：“……”

她現在有些冷靜下來了，彎腰收拾散了一地的蔬菜，楊父則坐在沙發上抽煙。他們都不覺得被自己的兒子甩臉有什麽不對的。

李梅收拾完回頭看楊父：“老楊，我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楊父沒說話。

李梅接着道：“許樂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拍下這個視頻，她有這個視頻只說明了……”說到這兒，李梅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她壓低了聲音，“她身邊還有像她那樣的人……”

李梅給許樂自劃了一類，“那樣的人”一詞裏充滿了深深的惡意和嫌惡。

“他們這種人根本見不得光，只要我們拿這個威脅許樂，她一定會妥協的，删了視頻并道歉只是分分鐘的事！這些怪物根本見不得光！”

她越說越得意，覺得這事兒可行。

楊父還卻有些猶豫：“要不再等等看？”

再等等，也許這場風波自己就過去了，畢竟網上新聞都是具有時效性的。

李梅答應了，她還想從許家身上獲利，逼太緊萬一魚死網破了就有違她的初衷了。

夫妻倆如此盤算着，結果計劃沒趕上變化，兩人先內部鬧起了矛盾，只短短一天，幾十年的夫妻生活建立起來的信任全部崩盤，李梅看到了楊父和一女人出軌，楊父看到了李梅和一男人出軌，當場鬧了起來。

這一鬧可讓旁人看盡了笑話，楊爍受不了兩人，偷了家裏的存折離家出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這下夫妻倆終于不鬧了，滿天下找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們把楊爍看得太重要了，生怕他在外出了什麽事，每天都擔心得心肝兒疼，日夜做夢，不是夢到楊爍被車撞，就是夢到他被拐賣分走了器官，一天天下去，兩人都瘋瘋癫癫的了，見人就問要兒子。

不久，千晟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裏面是幾張照片，照片主角便是瘋癫流竄街頭的李梅夫婦。

千晟查看完照片就将郵件銷毀了，然後他登錄了企鵝,進入了一個名叫“天賦者交流群”的企鵝群，他私敲了某個群成員。

霸王橙：照片我已經檢查了，給我個郵箱，我将片子給你發過去。

猜猜猜：OK。兄弟，以後再有這種活兒，記得找我呀~

霸王橙：再說吧。

說完，他退出了私聊。

和他接觸的這位名叫“猜猜猜”的群員擁有能夠無限放大人類心底猜忌的能力，千晟曾以100G無碼毛片兒和對方達成交易，讓他和李梅夫婦接觸，結果受他能力影響，夫妻倆誤認為彼此出軌，鬧起了矛盾。

兒子楊爍失蹤後，兩人因為中擔心他遇害，無限放大這種猜忌後變得瘋瘋癫癫了。

猜忌是人類心底的惡魔，如非必要，千晟并不想和這位成員接觸太多。

至于這個交流群，千晟是在兩年前無意間加入的，因為大家都是特殊體質者，難得遇到同類，相處得還算開心，大家在群裏自由聊天，更多的是做交易，各取所需。

如若出現個別不和諧者，很快就會被清理出去。

而那些被踢出去的人，從來沒有誰将這個群暴露，這一點讓千晟十分佩服。

在這個群裏，人氣最高的是神秘莫測的群主，五名管理員都以他為首，自願稱那人為“哥”，這并非是因為獨|裁，而是因為……個人魅力。

——只要有人向群主求助，群主就會幫對方解決麻煩，沒有例外。

群主的人氣只是來自于他自身的義氣之舉的反饋罷了。

這樣的人誰都不會讨厭，千晟想，如果這位群主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他也會盡力而為。

許樂并不知道她的弟弟加入了這麽一個“邪教組織”，并被成功洗腦了，也不知道她那個兇巴巴的弟弟私下幫了她，讓李梅一家從S市消失了，她只是暗道自己最近運氣不錯，沒被李梅一家纏上。

她最近有些憂愁。

網上風波已經過去了近小半個月，她和李梅早已從熱搜上下來了，而在這件事中，那位足控先生似乎顯示出了他非凡的身份背景，但許樂最終沒有前去赴約。背景再出色，那也是變态，哦，還有可能更變态！

許樂煩惱的不是足控變态的事，而是……她發現自己聯系不上秦遼了，她已經去MK簽過合同了，簽約時也向趙導詢問過秦遼的消息，可惜沒問出個所以然。

那個向她求婚的家夥就這麽從人間消失了，許樂實在不願相信自己又被渣了一回。

她想着是不是蘇沐出事了，秦遼身為朋友抽不開身，但這只是猜測，她沒法兒證實。不管是蘇沐還是秦遼，她和他們的差距都太大，沒法兒接近。

許樂這麽想着，她接到了趙導的電話，後者在電話裏表示，電影就要開機了，為了讓演員以及工作人員熟悉一下，提議在今晚聚個會。

許樂自然答應。

她收拾了一通，動身去了約定酒店，到時發現這只是個小型私人聚會，就十幾號人，讓她大感意外的是蘇沐竟然也在場。

蘇影後比之前更消瘦了一些，神情有些疲倦，但沒有頹喪到讓人看不下去的程度，想來已經從失去戀人的打擊中走出來了。

時間是一劑良藥，這說得一點不錯。

許樂挺為她高興的。

她掃視了一眼全場，沒有發現秦遼，雖然早有猜測，但仍然有點失望。

趙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她，招呼她過來，末了——

“秦導也進來吧，一個個都杵在門口做什麽？”

許樂一驚，似有所感地回過頭，看到秦遼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秦遼！”她驚喜地叫出聲。

秦遼低頭掃她一眼，朝她微點了點頭，錯過她走了進去。

許樂：……喵？

她真的被渣了？對她這麽冷淡！

☆、人格分裂

許樂一整晚都在觀察秦遼，然後她發現他變得有點奇怪，他似乎不幸患上了孤僻症，周圍豎起了厚厚的屏障，謝絕與人交流。

他變得比剛剛才經歷過人生重大打擊的蘇沐還要古怪。

雖然變得話少又孤僻，但秦大導演并不拒絕別人的勸酒，這一點讓他看起來還稍稍保留了一點兒人的生氣。

許樂摸着下巴沉思，然後朝他走過去了。

“秦導，感謝推薦我試鏡，這才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裏。”許樂一邊說着公式化的社交辭，一邊仔細打量秦遼的臉色變化，結果……沒有變化。

大導演變成了冰雕款面癱。

嘶。

“可以請你喝一杯？”她兩只手都拿了酒杯，一杯裝着白葡萄酒，一杯裝着檸檬汁，後者是為不能飲酒的自己準備的。

秦遼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區別對待她，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一只酒杯，面無表情地喝下。

許樂也小酌了一口。

當透明液體流入口腔，她立馬發現口感不對——她鬧了個烏龍，将為自己準備的檸檬汁遞給了秦遼。

再看秦大導演，他面不改色，仿佛喝的就是葡萄酒。

論演技，她自愧不如！

酒已入口，她自然不能當着人的面吐出來，只能硬着頭皮喝下去，将酸甘合适的美味葡萄酒喝出了便秘感。

喝完她就餓了。

她原本還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旁敲側擊一番，看看秦遼到底怎麽了，這一下，機會全浪費了。她匆匆告別秦遼，往食品區去走去，一頭紮在美味中出不來了，迅速消耗掉大量食物後，這才讓自己走出了饑荒年代。

等她心滿意足之後，驀然發現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她眨了眨眼，露出很無辜的表情，然後羞澀地一抹嘴邊的油腥：

“這裏的飯菜非常可口，我強烈推薦！”

趙導笑笑：“看你個子小小的，沒想到肚皮裝得下天下。”

他這話并無惡意，反而透着對親近者的調侃。

周圍的人也跟着笑了，紛紛打趣她。這一鬧，反而讓她更加順利地融入到了劇組中。

許樂一邊和劇組的人聊天，一邊抽空打量秦遼。她實在不能理解秦遼的變化，詢問趙導。趙導回她：“別理他，過段時間就好了。”

許樂聞言心驚，瞪眼：“他這還是陳年頑疾？！”

趙導被她逗笑：“也可以這麽說。”

許樂很是斟酌了一番，心想既然是病，那就不好過多追問了，可失望在所難免。

趙導見她一臉失落，問她：“怎麽不開心了？”

許樂心想，他欠我一個求婚呢，我能高興麽？她沒有到處宣揚這件事，只是說：“我把秦導當朋友呢，可他現在只把我當陌生人！”

好痛心吶！

趙導瞥了顧自沉默喝酒的秦遼，眼中閃過一絲擔心：“會變回來的。”

許樂心說這個安慰太貧瘠了，她并沒有被安慰到。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決定一心一意地憂郁一會兒。

她暗自揣測秦遼的“病”，在她匮乏的知識庫中，她只知道一種病和秦遼的表現症狀類似，那便是——精神分裂症。但秦遼的情況比一般的分裂症患者要好得多，他思維清晰，并沒有精神疾病者的臨床症狀，好像只是分裂出了其他正常個體。

也許他并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存在其他原因令他性情大改。

她這麽想着，見秦遼突然坐到了她身邊。

“……秦遼？”她驚訝。

秦遼沒有看她，好像只是很中意腚下這個位置，而不是特意為她而來。

許樂摸摸自己的鼻子，趴在桌上看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以前那個痞性的秦遼煙瘾很大，現在這個冷漠孤僻款的似乎酒瘾不小。

許樂盯着他出了神，被他斜了一眼。許樂朝他笑：“秦導酒量不錯啊！”

秦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吝啬地“嗯”一聲作為回應，然後伸手從桌上托盤裏抽了一張紙巾……把它塞進了嘴裏。

許樂：“……”

這不是已經醉迷糊了嗎？！

眼看着秦大導演就要将雪白的紙當糕點嚼了，許樂趕緊撲過去，一把鉗住他的嘴巴。這一幕頗有大人照顧不懂事孩子的既視感。

“別！別吞了呀！哎呀，秦寶寶，這個可不能吃！”許樂伸手去掏，終于在事故造成之前阻止了他。

秦遼黑漆漆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許樂被盯得臉微微發燙，剛想退開，被見一座“人形大山”猛地朝她壓來。她避無可避，一陣天旋地轉，她被重重撲倒在了地板上。

秦遼雙手撐在她的頭邊，懸空在她身上，歪着頭打量她。

許樂有些懵：“秦遼？”

“你……”秦遼欲言又止。

“嗯？”

“好香。”

許樂了然：“你喜歡我身上的這款香水嗎？”

秦遼湊到她脖頸處嗅嗅，像條大狗似的。

“噗，好癢！”

許樂有些癢，伸手去推他的頭，可手還沒碰到頭發絲兒，化身大狗的秦大導演卻一口啃在她的脖子上——

“嗷嗷——”

許樂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嚎出聲，吸引了狂歡者們的注意。數雙眼睛齊齊盯過來，現場靜了兩秒，緊接着起哄聲此起彼伏。

“秦導可真……勇猛！”

“哎呀，秦導是想親身為我們示範麽？”

“突然羞澀！”

“秦導好陶醉！”

……

——這一群顯然也被酒精麻痹成了半個笨蛋。

一群人種唯獨還清醒着的就只有趙導了，他看出事情不對，擠出人群大步走來。

秦遼已經就入了無我的陶醉境界，面色恍惚。許樂餘光一掃，有些鎮定下來了。這種情形并不陌生，她家那個不可愛的弟弟時不時就會來這麽一出，沒想秦遼也有這種癖好。

吸血的癖好。

許樂鎮定了，趙導可鎮定不能。他走近一看，才發現他的好友竟然在吸人血，吓得趕緊将他拉開。

“秦遼！”他大聲在秦遼的耳邊吼了一聲，秦遼這才緩緩回神。

他的嘴邊還沾有少許血跡，配合他那張比尋常東方人更要立體一些的面孔，讓他看起來就像西方神話中的吸血鬼。

他自然不是什麽吸血鬼，但許樂的血液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只有她的。

許樂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招人“喜歡”，她捂着脖子坐起來，視線不經意間和趙導對上，氣氛頓時凝滞。

良久，趙導錯開與她的對視，走去把一群醉鬼解散了，唯獨剩下許樂和醉過去的秦遼。

趙導先替某個醉鬼向許樂道了個歉：“非常不好意思，秦遼他……”

許樂擺擺手，一臉不在意。

趙導有些詫異：“你不覺得奇怪？”

許樂已經很習慣被他弟襲擊了，還真不覺得奇怪，但要她把這件事說出來，會顯得她是個異類似的。可她又不想對賞識自己的長輩撒謊，于是閃爍其詞：“唔，還好。”她有意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扯開，于是道，“趙導才是，好像不怎麽驚訝？

沉默。

過了好久，趙導才開口道：“我見過不少奇事兒，見怪不怪。”

“奇事兒？”

“比如……會噴火的人類。”趙導笑笑，“你一定以為這是天方夜譚吧？”

許樂心中一跳。

她想這位趙導可能見過她這一類人，從他眼下對秦遼的态度來看，他可能是能夠接受“異常”的人。

她頓時對他親近了不少。

這個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待見特殊人群，甚至大多數人都很排斥。

“我并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很正常。”她道。

趙導審視着她，似乎在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