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欺人太甚
獨霜江畔那座晝夜不歇的芳山古城,乃是江湖上近百年以來,人皆心馳神往的一塊風水寶地。
要說起這古城,那确實算是座繁華昌盛的大城。人多而雜,熱鬧裏參進漫天的沸騰喧嚣,滿目的紙醉金迷裏,亦和着幾分江湖飄搖的味道。
城,是座好城。但城後那連綿成片的山林,絕不是什麽好林。
相傳在那林子裏,住了個妖怪。
青面獠牙,金剛怒目,身高十尺之餘,形容可怖,乃是窮兇極惡之輩。
妖怪名喚晏欺。
晏,是最普通的晏,欺,卻是欺人太甚的欺。
世人待晏欺,從未有過只言片語的好評。
欺師滅祖,修煉邪術,最終叛出師門,為禍武林蒼生,吊着一條張揚跋扈的狗命四處作威作福。
晏欺此生沒做什麽善事。
給人家當徒弟的時候,就是成日裏偷懶耍滑,游手好閑。
自打兩條長腿邁出師門兒那一刻起,便更是仗着一身邪佞功夫,在外為非作歹。
看誰不爽,反手就是一掌。但凡是下實力道狠擊出去了,那人決計是有來無回。
江湖中人對此的看法,一向是敢怒不敢言。任誰若是跳出來打抱不平,必定能被晏欺一次給治理得服服帖帖——
最後,還是南域聆臺一劍派的掌門人莫複丘實在看不過眼,便連同晏欺早前的同門師兄一并出謀劃策,合力将人給打下了褪魔神域洗心谷。
百丈深淵,噬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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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曰,給晏欺這混賬廢物洗洗腦子。
然而,這腦子沒能洗成,偏給他不露聲色從山溝溝裏爬了出來。
一夜之間,屠盡聆臺一劍派上下近百餘弟子。
并将那掌門的莫複丘打成個半殘不殘的瘸子。
自此之後,晏欺一戰成名。
人見人畏,花見花敗,連路邊的野狗見了,都要掙紮着從喉嚨裏呼嚕兩聲,想吠不敢吠,便只能對着他搖頭擺尾。
世人眼裏,他就是個罪不容誅的魔頭。
盡管魔頭手裏做的,也不盡是不可饒恕的惡事。但歸根結底,它一定少不了暴戾恣睢。
聽聞古城外那一片枝葉繁密的山水竹林裏,住的原是一家專靠壓榨百姓過活的惡霸土官兒,硬要說起來,那本就是一群遭人怨憤的龌龊東西。
恰在十六年前,晏欺一襲飄渺白衣,手持兇劍從天而降,僅用一天的時間,便将那小土官兒一家子上下三十來人削成了碎肉渣子。
甚至連人後院裏幾只牲畜都沒放過。
當地一衆老百姓們不明真相,沒眼睛看不清的,紛紛管他叫白衣俠客。
正待顫顫巍巍着感恩戴德——乍然一眼瞧見來者何人,愣是給吓得鼻涕眼淚掉了一地,連話也不敢多說幾句,紛紛撒開腳丫子,從此和古城之外的山林劃清了界限。
魔頭挺身壓制了惡霸,狗官墳頭稀裏糊塗占了個妖怪爹。
一時之間,滿城給鬧得雞飛狗跳,沸沸揚揚。
“那白衣俠客當真不是什麽俠客,而是屠了聆臺一劍派整門近百餘弟子的兇煞魔頭——晏欺!”
“什麽?聆臺一劍派,人可是修劍習武的名門正派,怎的讓他晏欺說屠就屠了?”
“可不是麽?掌門的莫複丘直接讓晏欺一掌拍成了半身不遂,到現在還坐着木輪椅呢。好在那副掌門沒受重傷,一人默默無聞地扛起整個門派,從一無所有混到如今風生水起,也是厲害!”
“晏欺呢?那殺千刀的魔頭現下躲哪兒去了?”
“啧,可不就在咱這座城外,走幾個時辰便能瞧見的斂水竹林。只不過林子讓他下了一層屏障,沒人能夠進去,他自己也不曾出來,久而久之,當地人也就漸漸習慣了,只當這塊地方沒他這個人兒。”
“什麽破德行……殺了人就把自己藏起來了?還不讓人碰?”
“他晏欺當年修了邪佞禁術被逐出師門,早就連旁門左道都算不上了,活到如今,且算是個不老不死的妖怪,估摸着也沒人能夠治他。”
“管他娘的!只要這魔頭不再出來發羊癫瘋,我就謝天謝地咯……”
……
芳山古城外,逐嘯莊。
薛岚因吊了一雙長腿垂在欄杆邊上,一邊百無聊賴地搖着晃着,一邊若無其事地偷聽樓下一衆閑散人士對他師父的評價。
薛岚因如今年約十六。
反正師父說是十六,那也就必須得是十六。實際上,他具體也不知自己是怎樣一個歲數。該是一副少年人家的青澀年紀,然而在那棱角漸開的五官之下,卻是說不出的豐神俊朗。
他個頭竄得快,身形亦比同齡中人生得修長挺拔,遠遠一眼望去,倒很有幾分世家公子的獨特風韻——晏欺曾說他長得人模狗樣,将來定是個喜好拈花惹草的浪蕩子。實則不然,他薛岚因窩在斂水竹林裏呆了整整十六年,連大姑娘的衣角都沒能碰過,有的也只是鄰家幾位中年發福的大爺大媽,以及那位一年半載都見不得人影的師父晏欺。
薛岚因對于晏欺的了解并不多。
他自打撿了不記事的薛岚因回來沒多久,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閉關。往往是獨自一人待在斂水竹林深處的小黑屋子裏頭不讓人進,一次耗過整整大半個年頭。
所以師徒二人之間幾乎沒什麽話要講。
對于薛岚因本身的來歷,晏欺也是說得極為含糊,許是時間過得久了,有些事情着實難以記清。
“你是我從外邊撿來的。”晏欺說,“那會你才屁大點兒小,連話都不會說。”
晏欺說是外邊,也不說是哪個外,哪個邊。薛岚因自幼被困在斂水竹林,辯不出個東南西北,有時候心血來潮了,便忍不住向晏欺提議道:“師父,我想到竹林外的古城裏看看。”
晏欺聽了,只是搖頭道:“別去,林外素來是非多,若是走出了斂水竹林這層屏障,我便難保你的安全。”
“不用你帶我,我一個人出去。”薛岚因提溜着一雙水光流轉的桃花眼,瞅着他道,“就溜達一會兒,太陽下山之前肯定能回。”
晏欺看都不看他,冷聲道:“有什麽好溜達的?你又不是狗。狗吃飽了都能鑽進窩裏睡覺,你吃飽了不能做些管用的?”
薛岚因硬着頭皮嘟囔道:“師父,我都這麽大了,連我爹娘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好歹出去見識見識,還能撈回一些頭緒。”
“我說了,當初撿你回來的時候,肚兜上便繡着薛小矛三個小字。你師祖嫌這名字又土又膈應,便替你改起了‘岚因’。”晏欺頭也不回地站在門檻外邊,淡淡說道,“而你爹娘也該是早早将你抛下了,不然……不會到現在都不肯來認你。”
薛岚因被他這一番直話戳死了心窩窩,一連着幾個月都郁郁寡歡。
少年人的心思敏感而又多疑,紙糊一樣的脆,卻又像是石頭一樣堅硬頑固。薛岚因纏着晏欺追問了數次無果,反是被他一句“該閉關了”拒之門外,那心裏愈發像是生了上萬只螞蟻伸了爪子慢悠悠地攀爬。
他活了十六年,呆在斂水竹林的屏障裏,近乎與世隔絕。頭一次想要闖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并非全然是為了自己的身世。
說白了,就是骨子裏那股叛逆的血液不肯服輸,連帶着他整個人都一并沸騰起來,好一陣子都轉不過彎兒。
這樣一走,就是好幾天。
出乎意料的,他僅抱了一把佩劍,就莫名其妙沖破了晏欺在竹林外圍設置的屏障之術。自此無拘無束,天高水遠,簡直興奮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瘋子。
一路大搖大擺跑出了斂水竹林,順着街頭巷尾大批的人潮,最終游蕩到了現下所處的逐嘯莊裏,聽起了周圍雜七雜八的江湖人士談論晏欺當年的“光榮事跡”。
薛岚因想,他這些年總共沒知道師父多少過往,如今出來溜達一趟,反是把他老人家的陳年舊事都給翻出來回味了一番——別說,還聽着挺有意思。
晏欺此人,于旁人眼裏,那就是一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兇煞之刃。不過在薛岚因看來,他和普通人家的師父也沒什麽區別。
世人口中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卸了獠牙,褪了利爪,匿在芳山古城的斂水竹林裏,一手養着個撿來的徒弟,一手洗衣做飯擦地板,還能順便處理好鄰裏大爺大媽之間的關系。
一時恍惚出神,薛岚因默然自旁人閑言碎語中品味着晏欺往日在聆臺一劍派掀起血雨腥風的江湖“趣聞”,正品得格外帶勁,忽又聽得閣樓外圍一陣桌椅挪動之聲,當即揚起頭來,朝門口望了過去。
芳山古城逐嘯莊創立至今足有三十餘年,恰因其地域之特殊而雲集了東南西北流通不斷的各道消息,細細數來,也算得上是應有盡有,無所不及。
彼時正值陽春三月,萬物複蘇之季,而真正意義上蘇醒過來的,卻并不止是街裏巷外那些冒了芽的粗枝雜草。
逐嘯莊古舊卻堅實的木門被人一把揮開,随之大步邁入門檻的,是名五官周正的中年男子。
一襲鴉黑泛金的竹紋錦袍,袖口束得齊整有力,而雙目亦是炯炯有神。于他身後跌跌撞撞跟了個姑娘,卻裹了一身破爛的粗布衣衫,蓬頭垢面,被人用繩索綁得像個粽子,連雙鞋也沒給穿,愣是光着倆小腳在地上磨。
薛岚因天生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瞧了只覺心裏異常酸楚,然而擡眼一望閣樓下方早已見怪不怪的嘴碎衆人,便也只好跟随大流假裝起了眼瞎。
“任老板難得回一趟咱們芳山古城,不帶什麽別的東西,倒是捎回來一個女人。”很快,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便長了腳似的在大堂內傳達開來,“果真是自古英雄過不了美人關啊,闖蕩到頭來總得有個伴。”
這話沒說完,就有人站出來啐了他一口道:“你這不是睜眼瞎麽?哪只眼睛瞧出這姑娘是來享清福的?咱任老板是逐嘯莊裏的老客了,他帶回來的東西,能沒有看頭?”
薛岚因順勢斜了一眼那捆着姑娘直入大堂的任老板,見他面上始終波瀾不驚,好似一屋子的喧嚣吵鬧都與之毫無瓜葛一般,僅是從容踏步于衆人面前,緩緩開口說道:“……諸位,肅靜。”
他聲音低而沉,像是溺入水底的磐石:“任某此番回城所帶來的,的确不是尋常之物。”言罷頓了一頓,将那畏縮在人群後方的姑娘向前一提,木然道:“半年前,我曾有幸去往北域白烏大漠游歷了一個來回。世人皆知這白烏族自古以來傳承百年,其族中詭異秘術更是數不勝數——如諸位所見,此女正是血統純正的白烏族人。”
“話雖是這麽說了……不過任老板,這女人帶回來,究竟有何作用?”
大堂內衆人仍是不解,更甚者早已對此略有不耐:“血統純正的女人有什麽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倒不如賜我一把鋒利的寶刀。”
“是啊是啊,任老板,我們掏錢來莊子裏坐着捧場,可不是想看你帶回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任老板微一挑眉,似乎仍是淡然,擡掌扣住姑娘如玉般光滑纖細的手腕,要緊不慢地繼續說道:“話都沒說完,你們急甚?”言罷,又施力撩開姑娘披散在肩的烏黑長發,緩聲說道:“看好了,這是什麽?”
聲線陡然擡高,薛岚因差點被任老板這一聲低喝給震飛了半截魂出去,慌忙擡起頭來,不知所措地朝姑娘投去了茫然不安的目光。
只見那姑娘發絲之下細膩的膚色蒼白無力,唯獨其間一縷絲狀的紅色紋路蜿蜒向上,直沖面門。有眼尖的沒一會兒就給認出來了,喉嚨扣得發緊,顫巍巍地出聲問道:“劫……劫龍印?”
薛岚因眯了眼睛,又細細掃了一陣姑娘皮膚上曲如蛇行的斑駁紅痕。劫龍印他聽晏欺說過,百年難得一見,乃是北域白烏族人流傳下來的一種詭秘咒術。是印也同時是一種毒,寄生在人或牲畜的身上,呈紅色絲狀,毒發時紅印遍及全身,血脈枯竭而亡。
如此致命毒物,至今尚無人通曉其真正來源。據說古往今來唯有一人成功破印,他以印中劇毒導入自身體內,日夜受盡反噬痛楚,雖說最終參悟其中玄妙精髓之處,卻也因此久久不堪重負,拔劍自盡身亡。眼下破印者早已不在,唯獨有關劫龍印的傳說在江湖上始終不斷流傳,各方人士削尖了腦袋也想要破解其中奧秘,無奈此印鮮少出現于人前,一衆眼紅之人便也只好暫時作罷。
“不錯,此白烏女身上之物,正是百年一現的劫龍印。”任老板擡高了腦袋,揚聲說道,“任某不才,一路回到中原都沒能參透破解之法,只好帶入将她逐嘯莊中,請各路英雄大顯身手。”
此話一出,閣樓上下蠢蠢欲動的人們終是按捺不住,一致貪婪而又迫切地出聲追問道:“若是能夠破解此印,又能撈得什麽好處?”
“自是将此女拱手相讓,之後劫龍印歸往何處,亦是悉聽尊便。”任老板攤開手來,毫不留戀道。
“——好!任老板就是爽快,待我破得此印,習得白烏族秘術而功力大增,屆時若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豈不美哉?”
“想得倒是挺好的,這劫龍印一般人還破不了。怕是等你破印的那一天,人家姑娘早就翹辮子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不試上一試,又怎能知道結果?”
言罷,只聽得一陣淩厲風聲悠悠而來,閣樓下方陡然躍起一眉目清朗的俊秀少年,二話不說,上前便要抓那白烏族姑娘的手腕。薛岚因微微側身,正要一眼瞧清進展如何,偏又見得座下沉厚一響,另一雙人影同時騰空而起,一掌将那躍躍欲試的少年揮擊落地,高聲呼喝道:“且慢!”
可憐那少年大步未能邁出,便被一股隔空掌力推出十來尺之外,一個猛子砸在門板上,險些嘔出一口血來。衆人見來者出手不輕,想必也不是什麽和善之輩,難免嗔怪唏噓道:“這是做什麽,砸場子來的?”
議論聲未曾落地,那一對人影已是雙雙飛身而起,一左一右正好站定于薛岚因視線前方。
左面是個男子,一襲藏藍紗衣恰好襯得他身材颀長勻稱,似是劍一般筆挺冷厲,偏又以烏紗覆面,獨獨露出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生生逼得旁人不敢與之相對視。右面是個女子,膚色雪白而眼如珠玉,鼻梁高挺且柳眉似刀,翡翠短衫上是暗紫的飛鳥繡紋,而裸露的左肩上則滿是異族人特有的羽翼刺青。
“任歲遷,你好大的膽子。”男子漠然開口,以不太标準的漢話朝向任老板道,“白烏族的活人,你也敢偷來嘩衆取寵?”
身旁女子亦是冷哼一聲,眼底皆為諷刺之意。而任歲遷本人則不為所動,輕笑兩聲道:“我當是誰有這樣大的火氣,原是今日這逐嘯莊裏,來了兩位北域白烏族的貴客。”
衆人聽罷皆是驚駭,連帶一旁被捆成粽子的白烏族姑娘也擡起了頭來,朝那一男一女投去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任歲遷見他二人不語,便上前一步,抱拳以禮相待道:“二位,稍安勿躁。這位身中劫龍印的姑娘,乃是任某往北游歷順手帶回——而方才我也說了,誰能破印,人就歸誰……此事于情于理,都不含半分私吞之意,又何來偷竊一說呢?”
“住口!”那右側的翠衫女子怒意更甚,禁不住厲聲打斷他道,“偷了便是偷了!怎的将贓物示于人前,那就不是贓物了?”說罷,雙目圓睜,偏頭朝身邊男子令道:“從枕,把這老頭子殺了,人給我帶回來!”
“是。”覆面男子應聲點頭,鷹一般的雙眼放出寒光,震得一旁打算看戲的薛岚因直打了個冷戰,險些從欄杆上跌下來。
從枕?
倒真不像是中原人的名字。薛岚因懶洋洋地斜了一雙眼睛,還沒能對這白烏族的二人組發出任何感慨,從枕那旋風一般迅捷的身體已是橫沖向前,毫不猶豫地砸向了任歲遷所處的方位。
北域白烏族,乃是一個以崇尚肢體力量為準則的古老異族。其族人大多身手靈敏而不乏勁道,同中原武學相比較來看,少的是精純的內力,多的則是雄厚的分量。
從枕此擊,用了足有九分的力道在內,剩下的一小分,則帶了幾分試探的意味在內。而任歲遷混跡江湖多年,早已是磨得不知畏懼為何物,後撤數步,揚眉瞧着逐嘯莊上下圍成圈狀的看戲衆人,仍是笑道:“……咱這地方雖小,卻絕不可就此亂了規矩。二位外族人初來乍到,怕是需要任某親自指示一番。”
“少廢話,把人交出來!”
淩然腿風隔空而過,從枕此人顯然是個找茬兒的料,半透的烏紗伴随着他旋身而起的動作微掀起一條細縫,若有若無地顯現出那異族男子獨有的英挺五官。身後似一輪寒月般耀目的翠衫女子亦是緊随而上,迅速拔出腰間按捺已久的兇銳匕首,邁腿飛向了大堂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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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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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