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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盈但笑不語,漆黑的眼眸在初升的晨曦中,光彩奕奕。

“好。我去問問。”李思倫毫不懷疑地點點頭,俊面一掃先前的認真,柔和了不少。

刑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心下大叫:不是吧?真的嘛?就憑他們三兒,前後私下裏自己瞎搗鼓來搗鼓去的,還四處蹭借師長們的實驗室,好多數據、資料、試驗器材都是東借一點西挪一些。而且,最開始她還是純心跟任蓮盈擡杠堵氣,才幫李思倫研究治療那三合一皮膚病的。沒想到……

正在這時,特護又進來通知,顧寶荷和劉立波又來了。

任蓮盈示意李思倫将東西收了起來,點頭表示要見兩人。

刑麗一聽,就不樂意了,“任蓮盈,都說分手了,你還見這兩豬隊友是後悔了,又想要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了?”

任蓮盈淡淡道,“不可能。只是,咱們總得摸摸敵情。他們可來了不只這一次了。”

刑麗還想說什麽,任蓮盈又道,“麻煩,幫我把手機收一下。”

刑麗歪了歪嘴,有些不爽地伸手去拿任蓮盈身上的手機,猛然想起剛才他們進來時,任蓮盈似乎正在玩手機。她立即點開手機畫面,老樣子是沒有鎖屏密碼的,一刷開之後就是微信對話框,裏面霍然正是她在任蓮盈醒來的那一天,發的“小報告”,圖片和文字,一個不落。

刑麗驚訝地再看任蓮盈,突然就發現,這丫頭的平淡笑容竟然透着幾分狡詐腹黑呢!

“你都……”

任蓮盈卻立即眯上眼兒,一副毫無精神似地躺了回去,又重新戴上了氧氣罩,仿佛剛才的精神百倍和中氣十足,都是他們的幻覺。

然後,顧寶荷和劉立波就進來了。當看到刑麗和李思倫竟然早他們一步來了,雙雙怔了一下,便笑着打招呼,就像以往在學校一樣,完全看不出兩方其實是水火不融,私底下激烈PK過好多次的死對頭了。

顧寶荷立即湊近床頭,語聲楚楚道,“蓮盈,總算能看到你了。你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呢!要是阿沖知道了,一定非常高興。哦,阿沖今天要做一個觀察,其實是我和劉學長瞞着他來看你的。他這些日子其實也很不好過的,自從那天你說了分手後,他就跟魔怔了似的天天沒日沒夜地做實驗,連着好幾個晚上都在通宵……”

劉立波也适時插嘴說明周沖因為“分手”問題,變得對實驗研究多麽廢寝忘食,自傷其身,讓人心疼雲雲。

刑麗聽得很是不屑,插嘴嘲諷了幾句,“要真那麽舍不得,怎麽不見他來求蓮盈不分手,需要你們天天往這兒鑽?!啧啧,真是癡心不渝、一腔深情就你們兩懂,別人都不懂哦!”

劉立波瞪了刑麗幾眼,最後實在忍不住就吼了起來,接着兩人又開始了你嘲我諷你罵我吼的惡性循環。

“學長,小麗,你們就少說一句。這裏是醫院……”顧寶荷忙去拉劉立波。

“閉嘴,本小姐的愛稱是你能叫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還在這兒裝小白蓮,也就只有人頭豬腦的人才會相信你丫唱作俱佳。”

“刑麗,你再說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喲,我怕了你了,一句話怎麽夠,姐偏要說,說說說,你們兩就是奸……唔!”

刑麗的嘴巴又被李思倫給捂住了,氣得她就要甩人。沒料突然室內響起警報聲,床上的女子突然全身抽搐,翻起白眼兒。本來要趕人的特護急忙跑出去大叫醫護人員,吓得床邊的四個人也傻了眼,不敢再吵了。

之後,主治大夫臉色很不好地喝斥了四人一頓,“病人需要靜養。要是你們真關心同學,以後還是少來打擾人家休息的好。”

四人尴尬。

顧寶荷率先朝刑麗低頭,“刑麗,對不起,之前都是我們不對。”

刑麗雙手抱胸,直翻了個白眼兒。

顧寶荷仿佛未見,繼續道,“我知道你對我們一直有誤會,但現在蓮盈都這樣兒了,我們就不要再為過往的恩怨讓蓮盈生氣着急了。李學長,你說是不是?”

點到李思倫,刑麗就轉了過來。

李思倫點了點頭,在刑麗張嘴要噴時,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快離開吧!免得蓮盈看到你們,又生産不好的聯想,畢竟都分手了,就不要再糾纏不休,死皮賴臉的。”

真是不鳴則矣,一鳴就拍死人啊!刑麗憋笑憋得立即別過臉去了。

顧寶荷和劉立波的表情着實像又挨了一巴掌,兩秒後,劉立波又要叫嚣,就被及時出現的特護給攆了出去。

“哈哈哈哈!太爽了,剛才,剛才,唉喲喂!真後悔沒拿手機給他們兩拍下來,那表情忒精彩了,就跟得了老便秘似的。”

刑麗在病房裏放聲大笑,被李思倫又踢了好幾腳,才收斂。

李思倫有些擔憂地問道,“蓮盈,你真的沒事兒?”

任蓮盈籲了口氣,“沒事兒。不過,還是有點兒費神。”

剛才突然那個警報雖然是她早就準備好的,不過到底是身體還虛,一番折騰下來精氣便損耗了,沒有初時那麽有力氣了。

思李倫看出來,便問,“剛才你說他們不只一次來過,但據我所知他們白天都有課,還要去研究室。我們來時,都沒碰到過他們。難道他們都是晚上來的?”

刑麗接道,“晚上來?什麽時候?蓮盈你現在一天至少要睡12個小時恢複,還有時間應付他們。”

一旁特護插了句,“他們來時,任小姐都睡着了。所以一直沒有見過。但是……”特護看了眼任蓮盈,見其沒有異議,便将顧寶荷偷跑進病房的事說了出來。

“他們來,真是為了看你,為周沖說情?”

兩人都覺察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兒。

任蓮盈眼眸微合,暗含一絲冷光,“為了我一個廢物當然不值。若是為了數百萬的利益和前程無量、名譽風光,那就另當別論了!”

☆、27.先下手,為強?

“為了我一個廢物這般周折來去,當然不值。若是為了數百萬的利益和前程無量、名譽風光,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畢,病房裏一時陷入沉寂。

不管是刑、李二人,還是特護,都不禁驚訝于任蓮盈的清醒思維,和邏輯推理。

且刑、李二人更有些震驚,覺得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女子,似乎有哪裏變得和以前都不太一樣了。這個以前,不僅是生病那個時候的任蓮盈,還有他們剛入學時就認識的那個有才氣、更傲氣的任蓮盈。

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了,兩人一時也說不出來。

刑麗先道,“任蓮盈,你……你就這麽信得過我們了?你不怕我們也存着心思,想要趁着你生病,傾吞你的研究成果,搶占你的……”

任蓮盈又再次示意他們拿出手機,“看看我手機上的網頁。”

刑麗又是最激動的一個,三兩下就刷開了機。以前她還嘲諷過任蓮盈不設密碼這習慣不好,對人心不設防就容易受傷害。但現在,似乎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果然,網頁上正是校園網站最新新聞,顯示的是那日頒獎典禮上,記者拍到的那張三人合照,郎才女貌,贊聲不斷。下面的學生留言都是一片叫好,鮮有反喝的聲音也應該早被管理員屏避删除掉了。

刑麗看了,突然“啊”了一聲兒,就催促李思倫拿東西。李思倫明顯猶豫了一下,在接上任蓮盈疑惑的目光後,還是從包裏拿出了一本雜志。

“蓮盈,你看看這個。”

《帝國新科技》增刊,這是帝國內最有名、最具權威的科學雜志,且是由帝國新聞出版總署直接下轄的新聞辦公室主編審查,具有相當高的學術參考價值。能上這本雜志的正刊的話,那就是杠杠的科學泰鬥或新秀了。增刊自然是不如正刊的,因為這是發行地域不同,根據臨時新聞要點發布的。覆蓋面不在全帝國,等級和影響力就要差一些。可就算再差,依托雜志本身的全國地位,那也是十分長臉的名譽了。

這上面霍然刊登着以“醫學界新秀”為主題的周沖、顧寶荷、劉立波的專訪。三人穿着黑色系的西裝、長裙,端得一副學霸菁英氣勢,站在古色古香的歐式書房裏。男子英秀逼人,女子俏麗可愛,很是吸引眼球。

任蓮盈有些驚訝,“《新科技》不是月刊嗎?距離發刊還有些時間吧?!”她還看了下時間。

李思倫解釋道,“我有朋友在《新科技》的西南分部打工,打聽到這個專題其實是他們早在政府開頒獎會之前就準備好了。只等着這邊政府出了內刊,就可以跟着主刊上市了。”

兩個女孩迅速交換了一個驚訝眼光,似乎都在說:原來這奸,果真是早就幹上了。

又沉默了半晌,任蓮盈道,“如果你們願意幫忙,我真的感激不盡。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說明一點,恐怕以後不僅要和他們PK,更有你們累的。要不你們考慮一下,是否……”

“行了,少廢話了,姐早就跟他們誓不兩立了。任蓮盈,你有啥的計劃就放馬過來,姐奉陪到底!”刑麗起身就拍胸脯插腰,口氣豪爽,目光堅定。還肘了身邊的男子一下。

李思倫卻問,“你,你不會是想讓我們也拿下……”

任蓮盈點頭!

李思倫瞪大了眼,一臉不敢置信。

刑麗急了,“喂喂喂,你們兩又打什麽啞謎啊,能不能說人話啊!”

任蓮盈和李思倫相視而笑,把急性子刑麗惹得哇哇直叫。

特助雖然從頭到尾也沒聽懂多少,但見着三個人有趣又充滿情義的互動,也忍不住笑意入眼。

……

醫院樓下。

顧寶荷不停看着手表,一個鐘頭後,才看到刑麗和李思倫下樓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劉立波等得有些不耐煩,但看到刑、李二人時,心下也不由一沉。

道,“他們兩個這時候才離開,到底和任蓮盈說了什麽?”

顧寶荷沉眉道,“說了什麽咱們現在沒必要知道,只要知道任蓮盈大概是真動了心思了。但她到底還下不了床,走不出醫院,連多說幾句話都喘,就憑他們兩個應該也翻不了什麽浪。現在,咱們必須,盡快!”

二人立即離開醫院,趕回了學校實驗室,跟周沖曉以利害,便一齊直找到系主任。系主任聽了三人的話後,直覺性質不容輕忽,便叫來了教務主任,詢問商量。最終顧寶荷的一句話,兩位領導受了震動,決定上報校長。

“主任,我們馬上就要開始第2期的研究了,就需要組長向投資方申報。可是現在蓮盈又在醫院裏,什麽時候着手這些事,還是未知。若是不趕緊做申報的話,他們第二期的投資款項就下不來,下不來的話,也會影響咱們院系一年的財政計劃安排,不是嗎?”

走在前往校長辦公大樓的路上,三個年輕人走在兩位校領導身後,低聲商量着。

周沖皺眉詢問,“咱們這樣,會不會太急了點兒?要是讓領導們誤會我們争……”

這話被顧寶荷截斷了,“阿沖,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們今天在醫院等了足足近兩個小時,才看到刑麗和李思倫他們下樓來。你想想,這其中意謂着什麽?”

劉立波口氣很不客氣,“阿沖,這種時候就得像個男人,當即立斷。任蓮盈連你的面都不見,卻花那麽多時間跟那兩個……哼,抓着一個富二,又瞄上咱們醫學院的校草,要真說沒啥,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顧寶荷一狠聲道,“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先下手為強!”

周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去,再沒有異議。

到了校長辦公室後,三人先在外等候片刻,才被招了進去。

在陳述問題上,依然是顧寶荷主導,周沖和劉立波補充。

“我們申請确立新的組長,其實原因很簡單,就四點。第一點,任蓮盈現在的身體狀态很糟糕。相信老師們都知道,她在國慶時也因為病情惡化進了一次ICU……”

☆、28.明争,暗鬥

“我們這些天幾乎天天都去看她,因為她幾乎沒有親人,除了一個叫顧稼樹的哥哥……護士也不讓我們進病房探試,後來我們問了主治大夫說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我們今天好不容易能進病房看看蓮盈……”

顧寶荷說着任蓮盈的病情時,慢慢就紅了眼眶,流下淚來。

教務主任是位中年女士,見此就特別心軟,忙遞上紙巾。

顧寶荷猛吸了吸鼻涕,道,“蓮盈除了三種皮膚病,這次車禍還撞到了膝椎,至今沒似乎下肢都沒說有沒有反應,醫生那邊也。她這樣情況,精神面貌,我們真的很擔心。”

但随即顧寶荷又振作精神,目光炯亮地看着三位認真聽自己講話的大領導,“可即使如此,蓮盈她今天也跟我們表示,研究絕對不停,該刊報的論文,該申報的獎勵也不能拉下。”

聞言,心軟的教務主任連聲應是。校長和系主任則對視一眼,有些讪讪。

顧寶荷繼續說,“相信老師們都知道,我們項目組和資方簽定的合同是分三期來的。因為蓮盈定下的項目研究階段就分三期。現在馬上要進入第二期階段,我們最近都忙着寫一期的總結報告,以及二期的研究計劃。必須按時間遞交上去,審核通過了才能拿到第二期的項目款項。”

這便是之前說動系主任和教務主任的重要利益。這個款項的主要作用當然是用于研究,但同時其身上還挂着很多人的利益。譬如:每個系上的業績考核,整個學校的新年財政計劃,以及每季度、年中、年末的全員職稱考評等等。說白了,在場三位要員的業績評定和荷包與此直接或間接挂鈎。

聽到此,三位領導的眼神都交流了兩三圈兒。

顧寶荷将領導們的臉色看在眼裏,給兩位男士暗打信號。

劉立波立即補充,“其實我們早就将這些材料準備好了,若是現在能有組長簽字,就能立即發給資方。只是蓮盈現在這情況,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拿這種事去打擾她。”

周沖猶豫了一下,也接道,“這項目是我們和蓮盈一起去談過的,除了簽字和審核報告內容,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的。關于報告的審核,第一期時有方博導幫我們把關,一次性就過了。”

聞言,校長道,“方博導啊!他那年幫你們申請到了項目就去歐洲做學術交流和醫務支援,剛好最近回來了。”

顧寶荷暗地裏踢了周沖一腳,這不是存心替他人做嫁裳嘛!他們這麽急地來找領導說項,可不是為了把組長位置便宜給一個博導的。再說,那博導一直只是挂名的指導老師,一年多時間,全靠他們自己研究呢!

她忙道,“老師,其實還有個情況,為了蓮盈我們就一直瞞着沒好意思說。也許會讓人誤會我們自私得唯利是圖……”

教務主任立即道,“既然都來了,有什麽問題都好好說,慢慢解決。別藏着掖着的,憋壞了心思可不好。”

校長和系主任點頭表示贊同。

顧寶荷抿了抿唇,似有猶豫,又終于下定決心般,道,“其實是我覺得做事情應該理智一些,畢竟這件事并不是只關系一個人的榮譽。

我們第一期拖了這近兩年時間才完成,其中也有……也有蓮盈生病的原因。老師們都知道,做為組長是要看很多分析報告,制定并調整研發策略,統建研發流程等等工作。其實從項目開始半年後,這些工作就一直是周沖在做,我們兩主要配合的都是周沖。不過蓮盈到底是我們的組長,很多時候因為她的病情,我們不得不延緩研究進步,等着她的身體好些了,看過報告之後,我們才會進行下一階段……”

這裏總歸就一個意思:任蓮盈的身體不行了,多半是徹底休學養病了,更不用說這項目研究工作肯定就要擱下了。因為項目是以任蓮盈名義申請成功的,到時候要是她一走,那這項目所有的利益和榮譽就得和錦西醫大說拜拜了。

教務主任便哎了一聲,“你這個擔心,也是人之常情,不在于自私。而且事關衆多,更要顧全大局。說出來,才是講情有理。”

聞言,校長點頭稱是。系主任眼底也帶上幾分欣慰笑意。

現在有另外一條康莊大道擺在大家眼前,那就是換組長。只要組長換一個年輕、健康、又有實力的,那麽這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領導們果然面面相窺,都有想法,便表示要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顧寶荷見狀,心知還差一招,忙又道,“老師,要是你們有時間的,能不能去看看蓮盈。他出事這麽久,我們都沒見着她的父親,或者有其他什麽親戚朋友。都是那個姓顧的哥哥偶時會到醫院探望……她最近兩次都說不見我們,連周沖也不見了,說什麽……”

她的欲言又止重新吸引回領導們的注意,劉立波适時接話道,“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并發症又來了。她一周前清醒時,突然就說要和阿沖分手。阿沖照顧了她這麽久,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我們同組的都看在眼裏……”

教務主任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即擺擺手表示會馬上安排時間去探望,便讓他們先回去學習,稍後商量好了會再通知他們。

等三個孩子一走,三人開始商量。

校長表示,“嗯,這件事還是我疏忽了。的确應該去看看那孩子,沒想到她的家人……”

系主任忙道,“就我所知,方博導應該知道任蓮盈的家長情況。當初任蓮盈入校時,方博導一直對這孩子多有照撫。私下裏還跟我透露過,他和這孩子的父親有同窗之誼,那是代為照顧同侄。好像父女兩似乎有些什麽誤會,平日聯系較少。”

教務主任立即起了身,“啧,那就不用啰嗦了。我知道老周今天來學校,現在就在他辦公室,我這就過去跟他聊聊那孩子的事情。回頭咱們是一起去醫院吧?”

校長表示要讓秘書看行程,盡快安排。

……

與此同時,另一幢大樓裏的方博導的辦公室,正在接待兩位特殊的客人。

方博導戴扶了扶眼鏡,看着手裏的調查資料,嘆息一聲,擡頭看着坐得身姿筆挺的兩個軍人,道,“這裏面有好幾個成份。實在慚愧,我研究的方向跟這個有些差距,只能幫你們分析出其中的兩個成份,剩下那五六個,恐怕得另謀高手了。”

陳風有些着急地問,“那方老師您能給推薦個嗎?當然,如果您能幫我們出面最好,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方博導點點頭,但面上仍有為難之色。

正在這時,教務主任趕來了,一看辦公室裏已經有客人了,便是一愣。再看轉過來的兩張臉竟然都挺熟悉,就更是訝異了。

她将來意說出,方博導先吓了一跳,“你說什麽?蓮盈她得了惡性皮膚病?還被車撞得進了ICU?這,這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前年離開時,她不都還好好的嗎?還談了個不錯的男朋友,叫什麽來着,好像也是你們西藥系新招的尖子生,入學時還是學生代表。”

教務主任沒有回避,畢竟這人還是眼前兩位軍人給一手救回來的,且其中一個還跟任蓮盈似是舊識。

“好好好,我也得去瞧瞧,不然回頭老陸非絕了我不可。唉,不行,一會兒我還有課。唉……”

教務主任忙說不打緊,安撫了方博導兩句,還說出了屠峥和陳風的事情。

方博導一聽,更是驚訝,立即從座上起身要握手表示感謝。

屠峥道,“方老師您不用客氣。我和蓮盈從小就認識了,她就和我的親妹妹一樣。其實應該我們感謝老師、主任你們,給了蓮盈幫忙和指導。”

兩位長者都被男人口中透露的情況怔了一怔,不過到底是上年紀的人,也很快平覆。

教務主任透露了幾分研究組重任組長的問題,便急急趕去找校長确定探病時間了。

方博導還在擔憂任蓮盈的病情,屠峥和陳風對看一眼,心下都多了一茬兒。

“啊,對了。剛才我不是說要給你們找個高手嗎?剛剛好,就是蓮盈哪!她目前的那個藥品研發,就是以南藥為首,她對南藥相當有研究。要是讓她看看你們這藥的成份情況,應該能确定不少。唉,只可惜那孩子……啊,對了,我先給老陸打個電話,他現在應該在碧城了吧?”

屠峥立即制止了方博導,“老師,這電話您不用打了,就是陸叔讓我來看蓮盈的。蓮盈的事情,我可以全權負責。”

方博導聽得一懵,突然覺得男人的目光迫人,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強勢。心下一默,便将手機又收了起來。

屠峥便道,“我聽蓮盈的朋友提過,這項目之前被蓮盈發現時,周圍沒有人看好,其中也包括她現在的那三個組員,且還被班主任、系主任都否定了。”

這些情況,自然是陳風同志跟熱情擁軍的刑麗同學打聽到的。

“恕屠某多言一句,全賴方老師您有伯樂之智,才能相出蓮盈這匹千裏馬。至于屈屈一個組長之位,我想蓮盈也從來沒看在眼裏。”

方博導先是一愣,便明白了男人沒有說出的話,若是沒有任蓮盈的發現,連項目本身都不存在,談何組長之位的争奪。

☆、29.八點半之約

從辦公大樓出來,陳風抱頭踱步,又有感嘆。

“我以前還多麽向往這大學生活,說是多麽多麽精彩有趣。而今看來,也處處都是勾心鬥角啊!這才二十出頭的娃娃,竟然就忙着搶功了?!”

屠峥輕哧一聲,“你也才二十出頭。”

陳風立即踱步一個立正,挺胸喝道,“首長,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可是幹幹淨淨,純純正正,一顆紅心只向黨的好苗苗。哪能跟那些心思早早長歪了的小花朵兒相比啊!”

屠峥失笑,旋即看到前方拐過來的一行三人,笑容迅速消失。

對面三人也是一怔,以周沖為首先停了腳步,另兩個走在後面還商量着什麽的顧寶荷和劉立波才發現這方。

雙方目光一個交接之後,又各行其道。

當錯身而過時,陳風突然嘻笑着朝三人打招呼,還道,“喲,好久不見啊!三位,不知道這是打哪兒來,欲往何處呢?不會也是和我們一樣,去見方博導,商量改日一起去探望盈妹妹的事兒吧!”

劉立波想要杠上去,被顧寶荷壓住了。她快上一步走到周沖身邊,很有禮貌地朝兩人點頭致意,道,“兩位同志好,謝謝你們這麽關心蓮盈。今天早上我們才看過蓮盈,她氣色好很多了呢!我們想,她應該很快就會康複,到時候我們就又可以一起上學做研究。”

聞言,屠峥不置可否,只微微點了下頭,就舉步離開。陳風則是被顧寶荷臉上那燦爛得看不出一絲破綻的笑臉給愕了一愕,呵呵兩聲,也跟掉了。

等到雙方背對背時,顧寶荷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迅速掏出手機,在兩人拐過彎時拍了兩張照。卻不想突然對上陳風投來的目光,和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吓得手一抖差點兒砸了手機。

屠峥臉色更沉,“讓丁暢他們加緊時間,查出顧寶荷的底細。”

陳風低叫,“老大,你還真是公器私用啊!”

屠峥面不改色,“現在任蓮盈是我們突破仙人遙成份的關鍵人物。也不排除,對方若是早知道蓮盈有這本事,才故意指使人員将其撞傷。”

陳風頓時一個嘴巴兩個大,下巴都收不回去了。

還能這樣假公濟私的嘛!

“也姓顧?難道和顧家有關系?”屠峥沒理采陳風發呆,喃喃着加快了腳步。

……

這晚,任蓮盈的病房早早就熄了燈。

她的目的本來就是多休息,多在墨蓮空間裏吸吸那霧香,加快身體內的新陳代謝,也可以多多排毒,順便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這神奇的蓮花。

蓮花墜是她八歲那年,父親親手交給她的母親的遺物,上面的污漬都是母親的血。她記得母親生前十分愛惜蓮花墜,沒事兒還會帶着她去手飾店裏洗洗。她聽到店員偷偷說這銀蓮花品相不太好,不管怎麽洗都洗不幹淨,總有一層灰蒙蒙的東西蓋着似的。可是母親依然十分愛惜,還跟她講銀蓮花墜的神話故事。而這些故事,也是外婆小時候最喜歡講給媽媽聽的。

說是這銀制蓮花墜是任家近千年前的一位登仙的道人先祖所制,而道人先祖也是制藥世家出生,堪為當時真正的藥仙,有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之藥術。道人先祖登仙之後,就只留下了這個銀制蓮花墜,說是只有任家的靈脈才能開啓蓮花墜裏的秘密。

咦?!

任蓮盈一下蹦了起來,瞪着無風招展的盈盈墨蓮,沒由來的就覺得呼吸緊促了。其實靈體根本就沒有**感覺的,她就是覺得頭皮發麻,莫名緊張。

蓮花在佛教裏是聖物。釋迦摩尼便是在蓮花中誕生。多數佛陀坐下皆是蓮花座。佛廟裏的圃團也都繡着百瓣蓮花團。在佛教的傳說裏,蓮是生于泥濁,而盛于清水淨空之中,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妙贊。佛道教義裏面,便将泥濁比喻成紅塵俗世,将清水淨空比喻成佛道淨土。故而只有從紅塵俗世中脫胎而出,方能入佛界淨土,修為大乘。

在《西游記》裏不也說,叱咤三太子重生于蓮蓬之中。

不是還有人說,佛本是道嗎?!

那麽,這蓮花果真有起死回生之力,她才能死而靈不散,還因差陽錯,不,按佛道之說就是因緣際會,她的靈體開啓了蓮花墜的秘密,得以續命,保身,對她虧損嚴重的身體更有說不出的妙益。

唉,她真想回去問問外婆,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如此一想,蓮盈的靈體倏地一下又從空間裏脫出,站在了病房裏。

呃?怎麽又出竅了。

本想立即鑽回去,又想到白日裏發生的事情。若是能四處行動,就好了。一直躺在這裏,總有種坐以待斃的不安。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時候,那三個家夥又在背地裏謀劃什麽詭計,想要對付她了?

任蓮盈飄出了醫院,又飄到了最遠距離的中心廣場,盤腿坐在元帥雕像上,朝學校的方向嘆息。

以前剛來碧城時,覺得好小啊!完全沒法跟帝都相比,現在嘛!唉……若是離學校近點兒也好哇!沒事兒可以去學校溜溜……

正想着,突然大禮堂的大笨鐘連着敲響了八下。

糟了,她怎麽忘了那個八、點、半、之、約!

……

醫院裏。

“是,都來過。任小姐答應了見他們,但他們和刑、李兩位同學吵起來,驚到了任小姐,差點出事兒,才離開的。”

特護向屠峥做着彙報,俱細糜遺。

“對了,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特別。那個顧寶荷總是一副家屬模樣,每次來都要跟主治和護士詢問任小姐的情況和治療方案,還給護士站送了不少鮮花和水果表示感謝。說是什麽班上同學托送的……”

屠峥聽罷點頭,又叮囑了幾句,才進了病房。

此時病房中一片漆黑,就和上次來一樣。

屠峥手撫到開關,但随即又放開了手,走到床邊,打開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照亮了床上眉目緊閉的女子,看她的樣子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像是忍受着什麽痛苦。

他想到之前叔伯告訴他的情況,眉心微蹙。便輕輕揭開了女子身上的被子,露出一副毫無美感,仿佛一塊擱在菜板上的大肥肉似的身軀,四肢和身軀似乎都難于分清。

他目中銳光微閃,伸手撫上女子肩頭,順着肩頭一路向下,胸,腰,大腿……

“你,你住手!”

突然,一道沙啞羞惱的女聲響起。

☆、30.如此反常,豈非有妖?!

任蓮盈好不容易撐開了眼,屠峥的俊臉再一次無差別放大在眼前。

她是在男人已經跨進醫院大門,才勉強飛回自己病房,重新入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回了一片花瓣的原因,雖然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的強大斥力,仍是勉強支撐着回來了。

似乎,靈體可接近男人的範圍也縮小了?!

可是這男人,為啥每次都來這種耍流氓似的動作啊?

當然,任蓮盈可沒膽子直接沖男人吼,只是瞪圓了一雙杏眼兒,吼着,“表姐夫,你想幹嘛?”

大概是初醒的緣固,聲音軟柔無力,更像是嬌嗔欲拒。

一噴完,任蓮盈負氣地咬住了唇。

屠峥就笑了,有點壞,“你放心,我還沒有到如此饑不擇食的地步!”

任蓮盈氣得想撓人,可惜手還是不得空,一時竟怒紅了眼。

屠峥目光一閃,“我以為你食言,故意又裝睡回避我。所以……”

任蓮盈找着點子,開掐,“誰回避你了,誰讓你……你一來……我還是病人呢!”

沒法抱怨他煞氣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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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