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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頂級軍門,第一豪寵

作者:秋如意

【文案】

一次車禍,讓任蓮盈終于“看清”身邊人的真面目!

複生後,被衆人嘲笑的“土肥圓”任蓮盈,幸得家族不世秘寶,全面開啓巅峰人生。

……

白蓮女配妒嫉死

——就算任蓮盈是個土肥圓,各路男神依然蜂湧而至,敬之,慕之,桃花盛放。

前渣男友後悔死

——任蓮盈依然是個土肥圓,制藥天賦輕松秒殺各路學霸,專利名譽紛至沓來。

……

但,這裏還是出了個“小小”的意外!

那個男人,顏值一流,位居帝都四大貴少NO.1;據說是這個帝國最尊貴家族的第一繼承人!

——啧,任蓮盈覺得容貌和家世都不是個事兒,她也有啊!(咳,現在嗎?)重點在這裏!!!

屠峥,勇冠三軍,國境線上震懾各大毒枭;武力值難測,曾一夜單挑最大毒巢,平安歸營。

——啧,她怎麽是聽說他天生煞氣冠頂,虎軀一震,鬼神相助,敵寇盡滅?!

好伐,真相在這裏!!!

當她性命垂危即赴黃泉時,他揮揮手就讓她魂逍九天!

誰知,再一睜眼,一張滅世俊顏蓋在她臉上,輾、轉、反、轍!

她哆嗦怒叫,“表姐夫,你幹嘛?”

他擰緊眉頭,整整風紀扣,淡定答,“給你做人工呼吸!”

她羞憤已極,“人工呼吸需要伸舌頭嘛?”

他松開濃眉,淡定一笑,“給你做,就需要!”

禁忌戀?

NONONO,真相永遠比瞎蒙更刺激。

她的這位“表姐夫”,被帝都各大世家視為“史上最不吉利的女婿人選”。三年前克死她最喜歡的大表姐,兩年前剛訂婚女方就撞了車,近五年來遠房小表妹為了他傷痕累累、幾度命絕。

命批:天煞孤星,注定一輩子無妻無子、橫死他鄉、屍骨無存。

——難怪他一出現,她就車禍了?!

這樣的逆天禁戀,誰敢談?

後來…

衆叛親離時,她握着那雙染滿鮮血、卻捂熱了她心的大手,說,“你敢追,我敢愛;你敢娶,我就敢嫁!天不容你,我與天争;神不渡你,我願為你入魔!”

再後來…

小胖妞變大美人;

黃臉婆變白富美;

被人嘲諷的“私生女”成為紅門第一嬌妻。

妙手回春的女制藥天才,攜手狂拽酷帥上将老公;PK渣男賤女;智鬥惡霸毒枭;

懲敵寇,立國威;

譜寫熱血豪情的軍旅奇幻愛情,共奏一曲浪漫溫馨的将門豪寵!

本書标簽:婚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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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她要去獻花兒

帝國西部,第一大中心城市,碧城。

昨晚一場雨雪,天色依然灰白一片,尤為濕冷,呼呼的北風吹得家家戶戶都門扉緊閉。

城西的一個中檔小區,一套兩居室裏,沒有燈光的昏暗卧房裏,響起一陣“叮鈴鈴”的鬧鐘聲,急促刺耳,時間顯示6:30。

好半晌,那高高隆起的被窩裏才伸出一只肉肉的手,在床頭櫃上摸索半晌,才按停了鬧鐘。

一聲長長的喘息像是沉在深深幽黯的海底,用力掙紮才浮出了水面。

床頭燈亮起,打亮了那一大團隆起物,正以一種遲緩、艱難的狀态,慢慢的撐起來,坐定,靜默。

突然,“叮鈴鈴”的鬧鐘又響起來,床上靜坐的人微微一震,方才掀開一層又一層厚重的被子,落腳下地。

簾外的光色又亮了幾分,在人身後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仿佛占去了這架兩米寬大床的一半。

任蓮盈眨眨眼,初時黯沉無神的眸子裏,慢慢透出清明亮色,奕奕生輝,如星如寶。當目光移到一件熨燙齊整的紅色羊毛大衣時,她深吸口氣,站起身,扶住櫃門穩住身形,抓過衣衫鞋襪穿起來。

對任蓮盈來說,今天是個相當重要的日子。她要在九點半之前,趕到市中心的元帥大禮堂,參加由碧城政府主持的年度各行業傑出供獻和科研成果表彰大會。

不能遲到!

今天,她要給傑出又英俊非凡的獲獎代表——周沖同學獻花。

所以,她必須将自己打扮得比以往任何時候,不,應該是比患病後這一年半以來,都更體面精神些。

可惜花了一個鐘頭,任蓮盈也沒法将自己裝進那件紅色大衣裏。勉強套上,感覺自己就像《亂世佳人》裏那位已經擁有18寸苗條腰身卻硬要将自己套進16寸小馬甲裏的美麗女主角,而她肯定連租屋都踏不出就給憋死在衣服裏。她和那位美麗女星差不多的身高,可體重卻是人家的兩倍有餘,想要美美地昏倒在她的男主角周沖懷裏,只能是白日做夢了。

任蓮盈跌坐在沙發上,沙發發出一種難以負荷的嘎吱聲。她皺起的圓臉上已經一層冷汗,垂下眼全是粗壯肥碩的大腿,完全看不到沙發的存在,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個小時穿衣服的折騰,導致腿間皮膚摩擦刺癢疼痛,漫延到腰背手臂,肩膀特別酸澀,連擡一擡都覺得要累死了。

“鈴鈴鈴”,又是一陣鬧鐘提醒着時間所剩不多。

任蓮盈急忙進了衛生間,撐着金屬扶手起身,按下沖水鈕,眼角餘光可見便池裏泛着淡淡血絲的尿液。

任蓮盈咬咬牙,喝了一碗煲好的藥粥,脫掉保暖的羽絨馬甲,順利套上了紅大衣。對鏡一照,本來就圓得跟球似的大臉被聖誕松綠帽圍巾一包裹,顯得更胖了。臘黃的臉色也被深綠色襯得有些黯淡,唇色紅得發烏。她解開圍巾,一片紫紅色斑痕從衣領裏漫延直向臉頰,宛如枯枝,猙獰可怖。立即捂上圍巾,手指輕顫,不自覺地撫上胸口始終挂着的一個項墜。

那是一朵銀制的蓮花墜,若不細看,只覺污穢肮髒,難辨材質,像是從垃圾堆裏翻出的棄物;若細細看來,雕琢粗糙,十餘花瓣亦有殘缺,還有深褐斑點夾雜其中,實在配不上這身漂亮嶄新的紅大衣。

只是,這蓮花墜是母親的遺物,任蓮盈從不離身。

任蓮盈拿起梳妝臺上的一大瓶香水,對着自己猛壓橡膠噴囊,在水霧裏轉了幾圈,大瓶香水噴掉了一個刻度,這也是為了不累及他人的嗅覺。她深吸口氣,穿上嶄新的高跟靴子,大步離開。

……

一走出單元大門,迎面的冷風吹得任蓮盈一個機伶兒,伸手緊了緊帽子圍巾,琥珀般的眸子彎了彎,透出一抹亮色。

手機叫車時,收到了短消息。

周沖:盈盈,我們都到了,等你哦!你能行吧?要不要我們和阿沖一起來接你呢?

任蓮盈微微皺了下眉,又迅速松開,擡手打字回複。

任蓮盈:寶荷,不用了,我已經上車了。

顧寶荷也是研究小組的成員之一,她們是同學,更是室友兼閨蜜。平日學習、研究都在一起,顧瑩荷也不是第一次拿周沖的手機打電話、發消息。

上車之後,任蓮盈進了政府工作彙報微信公衆號,察看表彰大會的現場實況,在一片刷屏似的圖片、表情包,五顏六色的聊天文字裏,很快就看到幾張言笑晏晏的合照,正是他們研究小組的成員,八張裏有四張都是周沖和顧寶荷并排、或手挽手的照片。

照片被點開,放大,可見表彰大會現場燈火通明,布置精美,場面宏大,各行各業西裝革覆的菁英來往其間,而身處其間的一對男女,男的高大俊帥、笑容朗朗,女的嬌媚豔麗、楚楚動人,站在一起,正是羨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任蓮盈眼神一黯,輕輕吐出一口氣,失了神。若是……

“小姐,前面有些堵,你看是就這裏下了走過去,還是等我開到大門口啊?小姐?小姐?”

司機聲音一揚,将任蓮盈拉回了神,看到前方的車陣。

“謝謝,我就這兒下。”任蓮盈打開車門,大風刮來,肩頭的圍巾被吹掉,露出一戴脖頸。旁邊一個騎電動車的就發出“哎呀”一聲低叫,嘀咕一了聲“我去,吓死人了”,急急開走了車。

任蓮盈将圍巾捂好,像是什麽都沒聽到看到,越過馬路,朝街角一家剛剛開門的鮮花店跑去。她今天的重要任務是獻花,可不能沒了這重要的道具。

花店老板一看到客人,立即喜笑顏開要介紹,誰知突然飄來股奇怪的味道,表情一個抽搐,連連咳嗽了兩聲兒,到嘴的話也沒說出來。

任蓮盈猶豫了片刻,伸手指向一叢豔紅的花束,“老板,請幫我把這束紅玫瑰和香水百合包在一起。嗯,是獻花用的。那個包裝紙,用淡綠色飄小葉子的那種,謝謝。”

捧着花束,任蓮盈嗅了嗅,剛剛從田園裏采摘下來的露水清香,很是振奮精神。她挺了挺腰杆,忽略掉身體的重量給膝蓋和小腿造成的酸麻感,還有被擠壓在細高跟靴裏的雙足疼痛,擡起下巴,走向前方的元帥大禮堂。

大禮堂前塑着一尊雕像,正是是大元帥高舉右手、微笑招展的全身石像,比起整個大禮堂還要高出二十多米。遠遠看去,莊嚴宏偉、令人敬畏。

任蓮盈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是因為身體已經有些超負荷,還是因為即将到來的表彰大典讓人緊張。因為,她也是要上臺接受頒獎的獲獎者,她會捧着這束像征着百年好合的愛情之花,走到周沖面前,站在他的身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掌聲,榮譽和喜悅。

嘎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砰的一聲,一個紅色的人影被狠狠地撞飛了出去。

尖叫聲響起,“天哪,撞車了,撞到人了。”

正對着這方的花店老板幾乎是直接目擊全程,“我,我的老天,人,人……打,打電話,110,還是112啊?!”

“兩個都打!”一道低沉有力的喝聲響起,花店老板擡頭,只看到一道松綠色的身影仿佛閃電劃過,眨眼已沖到那肇事車輛前。

------題外話------

OK!新文開張,第一章彩蛋:最後這個“低沉有力的喝聲”,不用懷疑,正是咱們驚天地泣鬼神英勇無敵絕對給力的男主角,屠峥哥哥,來英雄救美啦!咱們家的男主,絕對是劇情級的重要人物,沒有峥哥,小盈子可就真的翹了。嘿嘿,後續絕對精彩!

特別說明一下,秋秋這文不是“重生”,而是“複生”。有何不同,全憑親親們火眼金睛來尋找,留言評論獎獎獎!

麽麽噠,大家要支持秋秋哦,趕緊包養喲!

☆、02.全部穿過了她的身體

那一剎,任蓮盈驚訝地看到,一直戴在胸前的銀制蓮花墜飛到了半空中,以逆時針方向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大,眨眼間竟大如車鬥,就像佛主坐下的蓮花臺,将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巨大的陰影裏。

這是……什麽啊?

……

“今年,我們碧城醫學界可謂人才輩出,尤其是我接下來要提到的這位天才,不過20出頭的年紀,便獲得了帝國皇家醫學院以及華協醫學院的著名教授和博導們的肯定,拔下巨資供其做專項研究。這,在咱們建國以來,西部醫學史上的第一人哪!”

主持人背書的聲音,愈發激昂高亢,整個會場氣氛也被拉到最高點,“讓我們掌聲歡迎,來自錦西醫藥大學,生物制藥專業,大二生,周沖同學,上臺講話。”

周沖?!

任蓮盈驀然回神,眨眨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高臺之上。

四周燈光閃耀,臺下座無虛席。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極有禮節地回身朝座下一衆師長行禮致意,立即贏得一片掌聲叫好。随即他轉身走向高臺,向自己走來。

周圍的閃光燈亮個不停,都不及那漫步走來的年輕男子一身光彩。他身着一套墨藍色壓雲紋西裝,襯得身姿英秀,修眉俊眸,笑意暖暖,藏不住的年少得志,灼灼其華。

對,她是來獻花的呀!

任蓮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看到懷裏還捧着那束紅玫瑰百合花,花瓣上的珠露擇出寶石般瑰麗的光芒。

花兒還豔,時候正好。

任蓮盈再擡頭,發現周沖已經越過自己,走到講臺前開始講話了。

“其實,我能有今天的成績,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裏我要特別感謝我的組員們,因為有他們的支持和鼓勵,才能發現如此了不起的醫學奇跡,造福大衆。”

周沖一邊說着,轉頭朝這方看來。

任蓮盈接上那雙暖暖的笑眼,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就在耳邊。任蓮盈,就是現在,他在叫你呢!

任蓮盈擡起腳,往前走,莫名地腳步竟然有些輕飄飄的,像踏在雲端。她感覺到周圍的閃光燈更亮了,全打在她和他的身上,似乎還聽到臺下老師和同學們的笑鬧打趣聲。

近了,還有五步……四,三,二……

“阿沖!”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任蓮盈腳步微微一頓,不用轉頭,她也知道那是誰。

顧寶荷是他們的組員之一,周沖的講話,自然大家都要一起上臺,接受主持人和記者的提問。不過,也應該等她把花獻出去再說吧!畢竟,這不僅是基本禮貌,她任蓮盈才是周沖正式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

任蓮盈抿緊唇,加快腳步朝周沖走去。距離三步時,周沖已經完全轉向她,目光直落在她眼中,不知為何,她覺得周沖今天的眼神和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專注,溫柔,深情款款。就好像……她十五歲那年,他們初遇時。

任蓮盈覺得臉頰都在發燙,甚至有了一種難得的受寵若驚的幸福感。這要是放在一年多前,她還會不以為然。然而在她患上惡性皮膚病後,一直一直都是周沖陪着她,一起和病魔鬥争,沒有嫌棄她,還對她呵護有加。

“阿沖!”

任蓮盈伸出手,将懷裏的鮮花送上周沖同樣伸來的手臂,将将就要碰到彼此時,顧寶荷的聲音又響起,人也從後方奔來,直接撲進周沖懷裏,将一束粉紅玫瑰花送到了他手上。

怎麽?!

任蓮盈驚愕低頭,懷裏竟然捧着一朵碩大的蓮花,黑中帶紫,死氣沉沉,詭異莫名。她吓得低叫一聲,松開手,墨蓮瞬化千萬,仿佛蒸氣,又似灰燼,消失一空。

怎麽回事?剛才,好像,顧寶荷是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去的?!

從她的身體穿過?

怎麽可能!

任蓮盈不敢置信,想去拉周沖,卻看到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周沖的身體,什麽都沒碰到。

怎麽回事?

任蓮盈瞪大眼,整個人沖上去大叫,“周沖,周沖……”她伸手去抱,整個人都從周沖身上穿了過去。

或者準确來說,是周沖從她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接着,顧寶荷為拍照,穿過了她半邊身體。然後,他們研究組的另一個組員,高他們一年的學長劉立波,也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任蓮盈整個兒傻掉了,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還是那個不足165,卻有200斤重的大胖子。可是,她站在萬衆睹目的講臺上,臺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發現她,或者感覺到她的存在,且每一個人都能穿過她的身體,

“來來來,你們三個再靠近一些拍幾張,女孩子挽着兩位男士吧!啧,真不錯,學霸,加男神女神,顏值這麽高,這張照片當這一季的封面,肯定會被撕光光吧!”

相機的燈光閃過時,任蓮盈仍覺得有些刺眼,她就站在三個組員身旁,不知道照片能不能拍出來?要是能拍出來的話,在三個俊男美女的旁邊,多了她這麽個又矮又胖還渾身散發着怪味兒的組長,是丢臉,還是很詭異?

可是,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她怎麽突然就成這樣了?她變成……什麽了啊?

“周沖,顧寶荷,劉立波,不好了,任蓮盈出事兒了。”

“什麽事兒?”

“任蓮盈在大禮堂的門口,被醉駕的車撞了,當場死亡。”

講臺上的人一下子全沖向臺下,穿過了任蓮盈的身體。

任蓮盈呆呆地站在臺上,仍不敢相信地喃喃着,“我死了?”

那現在,她是人,還是……鬼?

------題外話------

本集彩蛋:1,小盈子死了嗎?2,蓮花墜被激活?3,峥哥哥霸氣登場?

☆、03.誰說她死了?!

小時候,家裏有人過逝時,任蓮盈第一次提出了“鬼”的疑問。

當時,外婆笑呵呵地撫撫她的小臉,說,“鬼啊,都是人自己吓自己的說法兒。萬物皆有靈,肉身寂滅之時,靈體出竅,也可存活數天至數月不止。像我們普通人,有七七之數,就是說**的生命體征消失時,靈體還能存活7至49日不等。端看這個人的靈氣多寡。”

任蓮盈當時太小,哪裏懂得外婆在說什麽,只挑揀了自己好奇的部分,問,“外婆,靈氣是什麽呀?”

外婆輕輕一笑,仿佛仙人,“靈氣啊,說得簡單點兒,就是人的氣血。血生氣,氣運血,氣血通達,陰陽協調,生生不息,靈氣愈旺。”

……

她已經病了一年多,身子被病痛折騰得氣血雙虧,現在的這個靈體,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吧!七七四十九天,該是沒指望的,也許就七天。

……

任蓮盈不自覺地跟着一衆人,出了大禮堂,朝門口而去。

短短的一段路,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下。唔,看着有腳,穿着的還是那雙高跟靴,也能跨出步子,只是沒有那種地球重力下的腳踏實地的感覺,當她想加快速度的時候,腳就虛化成影,整個兒飄起來了?!

遠遠就看到大門口擠滿了人,這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元帥大禮堂又在市中心廣場,每天人車流量不知有多大,短短半個鐘頭,已經圍了個裏外三層。最先趕到的還是110特警,正在疏散圍觀人群,拉出了警戒線,一個在拍照取證,一個在詢問目擊證人做視頻口供。

“同志,是我報的警,這……那位小姐在我店裏買了花,諾,那邊落地上的就是我賣的花。我親眼看到她被撞的,哦,她是走的人行道白線,沒有亂走。”

“真可憐啊!我也看到了,被撞得飛出去七八米,都撞到元帥雕像了,滾下來的。”

任蓮盈飄到人圈兒外,就停住不動了。她擰着眉,看着人群分開,帶隊的老師和周沖等人走了進去,一個身形高壯的警察立即上前阻攔交涉起來。

任蓮盈腦子空空,仍不敢相信那些目擊者的話。只是一念,她的身體徐徐升空,前方警戒線內的情形慢慢收入眼簾,元帥雕像下的蝴蝶蘭花圃裏,有一條明顯被輾壓過的痕跡,石基上血痕斑斑,順勢而下……

“慢着!誰說她死了?!”

一聲不高不低、不急不緩的男聲響起時,任蓮盈心頭一陣,便覺一股巨大的斥力襲來,眼前一白,整個人,哦不,整個魂兒就被彈飛了出去,飛向高空。碧城的霧霾,雲朵,穿過了她的身體,她吓得哇哇大叫,心想不會飛到外太空去吧!

突然身體一沉,眼前一黯,周圍的天空一下變得宛如黑天,眼前浮出一朵蓮花,很小,約莫她掌心大,墨色,隐隐透着紫氣,花瓣無風而動,似有暗香拂來。

這蓮花的模樣,好像母親的蓮花墜啊!

任蓮盈仔細探看,數了數,剛好只有14個花瓣。連遺失的4個花瓣斷痕都能看到。只是,這14個花瓣裏,幾乎黑了一半,還有七個花瓣泛着淡淡的墨紫色。

……

那時候,事故現場發生了不小的騷動。

120急救人員經過摸脈、看眼紋,又做心肺複蘇,等等急救措施輪完之後,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嘆息一聲,“已經死亡。”回頭就去拿屍體收斂袋了。

就在這時,響起了那道男聲。

“誰說她死了?!”

幹淨,有力,讓周圍的聲音都不自覺地低了兩度,所有人的目光朝這方看來,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比起現場最高大壯的警察同志還要高出半個頭,他穿着一身松枝綠的軍常服,幾個跨步,就從肇事汽車前來到受害者身邊。

急救醫生感覺頭頂一黑,立馬就朝旁挪了開,但出于職業習慣,仍是在男人出手時,出言警告道,“脈博和心跳都停止了,以她這樣的體型,體內肯定有大量內出血,或者骨折。任何一項……”

話,嘎然而止,軍裝男人猛然揚起的拳頭,一下重重落在了受害者的心髒位置。

“電擊器。”

正要收設備的醫生立即應聲,送上儀器。

砰砰砰接連幾下電擊之後,“藥!”

這時候,急救醫生又忍不住職業習慣,插嘴道,“這位同志,你知不知道急救用藥的标準,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死者家屬會追究責任的。到時候……”

肩頭被人輕拍了兩下,急救醫生轉過頭,對上一張陽光般燦爛的笑臉,對方手裏舉着一個軍官證,“同志,放心啊,我們有執照的。”

急救醫生皺眉,“同志,軍官證不能說明他有在此急救的資格!”

陽光笑臉凝了一下,“哦,拿錯了。是這個!”

急救醫生一看,頓時無語。

少校軍銜,以及,帝都軍區三級軍醫執照。這個軍醫等級其實不高,在部隊裏能負責的只是外傷搶救治療,不過因為接觸的情況、案例比他們城市醫生多且複雜,要是從資歷上講,軍牌比民用牌照更紮實可靠些。

做完這一切,少校同志将已經接上的體征儀交給急救醫生,“馬上去醫院,一個小時之內,有救。”

體征儀上果然有了數據,很微弱,但也的确是救回一口氣來。

急救床被推了過來,不過醫生擡這200斤病人還真有些吃力。少校同志見狀,好事做到底,打了個眼色,陽光笑軍官立跟上前搭手,數着“一二三”,終于将女病人擡上了車。

衆人都沉沉地喘出一口氣兒,嘀咕着這病人的體重着實不太樂觀。

那時,少校同志的目光微微凝了一下,女人被擡動時一個小小的掉墜滑落下來,上面染着血,稀依可辨出一朵銀制蓮花。

恰時,人群外傳來了低呼聲。

“蓮盈,蓮盈!”

少校同志正欲離開的身形,便是一僵。陽光笑軍官走了幾步,發覺這人還沒跟上來,奇怪地又回頭叫了聲,“隊長?”

顧寶荷的聲音陡然加大,“醫生同志,警察同志,傷者應該是我們的同學,她叫任蓮盈。”

任蓮盈?!

少校同志身形猛然回轉,竟一步搶到即将擡上救護車的急救床前,伸手撫過了那張塗滿血漬的臉,大喝一聲。

頓時,鬧哄哄的現場陡然一靜。

------題外話------

本集彩蛋:看少校同志這個反應,大家想到了?有舊情?奸情?兩小無猜?鄰家哥哥?

嗯哈,我們少校同志給力吧!妞兒們乖乖跟着秋秋走,趕緊收藏包養哈,後面還有更精彩的給力表演。秋秋保證,盈盈不死,渣渣必亡!

☆、04.生,不如死

“陳風!”

“有!”那陽光笑軍官,有力地回答道。

立即催促旁邊被吓愣到的急救醫生,要水要帕子,遞給少校同志。

少校同志輕輕托起了女子的頭,将那一體型的帽子圍巾取了下來,動作專業,小心翼翼,還吩咐急救醫生要把帽子圍巾收好。接着,就用沾了溫水的帕子,拭去血漬,很快一張圓潤卻臘黃的臉蛋顯露出來,依然可辨曾經古典美人型的鵝蛋臉輪廓。

少校同志的手微微一僵,深邃的瞳仁中墨色愈發凝重,透出絲絲冷意。

顧寶荷好容易擠進來,正想開口詢問,猛地就被那身着軍裝的男人目光定住,張開的唇不由一顫,聲音生生哽在了喉頭。

那眼神,就像一顆子彈,帶着瞬間擊潰人心的力量。

顧寶荷立即移開了,就聽到聲音從頭頂飄過,原來男人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身後的人。

“周、沖!”

被點名的周沖臉上血色盡失,他唇角動了動,也沒發出聲。

少校同志點了名,像是在确認什麽,深深看了周沖一眼,随即就像領導似地下令急救車立即前往醫院,并表示自己随後就到。回頭就跟那叫陳風的軍官低頭商量起什麽事情,又走回到那輛肇事汽車前。110的警察同志還在那,像乎是專門等着少校同志的指示。

“周沖,你認識那個少校?他是蓮盈的什麽人啊?可真是……”錦西醫大的教務處主任問道。

周沖神色間有一絲茫然,搖頭,“我,不太确定。”

教務主任訝然,“這,這怎麽能不确定啊!剛才他……”

顧寶荷插話道,“主任,咱們得跟着去醫院吧?你給他們說說,我和阿沖跟着救護車走。咱們可是蓮盈的同學呢!”

說着,顧寶荷搶在救護車關門前,拉住醫生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醫生猶豫時,教務主任上前背書,幾人順利上了車。

救護車在交警的開道下,嗚啦啦地開走了。好在市立中心醫院本就在元帥大禮堂背後,來得快到的也快,不到一刻鐘就上了急救室手術臺。

……

那時,墨蓮空間。

任蓮盈将那墨蓮花瓣來來回回琢磨了三五遍,突然眼前白光一閃,又回到了人世間。

藍天,白雲,腳下,縮小了的碧城。

“啊……”

她大叫着就從雲端跌了下來,正落在了元帥雕像上,看到事故現場除了還遺留的警戒線,之前她身體躺着的地方已經被帖上了一個人形帶。圍觀人群已散去,只剩幾個附近開店的生意人還在八卦。

“解放軍同志果然了不得!這軍醫就是比咱民醫強,今兒可真長見識了。”

“可不是嘛!人都被撞成一攤肉泥似的,居然還能搶回一口氣。”

“我看好像是兩杠一星,一個少校呢!”

“瞧着挺年輕的,不到三十吧,都是少校了,了不起啊!”

那個花店老板嘆息一聲,“可惜那姑娘了,還在我那兒買了好大一束花,幫我開了個大張。聽說,那還是大禮堂裏要受表彰的一個錦西醫大的學生。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

任蓮盈總算聽出些名堂。

她的身體還沒斷氣兒,送去醫院了?!

她還沒死嗎?

任蓮盈想了想,轉身就朝市立中心醫院飄去。不用繞路,不用等紅綠燈,完全直線距離,速度真是快,一下就到了。站在醫院大廳裏呆了呆,她方想起應該是去急救室那邊。對于這家醫院,任蓮盈還是挺熟悉的,她目前主持的制藥項目需要經常來這裏采集一些病人樣本和資料。

直接穿過一間間的檢察室,采樣室,還越過了一個兒童輸液區。蓮盈沒注意自己的穿行動作,讓一些小朋友有了奇怪的感覺。終于到了急救室走廊,就看到周沖等人和教務主任正商量着給她父親打電話。

周沖臉色很糟糕,為難道,“盈盈和她父親一直不合,我很少看她給家裏打電話。我也,沒有她父親的電話……”

教務主任很着急,“這怎麽行啊!出了這麽大事兒,又不是孤兒,怎麽能不通知父母親長的。寶荷,你們是同學又是同一個寝室的,你……”

顧寶荷也一臉讪讪,“主任,對不起,蓮盈也從來不在我們面前談家事。而且,她的脾氣……我們也不敢問。不過,您可以查查學籍處的資料,那裏應該有她父親的聯系方式吧?”

教務主任無語了,這麽緊急的時候哪有那個時間去查檔案啊!

這時候,劉立波趕到,說,“任蓮盈的手機裏應該有家人的聯系方式,她的包呢?”

顧寶荷叫道,“啊,應該在護士那裏,我去問問。”

任蓮盈神色木然,回頭穿進了急救室。看着手術臺上的自己,已經換上了病人服,露出的手臂、腿腳上,布滿了可怖的瘡斑,把護士醫生們都吓了得直搖頭,說“盡人事吧”。

突然間,任蓮盈有種莫名的,解脫的感覺。

她已經病了一年多,不僅是紅斑狼瘡,還有過敏性紫癫,甚至連男人才容易得的牛皮癬都找上她。尋常人得其中一種皮膚病,也不至于危及生命,卻也是十分痛苦的。可她,竟然一下得了三種,這在醫學史上都是史無前例的罕見病例。

幾種皮膚病同時在她身上瘋狂肆虐,吃不得,睡不着,胸口悶痛胸積水,腎炎尿血,骨質疏松不小心就骨折,關節炎行走吃力,并由于病菌漫延皮膚組織,分泌物異常導致渾身惡臭,上身布滿紅斑狼瘡,下身雙股布滿仿佛被人狠揍了似的紫紅色血網,關節處生出牛皮癬……光是給人說,聽着都寒糁。

要知道在一年多前,她任蓮盈還是錦西醫藥大學的學霸兼新一代校花。入校半年,就成了帝國醫學雙院,即帝國醫學院和帝國最好醫院華協醫院,共同認可的新藥研發項目人,帝國史上最年輕的制藥天才。全新又美好的人生剛剛向她展開!

一遭病發,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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