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相愛了2

“你家小姐有我保護,你盡管放心好了。”

蘭翠瞪上明月楓:“正是有你保護,我才不放心!”

白玉噗嗤笑出聲,原先可沒發現,蘭翠還有這麽伶牙俐齒的一面。

明月楓吃癟,卻嘿嘿一笑:“不去?由得了你?”随即對空氣喊一聲:“來人!”

密林裏出現兩個小童打扮的少年:“公子,有何吩咐?”

“去,陪這位姐姐到集市逛逛。”

“是!”

二人不由蘭翠分說,一人扯住她一條胳膊:“咱們走吧姐姐……”

“你們放開我,小姐……”蘭翠驚呼。

白玉知他故意要支開蘭翠,确實,有她在,自己有些話也不好問出口。

“行了,你和他們去吧,不用擔心我!”

“這……”蘭翠猶豫下,既然小姐都已發話,小姐定有主張。

又将明月楓瞪一眼,甩開兩少年的手,給他們翻個白眼:“我自己會走。”才随他們消失二人眼前。

他無奈,還是第一次被下人大聲呼喝,要不是看在白玉面上,早将她一巴掌拍死了。

這裏再無其他人。

兩人望着眼前篝火,氣氛有些微妙,白玉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何時也變得扭捏開,上輩子那些潑辣勁哪去了?

終于将蘭翠打發走,明月楓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半天。

“你想說什麽?”明月楓。

“你想說什麽?”白玉。

不出聲則以,一張嘴,兩人說的居然都一樣,對上眼神,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絲情愫。

尴尬再次加深。

最終還是他先問她:“那把匕首用着還順手吧?”

白玉淡淡一笑:“東西很好,不過能用得上的機會不多!”她左手捏着右手指,動作雖無意,卻說明很緊張。

明月楓盯着她的手:“總會用上。”

你一句,我一句,沒話找話,漸漸打破尴尬局面,越說越投機,聊多了,才發現倆人連愛好都相似。

明月楓好武,白玉喜歡鑽研拳法。

他無事喜靜坐,她閑下好發呆。

……

白玉胳膊肘上膝蓋,雙手捧臉腦袋湊近他:“咱們聊了這麽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明月楓伸個懶腰:這丫頭對自己印象不太好,不能告訴她真名,萬一吓着她怎麽辦?

“賤名不足挂齒,我叫木風,你可以喚我一聲楓哥哥。”面帶一絲算計笑容,偏過頭看着她。

“瘋哥哥?”白玉卻笑出聲:“竟然還有人承認自己瘋?呵呵!”

知她故意曲解,他也笑笑:“你沒見過我瘋的時候,有機會叫你見識下。”

這樣回答,卻叫白玉突然紅了臉。

早見識過他的瘋了,誰會像他那樣,為認識陌生女子,卻對人家又摟又抱,要不是察覺出他也緊張,早将他真當成登徒子一樣對待了。

看白玉突然害羞開,先是不明白,再微一思索,明白了她為何害羞,那晚他是情急下腦子一抽才抱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剛想給她解釋那晚情形,卻瞅着她的臉忘記開口,小丫頭現在模樣實在太可愛,兩個臉蛋紅撲撲。

白玉摸着滾燙的臉,又發覺木風盯着她連眼都不眨一下,心跳又加速,忽的站起:“讨厭,看什麽看,天色已晚,我回了。”不等他搭腔小跑逃離。

她仿佛火燒尾巴,叫他笑意卻越來越濃,他再是個愣頭青不懂風情,但白玉剛剛炸毛的樣子,明顯就是撒嬌。

雖不舍,卻不得不放她走,當然,現在想再見她容易多了,白府院牆在他眼裏,不過一道擺設。

蘭翠與那兩少年就在林邊,她對那倆少年一直怒目而視。

天黑前趕回府裏,悄悄回到偏遠,臨走時做在院門上的記號還在,說明沒有人來過,松口氣。

明月楓本來心情陰霾,現一掃而光,回王府處理完幾件公務,一直盼天黑,從不覺時間像今天這麽慢。

夜色漸濃,蘭翠被打發休息,白玉坐在院中看月亮,面帶絲絲笑意。

她并非無知少女,曉得自己該是愛上木風了,确切來說,不算怒江邊,加上今天才與他一共見過三次面。

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嗎?

雖說和他的相識過程有些不尋常,卻對他一點不反感,好像同他老早就認識,可兩世存留的記憶裏,并沒見過他呀,更沒出現過和他類似的人,為何偏偏對他怦然心動?

靠上躺椅,一根手指繞弄鬓邊一縷垂下發絲,呆瞅天空,心中胡亂猜測:他是個什麽意思呢……

見蘭翠進屋,過了好久再沒出來,知她應該歇下,明月楓才閃身從空中悄悄落下,立在白玉身後看着她。

向前兩步,離她更近。

發覺身後異樣,立刻反應:他來了!

她卻坐着沒動。

見她玩弄發絲的手指停下,知她已發覺。

“怎麽了?”

白玉慢慢起身,轉過,一身黑衣,還有熟悉面孔。

“天色已晚,你怎麽來了?”

明月楓沒出聲,只盯着她看。

被他深邃眼神瞅的有些不自在,不敢看他眼睛,慢慢低下頭,兩個臉蛋又開始火燒火燎。

再看不明白真成笨蛋了,又想起那晚與白玉四目相對,明月楓不知哪來的勇氣,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緊接着就跟一陣風似的,轉個圈回到屋裏。

又被他抵得靠到床柱上,等反應過來,屋門再次被帶起的風,自動關上。

“你…你……”她雙手搭上他胸膛。

“我什麽?”

“原來你果然是登徒子。”

話出口,明顯底氣不足,騰出一手想去打他,卻被他一把鉗制住,另一只手将她箍的更緊。

他臉湊近,白玉後腦靠上床柱,根本無處可躲:“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這是你報恩的方式?”

他沒說話,他很喜歡看她既害羞又難為情的樣子。

半天才道: “你真狠得下心打我?”口氣透出一絲邪魅。

眼前雙眼越看越熟悉,她突然冒出一種很貪戀他懷抱的感覺,想被他一直緊緊抱着不要松手。

身體漸漸又放松。

發覺她起了變化,放開她那只被自己鉗制的手。

彼此相互對望,都想從對方眼裏找出,那種熟悉感究竟來自哪裏。

良久,白玉做出仿佛很習慣的動作。

伸出一根手指,先從明月楓發際開始,輕輕一點一點向下,經過額頭、鼻梁、鼻尖、嘴唇、下巴,完了後又重新開始,周而複始。

來回幾次,他又一把捉住她的手,眼神變怪異:“你到底是誰?”

這陣白玉像變個人似的,輕唱更怪歌曲:

“一只蛤.蟆一張嘴,兩只眼睛四條腿,乒乒乓乓跳下水呀,蛤.蟆不吃水,太平年,荷兒梅子梭水上漂……”

明月楓滿臉震驚,這首歌他實在太熟悉,自有記憶,經常做一個怪夢,夢裏有個紮兩只羊角小辮的小女孩,光着兩只腳在河邊唱這首歌。

每每從夢中醒來心情沉重,戰場上流血流汗,都不曾流過淚,可每次夢到那個小女孩,醒後極其想哭。

今天又再次聽白玉莫名唱出這首叫他想哭的歌,表情這陣有些猙獰:“你究竟是誰?”

白玉歌已唱完,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

不在意他滿臉殺氣,擡手撫上他半邊臉:“你又是誰?”

渾身一震,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襲來,他面上神色漸漸恢複,一手搭上白玉摸上他臉的手背,再次顯出笑意:“我是木風。”

“木風?你好像要我叫你瘋哥哥來着!”

兩人同一時間恢複正常,誰都沒有在意剛才詭異氣氛,而經剛才那段插曲,似乎相互看對方,眼神裏更多出一些癡迷。

明月楓這陣再看她的目光裏,竟充滿濃濃占有欲。

他赤.裸裸的眼神,叫白玉有些不自在,低頭做掩飾,不想叫他看見自己窘樣。

他卻用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強迫她繼續看他,腦袋慢慢湊近,在她櫻唇上輕輕落一吻。

白玉沒躲避,很坦然接受那一吻。

不用再多說,都已明白對方意思,雙手攬住他勁瘦腰,偏過腦袋靠進他懷中,耳朵清楚聽到胸膛內那顆跳的奇快的心。

她的心跳,又怎會慢呢?

明月楓雙手摟上她,将白玉緊緊抱住,仿佛抱着失而複得的寶物,深怕一松手,寶物不翼而飛。

好久,騰出手将她橫抱起朝床鋪過去。

白玉卻緊張了:“你…你幹嘛……”

他露出招牌痞笑:“你說我幹嘛?”

“不…不…行…不能……”

見懷中人兒确實滿臉緊張:“小丫頭,你想歪了,站着聊天不累嗎?”

白玉嘴一撇,羞的無地自容,直接将臉藏到他懷裏,卻是叫明月楓心情大好。

兩人靠在一起,手牽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玉兒,你為何會唱那首歌?”明月楓一手攬着她。

白玉腦袋靠上他胸膛,聽他心跳,一手被他抓住:“我也不知,我好像生來就會唱,看到你更想唱。”

“哦?呵呵,那再唱一遍給我聽吧。”順勢又輕啄一下她額頭。

“好啊,你喜歡我就唱。一只蛤.蟆一張嘴,兩只眼睛四條腿……”

聽白玉唱歌,他仿佛又置身夢境,夢中無數次,他都想接近那個小娃娃,可無論怎麽努力,每當一靠近她,都會從夢中醒來。

同樣的夢做一兩次說明不了什麽,可那夢卻一直伴随他到現在,也曾全力尋找過,卻從來沒有找見和夢中一樣的地方,更別說那個小女孩。

玉兒會唱這歌,她和那個小娃娃有關聯嗎?

不知過了多久,白玉窩在他懷裏睡着了,看她睡的香,明月楓又輕啄她額頭一下,才閉雙眼。

清早天不亮,他便醒來,白玉還窩在懷裏,輕輕将她放到床上,從自己懷中摸出一快青色雕龍玉佩,塞入她手中,又輕吻一下她的唇,才悄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白玉唱的是一首兒歌,歌曲名叫數蛤.蟆,有興趣的寶寶們請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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