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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目光。
“蓮盈?”
屠峥俯身,大手撫上女子冰冷的臉頰,目光微猙地瞪住已經全部變成了直線的體征儀,大驚。
之前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
“啊,這……”顧稼樹沖過來一眼看到體征儀,吓得就要大叫醫生,卻被屠峥一把死死摁住了。顧稼樹哪裏肯聽,硬要抽手卻被捏得差點兒斷了骨頭。
屠峥壓低聲說,“蓮盈知道!”
顧稼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鬼扯什麽,看小妹的模樣都要翻白眼兒完蛋了,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
屠峥不給顧稼樹叫的機會,擡起另一只手将他腦袋往蓮盈嘴邊送。
“噓……噓……”
果然聽到低低的,疑似說話的聲音,可是就是一個很輕很淺的“噓噓”音,這什麽意思啊?!
顧稼樹聽了幾秒,完全無法靜下來,只想找醫生來急救。
“等等,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
“什麽意思?喂,你幹什麽?”顧稼樹再忍不住大叫起來,終于讓旁邊商量事情的領導們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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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要活,要找出兇手
這一刻,任蓮盈到底發生了什麽?
……
這一次,任蓮盈真正償到了死亡的恐懼。
全身僵硬,無法呼吸,連眼珠子都無法動一下,她估計連瞳仁的收縮都停止了。這該是一種罕見的麻醉劑,可以瞬間撂倒一頭大象河馬。
可是撂倒了不代表要取其性命,她現在是真的要死了啊!這種麻痹阻止心髒肌肉的收縮,無法供血,缺血就缺氧,大腦要是缺氧超過三分鐘的話就會徹底腦死亡,變得植物人!
是誰?
竟然如此狠毒,給她下這種東西。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一刻,任蓮盈竟然能感覺到血液慢慢在身體裏停止,心髒的收縮終于停下來,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明明眼睛都能看到,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看着自己的身體死掉。
她已經生不如死,誰還想殺她?
驚恐,極度的驚恐在任蓮盈胸腔裏爆裂開來,她想吼叫出來可惜什麽都吼不出。
其實這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她卻覺得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死亡,太可怕!
直到她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又進入了墨蓮空間。眼睜睜看到已經比手掌大的墨蓮,從紫光瑩瑩迅速黯淡下去,有紫瓣變成了墨黑色,宛如生命凋零。
不,她要活,要活着!
她一定要找出那個兇手!
任蓮盈什麽也不管了撲向墨蓮,幾乎是下意識地舉動,猛嗅那層籠罩在蓮花瓣上的水霧,情急之下甚至還用嘴巴**了幾下,感覺到一股甘甜的汁液滑進喉底,瞬覺精神充盈,渾身暖融舒暢不矣。
她的腦子也飛快地轉着,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麽她突然就覺得不對勁兒,什麽時候出的問題?難道是醫生開的針液藥劑有問題?
不,都一周多了為什麽偏偏今日出事?今天有何不同?難道是……輸的針劑裏加了其他東西?!
是她嗎?她就昨晚和今天才被允許進了兩次病房,但只有今天這次是正好碰到醫生檢察、護士給她挂點滴!
……
屠峥不管顧稼樹的驚叫,一把将蓮盈手上的輸液針拔掉了甩在一邊,同時扶任蓮盈躺下後,命令顧稼樹将床降到水平位。
他又朝幾位長輩一笑,“沒事兒,我幫蓮盈做個穴位按摩,很快就好。各位可到會客間坐坐,一會兒再跟她說。”
一身英朗正氣的男人,動作迅速,手式娴熟,仿佛真是做了很多次一般,就在任蓮盈身上游走大穴。他的口氣輕松,卻帶着隐隐的命令口穩,讓人不自覺地便信服了。
顧稼樹一時也看傻眼兒,怎麽會……這臭男人竟然會袁家的九九八十一穴推命式?這,這可是袁家的家傳絕技,自己學了好久都沒學會。這男人怎麽學會的?一個壞兵痞子會如此高深的救命點穴手,真是沒天理!咦,不對!
足足好一番折騰,還外帶一陣兒惹人眼球的“人工呼吸”,任蓮盈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重新有了感知。
“你快讓開!”顧稼樹叫着推攘屠峥,俊臉微微紅。
任蓮盈睜開眼,又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放大在眼前,一下子瞪圓了杏眼兒,初時還微微有些麻痹的知覺終于回來了,擡手就想推人,突然感覺到某個軟軟滑滑的東西伸進了嘴裏,重重地吮了下她的舌頭,在她反應前迅速退了出去。
“好點了沒?”
屠峥聲音極低,臉色微微緊繃,漆黑的眼底似乎醞釀着一場爆風雪,黯沉壓抑。
任蓮盈想要說什麽,但眼角餘光看到校領導們從會客間轉回來,心中一凜,就要撐身子坐起來,吓得顧稼樹連忙搭手。
“我,我有話要說!”她的聲音沙啞無比,眼眶也迅速充紅。
她又從死門關回來了,她絕不會讓那些人如意!
“蓮盈!”屠峥不解,更擔心地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拳頭,喚道。
任蓮盈沒有看他,只道,“我,沒、事!”她的目光亮得就像兩把寒刀。
屠峥擰了下眉,将拔下來的輸液設備扔給顧稼樹,“這些東西,交給醫生檢察。”
顧稼樹正想反駁,任蓮盈說,“哥,聽他的。”
就算再驚訝不情願,顧稼樹覺察出當前情形的不對勁兒,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乖乖照做了。
任蓮盈還是接過屠峥遞來的溫水,喝下一口,溫熱的感覺滑下肺腑,可是卻完全沒有那蓮花霧水的能力,只讓她通體莫名的發寒,這是她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瀕死。
“蓮盈,有我。”
屠峥接過杯子時,低聲輕語,在領導們走過來時,後退了一分,站在女子身後,更像是一幅強悍有力的後盾。
任蓮盈心神大定,目光灼灼地看向幾個領導,說,“方老師,你把當初我招入周沖、顧寶荷和劉立波的實際情況,都告訴校長、主任了吧?”
方博導點頭,直安撫道,“蓮盈,這事兒不急的,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這……我不知道我離開這一年多,你竟然……要是被老陸看到了,該多心疼啊!唉……怎麽會變成這樣……”
任蓮盈打斷方博導的激動情緒,目光雪亮,“既然如此,校長,兩位主任,你們也知道其實周沖等三人在個人專業資質上,并不太勝任這個制藥項目。當時,我的确是任人為親,沒有考慮太多,就答應了周沖的請求,以及他推薦的球友劉學長,還有……”
她微微一頓,口中償到一絲腥鹹,“我的同班同學室友兼,閨蜜,顧、寶、荷。”
方博導嘆息一聲,也道,“是呀!這個項目,其實由他們幾個才上大一的孩子來,實在是太勉強了些。我當時建議蓮盈可以從我班上、還有醫學院那邊,挑幾個大三或研究生來。只是……”
“當時是我太兒戲,感情用事。所以,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我必須糾正這個錯誤!”
任蓮盈目光炯亮,态度堅決無比。
校長和教務主任都被女子的态度怔住了,有些難言。
系主任卻道,“任蓮盈,雖然說當初你的的決定有些草率,不過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他們的能力應該有所提升了。而且這一年多你們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不是已經順利進入第二期研究了嗎?就算當初有欠妥當,至少這個結果是相當好的。之前省政府派專人來檢察,不也誇張你們做的樣本實驗,分析記錄,研究流程安排,以及具體的實驗操作,都非常滿意,全是好評啊!”
任蓮盈唇角一勾,卻并非是笑,“既然如此,那麽主任您可知道,在正式突破一期瓶頸前的兩個月,國慶節的時候,我為什麽突然休克進了醫院急救,還在ICU病房裏住了半個多月才出院的?”
“這……”系主任的目光有了閃躲。
校長和教務主任又對視一眼,想起之前顧寶荷所說的話。
——相信老師們都知道,她在國慶時也因為病情惡化進了一次ICU……
正在這時,就有人沖了進來,叫着,“老師,我們知道!”
正是在外面守得極不耐煩,已經等不下去不能再等終于行動的刑麗,和被刑麗硬拖着沖進來的李思倫。
☆、36.你對得起他的好嗎?
“你們這是搞什麽,一驚一乍,要是吓到病人怎麽辦。剛才就出事兒了,你們這又鬧什麽鬧,不成體統。快出去!”
這次率先訓斥的不是教務主任,而是系主任。
刑麗和李思倫被喝得愣了一下,但兩人目光都擔憂地看向了床上的任蓮盈。
系主任卻朝二人跨出一步,就把兩人的視線給擋住了。
任蓮盈的目光動了下,想要說什麽,屠峥摁住了她頭朝旁邊動了下。
随即,就響起了校長極具威嚴的聲音,“老盧啊,先別急。要不就聽聽這兩位同學的話吧?任蓮盈同學,你覺得呢?”
任蓮盈點點頭,道,“好。其實,我也有事想向老師們報告一下,正好方老師也來了。”
報告?!還可能跟方博導有關?不會是……
聞言,校長和教務主任迅速交換了一個透亮的眼神,雙雙将系主任給揭了過去。
刑麗忙站到最前,端正姿态,面容肅正地朝幾位校領導點頭示敬,道,“老師們,你們有所不知,其實要是由蓮盈親自參與研究,項目按計劃早就該在半年前突破第一期,進入第二期分析實驗了。可惜周代組長……啧,你踢我幹嘛,我又沒叫錯。”
李思倫被刑麗這一叫,又紅了臉,但也咬着牙警告,“說重點!不要拉扯別的。”
任蓮盈忍不住唇角泛出一抹笑意,感覺身體也終于舒緩了不少。
“這怎麽不是重點了,周沖他一直以來就只是個代組長嘛!依我看,這第一期一直無法突破,也是蓮盈慣着周沖,給他機會表現。哪知道他就是個半吊子,一下拖了快半年都沒完成。
這學期中的時候,學校讓申報項目研發成果要上報政府評創新發明獎,他們就着急了。那時候,蓮盈正和我們一起做一個小項目,目的是為了幫她找出618(浴佛節,荷花盛放的日子)病症的治療藥方。我們是看着顧寶荷來找蓮盈幫忙的,之後蓮盈不得不回去他們項目組,幫他們突破研究瓶頸。
我們本來就在一個實驗大樓裏,那段時間就沒見他們實驗室息過燈。好幾次我和李思倫結束後過去看蓮盈,她都在忙着做實驗分析,記錄數據。你們也知道,藥物反應本來就慢,為了能趕上申報,只有沒日沒夜地做實驗,就是正常人的身體也熬不住,何況蓮盈那時候病情只是剛剛勉強得到些控制。結果,蓮盈就休克了。”
刑麗的聲音一下子提高,目光怒閃,“老師,蓮盈那根本就是被累的啊!要不是那晚我們發現得及時,蓮盈她怕就……”
“猝死”兩個字,一下跳進屠峥腦中,平地驚雷。他倏然轉頭看向身前的女子,想女子醒來那日,顧稼樹斥罵周沖的話,難怪會那麽憤怒,甚至失态。
這些人不知,任蓮盈已經是小任家和顧家唯一的女兒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除了剛才差點又休克時,神色稍有不虞,此時聽着朋友動情動意的講敘,依然是一派平和,神情淡定。只有她半掩在被下微微收緊的小拳頭,透露出一絲情緒,令人心疼。
屠峥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心中翻湧,大手輕輕撫上了姑娘的頭,目光掃過被他收起來的一根輸液管時,變得冷銳陰鸷。
……
領導們聞言自也是半晌無語,心中翻覆。
“可是蓮盈住在ICU那會兒,他們組員都忙着填申報材料,都沒怎麽來照看蓮盈。我……我們也很慚愧,每次來都給蓮盈惹麻煩……”
所以,當初看到顧稼樹打周沖,刑麗也是一點兒不可憐周沖的。男朋友做到這份兒上,真心夠夠的了。再加上那天晚上,他們也是抽空來醫院探望,看到周沖和顧寶荷在角落裏玩親親,還聽到劉立波說要趁機換組長的事,真就忍不住了。
“刑麗,李思倫,謝謝你們。”
任蓮盈開口,打斷了刑麗的自責,轉開了話題,“正好,今日方老師也在,你們把咱們研究的新藥分析資料和實驗數據給方老師看看。若是有希望的話,也可以申請立項,你們這半年多的研究也沒有白費了。”
“立項?!”聞言,教務主任有些失态地叫出一聲,忙閉嘴看向校長和方博導。
方博導還在為任蓮盈這一年半時間的可憐遭遇,擦着眼鏡嘆息擔憂呢,沒想事情畫風一轉變成他又要當回伯樂,辨識千裏良駒了。
李思倫立即将包包裏已經捂熱了的厚厚一撂資料遞了上來。
衆人看着那裝訂精良的藍色封殼,尤其是校領導們的目光都激蕩了好幾圈兒。
這是什麽情況呢?
若是這疊資料價值被認可了,那麽他們錦西醫藥大學就很有可能在短短2年時間裏連續獲得2次國家級別的新藥項目投資,老天爺啊!這簡直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砸到人臉上的大餡餅啊!
要知道,每年藥監局要審批多少新藥啊!其中九成九都是各大制藥公司及集團自主研發的藥品,研發成功後上市也多數走普藥銷售渠道,進不了國家醫療系統。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進入國家醫療系統也就相當于成為“大皇商”一樣的角色,不愁銷量,定價也相當好。而要獲得這樣的資格和機會,從第一步尋找投資人“爸爸”那就非常非常重要了。
常言道,一個好爸爸勝過十個好女婿。
任蓮盈的第一個項目就是上報到醫藥聯盟進行鑒定,并發布招商通告。醫藥聯盟是帝國藥監局主管機構之一,其成員主要由制藥專家組成,項目在第一時間獲得了官方的專業認可。而投資方是帝國第一醫院華協醫院,正式帖上皇家烙印!不說其他,項目研究成功之後,專利是屬于任蓮盈和錦西醫藥大學的,華協醫院做為投資方可以獲得最優先的藥品使用權,也是一大筆收益。
就算藥品不進入帝國的醫療系統,但做為帝國第一大醫療藥品用藥指标的華協醫院,能成為他們上架的藥品,也就好比一件衣服走進了著名奢侈品商場售賣的架貨,不管是名聲、價值,都不是普通成藥可以比的。而且,若藥品的臨床表現好,那麽在每年的藥品審評中獲得高分,那就必然是要進入帝國醫療系統,推而廣之。即時藥價可能下調,但是需求量卻是以指數級增長到全國啊!
光是這麽想一想,校長等人都覺得屋裏的空調是不是開得太高了些,背心都捂出汗了。
“任蓮盈,你果然早就準備了後手!”
突然,屋子裏沖進一聲咆哮,正是劉立波,他是好不容易掙開了特護才進來的,指着刑麗這方罵道,“你是早就看上李思倫了,才故意陷害周沖和寶荷吧?明明就是自己水性楊花,一只腳踏兩只,哦不,三四只船,竟然還好意思說不想看到阿沖。你……你這樣卸磨殺驢,對得起阿沖這一年多來對你的好嗎?!”
☆、37.金牌藥劑師
“你這樣卸磨殺驢,對得起阿沖這一年多來對你的好嗎?!”
真是擲地有聲啊!
任蓮盈看着劉立波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突然想到以前似乎也出現過這樣的情形,只是說話的人換成了此時正站在劉立波身後的顧寶荷。
——蓮盈,我幫你問過周沖了,其實應該都是誤會的。畢竟,這段時間你很少在實驗室裏,還老往李思倫他們那裏跑,周沖會覺得你……呵呵,我當然相信你絕對不可能喜歡上李思倫啦!不過,情人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你得好好跟他說呀!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幫你去說,你就好好做,幫幫他,最近實驗上面他碰到些小問題,只要你……
她以為言語說得再漂亮,也沒有行動更能代表真心。可惜自己任勞任怨想要改善兩人感情的做為,倒成了別人利用來讨好男人的手段,結果是傻傻為他人做嫁衣裳。
“啧,劉立波同學,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問題好好說。這裏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任同學還是病人。”
這回開口的不是專做學生工作的教務主任,也不是為維護一方的系主任,而是校長。
校長口氣不重,語氣有些嚴厲。
劉立波極為不滿,繼續喝道,“校長,憑什麽她可以關起門來在背後埋汰我們的不是,我們就不能當面指責她的卑鄙、私心!”
顧寶荷攥住劉立波,忙道,“老師,劉學長是太沖動了,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都是誤會啦!我想,蓮盈一定是有正當理由的,咱們先聽聽……”
劉立波眼都紅了,“寶荷,到這時候了你還替她說話。你知道她要幹什麽嗎?她要卸磨殺驢!想當初,是誰替她擋刀子,傷了自己的手而不得不轉院;是誰天天幫她占教室位置,還打水打飯照顧日常;又是誰在她生病之後,和周沖一起照顧她起居治療。那可都是你顧寶荷,關這兩個人什麽事兒。現在倒好,他們一嗅着好處了,就蹦出來搶功,簡直……”
“砰”的一聲響,伴着一衆人的驚呼,劉立波被一拳擊退到門邊,特護故意一讓,就給撞跌在門框子上,鼻血長流。
再看這方,打人的還不是出場就虐周沖三人的顧稼樹,而是一直斯文守禮、內斂隐忍的校草李思倫。
李思倫的臉色一片青白,本來瘦削的面容上眼眸大睜,怒氣勃發,“劉立波,你沒資格在這裏指責任何人,你沒資格!”
劉立波一撸鼻血,呵呵地笑起來,“李思倫,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筆記本上寫了滿篇的名字都是……”
可憐這話沒說完,李思倫一步沖上前,拎起劉立波的領子就将人拖了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
砰的一聲響,終于安生了。
任蓮盈徹底放松了身子。對!說什麽真的不重要,只需要看行動。
教務主任還做着阻攔的姿勢,可惜她到底是個女人,哪有年輕小夥子們動作快,只能尴尬地放下,又急道怕兩個年輕氣盛的孩子真鬧起來壞了學校名譽,忙忙追出去調解。
顧寶荷看了看大門,沒有去追,身子後退一步,退到周沖身邊用力攥了攥周沖的袖子,發現那袖子裏的肌肉緊繃如石。她擡頭看他,發現男子的側顏青影跳動,眼裏只鎖着床上女子。她暗咬唇角,眸色陰沉,任蓮盈,你的命可真大!
“唔……”
床上傳來一聲輕哼,任蓮盈終于又躺了回去,一臉疲色盡現。
衆人的注意力又迅速轉了回來。
系主任立即道,“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項目的問題事關重大,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彼此都好好冷靜一下,再想想。太着急着下決定,也許有失公允了。”
校長略微沉吟,沒有立即回應。
顧稼樹正跟周沖別着勁兒,想将人趕出去,但周沖也上了脾氣跟其杠上,雙雙方都不相讓。
顧寶荷想說什麽,但被一句淡淡的男聲打住了。
“慢着。”
屠峥高大的身形緩緩拉直,收斂的氣勢放出,一下子讓屋內衆人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不自覺地都息了聲只聽他一人說話。
衆人也不禁有些奇怪,明明這麽個高大俊美氣質卓然的男人,還穿着那麽紮眼的迷采作訓服在屋裏,似乎剛才這方争執、吵鬧,都沒感覺到他的存在似的。
屠峥厲眸掃過衆人,最後落在了兩個領導身上,目光對上校長,一字一頓道,“若是領導們要慢慢商量的話,那我們家屬就必須給蓮盈做新的安排了。畢竟她現在的身子,實在不适合再從事這麽繁重的研究工作,一直拖着也着實不好。”
随即,他轉眸朝任蓮盈一笑,“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蓮盈說,我已經安排好了轉院的事情。即時她可以安心休養,不用再擔心被閑雜人等打擾。”
這哪是什麽新的安排,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要挾嘛!領導們心裏閃過一念,可惜來不及表示不滿,就見男人直接對着他們說。
“至于學業方面,憑她這一年多的學習成績和項目經驗,我想申請帝都大學的轉學手續應該不難。畢竟,當年蓮盈本應該考的就是帝都醫藥大學,而且她母親也是帝大的優秀畢業生,更是華協醫院的金牌藥劑師。”
校長剛才的不悅,一下變成了激動,“同志,你說的金牌藥劑師,不會就是那位也姓任的……”
任蓮盈有些不高興屠峥的擅做主張,但事關自己私務,不得不開口接道,“那是我媽媽,任青芙。”
校長聽得渾身一熱,教務主任的臉上都是驚訝。
任青芙,那可是帝國近30年來唯一官方承認過的制藥天才。其12歲就在全國藥交會上以辨得千種藥材,熟知藥性,而一舉成名。18歲時就完成了全部學業,且常年行走全國,尋制好藥,救助貧病無數。22歲時進入華協醫院,因當場制藥挽救了一位重要來訪外賓的性命而一舉成為最年輕的金牌藥劑師,可謂是所有醫生們都夢寐以求的配藥高手。據說經她配制的藥劑,比起尋常藥劑師的藥效都要強上一兩倍,有時甚至三倍。
衆所周知,是藥三分毒。若是吃一副藥就能有三副藥的藥效,那不也就同時降低了毒性的涉入,事半功備了嗎?!對于醫生們來說,那也更彰顯了自己醫術的高明啊!
“這,這……這位同志,您還沒介紹你是蓮盈的?”校長可急了,忙詢問屠峥的身份。
任蓮盈沒好氣地道,“他是我前表姐夫,屠峥。屠夫的屠。”
當然,校長沒有介意那個不雅的詞組,只想到了中心廣場大禮堂塑着的大元帥雕像,其真人正是姓屠。不管兩者有沒有關系,都是軍人,也不容小窺啊!
“屠少校,不好意思,都是咱們之前工作太疏忽了,才讓任蓮盈同學受了這些委屈。您放心,今兒這事我就在這裏拍板了。”
“校長,這怎麽……”系主任再次開口。
☆、38.欺人太甚,就得揍
“校長,這事兒還是再讨論一下為好,畢竟牽涉到好幾個同學,要是就此定論,未免有失公允,若傳出去人家還說咱們成了一言堂。”系主任又壓低了聲,湊近校長說,“年輕人這種動不動就恃功要挾的做風,咱們不能助長啊!”
恃功要挾?!
任蓮盈已經閉上了眼養神,但這話卻聽得很清楚,微微皺了下眉。
校長聲音立即打斷,“這說的什麽話。今兒這事清楚得很,要是主任你有異議,那麽回頭讓方博導和系裏的老教授們、還有醫院學院的院長一起對項目組近段時間的研究工作進行一個審核考評,咱們走流程,按規矩來,以實力論英雄。少校同志,您說是這個理吧?”
屠峥的聲音響起,“校長您言過了,屠峥只懂練兵,至于學校的內部事務,我想自然有一套完備的規章制度。而且,我也相信我們蓮盈,實力是擺在那裏的,真金自不怕火煉。”
任蓮盈在心裏呵呵笑,這個男人還真會見縫針、就坡下驢啊!系主任這從頭到尾圍護周沖等人的行迳,現在就是個瞎子都能聽出來了。
“這是當然。”校長聲音一正,“我們肯定相信任蓮盈同學的專業水平,而且這不是還有方博導從旁指導嗎?大家都有經驗,以後就更好合作了,方博導你說是不是?”
方博導正看資料看得入神,一下被校長提到還怔了一下,忙道,“蓮盈,這個分子式真的是你們做出來的?真是……去年我在日內瓦醫學院那裏還看到過,這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唉,校長,你剛才說什麽,抱歉啊,我這……”
校長心說廢話都不用再說了,就憑這段兒,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瞧瞧這任家姑娘一出手,半年又整出個新項目來。擺明了就是之前的組員不給力,同樣的半年時間拿着項目都沒研究出來個東西,還把組長給累得差點兒休克猝死。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如何取舍,還需論斷?
“我聽說,當初任同學也跟老盧你報備過那個項目,結果你和他們科任老師都看不上眼,最後還是讓老周給慧眼識英、雌!老盧啊,這事兒就這麽着了。走章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好交待。”
系主任心裏再不痛快,也只能點頭。
校長轉頭就換臉,沖任蓮盈笑得慈藹無比,“任同學,你放心,這項目既然是你發現的,按照執行項目的規章制度,還是由你全權調配項目組一切資源。具體申報審核,就還是由方博導辛苦一些,給把把關。至于執行方面的組長人選嘛,我看剛才那位李思倫同學負責就很不錯,他好像是上一屆優秀學生代表,醫學院那邊對他的期許也非常高啊!”
瞧瞧人家現在馬上又要整出一個國家級的新項目出來,真正的天才啊!要是這時候不小心把人放走了,兩周後的總結會議上,他這個校長哪還有臉上臺講話,回頭讓校理事長知道了還得挨批竟然放走了這麽大個人才,未來還能不能由自己坐校長這個位置,都要重新考量了。
這時候,教務主任終于回來了,嘴裏還嘀咕着“這兩小夥兒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就聽校長拉着她說,“楊主任,你來的正好,趕緊給任蓮盈同學安排一下醫療報銷的問題。她這可是意外,而且又是在趕到大禮堂時候被撞,能算上工傷嗎?好好安排一下。”
“另外,”校長又轉向屠峥,“這個轉院的事情,咱們是不是再商量看看。畢竟現在姑娘身子還這麽虛,轉來轉去、周車勞頓,對身子也不好。”
屠峥正要開口,話就被顧稼樹搶去了。
“轉院的事情早就定了,當然不可能再住在這個管理一點兒都不嚴格的醫院。我已經聯系好了,就咱碧城最好的向陽私立醫院。其他人,就不用瞎操心了!”
這話,自然是沖着屠峥說的。
屠峥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當場反駁。
“校長,怎麽……”教務主任直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重點,想要問,就被校長打斷。
“那就好,那就好。還是家人想的周到,那咱們就不打擾任同學養病了,先告辭一步。”只要地點還在碧城,哪裏都成啊!
校長打着哈哈圓場,率先離開。系主任和教務主任臉色各自不同,也跟着走了。
他們離開時,李思倫終于回來了,捂着唇角,眼角也有一抹青痕。
刑麗見了忙嚷着上前,笑着拍了李思倫肩頭,“行啊,李大校草,今天可讓咱們見着真爺們兒相了!我說,你怎麽就突然出手了呢?太讓人驚……驚豔!”
李思倫別過頭,仍有些讪讪,卻是咬唇道,“他們,欺人太甚!”
劉立波是什麽人,外人不知道,他們可清楚得很。這個家夥心眼狹小、自私自利,卻挾所謂公義指責他人,最喜歡舉着所謂的道德大旗肆意攻擊,私德極其敗壞。以往幾句口角就算了,今日竟然蹭鼻子上臉胡亂吠咬,真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必須狠狠教訓!
刑麗也直點頭稱是。
李思倫看着床上已經閉眸的人兒,突然問,“蓮盈,你……沒事兒吧?”
刑麗有些奇怪,“蓮盈應該是累了,能有什麽事兒。咱們也先撤吧,讓蓮盈好好休息一下。方老師……”
“哎哎,好好。”方博導這方依依不舍地将眼睛從資料上挪開,看着床上的姑娘,又是一嘆,“蓮盈,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讓你辛苦了,回頭我會把他們那邊的情況好好梳理一下,等你好些了,咱們再談。”
刑麗立即表示自己也要幫忙,方博導失笑。
任蓮盈沖幾人笑笑,眼皮子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李思倫仍是盯着床上的人兒,複又看向了屠峥,“少校同志,剛才我看顧少拿了那麽多輸液管出去,是不是……”
屠峥目光一閃,心道這小子的确是個心細的。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開,一個小護士臉色不虞地掃了室內一圈兒,仍是定在了屠峥身上,道,“少校同志,我們醫生想跟您談談。”
“好。”屠峥立即點頭,又回頭,“稼樹,這裏就由你看着了。千萬小心!”
顧稼樹臉色也有點不虞了,“喂,憑什麽你去。啧,得得得,你滾吧,這兒不需要你了。”
什麽意思啊!明明他才是和蓮盈有着杠杠的血緣關系的親屬啊,為什麽這些人都找這個八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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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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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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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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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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