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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不着的破前表姐夫啊?!

☆、39.無憑無據,新發現

“李思倫,剛才你到底看到什麽了啊?”

刑麗跟着一路悄聲詢問,李思倫沉着臉,雙唇緊抿并未做答,跟着前方軍人的步子也不斷加大。

到了醫生辦公室,因為還有其他醫生在,主治臉上微微一讪,示意到外面無人的地方相談。

屠峥也沒有拒絕,不過主治在看到他身後的刑麗和李思倫時,略有遲疑。

屠峥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目光沉定,道,“他們是蓮盈依賴的人,不用介意。”

刑麗本來還緊張地攥着李思倫的手臂,一聽這話忙不疊點頭稱是。

主治面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終是一嘆,道,“其實我也不該私下跟你們談,這件事應該是我們醫護人員出的纰漏,因為這裏還有一個病人,護士把輸液劑的劑量和成份弄混了。其實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幸好你們發現得及時,任小姐沒事……”

“不是沒事。”

“啊?”

主治被打斷,驚訝地瞪眼看着面前高大的軍人,看似無波無緒的面容上,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和隐隐的瘟意。

“一會兒還是需要醫生去給蓮盈做個檢察,一切安全為上。但我想要确定的是,真的是你們醫護人員的失職嗎?沒有別的問題,或者人?”

主治怔了怔,想要說“沒有”,因為現在醫患關系很敏感,若是出了意外,醫院為了息事寧人都願意承擔相當的責任,只希望患方能予以體諒,私了解決,盡量不要将事情鬧大了引起行政層面的動蕩。但現在這個軍人嚴肅詢問的問題,似乎超出了主治開始的各種預測。

“別的問題,人?同志,你指的是?”主治不敢胡亂猜度,索性直接問出,看着軍人凝眉沉吟的模樣,愈發緊張起來。

屠峥沒有立即開口,李思倫突然問道,“大夫,你們已經化驗過,确定是自己拿錯了針劑?沒有其他人動過手腳嗎?”

主治聞言大驚,“這,誰會動手腳?你們的意思是……不不不,怎麽會?我們醫院是第一次接疹任小姐,她之前的病歷都在南城的向陽私立醫院,可沒人跟她有怨仇。你們是不是搞錯方向了,或許,或許是……”

這猜想探病人員有嫌疑加害病人的說法,主治還是說不出口的,但在聽者心裏已經炸開了。

刑麗叫出,“是她,一定是顧寶荷那個小白蓮。”

屠峥看着刑麗,問出,“你看到了?有證據?”

刑麗被這那雙幽沉的黑眸一盯上,嘴巴就結巴了,“這,這我……我是沒看到,也,也沒證據。可,可是她有行動動機和充分理由啊!”

“動機?理由?”屠峥似是喃喃,又似是反問。

刑麗索性脖子一梗,道,“顧寶荷早就跟那個周沖有一腿了,這種小白蓮電視裏都演了,兩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鬼知道她那小心眼兒裏是不是早就巴不得蓮盈,咳,出局,搶了人家男朋友,再搶人家的功勞。這,人心不足,鬼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前不久,帝都醫學院不也出了這種事兒嗎?”

聞言,在場男士們臉色都沉了幾分。帝都醫學院的投毒事件,緣起也不過是些同學間的羨慕妒嫉恨,最後演變成了兩個未來醫學界菁英的殒落,兩個家庭一輩子抹不去的痛。

李思倫打了下刑麗,目光中有着不贊同,“別扯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你到底有沒看到?”

刑麗被這一問,就蔫兒了,不滿地又反打回去一下。

屠峥心下微嘆,到底還是孩子。又看向主治,“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大夫幫蓮盈做個全面的檢察,稍後我們要辦理轉院手續。”

如此,即無人證,亦無物證,且醫院還主動先承認了失誤,就将這個看似短暫、實則差點兒要人命的“意外”給輕輕松松地揭過去了。呵,還真是輕松啊!

主治離開,刑麗憤憤道,“一定是那個顧寶荷。那小白蓮最會裝腔作勢,”她猛然想起什麽,震驚地看着兩個男人,“剛才發生了什麽啊?蓮盈她是不是又出事兒了?喂,你們倒是把事情說清楚啊!”不過她只敢攥着李思倫吼兩聲兒。

李思倫扳着刑麗的手,白淨的臉又紅了起來。

屠峥回神,沉聲道,“這件事還是我們太疏忽,沒有證據。但只要做過,就不可能沒有蛛絲螞跡,以後你們也要千萬小心。我的确沒想到,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孩子會生出如此歹毒的心腸!”

兩人怔怔無語,只覺寒意襲人。

下樓後,李思倫突然腳步頓了一下,低喃着,“我們得好好看着他們。”

刑麗還沉浸在少校同志的那句“歹毒的心腸”震撼中,回神懵懵地問,“看着誰?”她順着男子眼光看出去,正好看到顧寶荷等人離開,叫出,“對啊!蓮盈現不在學校,咱們得好好看着這幫自私無恥的家夥,免得他們又背着蓮盈搞什麽幺蛾子。”

……

墨蓮空間。

任蓮盈看着紫光黯淡的墨蓮,經過剛才那一番生死掙紮,竟然黑掉了兩片紫瓣,先前籠罩在四周的淡淡霧氣也沒有了,整個墨蓮都失去了昨晚那種柔和的光澤和鮮活的生命力。宛如……滿身病傷的她自己,奄奄一息,茍延殘喘着。

她伸出手,輕輕拔弄着依然柔嫩的花瓣,心中翻滾着。當指間觸到一處斷瓣時,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了,一縷銀絲鑽入她指尖,意識轟然大變,眼前光影流轉,眨眼間來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場景。

她的項目實驗室。

眼前畫面就像一出默劇,只見其人,不聞其聲。畫面中的人物正是她自己和周沖,兩人面目陰沉,指手劃腳,正在争吵着什麽。周沖憤而轉身要走,她去拉他,他狠狠一揮手就将她掀倒。她本來因為生病行動上就不便,猛然被這麽一揮,也許看似力氣也不大,只是為了掙脫她的糾纏,可是對于200多斤的她來說和直接揍了一拳沒區別,就直直跌了出去。

幸好,一個人及時抱住她,但由于她體重超标,兩人還是一齊倒在了地上,那人還朝周沖氣憤地大吼,正是顧寶荷。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任蓮盈看到當時的自己差點跌倒時,脖子上挂着的蓮花墜從衣領裏飛出來,線斷了,掉在了桌腳下。

場景微微一晃,實驗室沒有了人,一個嬌小的身影懾手懾腳地跑進來,帖着地面尋找着什麽,很快找到那斷了線的蓮花墜,拿在手裏端看,露出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得意,嘲諷,冷诮,勢在必得。突然,那人似乎察覺到外面有異,猶豫之下,竟然用力瓣斷了其中一塊花瓣,将之藏在了自己的衣兜裏,随即起身朝實驗室門口走去,将蓮花墜還給其主。

任蓮盈此時已經記起這一幕發生的時間,就在不久之前,她為了解除李思倫造成的誤會,幫周沖等人突破第一期瓶頸的時候。

顧寶荷臉上的表情,在回身的一瞬間就變了,變成了她曾經熟悉的那種小心翼翼、純真無害。

如此看來,顧寶荷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關注起她的家傳秘寶了?

☆、40.似嗔還嬌,悄悄寵

有一瓣蓮瓣在顧寶荷那裏,她必須拿回來!

……

任蓮盈緩緩蘇醒,感覺身旁有人,面上似有熱熱的氣息拂過,然後那氣息越來越明顯,噴灑在她面頰上,似乎還帶着濕濕粘膩的感覺。

她猛然睜開眼,對上一雙幽沉的黑眸,那眸底似燃着兩團火,讓她沒由來地一陣兒心慌意亂,摒息一刻。

吼出,“你,表姐夫,你又想幹嘛?”

屠峥眸色微閃,“又?我曾經幹過什麽嗎?”

這出口的話還真是讓人不好解讀啊!

任蓮盈覺得腦子有些打結,大概是初醒的緣故。

幸好旁邊還有人,幫她解了圍,“喂,姓屠的,醫生都來了,這兒沒你的事,你給我一邊涼快去。”

顧稼樹看到主治醫生過來,立即将屠峥拉到了一邊。

低聲警告,“我告訴你,盈盈都這樣兒了,你敢對她動歪歪心思,我就告訴你奶奶,哦不,你爺爺,讓老元帥打斷你的……”他目光故意朝下方瞄了一眼,加重語氣,“狗、腿!”

屠峥的目光卻一直注視着床上的人兒,仿佛完全沒聽到警告。

顧稼樹很不滿自己的威脅竟然沒有反應,狠攘了一把,“喂,你剛才跟醫生是怎麽說的?那些輸液管有問題?”這人什麽做的,居然比男人還硬。

屠峥收回眼,只道,“暫時,缺乏證據。”

“證據?!”顧稼樹一下拉高音,引得醫護人員都看了過來,他回頭輕咳一聲,又問,“那,既然是暫時的,你有解決辦法了?”

屠峥的目光收回,“盡快轉院,以策安全。”

顧稼樹看出男人眼底壓抑的沉重和緊迫,沉吟一秒,也慎重地點了點頭,便掏出手機出去打電話安排。

主治醫生對屠峥說,“目前看來情況一切正常。明天上午做幾個儀器檢察,若是沒有問題,再觀察幾日,最快下周就可以轉院。”

屠峥點頭。

主治走到一邊,低聲說,“同志,如果你們不上訴的話,我在這裏代表我們醫務組的同志謝謝您了。若是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盡快開口,只要在我們的職責範圍之內。”

屠峥應下了。

待醫護人員離開後,閉目養神的任蓮盈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又要欺近身前屠峥,後者唇角輕掀,柔化了一身冷硬剛直的氣勢,若是這一刻教外人看到,必會驚訝于男子完全不同于往常的一面。

“醫生查不出來那輸液劑裏的問題?”

屠峥點頭,從旁坐下,順手搭上了女子的脈。

任蓮盈沒有拒絕,想了下,說,“東西有留下嗎?”

屠峥伸手拉開了旁邊床頭櫃的抽屜,裏面有一截先前拔下的輸液針頭,已經裝在了隔菌袋裏。

任蓮盈點點頭,“看樣子,對方做的很隐蔽,只有我自己化驗看看了。”

屠峥又換了一只手繼續號脈,一邊說,“稼樹想你轉去向陽,你怎麽看?”

任蓮盈微嗔,“之前你不是說,可以安排個離學校近、又很安全、沒人打擾的地方嗎?”就把男人的手甩開了。

屠峥看着女子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仿佛瞬間時光倒轉,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粉頰桃腮,柳眉一豎,杏眼圓睜地沖着他嗔叫“跟個石頭塊兒似的,疼死了啦!”,那種小女兒般的嬌态,和現在一無二致。

“哦,我之前這樣說過?”

任蓮盈想起,男人只說過幫她換個清靜地,至于其他的确只是自己要求,對方并未應諾。就有些讪讪,扭頭哼哼,“不行就算了,當初幹嘛誇下海口。原來當兵的都這麽沒信用,還是只有哥哥靠得……哎,你幹嘛!”

手又被男人捉了回去,握在掌心,那指間都有層厚厚的繭子,磨得人有些疼。

他看着她的目光變得又深,又沉,又似乎藏着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東西,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她要掙開他的手,就被握得更緊。

“蓮盈,你覺得,李叔的軍區醫院如何?”

“西南軍區那邊嗎?那不和向陽一樣,離學校好遠的。”

“不是那裏!”

“那是哪兒啊?”

“距離你們錦西醫科大學僅一牆之隔。”

“那是軍區醫院?不是說,那是個屍位素餐的養老部門嘛?”

錦西醫科大學旁邊,的确挨着一個軍事管制區。不過任蓮盈只聽說過,這個管制區屬于西南軍區的一個下屬單位,占地面積也不小,內裏環境幽美,保存着建國前的不少經典的中西式建築,若是拿去做個旅游評級,能輕松秒下碧城裏的兩大全國聞名的3A級景點。可惜有關人事不想這樣的美景旁落成大衆場所,就變成了一個住宿療養區。聽說裏面除了供那些老元勳們療養,還有不少崗位用來安置家屬。錦西醫大從“學院”升級為“大學”前,一直由管制區的人負責管理。而軍隊改制之後,錦西醫大徹底脫離軍隊編制,但沒有分地,只是在中間樹起了一道高牆,挂上了鐵絲網,植上一排排直挺挺的大樹,隔離了外界視線。

屠峥擡手又輕敲了下女子的額頭,口氣輕緩,“你一天到晚只讀書嗎?連你們錦西醫大的前生都不知道?”

任蓮盈不滿,撫撫額頭,“人家還是學生,當然第一要務是讀書了。哪像你……”在那大手又要擡起時,她及時換了口,“有啦!之前好像聽袁奶奶說過,那是她的半個母校。不過,也沒說旁邊那個軍事管制區就是所醫院啊!”

屠峥解釋,“其實,那裏是軍區的一個保密性機構,專門做醫療研究的。同時,也接納部隊的一些重要官員幹部做療養、靜休。學術力量不小,每年都會送一兩個名額到帝都軍區總院做交流。追溯歷史,錦西醫大的前生,其實是西南軍區醫院的一部分。帝國成立前,由屠大元帥拔私資建立,主要為了培養戰地醫生和護士,為前線抗敵提供後勤力量。”

“屠大元帥?!”任蓮盈似笑非笑地睨着男人。

屠峥宛爾,“後來軍隊改制,軍民分家,就變成保密單位了。現在,錦西醫大的理事長應該是當年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位老專家了。”

要是這時候刑麗在場,必然會叫出來,難怪學校校慶的時候,會出現幾個穿着軍裝的白發老爺爺,身份由來卻是如此,真長見識了。不過任蓮盈醉心學業和研究,對于這些上層建築的來來去去,從不關注,只抓自己想要的重點。

“好,那我就去軍區醫院。”

恰時,顧稼樹打完電話回來,正要宣布一切安排好了,就聽任蓮盈這方拍了板兒。

叫道,“什麽軍區醫院?盈盈,我都安排好了,去咱們家醫院。你……”

任蓮盈立即讨好地解釋,加半打的撒嬌懇求,還擺出幾分利害,“哥,軍事管制區可不是誰随便都能進的。而且,距離學校近,我才好跟刑麗和李思倫他們商量新項目的事情,還有舊項目的監管工作。難道你希望,我真的閉世獨居,将自己辛辛苦苦申請來的科研成果,都拱手讓給周沖、顧寶荷、劉立波那三個人嗎?”

顧稼樹只有向妹妹投降了。

☆、41.竟然KISS了好幾次了

一番折騰完後,任蓮盈的肚子竟然叫了。

兩個男人都很高興,立即叫來了酒店大廚的手藝,擺了一桌美味,尤以适合病人的清淡吃食為主。

“顧稼樹,你故意的!”

任蓮盈看着顧稼樹故意端走的那盤辣子雞丁,終于忍不住咆哮了。

顧稼樹吃得嘭嘭香,一邊撸嘴,道,“這一桌子都是為你點的,我就吃一盤,到底該誰委屈啊!”

別看顧稼樹之前表現得很“大哥哥”氣派,其實就只大了任蓮盈一歲。任蓮盈在家裏是從來不當顧稼樹是哥哥的,完全平輩相交,常常以長者自居,對顧稼樹呼來喝去。而顧稼樹呢,看現在的表現,大家就明白了。

屠峥像是沒看到兄妹兩吵嘴,将剛剖好的蝦放進了番茄醬碟裏,提醒,“你的蝦,再不吃,我就不客氣了。”

任蓮盈回頭,看着小碟子裏的東西,一臉嫌棄。

屠峥自然非常清楚姑娘心裏的不爽,道,“怎麽現在生個病,越來越嬌氣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真不吃,那我吃了。下午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說着,一筷子夾起兩個蝦仁兒往嘴裏送。

任蓮盈目光一閃,就伸筷子去截,啪啪啪的空中打起了筷子花兒。看得顧稼樹一邊撸嘴一邊叫加油,趁機就去夾小碟子裏剩下的蝦仁,結果被任蓮盈發現一個回撤,顧稼樹沒夾到蝦肉卻給筷子戳到了鼻孔,氣得咆哮一聲綠着臉沖進了洗手間。任蓮盈就把蝦仁都包攬了,還趁機朝顧稼樹的碗裏伸筷子,卻被屠峥給攔下了教訓一頓,被出來的顧稼樹看到樂得哈哈大笑,真說“惡有惡報”,又惹得一頓絆嘴兒。

這頓飯是任蓮盈入院以來,吃得最歡脫的。飯後,到底折騰了一整日,打了針之後,就睡下了。

兩個男人收拾完時,看着姑娘安靜的睡靥,都不由籲了口氣。

顧稼樹問,“你把情況跟她說了?”指的自然是之前那生死攸關的“意外”。

屠峥點頭,又坐到床邊,執起一只小胖手號起脈來。

顧稼樹有些不爽,就想去搶手,心想他可也是學過醫的,號脈誰不會。可惜,屠峥一只手就将他擋在外,還警告他不要吵醒了姑娘。

只能罷手,心仍不甘,警告道,“我說姓屠的,你別以為救了我們家盈盈就能為所欲為了!我警告你,要是讓家裏長輩知道了,你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屠峥又換了一只小肉手,輕輕“嗯”了一聲,但聽在顧稼樹耳裏像是在打發小朋友似的輕慢,真心不爽啊!

等到號完脈,屠峥想了想就拿出手機打了個什麽消息,發了出去,才擡頭看着一臉氣鼓鼓的顧稼樹,輕哧一聲,道,“蓮盈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你不用總把她當成小孩子。就拿今日這場可能早有蓄謀的意外來說,她處變不驚,當即立斷地解決了換組長的問題。你、我,不過是從旁幫扶一把,最終決定權還在她手上。”

顧稼樹聽罷,一想,就氣得差點兒跳腳又不敢,只能壓着聲兒,恨恨道,“姓屠的,別以為蓮盈選了你那什麽軍區醫院就得瑟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蹭鼻子上臉,我……”

他豎起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屠峥,“本少爺會看着你的,你敢亂來,我一定讓你在袁奶奶,哦不,屠老元帥那裏沒好果子吃!哼!”

屠峥心下只是一笑,面上依然平靜無波。

“好吧!那你就留在這裏,好好伺候着你的盈盈妹妹,多炖雞湯給她補氣血。我還有事兒,就不耽擱了。”

“好你個姓屠的。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我才是蓮盈的家屬。呃……我去,好你個姓屠的黑心臭兵痞!”

屠峥終于大笑,“稼樹,要是你真希望我留下來照顧蓮瑩,真是榮幸之致!”

“呸,你給我滾!”

雖然這話說的有氣勢,可惜礙于話題主角已經入睡變得毫無力度,最終萎頓在了少校同志帥氣的一個再見手式裏。

……

墨蓮空間。

蓮盈盤腿打着蓮花坐,坐在了墨蓮旁邊,冥神靜心。

不知過了多久,任蓮盈睜開眼,眼底紫光流轉,似有晶光灼閃,慢慢消寂,恢複成正常墨瞳。

再看此時的墨蓮,似乎又多了一片紫光瓣。

果然不出她所料,好好吃過一頓飯菜,沒有腸胃不适,又經過這一時半會兒的休養生息,身體的恢複與墨蓮的變化相互影響,相輔相成。若是長此以往,也許自己的病情真的能徹底療愈?!

如此想着,任蓮盈又飄到墨蓮邊,但沒有立即嗅吸那已然又重新凝聚起的蓮霧。而是看着蓮瓣上緩緩凝的水珠,想到之前自己差點兒窒息而亡的時候,吃了這珠子就迅速緩解。那麽說來,這珠子的效用應該比外面這層霧氣更強悍,那就要好好利用了。

不過水珠的形成非常緩慢,任蓮盈暫時只能嗅嗅水霧,又不敢嗅多了怕影響。

那淡淡的香馨吸入肺裏,就好像漫步在山間清泉間,覺得通體舒服,還有種暖融融的感覺。就好像……突然腦子裏蹦出一幅唇舌糾纏的畫面,驚得任蓮盈一下醒了回來。

瞪眼看着已經暗下的室內,眨眨眼,又負氣地閉上。

真讨厭,那個家夥竟然KISS了她好幾次了,還把那種粘呼呼的東西放進她嘴裏,就算是為了救命,可老師教人工呼吸那會兒可真沒教過這種“流氓”行迳。

搞什麽鬼啊!還是她自己太敏感,誤解了什麽。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他去什麽軍區醫院。

哎,不對啊!他怎麽會是那種人,應該是她自己多想了吧!

任蓮胎又不自覺地想到男人送氣時,似乎的确有一股特別的暖流通達全身,身體意識仿佛被那股巨力推動拉扯,終于脫出滞困,掙紮着——複生而歸。

……

回學校的路上。

“阿沖,你等等我們啊!”

可惜不管顧寶荷怎麽叫,周沖埋頭狠沖,很快就走遠了。

劉立波上前道,“寶荷,就讓他去吧!任蓮盈那個女人今天讓他在那麽多大領導面前丢盡了臉面,估計要好一陣兒他才緩得過來。”

顧寶荷暗暗握着拳,神色不虞。

劉立波朝左右望望,神色擔憂地壓低了聲問,“寶荷,我看那個女人好像啥事都沒發生,你沒有放那東西吧?”

☆、42.我想擦個澡

怎麽可能沒放!

顧寶荷訝然擡頭,也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才壓低聲道,“學長,我……我還是後悔了,我們不該那麽做的。所以我……”

劉立波聞言,着實松了口氣,心想以女子一慣的溫柔體貼、善良包容,會臨陣退縮也是正常。看着女子一臉自責的模樣,他的目光變得更為柔和。

“學長,都是我太心急了,還是我不好,竟然想出這種,這種……”顧寶荷說着說着,捂臉哭了起來,“阿沖也許知道了,才會那麽生氣地跑掉。我們都太自私了,萬一蓮盈對那種麻醉劑有過敏反應,出了事的話,我,我就真的……”

劉立波大膽地撫上了女子的肩頭,安撫,“寶荷,事情都過去了。你不是什麽都沒做嗎!阿沖他更不可能知道,這只是你和我之間的秘密,別哭了,唉……”四下無人時,他索性将女子摟進了懷裏,輕拍安撫,更覺得一切都值了。

顧寶荷眼底閃過一抹冷黯,依然凄凄哀哀地自責着,“要是真出了事兒,”她仰起頭,目光鎮定而堅決地看着劉立波,“學長,你也不用擔心,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頭上就行了。畢竟,我才是蓮盈和周沖感情的第三者,動機明确。絕對,絕對不會連累這麽好的……學長你的!”

劉立波聽得心緒大動,抱着女子就忍不住俯下身去吻。

誰知顧寶荷突然驚慌地推開他,叫了一聲“有人”,轉身就跑掉了,紅紅的臉上一雙嵌水似的大眼睛,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讓劉立波意猶未盡,回頭瞪了眼旁邊閃過的小屁孩兒,追了上去。

實驗室裏。

周沖一把将臺上的試管都掃落在地,吓得剛進門的顧寶荷大叫。

随後而至的劉立波見狀,氣得就要訓斥,但被顧寶荷攥住了,搖着頭流淚不止,便沒能出口。

周沖喘着粗氣,雙手撐在實驗臺上,臉色陰沉到極點。

“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他狠狠捶下一拳,金屬制的實驗臺瞬間讓指關節紅腫一片。

顧寶荷心疼地撲上前,抱住周沖的手哭求道,“阿沖,別這樣,都是我不好,蓮盈也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才會……你別生氣,我,我去跟她道歉,求她。蓮盈她對你是有感情的,只要我們好好去認錯,她就會心軟,她不會收回這個實驗項目的,也不會趕我們走的,只要我們去求……”

“不可能!”

周沖氣得一手揮開顧寶荷,哪裏還有往日隐忍不發的斯文菁英氣度,整個人都怒紅了眼。

“周沖,你過份了。你有什麽氣該找任蓮盈去撒,這關寶荷什麽事。寶荷她從頭到尾都在為你犧牲、疇謀,受盡委屈。”

周沖看着顧寶荷的眼底,一瞬間閃過了懊惱和羞愧,還有不舍,咬牙道,“不用去求她!要分就分,這手我早就想分了。而這個項目,是我們做了一年半。她任蓮盈從頭到尾在實驗室裏待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年,憑什麽她要我們走就走。休想!絕不可能。我不會同意,堅決不同意。”

劉立波一怔,叫道,“對啊!我們負責這個項目都一年多了,這是有目共睹的。要是我們堅決不同意,難道校領導他們還會把咱們趕出去不成?!熟話說,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好歹咱們之前為他們撈到了政府的獎勵和名譽,這在市上、衛生部和藥監總局那裏,可都是有備案的。系主任、班主任老師他們也是站在咱們這邊的,哪是她任蓮盈說不行就能抹掉的。”

顧寶荷仍有些讪讪地問,“這,真的可以,這樣嗎?我怕……”

兩個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篤定堅決,“有什麽好怕的!她任蓮盈敢拖着一副病體說這麽多研究成果和獎勵都是她一人得來的,會有人信嗎?那麽多雙眼睛天天看到的是我們,可不是她任蓮盈。這位置,咱們死也不讓!看她能怎麽着。”

顧寶荷心下冷笑,可樂極了,面上卻仍是一臉憂慮地說着,“可是,我們這樣子,會不會……太過份了啊?畢竟蓮盈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行動也不便……”

劉立波哈哈大笑,“寶荷,你可說對了。任蓮盈她現在根本就是秋後的螞蚱,也就是在人前叫喚兩聲兒,根本沒有實力興風作浪了。”

顧寶荷還想說什麽,兜裏電話卻響了,她看了下來電便說是母親打來轉身出門去接。

劉立波一巴掌拍在周沖肩上,贊了一句,“好小子,好樣兒了!這才像個真爺們兒。”

門關上時,顧寶荷捂着話筒,低聲說,“我沒事兒。你怎麽還沒走啊?萬一被發現怎麽辦?那個任蓮盈現在還多了一個什麽少校哥哥,好像權力滿大的,這段時間我根本就沒法近她身,今天好不容易……”

……

經過幾日休養,任蓮盈感覺身子又有些不同了。

随着精氣神的好轉,墨蓮空間裏積聚的水霧越來越多了,從最開始的紫色花瓣才能成珠到現在黑色花瓣也能聚集小小的珠子。只不過,一個是純黑,一個是深紫。其效力似乎也随着顏色變淺而增強。

最明顯的變化,當屬墨蓮本身又長大了幾分,現在已經有兩個手掌大了。她猜想,要是無限長大的話,會不會真的長到能容納下一個人呢?!就像佛坐蓮臺一般?

至于那水珠的效果,除了能加快新陳代謝,似乎有排毒的效果。她昨日誤食了一顆紫露,早上一醒來就感覺身上粘呼呼,一搓手背蹭出一大塊污垢,仔細看後她驚訝不矣。這污垢裏都是人體每天會排洩的皮屑油脂等代謝物組成,如此大一塊,少說也要個把月不換衣服不洗澡。

唉,失策,難受啊!

“我想擦個澡!”

渾身那個膩呼呼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縱使當前行動十分不便,身上還有好多管子,任蓮盈也忍不住對特護提了要求。

特護請示了醫生之後,便為她去打了熱水來。

“我就是擦擦身子,自己能行,你幫我換水就成了。”

特護本不願意,可是任蓮盈堅持,她也只有在門外守着了。

任蓮盈在心裏吐吐舌頭,心想,這樣奇怪的事情她可不想讓太多人起疑。主治大夫這幾日檢察,都表示過驚訝。

換了兩桶水後,上半身擦幹淨了,任蓮盈覺得舒服了。下半身稍微麻煩一點兒,不過她感覺自己下床支撐一下應該沒問題,就趕緊叫特護去換水。

特護不得不走開一刻,未料就有人來了,代班的護士看到來人也沒攔。

這人進了病房後,就聽到裏面的女子叫着,“這麽快啊?我還沒……啊!”

大叫聲中,一塊毛巾,伴着一個塑料盆兒,直直砸了過來。

屠峥目光一睜,擡手就接。

心裏幽幽地閃過一念,好像……不該不敲門就進來。

☆、43.這個男人簡直了!(強暧昧)

“屠峥!”

女子的大叫聲從虛開的門縫裏傳了出來,讓代班護士吓了一跳,忙想推門來看情況,未想門就被人用力關上了,還落了鎖。

門內,任蓮盈惱羞成怒,叫過了,又拿起杯子、碗碟朝男人砸過來。

屠峥手上還拿着毛巾和盆兒,忙放下接住了碗碟,順勢用胸口頂住飛向面門的杯子,微微一斜将之順到一邊的沙發上了,跟耍雜技似的。

呃……

任蓮盈見狀,愣了愣,更氣!這家夥不但不避嫌,竟然還跟這兒炫技來了,不要臉!回頭看到窗臺上放着的一排排鮮花,抄起就砸。

屠峥好容易将東西一件件順放好了,又見女子動作,終于出了聲,“蓮盈,你褲子掉了。”

“啊——”

任蓮盈低頭一看單手提拉的褲子滑到小腿上了,嗷嗚一聲索性直接蹲下去了,哪知這一下就碰到了腰背後的傷處,整個人兒直接摔跌下地,身體就像個不倒翁似的搖晃兩下,徹底躺下了。

這姿勢,真是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說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說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慘不忍睹,不忍目睹。

200多斤的女人,又能美觀到哪裏去?

可到底還是個妙齡少女,平日裏再不在意外貌身體的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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