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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又卑微,說到最後眼眶一紅,兩顆水珠子就從大大的眼睛裏滾了下來,旁邊的醫護人員看了,因為之前每日也總見周沖和顧寶荷來看人,都很是感動。

周沖的手被顧寶荷一握,重重掐了一把,忙也道,“蓮盈,你別胡思亂想了,不管怎樣,我,我都會等你病好的,我會像以前一樣,一直守在你身邊的。那什麽分手的事,你就別再想了,我們……我們可是男女朋友,怎麽能輕易就說分手的。我們以前……那麽好。”

後面是顧寶荷突然松手将周沖往床上推,周沖急忙扶住床,俯在蓮盈耳邊說了出來。

這一剎,蓮盈驚訝地發現,自己閉着眼竟然也能看到屋子裏的畫面,就像上帝視角一樣,每個人的小動作都纖毫畢現。也就在剛剛,她看到了顧寶荷的那些小動作,拽着周沖,推周沖,中間的話頭銜接,還有那些表情裏的變幻閃爍。

驚訝之後,任蓮盈迅速平覆心跳。

真是她病得太久了,還是已經眼盲心盲至此?!

對于身邊人的關心體貼、虛情假意,從沒有像此刻這般認真關注過。而今看來,很多事情已經不知不覺在某些細微之處暴露出來,只可惜她當初只想着自己和自己的病,太過信任兒時少年的情感,才導致了今日這些背信棄義的龌龊不堪嗎?

六年,呵呵!

六年根本不算什麽,有些男人連近十年的感情也可以輕易抛棄的!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足精神,睜開眼。

“你們,出去!”

她的聲音其實很小,氣息依然虛弱,但是聽在在場人耳裏,卻是如雷貫耳,教周沖和顧寶荷的動作都滞了一滞。

這時候,顧稼樹終于別開了劉立波的糾纏,趕了進來,正聽到這句話,便借着病人家屬的專利将兩人攆了出來。

“蓮盈,你聽我們解釋,我們真的不想那樣子,我們真的很抱歉……蓮盈,蓮盈……”出去時,顧寶荷仍可憐巴巴地叫着委屈,目光卻在任蓮盈胸口的位置停留了幾秒,直到被推出病房,才不得不收回了眼。

她立即掩面低泣,“阿沖,怎麽辦?蓮盈一定是生我們的氣了,要不是當初我們……要是我們一起去接她,她就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你相信我,等她好了我會好好跟她道歉。阿沖,你千萬別和蓮盈分手啊!”

正擦過唇角血漬的劉立波聞言,仍是一臉驚疑地看過來。

突然,一聲冷笑從三人身邊響起,三人回頭看去,就見刑麗拉着李思倫走了過來,臉上盡是嘲諷。

刑麗是中藥學院裏出了名的火爆性子,來自山城,俗稱辣妹子。走到周沖等三人面前時,她下巴一揚,一頭小波浪卷發也跟着飛揚起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刑麗,你什麽意思?!~”劉立波向來跟刑麗最不對盤,一見面就起火。

刑麗看也沒看劉立波,忙去跟特護打探,要求通報一聲,想見見蓮盈。

劉立波冷哧一聲,“任蓮盈連我們都不見,你以為你們是誰。估計她現在腦子又不清醒了,說的話也是沒經大腦的。阿沖,寶荷,我們走!”

誰料特護很快出來,說,“刑麗同學,李思倫同學,任小姐要見你們。”

一句話,瞬間讓另三人的臉色都像狠狠挨了一巴掌。

☆、18.任小姐說,不見

“不對啊!隊長,這情況很不對勁兒啊!”

陳風瞧着又一輪同學團進了病房,開始在屠峥面前踱步。

“隊長,該不會這才短短一周,那位特護同志,就被人策反了?!”

屠峥神情淡然無波,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接見順序,他的目光随周沖三人離開才慢慢收了回來。

陳風嘀咕了一堆亂七八糟,突然剎住腳,插着腰,拉長脖子正眼瞪着屠峥,“隊長,你別難過,以我這個擁有豐富男女交往經驗的前輩來看,女孩子家家都喜歡說反話。你給她做了兩次人工呼吸,大大的救命恩人,她大概是太害羞了,才會一直不好意思說要見你。再說,她剛才都宣布了跟那姓周的小蘿蔔頭分手了,這不正是在醞釀……”

陳風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很是自鳴得意。

屠峥像是完全沒聽到看到某人的唱作,垂眸又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的小護士經過時,拿看某類特殊人群的眼光掃過陳風,加快腳步離開了。

……

病房內。

刑麗一進屋,便毫不客氣地表示了對“周沖被甩”事件的看法。

“真是大快人心啊!任蓮盈,沒想到你迷糊了那麽久,這一回終于被車給撞清醒了。之前就給你說過,久病床前無良人!男人嘛,哪能供着一個只能看不能吃的女神呢?更何況女神閣下還在眼前一天天變态了,要是還能不離不棄的不是性無,唔!”

“拜托,你少說幾句行不行!”李思倫捂住了刑麗的嘴,但立即被刑麗掙開了。

“我說李思倫,都這時候了你還裝什麽悶騷啊!你都喜歡任蓮盈多久了,趁着現在她終于空窗了,趕緊告白吧!”

頓時,這本來還有些沉重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任蓮盈其實真想笑的,可惜自己實在是快撐不住了。以前她總覺得刑麗直來直往的不是率性,而是任性,缺乏教養;直言不諱的肆無忌憚,不是單純,而是幼稚淺薄。

可到底是誰沒有教養,是誰幼稚淺薄,是誰有眼無珠呢?

一聲低低的喘息聲傳來,屋內幾人才停止了唇槍舌戰,看向床上的女子。

顧稼樹十分護短地吼道,“行了行了,見都見了,你們要沒事兒就趕緊滾吧!別打擾我家小妹休息。”

刑麗怔了一下,癟了下嘴,倒沒有再噴出什麽驚人之語來。

臉頰還有些發紅的李思倫,想到一事,忙上前道,“蓮盈,現在顧少把藥材帶回來了,我們會馬上開始分析藥理和毒性,做提煉和試驗的。你……你放心,好好養病,我們下次來看你時,就把分析報告給你帶來。要是……要是你方便的話……”

顧稼樹一聽,啧了一聲,想說什麽又見站在那裏的男子臉紅得不得了,目光一閃便沒有出口打斷。

任蓮盈的手微微合了一下,終于說出口,“刑麗,李思倫……”

兩人立即屏息,緊張地靠上前俯身聽話。

“謝謝,你們。”

真的很感謝,這個時候同學裏仍有他們兩人,真正站在她的立場,擔心她,幫助她,一如既往。

可是好奇怪,為什麽以前自己完全沒有發現身邊圍繞的這些善意呢?也許,她真該好好想一想,看一看,以前那些圍繞在身邊的人和事,到底是何面目。

出了病房,刑麗還抱怨着李思倫,“我說你小子怎麽就那麽沒個眼力勁兒啊!瞧你,明明也是咱醫學院的學霸校草,論顏值一點兒不輸周沖,論實力也完全秒殺嘛!今天這麽好機會,你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抓住,來個深情表白,致死不渝什麽的多好啊!喂喂,你別想捂我嘴巴哦!”

李思倫剛一舉手,刑麗就緊張地跳開出一大步遠,護住面門。

“李思倫,我看啊在追女仔這點上你真的差周沖太遠了。想當年,醫藥大賽上,周沖表白時又拉橫幅又撒玫瑰花陷阱,主動策劃,積極争取,哪個女神不動心啊!你啊,得多跟着學學。捂人家嘴巴算什麽本事啊,真是的。”

李思倫走得很快,恨不能直接跟刑麗劃清界限。

刑麗嘀嘀咕咕不停,還是跟了上去。

不待兩人走遠,陳風早已經按捺不住,跳下護士站的桌臺子,就沖向了病房大門,回頭朝屠峥叫,“隊長,快,現在可輪到咱們了。咱們可要主動積極一點兒,争取……”

“噓~”

特護一下擋在了門前,一指擱在唇中做了一個長長的噤聲動作。

“陳風!”屠峥終于站起身,出聲卻是一個十足的命令口氣,示意陳風退後。

陳風很着急啊,可到底是越不過隊長權威,雙肩一跨退了開去。

屠峥上前,以眼神質詢特護。

特護覺得這雙眼看起來平靜無波,可偏就有種無形的力量教人言語拙滞。

“首長,咳,”特護不自覺地移開了眼神,下意識地回了下頭,道,“任小姐累了,暫時,沒有力氣再見人。醫生剛才也說了,任小姐剛剛醒過來,呀!”

特護一下被顧稼樹推出了出去,他把着病房大門,一副“這裏我最大”的冷睨着屠峥和陳風,陳風哼聲就要上前動手,仍是教屠峥給摁下了。

房門被輕輕合上,顧稼樹雙腿一分,雙手抱胸,站在病房門前宛如一尊美型門神,教遠近醫護人員看得直移不開眼。

可是,陳風看得直瞪眼,就想一拳頭将顧稼樹臉上的得意和嚣張都給拍飛到外太空去。

憑什麽啊?!

這幾天除了忙公務,還花去不少時間和精力調查車禍事件,甚至于這些小鬼頭之間的那點兒勾心鬥角,都要管了。區委會大媽也沒他們這麽盡職,雞婆,瞎好心吧!

一番折騰下來,明明人是他們救的,卻沒得個好,連見一面兒都不讓了,有沒有搞錯?!

顧稼樹開了口,“就知道那特護是你們的人,說話都不會挑重點。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吧!我們家蓮盈說了,屠峥,她不想見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醫院打擾她養病,更不要踏進醫院大門一步,最好不要出現在半徑十公裏範圍內。別懷疑,這可是蓮盈親口說的。不信,就去問你們那個小特護!”

顧稼樹右手直指,特護姑娘之前還鎮定的表情,終于露出了為難之色。

“首長……”

☆、19.不要靠近我

其實,任蓮盈的原話是這樣的。

“不要靠近我,半徑500米,範圍!”

前三次,即大禮堂門口,急救室手術臺上,病房門前,每每屠峥一出現,她的靈體就會被彈飛自己**兩百米。根據這三次距離,她想至少定個500米應該不為過。

誰知傳話的某人自行腦補加工之後,就變了。

“十公裏,聽清楚了嗎?!”

以醫院為圓心的話,半徑十公裏範圍,也就是說……

陳風氣得立馬跳腳,“好你個臭小子,好你個十公裏。你不如直接說,讓我們滾出碧城得了。”

“陳風!”屠峥出聲制止。

陳風真上了氣頭,沖到顧稼樹面前,伸手就戳,“姓顧的,你別忘了裏面躺着的胖姑娘姓任,不姓顧。”

顧稼樹一把揮開陳風的手,回吼,“當兵的,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我家蓮盈才、不、胖。我和蓮盈是有血緣的表兄妹,我們的爺爺都姓顧,你丫給我聽好了——十公裏!”

這最後兩道眼光,是直直瞪向旁邊的屠峥的,絕對挑釁。

屠峥看了眼病房,面上并無異色,更不見失望或驚訝,只道,“行,你告訴蓮盈,我知道了。”

伸手就攥住了陳風的手臂,轉身走人。

陳風氣得直揮拳頭,“臭小子,白眼狼,你等着!有你求到咱們的時候。”現在車禍的相關證據和資料,都握在他們手上。

顧稼樹不以為然,揚起漂亮的下巴,冷哼,“求你?!兩個臭當兵的,要求也是你們求我們這些養着你們的納稅人。我可記着你們的番號了,小心我告你。別以為當個兵有什麽了不起了,我穿軍服的時候,你丫還在打光屁股撸鼻涕呢!”

一聽這個,陳風可真上火了,無奈攥着他的人力氣更大,直接進了電梯關門下樓。

“隊長,你就任這小子橫。他來得最晚,還有本事瞎得瑟了。還有沒有天理啊!”

屠峥雙手抱胸看着樓層數,眉間微微擰着一道褶子,聲音一慣淡定,“他說的的确沒錯。”

“沒錯?!”陳風差點兒跳起來了。

屠峥還是一派沉定,“最後那一句。”自然不是“記番號”這茬兒,他們的番號是絕對保密級別的,表面戴着這塊兒要真去查是什麽都查不出來的。

陳風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屠峥走出電梯,“顧稼樹的父親是這邊的軍區要員,曾經得總統接見,由元首親自嘉獎過的大将。”

陳風一怔,仍是哼道,“那又如何?!這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白眼狼兼二愣子的事實。”

屠峥伸手拍了拍陳風的背,說,“這裏交給他,我們也可以暫時放下,去查我們手上的東西要緊。”

陳風盯了屠峥一眼,心說,怎麽之前天天來醫院報到、假公濟私的時候,不說任務要緊。可惜這話只能在心裏嘀咕兩聲兒。

屠峥唇角微微扯了一下,複又正色,“那位博導今天應該回來了,咱們現在就去錦西醫大。”

“不對啊,隊長!那小子父親當了兵,他又沒當兵,能穿一穿軍服頂多是他滿18考上大學,軍訓那會兒。我16歲就參軍了,怎麽也比他早兩年。”

“他是沒當兵。但我聽說他從會走路時的嗜好,就是拿他父親的軍裝當尿不濕。”

“……”

還有這樣兒的?!我去!

……

任蓮盈睡着後,又不自覺地進入了墨蓮空間。非常驚訝地發現,之前幾乎全部變黑的蓮花瓣又重新變成了墨紫色。看來這蓮花墜回到自己身上,果然對身子有很大的好處呢!

不過仔細數數,還是只有3瓣,并不是她初見時的7瓣,是不是預示她當前的性命依然有限?若是有限的話,她該如何續命呢?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蓮瓣都點成紫色?

任蓮盈一邊想着,伸手碰了碰無風自動的蓮花瓣,觸感依然是鮮活嬌嫩。她輕輕拂過每一瓣蓮瓣,仔細觀察感覺,發現手指觸及紫瓣時,似乎隐隐有一股暖流竄入指尖,讓人覺得格外舒服,而相較于墨色蓮瓣似乎還帶着一種奇異的溫度。

有溫度,便是生命力的代表啊!那麽……

她立即探頭拔弄起蓮瓣,很快發現了一根斷瓣,伸手去觸了下那斷裂處,本來黑色的斷面竟然一下子化為黑灰,留下一個光禿禿的銀白色……空洞,而朝那洞中仔細看去,似乎有什麽渾沌的氣團正緩緩流轉着,從洞裏傾洩而出,一絲一縷,繞着她的指間一下鑽進了她的靈體中。

剎那間,她眼前白光一閃整個意識如墜萬裏雲霧之中,翻騰個不停,等到終于停下來時,她發現自己竟然站在清天白日的花壇邊,正對着的就是元帥大禮堂的雕像。随即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砰的一聲響,仿佛在耳邊震起,她一低頭發現自己的靈體又被什麽紅色的東西飛穿而過,直直砸到了前方雕像的石基上。

咦?!

這,這好像是她當日車禍時的畫面啊!

任蓮盈瞪大了眼,看着那個紅色人體撞上雕像的石基之後,還順着石階滾了下來,正正輾壓過一片花卉圍成的綠化帶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還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蓮花墜被甩出了衣領,染上了她噴出的一口血,一塊小小的、亮亮的東西從那蓮花墜上脫落下來,落進了距離身體一米左右的花叢中。

原來如此!

若是能将那斷瓣找回來的話,就算不能保她永遠無虞,但可以肯定是對自己,對這給她續命的神奇蓮花有莫大的好處的。

媽媽,外婆,我知道了,這就是我們任家的傳家寶的真正秘密吧!

當務之急,她必須先把這塊斷瓣接回去。可她現在的**根本連擡只手都不行,怎麽可能出院去尋那蓮瓣?

讓人幫忙?那目前就只有讓稼樹哥幫她去尋了。

可惜的是她的靈體什麽東西都碰觸不了。要是能碰着蓮花墜的話,大禮堂就在醫院後街不過200米的距離,那真是再輕而易舉不過了。

誰料得光是這麽一想想,任蓮盈感覺眼前又是一晃,再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又站在了病房裏,以靈體的形式,**還躺在床上,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不是吧?

立即伸手去自己胸口探了一下,竟然能觸到硬硬的東西,拿出來果然就是祖傳的那朵銀制蓮花墜。

任蓮盈眼神大亮,将蓮花墜握在掌心,直接穿牆而出。

然而,這裏卻出了個小問題。

------題外話------

哈哈,小問題是啥,姑娘們能猜到不?

☆、20.現在絕不能分手

嘩啦,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在牆邊響起。

任蓮盈完全沒注意到,已經一口氣就沖到了樓下。

此時正值午時,難得一個冬日暖陽天,前來看病的人熙熙攘攘,幾乎每個樓層都是。

任蓮盈沖出大門時,才想起應該走後門兒才是去元帥大禮堂的方向,又回頭直沖,而剛剛沖出醫院大樓時,暖暖的太陽當頭罩下,醫院後方是一個大大的花圃,修整的十分漂亮,便是冬日也是姹紫嫣紅,梅香陣陣,有不少穿着大衣的病人正在園中慢步。

任蓮盈卻覺得陽光照在身上,有些不對勁兒。但她沒想太多,繼續往目的地飄去,誰知越飄越慢,靈體竟然又開始變得稀薄透明了。

咦?!

擡手看身體時,任蓮盈終于發現不對勁兒了。

飄了這大會兒,手上的蓮花墜竟然不在了?!什麽時候掉的,她完全沒感覺啊!

太陽光突然一強,她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消失了,吓得立即飄進了最近的一顆大樹陰影裏。歇了一會兒,才看到身體又重新聚實了,不由有些訝異?!

自己還真成了鬼了?怕見陽光?陽氣!

可也不對啊!她在醫院待了那麽久,雖然也有見到個別靈體,但全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似乎是不能走太遠,而且反應也有些木木呆呆的。不像自己這般,有勁兒地東飄西蕩,活靈活現,同生人一般無二。

那麽,若是套用外婆的陰陽協調之說,她現在是從**裏分離出來屬陰的靈體,受不得來自太陽的陽氣,而要達到陰陽協調,就像用**這個容器為媒介進行轉換。所以**曬太陽會覺得很舒服,純陰的靈體曬太陽就是性質相沖,反而不好了?!就像要把冷水弄成熱水,直接燒水的話,水就沒了,需要裝在容器裏通過熱傳導,那麽熱能就能為冰水所吸收了。

那麽,她的蓮花墜掉哪兒了?

最後,任蓮盈回了病房,看到掉在牆邊的蓮花墜,不禁失笑。她自己是虛體,蓮花墜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可以被她掌握,但也還是個實體,當然不可能穿牆而過了。

如此,只有等到太陽下山,還要避開眼眸行動了。要是讓人看到一個墜子在半空飛來飛去的,中心醫院的“傳說”又多一則。

……

錦西大學,312號室,正是任蓮盈主持的研究項目的實驗室。

“現在絕不能分手!”

顧寶荷坐在高腳凳上,神色難得凝重地開口,擲地有聲。

周沖擡頭看着顧寶荷認真的表情,目光微凝,卻又立即轉開,皺着眉沒有開口。

顧寶荷繼續說,“這太突然了,恐怕不妥。”

雖然這是她一直盼望的,但僅僅得到周沖這個人是不夠的。

劉立波立即接道,“有什麽不妥的。八成是那個富二代在任蓮盈面前又說了阿沖什麽壞話……呵呵,那個樓層的ICU病房,當日還請動了軍區的那麽多位主任醫師為她會診,這要沒幾個錢,誰辦得到?!那時候富二代還不離不棄地守着她,怕是終于找着借口甩掉咱們這種普通窮學生,投奔豪門當少奶奶了吧!”

他的口氣愈發的尖酸刻薄,“這個顧少還真是眼光獨到,橫豎喜歡上個又肥又醜又滿生瘡斑的女人。真想看看他父母知道此事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聞言,顧寶荷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随即斂去,看着周沖,表情懇切擔憂,“阿沖,你覺得怎麽樣呢?當時任蓮盈還說了什麽,你再想想哪裏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其實在這兩日裏,顧寶荷已經問了周沖不下十次,周沖想了又想也說了很多遍,再聽這話時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她突然就說分手的事兒,也的确有些奇怪。”

劉立波冷哼,“難不成是刑麗那臭婆娘在任蓮盈面前說了什麽?啧,也不對,阿沖是比刑麗先進去的。”

顧寶荷咬住了下唇,從高腳凳上站了起來,“不,這不可能。她一個連手都擡不起的ICU重症病人,能知道什麽。她知道的,也不過是以前咱們願意讓她知道的。”

劉立波立即應和,“對,寶荷說的沒錯。任蓮盈本來就是個自傲自大的女人,估計她是想到了若是她不良于行多日,項目這邊肯定又要被擱置。她向來習慣掌握一切,哪裏肯屈居他人之下,若是分了手,如何大刀闊斧也不用顧及情面。再不然,就是她那怪病導致的神經錯亂,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阿沖,咱們可不能讓她發神精亂來啊!”

顧寶荷上前挽住了周沖的手,聲音立即柔和了幾分,“阿沖,不管蓮盈怎麽想的,咱們不能輕易妥協。而且,這事兒不管從道義上,還是你們認識五六年的情意上來講,都說不通。”

所謂道義,便是同學遇難,不該袖手旁觀,出錢出力都是常理;所為情意,認識交往五六年的男女朋友,要是在一方受傷就分手,說出去必然會引人猜忌,壞了名聲。學校又是特別究德才兼備,那麽重要的研究組長之位當然不可能交給一個背信棄義、私德敗壞的小人了。

橫豎為名逐利,都不能這個時候分手。

“可是,若現在不分手,那要何時分?寶荷,你……你這樣不是又讓自己白白受委屈嘛?”劉立波立馬想到此,也激動地站了起來,目光卻是看着周沖,等其表态的。

周沖立即拉住顧寶荷的手,擡頭看向她,“寶荷,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其實分了手,我們也可以……”

“不能分!”顧寶荷口氣無比堅決,反握住周沖,目光一下變得很堅定,“阿沖,你千萬別為了我受委屈。”

此話一出,兩個男人都訝然的張大了嘴。這事兒只要是個明眼人,都會看出從頭到尾應該是當地下情人的顧寶荷在受委屈,怎麽突然就倒個了呢?!

“對女人來說,男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空有名份,只看不能吃,咱們又不是神仙,有什麽意思。我已經真正擁有了你,我已經很慶幸。至于名份,只要你心裏有我,不急于這一時。可是阿沖,男人除了女人,還必須擁有前途和事業,這樣你才會覺得充實踏實,真正快樂幸福。我只想要你快樂!”

顧寶荷将自己的手與周沖的手十指相扣,閃爍的目光中,都是深情款款,體貼包容,“所以阿沖,我的委屈根本不算什麽。只要咱們能說服蓮盈不分手,回頭好好說服她把組長的位置讓給你,這樣……”

周沖聽着這話,心頭一軟,将女子摟進了懷裏,愧疚又覺得很滿足。這種感覺是任蓮盈從來無法給他的,尊重、崇拜、體貼和包容。

劉立波看着相擁的兩人,眼底閃過一抹黯色。

随即,顧寶荷堅持道,“咱們得趕緊找機會,再見任蓮盈一面。最好是沒有顧稼樹在的時候……”

☆、21.第四次

等到太陽下山,任蓮盈喝了顧稼樹買來的一點雞湯,覺得精神恢複了不少,終于有力氣。

“哥,屠峥這兩天真的沒來嗎?”

顧稼樹正收拾盤碗,擡頭笑道,“我讓人幫我留心來着,好像真沒來。”

任蓮盈籲了口氣,點點頭。心想沒來才好,一會兒她就要利用靈體出竅辦大事兒,這個大煞神不來才是最安全的。

收拾完後,顧稼樹又給任蓮盈削水果,突然問道,“盈盈,我看那個李思倫不錯。暫時,可以做為備胎用用。”

任蓮盈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聞言就瞪了顧稼樹一眼,“別胡說。”

顧稼樹嘿嘿一笑,将削好的水果丁送到任蓮盈嘴邊,一邊自說自話,“我可沒胡說,那天你沒看到,他就被那個叫刑麗的說了兩句,臉紅得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總之,我覺得這小子比周沖靠譜兒。”

任蓮盈無語,也不想再糾結在這種無聊的情情愛愛上,開始琢磨自己晚上的行動路線,不能再像白天那樣亂跑一氣,帶着實物走就得更小心了。

“幫我開個窗啊,這房裏太悶了。”

“好。”

顧稼樹還想八卦兩句放松氣氛,但見任蓮盈已經眯着眼直打哈欠的樣子,便不再啰嗦,等到人睡着了,才悄然離開。

很快,任蓮盈就從**裏脫竅而出。現在有了這蓮花墜傍身,脫竅入竅時間都升級了。她小心翼翼地解下蓮花墜,墜子是用紅繩編制的,但她也碰不到,只能将蓮花墜牢牢握在掌心,對着玻璃一照,果然只見蓮花墜。

門是關着的,自然走不得,好在她睡前讓顧稼樹給她留了窗戶,輕松飛出,依着樓勢朝大禮堂進發,繞到後方時一眼就看到那高高豎立的元帥雕像。說起來,那個石雕還是那個大煞神男人的曾曾曾曾曾祖爺爺。

彼時,一個銀制蓮花墜在空中飛行,還綴着一尾紅繩,很是詭異。夜色重重下,倒也無人注意,只是任蓮盈飛得太快時,不小心繩子會勾到樹葉一兩片兒,驚到樹下情侶三兩雙。

很快,任蓮盈就到了元帥大雕像前,站在那幕斷瓣演繹過的畫面視角。

呀,好像有點兒不對。

原來一周前擺放的蝴蝶蘭盆栽已經換成了新的迎春花,造型也不盡相同。那塊掉落的蓮花瓣若是落在了盆栽裏,肯定已經被園藝工人帶走,拿去添土當花肥了。這下可是“花”沉“泥海”,哪裏去尋啊?

任蓮盈急得在元帥雕像下團團轉,只覺得束手無冊,郁悶不矣。

要不還是先回去罷,這瓣找不着,試試找另外幾瓣。這蓮花墜算上這次,一共折損了四個花瓣。沒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她想起還有一瓣好像落在學校裏了……

任蓮盈飛起身就想往學校方向飄,但飄了幾米心裏又沒底地往醫院的方向張望,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離開身體那麽遠嗎?學校距離醫院也有好幾公裏啊,萬一……

突突突——

一輛頗為拉風的摩托車從學校方向的大路上而來,咆哮的引擎聲在暮色之中格外刺耳,引得任蓮盈不禁皺眉掃去一眼,目光就被定住了。原來騎這種咆哮摩托的正是劉立波,他的車後座正搭着顧寶荷。

這麽晚了,這兩人不會是又到醫院找自己吧?想到劉立波提出的“三喜臨門”,就一陣惡心。

不行,她不能放棄,怎麽也不能給這些卑鄙小人那麽大的便宜好處。

任蓮盈又飄回元帥雕像,俯頭在花盆下尋找。她都能死而複生了,也許老天爺會繼續眷顧于她,又給她投個好呢?!

突然,手裏的蓮花墜裏隐隐發光,尤其是從那斷掉花瓣的位置泛出瑩瑩亮亮的白光,仿佛在招喚什麽。

任蓮盈托着蓮花墜前後左右地比劃,發現方位不同,那白光明暗不同,顯然像個信號強弱指示器。

“咦,媽媽,那裏有只瑩火蟲!”

“小寶貝兒,只有夏天才有瑩火蟲,冬天它們都藏起來了。”

路過的母子絆着嘴很快行遠了,任蓮盈在雕像上飄來蕩去,竟然在基座上最後一級放置花盆的側向石階上看到那枚同樣在散發着點點瑩光的銀制小花瓣。她趕緊揀起來,在斷瓣位置比劃了一下,沒想倏地一下,那斷處仿佛有股極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斷瓣吸上去,迅速糜合為一,仿佛如新。

咦!接上了?!

冥冥之中仿佛聽到一陣風吟,便感覺到靈體似乎被什麽能量刷過,像一下子被注入了一股能量,變得飄飄欲醉,十分舒服,很想閉上眼就這樣睡過去。隐約之中,她似乎不用進入墨蓮空間也能看到那朵墨蓮中幻化出淡淡的一團紫暈,柔和地覆蓋了整個墨蓮。

果然是有好處的,之前黑化的蓮瓣又亮起了兩片紫瓣,十分的漂亮,神秘。

太好了。

任蓮盈高興不矣,将蓮花墜緊緊一握,就要往醫院沖,看看那對渣男賤女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然而她才轉身,一股巨大的斥力宛如鋼拳,砰的一下就把她給撞飛向高空。

怎,怎麽回事兒啊這是?!不會是那人又……

飛出去的一剎,任蓮盈來不及握手,蓮花墜就從掌心掉了下去,她想去抓卻只抓到了一縷薄薄的雲片兒。

馬路上,剛剛走出圖書館的兩個身着軍常服的男人,正是屠峥和陳風。

陳風舉着胳膊伸懶腰,“哎,用民用設施查資料真是自虐啊!隊長,你怎麽就聽那博導的話,分明就是故意折騰人啊!”

屠峥凝眉沉思着,“方博導不可能折騰人,他的學術和實踐經驗都非常豐富。若不是因為查資料過于繁瑣,耗費時間,他也不會讓我們同步進行。行了,我們……”

突然,屠峥伸手在空中一抓,吓得陳風一跳。等他張開手時,沒想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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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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