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輔助是俱樂部新簽來的人,聽說在新人選拔賽上表現很亮眼,俱樂部花了大價錢把他簽下來的,他沒有傳聞中那麽雷厲風行,看起來很老實,有點其貌不揚,還有點胖胖的,不太好看,唯一的優點就是皮膚白。
上單是俱樂部在青訓隊就看好的苗子,實力有,就是太激進,不夠穩,還有待磨練,他年紀比其他人都小,所有人都讓着寵着,之前打完比賽太累了,還讓前輔助背着上車,後來轉會期,隊裏走了很多人,退役的退役,轉會的轉會,只剩下他,人員的巨大變動對上單産生了很深影響,他也迅速成長了起來。
上單長得很帥,有點像時下很受歡迎某位流量小生,還被稱作電競XXX,對此他頗為不屑。
2.
上單跟新來的輔助本來沒多大接觸,雖說都在一個隊裏,但上單對新輔助沒什麽好感,可也說不上讨厭,更多的就是公事公辦的客套。
上單是性格有點任性的人,打游戲的時候脾氣尤其暴躁,氣急了還會罵人,罵隊友。
兩個人産生矛盾,是xpl春季賽常規賽上,輔助游走到上路幫上單抓人時被對方反抓一波,說起來也是輔助的判斷失誤,沒有提前探好視野所導致的。
上單涼了之後直接扭頭看輔助,他跟輔助之間隔了好幾個隊友,他的眼刀沒能甩在輔助身上。
輔助知道是自己的問題,舔了舔嘴,神色凝重。
這場常規賽他們輸了。
回到了休息室,上單直接問輔助是不是**,菜成這樣為什麽不滾回青訓營玩。
隊友和教練攔着他,不讓他繼續說傷人的話。
輔助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讷讷道歉。
上單毫不留情,指着輔助質問教練:“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能夠代替小白的新一代神輔助?你是看不起小白,還是看不起神輔助這三個字?”
小白就是隊裏之前的輔助,被捧為聯盟第一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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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讓他閉嘴,別再說了,然後轉頭看看沉默地低下頭的人,嘆息一聲沒再說話。
3.
隊裏的指揮位一般都由輔助來擔任,因為輔助可以帶節奏,有大局觀。
大概是因為輔助還是個新人,大家之前也都沒當過隊友,沒有情分,輔助在隊裏沒什麽威懾力,不能夠使隊友信服。隊友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指揮,隊友經常不聽。不聽指揮,在比賽中是很致命的問題。
隊伍已經六連敗了。
輔助私底下找到俱樂部教練和經理,說如果俱樂部同意,他想先換下來,讓二隊的輔助上。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問題。
教練說:“你不要想太多,你指揮的很好,在比賽中也盡力了,不是你的錯誤,為什麽要讓你來承擔後果?”
輔助抓了抓頭,神色有些無奈:“我也想親自上陣贏比賽,可是現在看,有我在,就贏不了比賽。”
隊友不聽指揮,還有人對他有敵意。
那個人就是上單。
上單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小白走了,遷怒到新輔助身上,他只說新輔助不行,太菜,不配當指揮。
教練說:“好,那今天的訓練賽,你來當指揮。”
上單年輕氣盛,不屑地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指揮:“當就當!”
上單專注對線,根本沒有精力分心指揮,大局觀也不夠,輔助和教練提前交流過,這次訓練賽除非必要的報技能和時間,他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結果可想而知。
三局訓練賽下來,一隊輸給了二隊兩把。
休息時間,上單臉一直是黑的,他總覺得輔助在看他笑話,擡頭看輔助,卻見那人神色平靜地看着訓練賽錄屏,正在自己默默複盤。
教練拍了拍手,讓隊員們聽自己說話:“既然你們都覺得阿霁指揮不行,那我們就能者居之,今天開始,訓練賽你們輪流指揮,大家自己體會,誰适合指揮,指揮位就讓給誰,怎麽樣?”
沒有人有異議。
教練又把輔助喊出去,單獨跟他說了幾句。
“我和老板讨論了一下,上面的意思是,如果你強烈要求的話,這幾天就先讓你跟二隊的輔助換一下,看看隊裏氛圍能不能有所改變。”
輔助很感激,又覺得自責,“對不起,教練,我讓你們失望了。”
教練拍拍他的肩膀,“你別想太多了,每個人會出現失誤,更何況你已經很棒了,小白在你這個時期還不如你穩呢。阿霁,你一直都很優秀,你不要質疑自己的能力,只能說現在隊伍管理出現了問題。”
他開玩笑道,“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們對不起你,你要是在別的隊,沒準兒早就有機會發光發熱了。”
輔助搖搖頭,沒有絲毫怨言。
他是一個性格老實到有些憨厚的人,脾氣也好,又有耐心,他這種人真的很适合當指揮。
教練很喜歡輔助,可他對眼下的隊伍狀态,也頗為頭疼,尤其是年輕莽撞的上單。
再打訓練賽,坐在輔助位置上的換成了二隊的替補,隊友有些驚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上單,上單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4.
輔助在二隊整個人都放松了,跟其他人相處地也很開心,二隊上單也是個新人,他們在新人選拔賽就當過隊友,眼下又能當隊友,雙方都很開心。
訓練賽打完,二隊上單拖着輔助去吃飯,說餓了。
二隊上單感慨:“雖然一直期待着再跟你并肩作戰,可是我期待的可不是讓你退到二隊啊。”
輔助鼓勵他:“你很棒,努努力,總有一天會成為首發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注意到食堂旁邊位子上還坐着上單,等他聽到摔筷子的聲音擡頭時,就看到上單拉長着一張俊臉,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起身離開。
跟他一起吃飯的隊友喊他:“你不吃了嗎?”
“不吃了!”上單頭也不回,怒氣沖沖。
二隊上單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輔助的衣角,“他是不是聽到你的話生氣了?這不會影響你們的隊內和諧吧?”
輔助沖他微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
本來就不和諧,影響不影響的,也無所謂了吧。
這幾天輔助在二隊跟隊友打成一片,他覺得二隊的人并不是多差,只能說還缺少一定的經驗,以及一個合适的時機。
換句話說,一隊的人狀态實在低迷,都要比不上二隊了。
他在二隊過得很好,二隊輔助在一隊就不太好了,雖說能當首發應該是所有替補選手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他沒想到的是,首發隊伍的狀态和配合還不如他們替補隊。
怪不得能夠在常規賽六連敗,他在心裏暗暗想。
二隊輔助跟輔助的差距還是很大的,經過了隊友每個人都來了一輪指揮位輪換之後,大家都感受到了隊友不聽指揮時的憤怒和無奈,再打訓練賽時,不再只顧着自己想法,開始聽從指揮調配了。
指揮位重新回到了輔助肩上,只是原本的輔助已經不在了。
二隊輔助跟輔助風格很不一樣,他打法比較激進,可意識不太足,說話也不夠簡潔,贅述太多,對比之下,隊友們開始想念起沉默寡言卻在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的輔助來了。
隊伍的下一次比賽是在下周周三。
已經周五了,二隊輔助還在一隊裏打訓練賽。
隊友忍不住在私底下偷偷問教練,“真的要把阿霁換到二隊去了嗎?”
教練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人家在二隊混得風生水起的,我喊也喊不回來啊。”
“怎麽可能,打職業的還有不想當首發的?”隊友難以置信。
教練哼了一聲,“人家說了,在一隊影響隊友狀态,主動提出去的二隊。”
隊友不敢說話了。
上單也受不了二隊輔助了,親自找到教練:“你什麽時候讓人回來?”
教練一臉無辜,“讓誰啊?小白嗎?我可沒那麽大能耐,那麽多轉會費呢,我可出不起,還有那麽高額的違約金,我出不起,您是小少爺我可不是。”
上單黑着臉走了。
5.
晚上宿舍水管爆了,上單的床鋪糟了殃,隊友對他說,輔助房間有空床,讓他去對付一宿。
上單不樂意,“我跟你擠一擠不行嗎?”
隊友說:“你去吧,正好借這個機會跟他搞好關系,你還真指望二隊輔助能帶我們贏下下周比賽?”
上單說:“你別傻了,教練不可能讓二隊那個去當首發的,這幾次比賽成績已經夠差了,再這樣,還進個幾把季後賽。”
隊友說:“那可不一定,我去問教練了,教練跟我說阿霁自己主動提出的去二隊,而且我聽說他在二隊跟二隊人關系處得都挺好。”
上單又驚又怒,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只恨不得現在就抓着輔助領子問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好好的首發不當,跑去當替補。
他自己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是怎麽帶頭不服輔助指揮的。
最後還是隊友提着不甚情願的上單敲開了輔助的房間門,“阿霁,水管爆了,晁哲的床不能睡了,來你這裏對付一宿。”
輔助将上單放了進來。
他的房間很整潔,旁邊的空床鋪也沒有擺放亂七八糟的髒衣服之類的雜物,他讓上單等一下,從櫃子裏找出自己替換的床單和毛毯,給上單鋪床。
上單雙手環胸,看着輔助忙碌的身影,突然說了一句:“你為什麽要去二隊?”
輔助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話,将床替他鋪好,又将毯子給他放好,對他說:“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枕頭,你要不嫌棄就枕吧,我去客廳拿個抱枕。”
上單很執拗,又問了一次,“你為什麽要去二隊?”
輔助不敢直視對方,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他輕聲說,“總有人要做出妥協。”
他說完這話,也不看上單,出去客廳拿抱枕。
他進房間的時候,上單已經躺在了床上。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将自己的枕頭放在上單的身旁,自己将抱枕放在床上,就要起身去關燈。
上單這個時候翻了個身,正對着他,他沒有睡覺,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看着輔助。
輔助假裝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将燈關好上了床。
上單這個時候才發現,輔助跟剛來的時候比,真的瘦了很多,他剛來的時候,還有些胖胖的,臉頰有點肉,現在都瘦沒了。
是比那時候看着精神多了,可是怪讓人不舒服的。
上單想,他扯着自己領子罵自己一頓,或者兩個人打一架,也好過這種委曲求全般的顧全大局。
6.
又是一天訓練賽結束,輔助看看時間還早,決定再打幾局rank。
他還沒排進去,游戲內的消息欄就跳出了消息,輔助打開一看,居然是上單。
上單只給他發了三個字:來雙排。
輔助想直接無視的,但是想想這會兒上單就坐在裏面的訓練室,自己無視,這條暴龍獸還不得跑出來朝自己噴火。
他這樣想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笑了,伸手取消了排位,接受了對方的雙排邀請。
他很了解上單,上單已經做好了他無視自己,自己就去找他的準備了。
看到他接受了邀請,上單有種詭異的心滿意足之感。
上單沒搶到位置,被迫拿了adc,跟輔助一起走下路。
他打了一行字:你不要去游走,保護好我。
輔助看着那句話,愣了片刻,慢吞吞回複:我不是你一個人的輔助。
他是整個隊伍的輔助。
上單不太滿意,但也沒再說話。
兩個人排位打得出乎意料的順利,上單跳出自己讨厭輔助這個圈子之後,再重新看待輔助這個人,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靠得住的隊友。
他作為一個新人,并沒有新人的沖動或魯莽之類的通病,他很穩,又不是那種愚蠢的無腦求穩。
臨下線的時候,他給輔助發消息: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輔助無視了他的問題,只回了兩個字:晚安。
他直接下了游戲,收拾好東西往宿舍走,沒想到上單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拉住他的手臂,還是那個問題:“你什麽時候回來?”
輔助反問他:“七月在隊伍裏表現得不好嗎?”
七月就是二隊輔助。
上單沒說話。
輔助繼續道:“教練跟我講過,七月的風格跟小白有點像,只是他現在還不太穩定,他跟你們磨合幾天,估計就沒問題了。”
他又笑着對上單道:“你習慣了小白的輔助風格的話,就要好好聽七月的話,他應該會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他說罷也不等上單的反應,直接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睡覺的時候,輔助卧室門又被敲開了。
是上單,他理直氣壯道:“床還不能睡人,我來你這裏湊合一下。”
輔助沒說話,默默側過身,将人放了進來。
接下來幾天,上單都會在訓練結束之後,拉着輔助打幾盤排位,才肯放人離開,晚上又會敲開輔助的房門。
比賽前一天,教練終于将輔助換了回來。
大概是有幾天不見了,隊友看着還是一如既往沉默寡言的輔助,竟有種老隊友久別重逢的欣喜感。
訓練賽,輔助再開麥指揮的時候,發現這次各自有自己想法的隊友開始肯聽自己的指揮調度了。
讓接團就接團,讓撤退就撤退,雖然配合上還不太默契,但至少肯信任他了。
他在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7.
春季賽,教練本來考慮的也是就讓隊伍去磨合鍛煉一下,他們真正的目标是夏季賽。
打到最後,隊伍還差點進了季後賽,雖有遺憾,但也算驚喜。
比賽結束上車的時候,外面有很多粉絲舉着燈牌等着他們,讓他們夏季賽加油。
上單背着外設,跟在輔助後面。
輔助有些累了,伸手捏了捏後脖頸,神色略顯疲憊,上單看他這樣,也伸出手替他捏着後脖頸,問他好受點沒。
上單的體溫偏高,手指也滾熱,貼着輔助的皮膚,覺得觸感微涼,他頗有些貪戀這個溫度。
輔助不太習慣他的親密接觸,扭了扭脖子,躲開了他的觸碰,“我沒事了。”
他低聲道。
後面的教練看到兩個人的互動,覺得有意思,上單這麽多年,還是有些孩子心性,愛憎分明,明明輔助剛來的時候,讨厭對方到恨不得跟人家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又像個小狗一樣粘着對方不放。
8.
上單的床早就可以住人了,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幾天還開始往輔助房間搬東西了。
隊友看到了調笑道:“晁少爺要抛棄奴家了嗎?”
上單懶得理會對方,直接對着對方翻了個白眼,抱着被子枕頭去敲輔助門。
輔助神色有一瞬間的驚訝,“你這是?”
上單說:“在你這裏睡習慣了,再換我又該休息不好了。”
輔助心想你剛開始來的時候休息的也挺好的啊。
見他不說話,上單不高興了:“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輔助說沒有。
上單又眉開眼笑了。
9.
輔助最近很頭疼,上單不再跟他對着幹了,又開始粘着他了。
訓練一起,吃飯一起,排位一起,直播都要雙排,出去吃宵夜也要拉着他,一點也不見當初對他的反感。
他是不太會拒絕人的性格,這就很縱容上單的任性了。
“我們今晚結束,去泡個澡吧?”直播還沒結束,上單就側過身子,去拉輔助。
輔助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恩了一聲,就不再理他。
上單帶他去的一家新開的高級洗浴中心,他在裏面還辦了會員卡。
上單還摟着輔助開玩笑:“聽說這裏還有那種服務,要不要我給你叫一個?”
輔助看他一眼,沒說話。
上單不知怎的,沒聽到對方的拒絕,就有點不開心了:“怎麽,你還真想讓我給你找個小姐嗎?”
輔助說:“你年紀輕輕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他這麽說,上單就又心滿意足了,摟着輔助不撒手。
他們跑完澡還蒸了個桑拿,輔助的白皮膚被蒸得通紅,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多了兩抹緋紅。
看到這樣的輔助,上單突然覺得下面來了精神。
他有些緊張,別開臉不敢看人了,雙腿也屈起來,以一個很別扭的姿勢坐着,生怕輔助看出來他的不對勁兒。
輔助覺得頭有點暈,就要出去,還提醒上單別蒸太久,自己率先出去了。
上單等對方出去才松了口氣,低頭看着自己已經有擡頭趨勢的小兄弟,唉聲嘆氣。
自己是不是該交個女朋友了?
10.
上單有了女朋友。
是他的一個女粉,長得很好看,來過很多次現場給他加油助威。
隊友都戲稱晁少爺終于對自己的粉絲下手了。
說是談戀愛,其實也跟網戀差不多,上單整天紮在基地裏訓練,也不出門,只能用手機跟人聊聊天。
女朋友小心翼翼問他放假有沒有時間出來玩,被他一口回絕:“我訓練很忙的。”
轉過頭,就又忙着纏着輔助陪他玩恐怖游戲。
輔助不太喜歡這種刺激***,可是上單喜歡,尤其喜歡看他被吓到時怔愣的呆萌樣子。
輔助平時太少年老成了,明明比上單大不了兩歲,卻沉穩得跟他叔叔似的。
又一次被游戲裏的鬼魂吓到,輔助都忘了驚叫,睜大眼睛看着屏幕。
上單被他可愛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又情不自禁地想去摸摸輔助的頭。
輔助回過神,躲開了。
上單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假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游戲上。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輔助現在做什麽,他都覺得好可愛,看到輔助就想粘上去,好脾氣如輔助都有點不勝其煩,對上單認真地說:“你應該多去陪陪你女朋友。”
11.
上單終于肯答應陪女朋友出去玩了。
女朋友是一個很懂事的女孩子,沒有纏着他陪逛街,反倒是問他想去哪裏。
上單想起來輔助要生日了,對女朋友說:“阿霁要生日了,我去給他挑個禮物吧!”
女朋友說好。
然後上單就帶着女朋友去給輔助挑生日禮物了。
他看上的是一款腕表,表盤是世界地理圖案,有些特別,他連價格都沒問,就讓人給他包起來。
女朋友小心地看了一眼價格,有些難以置信。
“你送阿霁這麽貴重的禮物嗎?”
“貴嗎?”上單看了一眼價格,“不貴啊。”
女朋友覺得自己跟上單的貧富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一塊十幾萬的手表,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就讓人打包了。
“我也不太懂手表,我哥喜歡。”他解釋。
只不過他哥戴的都是什麽陀飛輪的,動辄上百萬的那種,他送的這塊在他看來,其實很普通了。
他估計要是送的太名貴了,輔助肯定也不接受。
“約會”回來,隊友都問上單,感覺怎麽樣,上單含糊道:“就那樣吧。”
他轉頭就去找經理,問什麽時候給輔助辦生日會。
經理斜他:“你問這個幹嘛?生日會是請粉絲來給阿霁過生日,你跟着湊什麽熱鬧?”
上單說:“我也是阿霁粉絲,憑什麽不讓我參加?”
經理拿手指戳了一把上單的額頭:“就你?阿霁粉絲?你看人家粉絲收你這號毒瘤不收。”
這次是輔助來戰隊過的第一個生日,粉絲來了一百來個,生日會現場布置得很有氛圍,粉絲早就帶着禮物等着訓練結束的輔助出來。
結果粉絲等來的是貼着輔助一塊兒出來的上單。
見到兩人,粉絲都忍不住尖叫出來。
輔助總覺得,這些女生的尖叫是給身旁這人的。
當事人卻毫無所覺,笑嘻嘻地摟着輔助,跟着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教練隔着大廳的玻璃牆看着外面,覺得輔助真是個好脾氣,上單這麽搶他風頭,他也不生氣。
禮物是回到宿舍之後才拿給輔助的。
輔助也不太懂手表,但他打開一看裏面的東西就将禮物退了回去,“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上單直接将手表拿出來拽着輔助胳膊往對方手上戴,一邊說:“貴重不貴重也要看戴誰手上。”
他這樣強人所難,輔助也覺得頭疼。
将手表給輔助戴好,上單心滿意足:“這是我上次出門特意給你挑的,喜歡嗎?”
他就出過一次門,說是跟女朋友逛街,最後卻給自己買了生日禮物。
輔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揉着太陽穴,說:“你不用對我這麽好,你應該多陪陪你女朋友。”
上單就不開心了,“我陪不陪女朋友是我自己說了算的,你老管個什麽勁兒!”
看他不高興了,輔助又閉上了嘴巴。
後來戰隊官博發生日會視頻,底下有人評論:這群女粉真是太真實了,明明給阿霁過生日,結果一個個都對着晁哲尖叫。
上單也發現自己搶人家壽星的風頭了,垂頭喪氣地去跟輔助道歉。
輔助說沒關系,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上單又說:“作為補償,我今年生日會上,你也出來,搶我風頭好了!”
輔助有些好笑地說:“不用,你別放在心上。”
就上單這張臉,往那兒一擺,誰能搶他風頭。
“那這樣好了,”上單扯着嗓子對經理喊,“經理,今年我生日不辦生日會了,我就跟阿霁過好了,這是對我的懲罰。”
教練聽到了,嘲諷道:“你這是在懲罰你自己還是在懲罰阿霁?”
上單美滋滋地:“反正我說了算!”
經理在外面也扯着嗓子喊:“閉嘴吧你,你說了算個屁!老子說了算,今年你生日會照常辦!”
上單聽到這話怏怏不樂的。
輔助看他這樣子,覺得他像一只出頭喪氣的大狗,不由笑了出來,伸手拍拍他的頭:“真的沒關系,你別放在心上。”
上單回味着輔助剛剛拍自己頭時的感覺,又開心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我想寫兩千字,結果我太小高看我自己了,今天應該能完結,後面的晚點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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