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讓你生不如死

到了地方,季蕭從影衛手中接過一個盛滿餃子的食盒和一壺酒,将影衛和馬匹留在原處,帶着花酌沿石子路走。

穿過六角亭,再往前就是林家的那片墓地,季蕭将東西規整的擺放在林喬的墓碑前,同往常一樣,對着冰冷的石碑說起了近幾月發生的事情。

萬清山莊還是一切如常,魔教意欲複起,武林大會提前,他當選上盟主以後,接手了整座萬清山莊,如今正在焦頭爛額的追查魔教的行蹤。

花酌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思忖起方才在莊子時提到的聖寶,目光有些出神。

季蕭起身撣了撣石碑上的灰塵,餘光掠過,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在想什麽?”

花酌回過神,沒頭沒尾的來了句:“我想去見見國師。”

“見他做什麽?”季蕭挑了挑眉。

“國師興許有辦法知道青灼玉的下落。”花酌認真道。

“就因為這個?”季蕭道,“你上次還說他舉止詭異,接觸不得,怎麽?又不惜命了?”

“不是……”花酌有些糾結,不知怎麽跟他說,小聲道,“其實,國師之前又來找過我一次,說之前的事情會跟我解釋……”

季蕭眸色泛冷,“什麽時候?”

花酌癟嘴,并不害怕他的質問,目光幽幽的看着他道:“就我落水第二日,你丢下我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

花酌想想覺得委屈,于是故作心有餘悸道:“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突然就出現在我房裏,還把門給封上了,我差點吓死了……”

季蕭吸了口氣,他雖知道國師不是凡人,卻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能力,能在萬清山莊穿梭自如。若早知如此,他那幾日說什麽也該在花酌身邊寸步不離的守着。

季蕭眼底有些晦暗,沉聲道:“然後呢?”

花酌咬了咬唇,似是不想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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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季蕭皺眉,雙目緊盯着他,等待下文。

花酌見他心急,神色飄忽,支支吾吾道:“然後,他就把我……”

季蕭不耐的眯起眼。

花酌似是故意卡在這裏,擡眸看看他,提議道:“……要不,你先祭拜,等回去再說?”

季蕭額頭直起青筋,哪還有心思祭拜,咬了咬牙,拉上人轉身便走。

兩個人方才還好好的,這回又不知怎麽了,影衛迷茫的追在後頭,跟着前面那匹奔得飛快的馬。

一路到山莊門口,天色已經黑了,季蕭剛把人拎下馬,留在莊內的影衛便匆忙遞了封密函過來。看上面的印戳,應當是封加急信,季蕭将密函打開,看了幾眼,頓時眉頭緊鎖,快步向書房走。

花酌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信中所寫,魔教近日在番州一帶有所動作,據說是劫了幾趟镖,也算不上多大動靜,事後又不見人影。季蕭眸色沉冷,先是動用江湖令,讓番州各門派追蹤魔教的蹤跡,而後又給寬州的扶影閣寫了封密函。

番州距寬州一帶相隔較遠,若是自魔教劫過貢品後便向東流竄,算着時間應是正對得上,但卻存在着不小的疑點——假若魔教當真劫了那價值不菲的貢品,又何須再劫那幾趟镖,來暴露自己的行蹤?

但若說他們是刻意而為之,那目的又何在?

花酌拿起那封加急密函看了看,疑惑道:“魔教的人竟有這般能耐嗎?這麽多日過去,朝廷和武林都沒能逮住他們。”

季蕭将剛寫好的江湖令和密函遞給影衛,叫他立即送出去,轉而道:“江湖事朝廷不好插手,何況貢品是在寬州被劫,即使朝廷派人下來追查,也只是意思一下,不會在寬王的封地上興師動衆。”

“至于武林……”季蕭眯了眯眼睛,道,“我才剛當上盟主不久,腳跟尚未立穩,即便掌管了江湖令,處理事務也有諸多不便。且盟主一立,對江湖各門派也多了不少限制,魔教恐怕就是看中這點,才敢有恃無恐。”

“那如今怎麽辦?”花酌想了想,道,“不如……你再下一道江湖令,叫各方門派警惕,一旦魔教再出現,立馬将他們拿下便是。”

季蕭瞥了他一眼,“你當魔教是那麽好拿下的?一群惡貫滿盈的亡命之徒,連朝廷貢品都敢劫,就算是萬清山莊碰上也不能輕舉妄動。如今他們又行蹤不定,不知明日會出現在何處,這幾日突然暴露蹤跡,說不定就是個陷阱,哪個不要命的門派敢去招惹?”

花酌愣了愣,“那你方才那江湖令……”

季蕭淡淡道:“番州門派衆多,相互協力自然不會有事,且……魔教又不傻,暴露了行蹤定然立刻就走,我這江湖令,也不過是做給人看而已。”

花酌一噎,問道:“那剛剛那封密函又是什麽?”

季蕭緩緩起身,道:“我懷疑,魔教還隐藏在寬州,所以寫信叫當地的門派暗中調查。”

“這……”花酌有些驚訝。

魔教劫了寬王上繳的貢品,竟還能瞞天過海,待在寬王眼皮子底下麽?

會不會太離譜了些……

季蕭看懂他眼中的懷疑,挑眉道:“我也只是猜測,但假若魔教再次暴露行蹤,那此事便是十之八九。”

花酌目光成迷,似懂非懂。

季蕭也沒再解釋,緩步朝他走過去。

“方才的事,是不是該繼續說了?”季蕭直直看着他,冷聲道,“那日,國師究竟将你如何了?”

花酌忽然警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悻悻的看着他,“我若說了……你不生氣?”

季蕭眸色一沉,顯然已經有了生氣的征兆。

花酌忐忑不安,“我,我若說……我是被強迫的,你信不信?”

季蕭面色陰冷的盯着他。

花酌滿眼悲痛,索性不要面子,傷心欲絕道:“我要是不幹淨了……你還要我麽?”

空氣中的氣壓驟然降低,花酌被季蕭忽變的氣息吓得臉色一僵,看着那人臉色陰寒的緊逼過來,立馬後悔了,慫得退到書架邊。

“你說什麽?”季蕭微眯起眼睛,眸底起了火氣。

“不,不是……”花酌趕忙改口。

“你的意思是,他碰你了?”季蕭挑眉,聲音隐隐令人不寒而栗,壓抑着怒火,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完了……這回是不是玩大了……

花酌心慌不已,被迫對上他那陰翳的目光,怯怯的幹巴巴解釋道:“沒,我騙你的……”

季蕭冷笑,根本不聽他解釋,目光盯得他如芒在背,一字一頓的冷聲道:“還記不記得成婚前,我是怎麽說的?”

花酌心驚膽戰的看着他。

季蕭聲音寒得滲人,“若是敢出牆,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花酌倏地睜大眼睛,不等說話,雙唇就被粗暴的堵住了,緊接着衣帶一松,外衫散落在地上。

方寸大亂之間,他條件反射的想将人推開,結果兩只手腕反倒被一手攥住了,緊接着有什麽東西探進了襯褲,某處徒然被握住。

花酌呼吸一促,雙腿瞬間就軟了。

等到季蕭好不容易放過他的唇,花酌已經快被弄出眼淚了,只能半倚在他身上才勉強站得穩,微張着嘴極不平穩的喘息着,委屈的斷斷續續道:“我……我真是騙你的,國師只是搶走了天機瞳,沒對我做什麽。我就是……就是氣你那天丢下我走了,腦子一熱,才那麽說的……”

然而季蕭眸色深暗,眼中的怒氣早已被別的情緒代替了,聽到解釋也沒有絲毫動容,胸口劇烈起伏,動作半分也未慢下來。

一炷香過後,花酌面色潮紅,柔軟無力的靠在書架上,泛着水光的唇紅得不大正常。

季蕭将人放開,書房內沒有巾帕,便轉身從桌上拿了張宣紙,擦掉手上的污穢,随手團皺了扔到地上。

花酌恍恍惚惚緩過神來,看着衣衫整齊的季蕭,頓覺羞恥,內心複雜得不知是何滋味。

說好的要叫他生不如死呢……

這分明就是欲仙……欲死啊……

花酌憋屈的抿了抿嘴,吃虧但不敢吱聲。

季蕭轉回身走過來,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被咬破的唇角上,緩緩擡手用拇指揉了揉,冷聲問:“下次還敢麽?”

花酌已然蔫了不少,弱弱道:“我不就是逗逗你麽……我那日若是真被人那個了,事後怎麽可能還若無其事的跟着爹去鹿江城……”

“我在問你話。”季蕭不聽他廢話,冷肅道,“下次還敢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了?”

花酌吸吸鼻子,擡眸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的、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季蕭頓時胸中漲火,眸色一厲,正要發作,便聽到花酌小聲嘟囔道:“還挺刺激的……”

說完意有所指般的将松散的領口拉好。

一股悶火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季蕭額頭青筋直跳,胸腔翻騰得生疼,只得強行将火氣壓下去,勸自己不與他計較。

季蕭忍着怒,道:“那日到底怎麽回事,先說清楚。”

花酌整了整淩亂的衣衫,不敢再給自己亂加戲了,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講了一遍。

季蕭皺起眉,“那個人是被國師帶走的?”

莊內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自然也早就知道寒舟離開的事。

花酌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國師說不定真的沒什麽問題,只是我先前多想了……且聖寶之事,還是要過問他才能尋得頭緒。”

“不如,我明日還是去一趟?”花酌觀察着他的表情。

季蕭立刻道:“不可。”

“為何?”花酌略疑惑。

季蕭道:“國師究竟如何,說到底只是你的猜測。這種沒有把握的事不準去做,否則若真出了事,我可未必能從那人手中救你。”

“可……”花酌皺了皺眉,“我們如今只有這一條線索,若是不問他,青灼玉要何時才能有下落?”

季蕭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青灼玉的下落,就算你真的從他口中得知了,卻因此出了個好歹,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家的仇人一定要找,但卻不代表着要你去以身犯險,明白麽?”季蕭道。

花酌眨了眨眼,明知故問,“我比報仇重要?”

季蕭聲音帶怒,反問道:“廢話,死人的仇難道比活人重要?”

季蕭将地上的外衫撿起來,遞給他,不打算再繼續探讨這個問題,冷聲道:“時辰不早了,趕緊去用飯。”

花酌接過衣服,見他不動,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處理。”季蕭面無表情道。

花酌似是想起什麽,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下瞄了一眼,“……哦。”

有事要處理。

抖機靈導致差點皮斷diao:)

花酌:我錯了,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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