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行,小氣。”
屠峥眉頭一松,道,“蓮盈,這個東西是犧牲了我們兩個好戰士,還威脅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內部線人及其家人的生命安全,才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抱歉!”
他不能透露再多的線索了,其實現在他所說的這句話,已經是違規了。可是看在她幫他這麽多忙的份上,他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除了兩人多年的關系,那就是他對她極大的信任了。
任蓮盈沒有再糾結,幹脆道,“好吧!整整六份兒詳細分析呢,你說吧,人拿什麽還我這六個半的大人情!”
屠峥一怔,有些宛爾,“六個半!之前我免費奉送的六次推命式按摩,夠抵了。”
任蓮盈一下瞪大眼,“呸!休想!”
屠峥笑了,“那就再免費附贈六個半。”
“你做夢呢!哪有人這樣兒的。”
“咱們當兵的就這樣兒。以情,還情!”
“呸,不要臉!人家多認真地幫忙,還跟人家來機密。所以,我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兵痞子!”
“既然如此,”屠峥突然站了起來,微微傾身向前,“光說不練假把式,我這就把贈品奉上。”
任蓮盈吓到,直往後縮,男人臉上的笑容真是帥得不得了,更腹黑得不得行。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啊!小林……哦嗚,李叔叔……嗚嗚嗚……我不要……痛死了啦!”
好一陣兒鬼哭狼嗷,而屋外走廊裏來去醫護人員,已經見怪不怪,各自換班收拾回家過周末去了。
小林特護正在李叔辦公室裏喝茶,交流工作情況,聽到聲音也只是對視一眼,會心而笑。
……
身上按摩完了,腳底板也被揉紅了。
屠峥到屏風後洗手,一邊還不忘問任蓮盈要不要擦澡,要幫她放水。一邊還叮囑着,什麽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了,但也不能太嬌氣老擦澡,小心着涼什麽的。
任蓮盈正攤床上平息沸動的氣息呢,聽着男人的唠叨,心裏哼哼着,帥什麽帥,還是老樣子,事兒媽一個,管東管西,讨厭死了。
這麽一折騰,倒沒有了之前的古怪感覺,她也樂得輕松,哼哼叽叽表示要擦澡,更要趕男人走。
“這又過河拆橋!”屠峥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
任蓮盈爬在病床上,臉朝外側着,“哼,我恨你!”
屠峥完全不以為意,上前,揚手就拍了姑娘一屁股,“恨我?”
任蓮盈立即轉回臉,瞪過去,“你可以滾蛋了。”
屠峥氣樂了,故意坐下,還将椅子挪得很近,伸手彈了姑娘一額頭,“小樣兒,又長性兒了。”
任蓮盈頭又扭到另一邊,“不要你管。”
屠峥看着那個圓圓的後腦勺,微嘆,“我讓小林進來幫你。”說着便起身,伸手拿大衣帽子時,又停下手,聲音放低了幾分,“對了,我還帶了塊軍頓鍋盔,還真是退伍老軍人做的,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一個。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自己獨享了。省得一會兒要被李叔看到,咱們都要被罵。”
随即,任蓮盈聽到疑似紙包的“沙沙”聲,立即飄出一股濃濃的油煎蔥花味兒,并且那味兒是越來越濃,越來越香,越來越讓人流口水。
哐嚓一聲響,明顯是啃咬聲,然後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并伴着腳步漸漸走遠聲。
“屠峥,你給我站住。”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嘛!明明知道人家已經有個把月沒吃過這麽香的東西了,居然這樣子誘惑人家,真是太可惡,太可恨,太壞太壞了。
屠峥看着姑娘吃得小嘴油油亮、還直吐舌頭說有點兒辣的模樣,心下一片柔軟,“吃慢點,沒人跟你搶。”一邊說着,他又抽出一張面巾紙去給姑娘擦嘴。
姑娘卻一下別過臉,小嘴蠕動着,不樂意地瞪過去,紅紅的小舌頭迅速在唇上掃過一遍,嘴裏囫囵着,“唔,不要你……我自己清理,這麽香,別浪費了。”
屠峥的目光不由随着那小紅舌頭,黯了黯,迅速別開眼,轉話題。
“蓮盈,還記得當年陝北革命老區的白面餅子麽?當時那老鄉給你夾了一根大蔥,一塊老臘肉,那味道……”
任蓮盈遠目一想,圓圓臉兒就紅了,又哼哼,“你還好意思說當年呢!”
當年,她才八歲。因為剛剛喪母,脾氣變得又怪又難哄,常常一言不和就哭鬧,離家出走,或者是拿頭撞牆。搞得一衆大人跟驚弓之鳥似的,那段兒連外婆都被她吓得有些神經衰弱了。
結果有天她上學後,又準備逃學時,就被屠峥撞個正着。兩人一陣吵鬧,還打了一架,當然主要是她打他發洩,他還得護着她不被她自己傷着。吵完打夠之後伐,她就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可把他愁上了。後來不知道他哪根筋兒搭錯線,提着她就跳上了一輛開出帝都的火車,踏上了縱橫帝國東西的奇妙旅程。
兩人邊玩邊吵邊哭邊鬧,見識了很多人和事。可到底是小鬼,在衣食住行上,男爺們兒耐糙,風餐露宿都沒事兒。可把從小養尊處優的小蓮盈給辛苦壞了。尤其是到了一片黃沙、滿眼都是土疙瘩的陝北老區,屠峥的零用錢沒了,那時候他們已經在外浪了一個多月。連着幾天沒牛奶酸奶喝,更沒肉吃,可氣得她哭了好幾場鼻子,嚷着要回家。當時有個賣大餅的奶奶看她哭得可憐,就給了她一塊香蔥大餅,天知道那生蔥味道有多沖,可當時她是真的餓壞了,也委屈壞了,被人施好,感動得不得了,一邊嘴甜地直叫奶奶,一邊吃得差點兒咽到。那一日,她真的覺得,大蔥臘肉餅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食了。
所以,人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忍忍,都過去了。
……
“屠老峥,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會兒,和這會兒,姑娘一樣沒啥形象地用手背抹抹油油的小嘴兒,不滿地瞪着始終一臉悅色、脾氣好得沒天理的男人。
不管她怎麽鬧騰,埋怨,賭氣,他總是靜靜地守在她身邊,總能變出些法子來,引開她的注意力,最終逗得她開心了,又乖乖跟着他上路。
“你明知道,還吃?”
“不吃是傻帽兒,我才不是傻帽兒。”
屠峥笑笑,很清楚這丫頭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正因如此,她一受了傷害,就愛把自己團起來藏得誰也看不到。對外的時候,永遠是一副外強中幹的傻樣兒。這樣的人兒,怎麽不令人心疼。
“再吃點水果,殺殺油氣。不然……”
正說着,門外就傳來了李叔的吆喝聲兒。
任蓮盈立即郁悶了,“哎,你怎麽這麽烏鴉嘴啊!紙紙,毀屍滅跡。”
屠峥忙應了聲“等等”,一邊遞過抽紙。
任蓮盈拿過紙擦手,一邊聳着小鼻子嗅嗅,揮手想扇掉那股子香味兒,“哎,這屋子裏一定很香,會被發現的啦!”一邊又嘟嘴,“喂喂,還有這裏,這裏啦!”
屠峥看着姑娘朝自己嘟起紅唇,眼神又是一黯,幫忙拿紙擦嘴的動作就不自覺地變慢了幾分。
于是,李叔進屋後,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暧昧的畫面:男子俯身與女子面對面,一雙手正捧着女子的臉蛋兒,女子還嘟着紅豔豔的小嘴兒。兩人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可是光就這暧昧的姿勢,已經讓人浮想聯翩,各種可能啊!
“蓮盈……”
李叔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但被李叔故意擋了一下。
李叔忙咳嗽一聲提醒,才讓開了門。
随後走來的正是一臉焦色的方博導,似乎完全沒發現病房裏的特殊氣氛,一見了任蓮盈,就忙道,“蓮盈,你看起來好了不少啊!我聽說,你都能下床了。真是太好了!我今天來,其實是要跟你說個事兒,你父親派了律師過來跟學校磋商轉校的事情,涉及到你現在主持的一個項目和即将申請的新項目。”
------題外話------
☆、83.男神爸爸不好惹
“現在,那位田律師跟校長、教務主任,還有兩位常務理事都僵持住了。”
任蓮盈聞言一怔,想起父親那日離開時的模樣,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又隐隐地有些氣郁煩躁,但仍是平靜地回道,“方老師,您不用擔心,這已經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決定。”
方博導卻嘆氣,“這事兒我們當然也跟那位田律師說過了,并且希望你父親能親自過來共同磋商,免得傷了大家和氣。但,那位田律師說陸檢察長實在沒有時間,所以才全權委托他來處理這件事。”
任蓮盈微微挑眉,“他一個外人都沒經得我這個當事人的同意,就想處理我的事情,這是在搞笑嘛!”
衆人聽出姑娘口氣裏的不悅了,都默了一下。
方博導苦笑,“唉,校長他們當然有提這點,不過那田律師據說是從帝都最好的律師事務所來的名牌大律師,拿出的文件和材料,實在讓校長和主任他們有些招架不住。兩位老理事見了,也非常不高興,雙方還起了些口角。但是那位田律師的态度……”
任蓮盈接上,“很強硬,是不是?拿出的東西,讓校長他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吧?”
方博導聞言,垂下頭,表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立馬跑到這裏來找她這個當事人商量了,希望事情能有些轉換餘地。
“我知道了。方老師,我先跟我爸聯系一下。回家之前,我會到學校一趟,除了解決這件事,還有确定我們組的組長人選問題。麻煩您幫我向校長和楊主任他們轉答一下,我是絕對不會轉校的。”
方博導得到這個“好結果”,半是欣慰,半是忐忑地應下了,又囑咐了幾句讓任蓮盈別太擔心、好好休養的話便匆匆離開了。
外人一走,室內靜下來。
李叔正想說什麽,鼻子卻先動了動,叫道,“好哇,我說剛才你們兩在幹什麽壞事兒。原來在偷吃後面巷口那家的軍屯鍋盔是不是?”
年輕男女的臉上迅速飄過一抹尴尬。
任蓮盈扭頭斜瞪了男人一眼,叫道,“屠老峥,都是你惹的禍,你必須負責!”
屠峥看着姑娘氣嘟嘟的圓臉兒,眼底閃過笑意,“我本來也是贊同陸叔的決定的。”
李叔叫起來,“喂喂,我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那家的鍋盔的确好吃,我們偶時也會買來嘗一嘗。可是這一年裏,也不過吃上三兩回。那種用明碳烤出來的東西,受熱不均勻,發生碳化的部位吃了後容易至癌的。你們都學過不少醫理和養生知識,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一點兒不聽老人言哪!”
可惜,年輕男女有聽當沒見地繼續争論自己的問題,将醫生叮囑給直接忽略掉了。
任蓮盈叫起來,“你這個家夥,太過份了。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屠峥不以為然,“還欠着六個半的人情債,你不讓我在這裏還了你,難道要等到回老家了再讨要?到時候,大家都看着,恐怕……”
任蓮盈揚手就砸了個果子過去,屠峥的胸口一咚,順手接住了,居然還是她慣用的牛奶杯子,裏面還放着一根小小的湯勺,飛出去,就崩在了正口沫橫飛表達不滿的李叔臉上。
“哎~”李叔低叫一聲,連忙将東西接住,“你們倆,真是太胡鬧了!”
“李叔,這都是屠峥的錯。當初我說過不要告訴我爸車禍的事。結果他根本沒征得我的同意,就把我爸爸帶來了。還害我和我爸吵架,我爸都被氣得差點兒高血壓了。現在爸爸派律師過來給我轉學,都是他将禍水引來的,你要好好批評他。回頭,我一定要告訴袁奶奶和屠爺爺!”
任蓮盈面上義正嚴辭,心裏哼哼一聲,有些興災樂禍地想着,到時候看老元帥不抽你丫的屁屁,奶奶肯定會彈掉你丫的大腦門兒。
“哎,屠峥,這事兒真是你?”李叔一看姑娘紅了眼圈兒了,立馬就心軟了,回頭反問。
屠峥扔給任蓮盈一個“真有你的”眼神,道,“李叔,你不用擔心。回頭我會陪蓮盈去學校,見校長,和他們溝通的。”
“哦,那就……”李叔就要點頭。
“不好!”任蓮盈立馬發現這話裏的問題,叫道,“誰要你陪?你根本就是想替我爸推波助瀾的,休想!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需要你雞婆。這兒沒你什麽事兒,你丫哪兒涼快哪兒歇着吧!拜拜,不送!”
屠峥仍是一動不動,只道,“這麽說的話,陸叔知道了大概會親自趕過來,幫你辦轉校手續了。”
“屠峥,你什麽意思?你又想打小報告?你威脅我?!”
男人竟然直接聳聳肩,真就一手拿大衣,一手戴上軍禮帽,當着姑娘面兒将儀容整理得妥妥當當、服服帖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人。
臨關門時,還擡起手擺了擺,當真潇灑得讓人咬、牙、切、齒啊!
“李叔,你還不去教訓教訓他。今天那鍋盔,就是他帶來毒害我這個病人的。他是始作慫恿者,必須嚴肅批評。”
李叔一時無語,滿頭黑線。
這兩小家夥兒啊,都是狡猾狡猾滴!這時候了就知道叫他上了,剛才在幹嘛?!
任蓮盈暗自咬唇,郁悶,父親的固執是非常可怕的,就是在帝都的時候也常讓屠爺爺和外公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她這個小屁孩兒了。
……
周一,這日正是錦西醫科大學這一學年結束的全校大會招開時間。
全校大會的招開地點,安排在校內三座體育場館中最大的一座——錦譽館內。相較于另兩座場館的容納空間,錦譽館占地面積是一個正規國際足球場的大小,且觀衆席可容納上萬人同時觀看比賽。曾經建起時,一度成為整個碧城的頭條新聞,大肆報道。
全校大會九點開始,距離一刻鐘的時候,館內已經人聲鼎沸。整個錦西醫大的學生,加上管理人員、教員,及科研、後勤人員,統共上萬人。此時人已經到得七七八八,主席臺上的各院系老師、管理人員也紛紛就座。
場下,任蓮盈所在的班級裏,有人看着主席臺的場館上方三個大大的字,不禁調侃開了。
“這個錦譽館,和那個古籍收藏的錦譽樓,都是孫氏集團捐款修建的呢!”
“是呀!不知道某人在自己老爸投資修建的場館裏,做思想檢讨報告,會是啥感覺呢?”
“嘿,肯定很酸爽啦!”
“速求某人的心理陰影面積啊!”
“有這麽個了不起的老爸,還做什麽檢讨啊,一個電話就抹過去了,那處分什麽,再給學校捐兩個免費場館就行啦!”
“唉,說的那麽便宜。這學校又不是她家開的,再說了她又不姓孫,還是個實打實的私生女。在那種豪門裏,估計也沒啥地位,不然她早該在外租豪宅、開豪車上下學了,還用得着跑實驗室那種破地方打野戰,也忒沒情調了。”
“你懂啥,人家那叫情趣,刺激!”
“喂,你那麽興奮,難不成也想上前面去跟全校做做在實驗室裏打炮的思想彙報!”
“去你的,你想你去,老子我才沒那麽騷浪!”
“噓,小聲點兒!”
雖然那群人迅速轉過了頭,但那些嘲諷和議論在這樣的環境裏,就像一陣風,無聲無息地刮遍了全場。
顧寶荷和馬、蘇二人一起找到自己班級的所在位時,一路上都是指指點點。
馬、蘇二人一力相護,還不時安慰一直垂着頭不吱聲兒的顧寶荷。
“哎,這兒已經有人了。”
三人正想坐下時,就被人搶了先,生生在三個連座上的中間位,氣得馬、蘇就要叫罵。
正在這時,一道男聲響起,“寶荷,”三人回頭,就看到穿着一身簡單棒球服棉外套、藍色牛仔褲的周沖,正站在後方,“你們來這裏座。”
除了周沖,還有劉立波也在,他們面前正留着五個空位。馬、蘇二人見狀,立即冷哼一聲,雙雙踢了那“陳咬精”的椅子一腳,拉着顧寶荷走了過去。
“劉學長,謝謝啊!”馬、蘇二人有些花癡地笑着道謝。
顧寶荷默默坐下,也沒擡頭看周沖一眼。周沖的臉色也并不好,有明顯的黑眼圈兒,他伸手一把将顧寶荷從馬、蘇二人身邊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頓時,四周響起一片唏噓聲。
“阿沖,你別這樣,大家都在看。”顧寶荷忙說着,就掙開了周沖的手,身體朝一邊挪了挪。
周沖眸色一凝,完全不理周人,将顧寶荷的手緊緊一攥,另一手撫起她的臉,果然看到她眼睛紅得厲害,顯是早就哭過了,明顯浮腫,心中不舍,“別理他們說什麽。全都是羨慕妒嫉恨!”
“阿沖,別這樣。”顧寶荷想躲,周沖卻是吃了稱坨鐵了心似地,拿出手帕擦她的眼淚,表情溫柔深情,動作小心翼翼。
旁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們便有些羨慕起來,但立即被一人提起的“校園論壇火帖”吸引了去。原來那個澄清帖子已經被刷了下去,現在排第一的正是刑麗等人發的那個爆料帖。
“啧啧,依我看這兩兒才叫奇葩吧!瞧這句真是一針見血:移情別戀不是過,但腳踏兩只船就是渣;喜歡好友的男人不稀奇,可背着閨蜜偷人還留種就是犯、賤!”
衆人都在心裏給那兩兩依偎的人頭頂打了個橫批:渣男賤女!
劉立波聽得一陣火起,唰啦一下踢掉前面的空椅子,就要起哨,“你們有膽兒的過來當咱面兒說,在那裏當蝈蝈兒就有種了!”
有女生私下裏冷哼,“切,自己犯賤還不準人家批評了。”
就有女生捅捅朋友,“你小聲點兒。我聽說,那個學長跟那個女的,好像也有一腿。”
衆女驚瞪大眼,“不是吧?”
結果一場起哨沒達到威懾作用,倒讓八卦流言如火如荼,燒得更旺了。
正在這尴尬打臉的時刻,場外又有人跑來報告了個新消息。
“嘿嘿,大新聞啊,剛才來了個大人物!猜猜看是誰啊!”
一片倒哄聲裏,那人搔頭,“哎呀,我提示一下,之前得了青年創新獎唯一沒有被取消資格的那個大人物啦!”
“任蓮盈來了?!”
聞言,周沖、顧寶荷交換驚訝的眼神:任蓮盈都能離開醫院了?她今天來學校,是親自來看他們自打臉,嘲笑他們的嗎?或者,她已經知道學校又從輕處理了他們的事情,想來找校長和主任抗議的?
……
那個時候,任蓮盈其實并沒直接到校長辦公室,而是蹭着幾分情面,先到教務處找楊主任了解情況。陪同她的自然不是屠峥,而是被她早早叫來的顧稼樹。
顧稼樹今天學校也是有事情的,不過為了寶貝妹妹,果斷請假前來。見面知道竟然是為了跟家族裏最強悍的“檢察長姑父”做對,瞬間就蔫兒了。可惜已經上了賊船,他是無論如何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楊主任将泡好的菊花茶送到任蓮盈手上,笑容裏有一絲無奈,“你能過來,我們可是非常高興的。只是,這樣子跟你父親做對,也不太妥當啊!畢竟是一家人,你應該先跟你父親好好談談,咱們再一起商量,讓他也好安心留你在咱們學校繼續完成學業啊!”
任蓮盈喝下一口茶,先贊了句好茶,道,“楊阿姨,我今天先來找你就是要跟您說說咱們家的情況。因為我爸爸其實是入贅到我們任家的,你瞧我都不姓陸,而跟我媽我外婆姓任,所以這件大事,主要還是得由我們任家的女人說了算的。”
聞言,楊主任有種一腳踏空的虛幻感。
入贅?!
任蓮盈咳嗽一聲,掩飾了下“宣揚家醜”的尴尬,接道,“楊主任,你看我都叫您一聲阿姨了,你就幫幫我吧!要是能從我爸那裏下手我早就下手了,我爸的固執和可怕你們沒有真正見識,比起你說的那個田律師要厲害一百倍。如果說,田律師是他手下一員猛将,那他就是游戲最後最難打的那個大BOSS。所以,我只有跟你,校長他們先連成統一戰線……”
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不用想就知道是顧稼樹其人。他一直給妹妹打眼色,可惜妹妹完全有見當沒看。這都提到“統一戰線”了,簡直太可怕了,他就是想裝聾子也裝不下去了。
任蓮盈不得不回頭瞥了一眼,将自己的杯子一轉,“感冒還沒好嗎?來,喝點兒潤潤喉嚨。”
顧稼樹頓時像吃了顆黃蓮,俊臉都皺一塊兒了,哀求道,“盈盈,你就別……別折騰了。要是真讓你爸知道,我……我們都吃不完兜着走啊!帝都醫大比這兒不知好多少輩,更沒有渣男賤女在跟前礙眼兒,還有你很多發小。你爸都是……”
“顧稼樹!”任蓮盈氣得大喝一聲,“你今兒陪我來,是來當我後盾的,還是來當間諜想拆我臺的?”
顧稼樹一臉苦逼,咬唇,說不出話來了。
楊主任見這兄妹兩的樣子,好笑又無奈。
任蓮盈直接拍板,“總之,這件事情咱們要一致對外,維護我們共同的利益!”
顧稼樹只能捂臉。這丫頭瘋了,一至對外啊,說得容易,這個“外”可是陸盛喆,不是哪個阿貓阿狗啊!就是自己的軍長老爸見了,也要敬上三分的厲害姑父啊!
随即,一行人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
這會兒正好全校大會就要召開了,校長正要趕往錦譽館,又接到一個孫氏集團的秘書電話,說了幾句就愁上眉頭了,還沒出門,就撞上了一個西裝筆挺、渾身菁英氣質的年輕人,對方朝他一笑,他的臉就拉得更長了。
“田律師,這麽早啊!”這菁英男正是陸盛喆找來的名牌大律師,比起孫氏的秘書更讓校長頭疼。
今兒這麻煩都撞上門了。
校長正想借口學校大會推脫了事兒,沒想還沒說到三句話,任蓮盈和楊主任就來了。
田文斌絲毫沒有第一次到老師女兒的生疏和尴尬,直接對校長說,“張校長,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任小姐都親自來了,那麽今天這事兒就可以速戰速決了。”
任蓮盈瞪向田文斌那笑得十足傲氣的國字臉,心下冷哼。居然敢說速戰速決,他以為這場仗自己就一定能打贏麽,也不看看當事人是誰。
最後,校長沒得法兒,只得讓副校長去主持全校大會,以前也不是沒有先例。楊主任也将自己的事務交給了手下的得力助手,留了下來。
辦公室裏,氣氛很沉悶。
衆人坐定後,田文斌立即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來,并一一說明,“這是我已經整理好的,關于任蓮盈小姐的轉校申請資料。另外,這是任小姐主持的兩個項目的轉院細則,我已經和帝都醫大的相關教授和老師做好了聯系,”說到這裏,田文斌轉頭就對着任蓮盈笑,笑得任蓮盈頭皮一陣兒發麻。
------題外話------
還有一更喲,下午3點準時上線,吼!
☆、84.首長說:我是來幫你的
“任小姐不愧是咱們帝國最年輕的制藥項目創立人,帝都醫大的好多人都認識你,聽說你要轉院回帝都,至少五位老教授、三位博導表示,願意無條件接收你到他們院系上就學,并且提供全額獎學金。
當然,您自是不缺這點錢的,他們還提供儀器設備最全面、最先進的個人實驗室。同時,還有不少研究生和博士生學長,都表示對你目前的兩個項目,深感興趣,希望能加入你的團隊。”
得,這一席話下來,校長和楊主任的臉色都青了。
還談啥?
人家資源好,似乎還有老人情,他們跟這兒一比簡直就是山溝溝裏的黃花菜,連人家城裏路邊綠化帶裏的小青草都不如啊!
任蓮胎只覺得這笑容啊,就是煙幕彈,“田律師,幾千萬的投資,你以為說轉就能轉的嗎?這裏面除了利益,還有人情。哦,我知道你會說人情這東西只是給出的砝碼還不夠,才會猶豫。那麽我告訴你,我有一條人命落在這裏,你能給我更好的解決方案嗎?”
她最輝煌的時光是從這裏開始的,最糟糕落魄的日子也是在這裏,愛恨交織并不能說明她有多大的理由不想離開這裏。可是自己的命,其實是在這裏被害沒了的。至少,現在不行。
“人命?你是指,你被汽車撞的這件案情的處理,你并不滿意?”田文斌了解到的情況裏,他也産生過疑問,但并沒想到今日任蓮盈會突然提出來,一時便覺得事情遠比陸盛喆交待給他的,更複雜了。
“不是。”
然而,任蓮盈的否決,讓在場所有人都疑惑起來。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已經22歲了。我也跟我父親說過,我有權決定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他現在不能強制幹涉我的生活了。”
田文斌聞言又笑了。他長得雖不是帥哥類型,卻是相當耐看,且形象正派,讓人一見就有一種值得信賴依靠的感覺,“蓮盈,其實我也就虛長你幾歲,以前在陸老師底下做事,我就知道陸老師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天才女兒。雖然老師從來不提,但當有你的消息傳來時,看得出來他都是打從心裏為你高興,為你自豪的。但是在這短短一年時間裏,你連續遭遇重病、休克和嚴重的車禍,還有男朋友劈腿,閨蜜背叛,身心都受到重創。做為父親,我想在場為人父母的都知道,那會有多痛心,擔心。就算杯弓蛇影,也不為過了。不是嗎?”
這就開始打親情牌了!
看看校長和楊主任的模樣就知道,果然是被說得觸動了,心軟了,猶豫了。
這個田文斌的确不愧為父親手下,曾經最得力的幹将之一。特別擅長處理家庭、婚姻、財産紛争,利用人性弱點進行攻擊,也是他的拿手絕活兒。
“諸位想想,咱們送孩子來讀書,難道不是希望她能好好,享受大學生活,創造自己未來的幸福人生。誰想看到現在這樣兒,任小姐當年可是青春靓麗,用自己的雙腿走進你們錦西醫大的,現在卻只能坐輪椅離開。難道這是陸先生,還有大家,願意看到的嗎?”
這一席話,頓時說得校長和楊主任都面色戚戚,無言以對。
任蓮盈握着拳,其實她早知道,從情理上,自己是站不住腳的,父親若非有必贏的信心,就不會僅僅派這個田文斌來辦這件事兒,這場勝負已經注定了。
“校長你可以看看這些項目轉院的細則,你們的利益我們都有認真考慮。雖然這項目是轉到帝都了,不過名義上依然是屬于你們錦西醫大的,一切的上報署名、名譽歸屬等等,都歸錦大。要說這辦個好學校的确不容易,名聲好了,啥都好。比起那些一時的利弊,我想張校長應該比誰都清楚。”
那疊資料交到張校長手上,他接過的手還有些抖,但沒有像上一次田文斌來時态度那麽直接地就拿“當事人不在場”而拒絕掉。
楊主任想說什麽,但目光掃過那細則時就被上面的一個條款給吸引,仔細一看,表情就變了,到嘴想說的話都沒了。
……項目名譽歸屬錦西醫大。同時,項目的後期獲利,跟随署名權都将有錦大的份,錦大可以占七成以上的分成。
七成是什麽概念呢?這項目才完成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即将在轉院後完成。也就是說,人家帝都醫大寧可不要名譽不要錢,就只要一個人。所有即得利益和後期的大利益都給他們錦大了,到了這份兒上,不答應的是傻子吧!
這便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集中到了此時唯一還堅持留下的女子一人身上,似乎妥協已經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了。
任蓮盈氣得扭起拳,喝斷了田文斌極具攻擊性的言詞,“要是我就是不轉呢?我偏要留在錦西醫大呢?你們難不成還要拘捕我回帝都不成?”
“盈盈,你別這麽說啊!姑父他應該不是……”顧稼樹被那堅決的口氣吓到了,忙勸說。
“你閉嘴!我在争取我的權利,你不幫我的話就別當豬隊友拖累我!”
“……”
面對妹妹的強硬和堅決,顧稼樹真想撞牆啊!
田文斌似乎沒想到任蓮盈會這麽堅決,但他也早有準備,便拿出了一個深棕色的牛皮袋子,推上前道,“若是蓮盈你堅決不同意,那麽老師只有向教育局和警察局申請這個緊急強制裁決——為了保護帝國未來重要的人力資源,做為其直系親屬有權利向以上兩大部門申請執行此一權利,以保護‘遭受到嚴重身心創傷’成年子女,可以不經過子女自己的同意。只要提交‘傷害證明’即可。所以……”
這牛皮紙袋子裏人,便是任蓮盈在這一年多的病情記錄,以及生活學習感情上的遭遇,包括最近這次可怕的車禍事件。這種材料要遞交上去,那麽“強制裁決”通過的可能性都勿庸置疑了。
“這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