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分手【二更】
還能有誰。
封真啊。
蔡正熙主動找她。封真知道蔡正熙在氣性最盛時, 她也沒想能瞞住蔡正熙。說了個地址,讓蔡正熙去。她給他解釋。
地點在酒店房間。
封真洗完澡,穿白色浴袍坐在鏡面前,細細抹潤膚露。房門根本沒關。蔡正熙進來時,她自椅子前起身過去迎他。
蔡正熙外形出衆,随季清秋,尤其是他的眉眼和唇。封真年輕,小時候見過季清秋幾面。優雅大方的世家女子。
蔡正熙的性格應該随他爺爺。甚至比他爺爺更嚴重。
孤執,病變,喜歡控制自己的極愛。
但他好看啊。
雖然他進來時臉色極其不好。
封真開了瓶香槟, 遞一杯到他手邊,款款笑道:“降降火。別生我氣。”
蔡正熙手指怼開杯身。
封真笑意不減, 手腕回旋, 自己輕抿一口。
“攝像頭是我放的。”封真如實說,“我只是想看看你日常都在做什麽。正熙, 你太孤獨了。我要多了解你。我……我沒想到你家裏還有別人。”
蔡正熙沉眸。
封真:“如果你告訴我她在你那兒,是怎麽的随便。我絕對不會放攝像頭在你家。可是我又看見了,總不好不告訴夫人吧。讓她幫你那個主意, 也是好的啊。所以我就把視頻給翟伯母了。我并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是, 我還是想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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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法了知道嗎。窺探隐私, 很好?”蔡正熙警告她一次。
下不為例。
封真風情款款:“你是個男人,被我瞧了也沒什麽可吃虧的。要不然……”
封真解開浴袍系帶,直接拉開自己的衣服。
“你也可以看我啊。我還給你。”
白色浴袍掉在地上。
封真還要繼續脫最後的衣服。
蔡正熙扯了扯嘴角,面上神色冷淡:“你沒她好看。醜。”
封真:“!!!”
任何一個女孩兒鼓起勇氣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主動殷勤, 已經是邁出好大一步。
當場被說醜陋。
還是蔡正熙如此直白貶低的評價。
封真臉青一陣白一陣。
她是高傲的。不容被人踐踏。
蔡正熙告訴她:“我不喜歡你,也沒有招惹過你。爺爺的意思并不代表我的意思。如果你一定要嫁給我。你的婚後,不會好過。”
“我不怕。”封真昂了昂下巴。
蔡正熙點點頭,問她:“被弄進精神病院也沒問題?如果你接受,我就接受。”
封真表情愕然,半晌,才開口:“你,你不會的。”
蔡正熙:“我會。”
說完,沒多看封真一眼,人轉身走了。
——
高考志願填報在28號下午五點結束。
林淺榆這幾天一直在查詢那三所院校的各種資料,相對比較來做選擇。
晚上蔡正熙回來時,已經很晚。
林淺榆坐在電腦前,沒有怎麽動。蔡正熙看了看她,擡腳去了浴室。
晚上睡覺時,林淺榆回了自己房間。
她雖然現在還住在蔡正熙這裏,但是她對蔡正熙的卧室有了陰影。
大半夜,蔡正熙敲她的門。
她竟然鎖門了。
蔡正熙頓在門口。站了很久,才回自己卧室。
第二天清晨,蔡正熙起來時,林淺榆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去哪兒?”蔡正熙過來看她。
林淺榆微怔,解釋:“我……我想,回旁邊公寓去住,這兩天我都要選學校,會弄到很晚,怕打擾到你休息。”
蔡正熙臉色微沉,說:“你不會打擾我。留下來。”
他的态度堅持。
林淺榆內心動搖。
最後,林淺榆還是重新放回行李,留了下來。
下午,班主任在群裏通知,填報志願的同學可以去學校機房填報,也可以自信登錄官網填報。但請盡快填報,志願填報、修改通道将在6月28號晚五點關閉。
林淺榆想收拾東西去學校機房。可以參考一下老師的意見。
蔡正熙說:“在家裏也是可以。”
林淺榆心裏已經做了大致的決定。
蔡正熙就在她旁邊,看着她的六所院校,都在北京,專業也是填報滿,服從調劑。
林淺榆填完問他:“這樣就可以點提交了嗎?”
蔡正熙點頭:“可以。”
“那好。”林淺榆要點提交。
蔡正熙問她:“不看看市內的學校?”
林淺榆想了想,搖頭說不用。然後點擊提交。
——
蔡正熙26號下午回去覃大。林淺榆一個人在他家裏看電影。中途接到翟睇的電話。翟睇在電話裏說約她喝下午茶。
林淺榆直接拒絕:“不用了伯母,我在學校有事,可能不能陪您喝下午茶。”
翟睇和善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就想着你這幾天和正熙鬧別扭沒有。他要是欺負你啊,你就告訴伯母,我替你出氣。啊。”
“謝謝您。我和正熙都很好。”林淺榆說。
“也是,你的性格一定跟你母親很像,都包容的。”翟睇像拉家常那樣笑道:“我那天第一次見你,就說你像誰,原來,你真的是阮泉的孩子呀。”
林淺榆聞言如渾身遭受雷劈之痛,人頓然癡木。
翟睇渾然不覺接着道來:“當年,我還喜歡你母親的戲呢,用現在的話來說我就是你母親的粉絲。唉,沒想到,緣分吶……唉,淺榆,你說什麽?”
林淺榆頓字頓句再問一遍:“誰告訴您的。”
“喏?”翟睇笑着說:“正熙啊。”
是正熙說的…………
林淺榆已經挂斷了通話。
她整個人都感覺大腦發麻,接着四肢都在麻,半天沒能走動。
晚上,蔡正熙回來。家裏沒有林淺榆身影。連帶着她自己的衣物都收拾走了。蔡正熙見到這個情形,轉身往隔壁公寓去,敲響林淺榆的門。
林淺榆慢吞吞過來開門。
蔡正熙跑得急切,呼吸也急促:“諄諄?”
“嗯。”林淺榆點點頭:“我想搬回來住。”
“你遇事了?”
林淺榆搖搖頭,複而又點點頭。她蹙眉,過了會兒,才問:“你為什麽把阮泉告訴她們?”
阮泉是林淺榆敏感的隐晦。是生命中的逆鱗。
不想被外人知道。
她和蔡正熙聯手扳倒謝明健時,林淺榆曾極力拜托蔡正熙,請幫我保密阮泉。
她想保護她。
可是蔡正熙,為什麽要說出去呢。
但林淺榆還是願意再相信蔡正熙,畢竟翟睇給她的感覺,像個壞人,又是後母。挑撥她和蔡正熙之間的感情,也是可能的。
于是林淺榆公平一點,問蔡正熙:“是你說的嗎?”
蔡正熙:“不是。我沒說過。”
林淺榆點點頭。
蔡正熙無法判斷她是相信自己,還是沒相信。心裏不安。
第一次,蔡正熙有極度失去的恐懼。
這種恐懼,來自林淺榆平靜的态度。蔡正熙伸手想去抱抱她。
林淺榆淡然說:“正熙,我想一個靜靜。好嗎。”
蔡正熙吞咽口中唾沫,“那你什麽時候過來。”
林淺榆搖搖頭:“不知道。”
“哦,對了。”林淺榆跑進房間,把公寓的收據拿出來給蔡正熙。
“今天我和房東說好了。房子租到8月底。到時候會退錢在你的卡上,你查一下。我租了半年。等今年年底,我把房租錢先還給你。”
“林淺榆!”蔡正熙心裏的火終于被她這一席話勾了出來。
林淺榆微怔。
“我的意思是,我開學住校,這房子就不租了。太貴不合适。再說租房子時我就說這錢是跟你借的啊。不能讓你吃虧嘛。”林淺榆扯出一些笑容。
“我沒有要跟你劃清界限的意思。而且也跟你劃不清了啊。”林淺榆将耳發勾到耳後別住。
“我就是……錄取通知書沒下來,心裏還是不踏實。”林淺榆頓了頓,接着說:“最近發生的事,也讓我感覺不踏實。”
“我想……一個人住段時間。好嗎,正熙。”林淺榆努力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和蔡正熙沒有隔閡。
雖然此刻心情很糟糕。
蔡正熙點點頭:“好。”
——
接下來的兩天,林淺榆都躲着蔡正熙。盡量不接他電話,也不看手機。一個人在家裏,白天天氣熱也沒辦法出去走動。
晚上會出門遛彎,然後去買點冰飲。
她今年繞開蔡正熙的二樓,往反方向去。
昨晚蔡正熙出門時,剛好看見林淺榆也出來小區。他要過去。林淺榆也看見了他,結果默默低着頭轉身又回去了。
林淺榆手機震動得厲害,但是她不太想接。就抱着膝蓋對着手機,小聲說‘蔡正熙對不起’。
躲避型人格蹦出來,主導了主人格。
林淺榆封閉了自己。
連戚晚和紀喬約她出來玩,林淺榆都害怕見到他們。她怕碰面的第一句話,就是……阮泉是你媽媽嗎?
從前謝明健不敢輕易提及阮泉,因為他有忌憚。
所以林淺榆也沒有太擔心。
可是翟睇沒有。
林淺榆不想有天的新聞标題是#阮泉女兒還活着#。
然後阮泉事件重新出現大衆視野。
如果有天林淺榆有了能力,她一定會封鎖整個事件。
28號晚。溫度實在很高,開了空調又覺冷悶。林淺榆心情壓抑。她想出門。不知不覺轉到了學校。
漫無目的地轉悠。從操場走到林蔭大道,然後到了食堂,經過音樂廳,往內操場那邊走,最後到了教學樓。
陳敬亭和自己同學從林蔭道那邊過來,遠遠看見林淺榆,打招呼:“學姐!巧啊!”
“巧。”林淺榆說。
陳敬亭6月8號那次采訪的高考視頻被網站錄用,陳敬亭正要請她吃東西呢。陳敬亭跑過來和她說話。
“我們去實驗室機房鎖門,學姐,你等等我哈。”陳敬亭說。
林淺榆:“鎖門?”
“是啊。”陳敬亭的同學說:“今天是填報志願的最後一天,機房開放。平時機房的學生鑰匙是我們負責。這個點兒了,我們去鎖門。”
林淺榆:“那我和你們一起去。”
反正她也想轉轉學校。
“好。”幾人有說有笑往實驗樓走。
聊天話題不外乎今年考試題目難度,收分錄用線,然後陳敬亭恭喜林淺榆考了個好學校。
到了實驗室機房。兩間機房燈還亮着,填報、修改志願的學生早就走光了。
畢竟通道已經關閉了嘛。
陳敬亭和他的同學在規整桌椅,順便把沒關的電腦關機。
陳敬亭問林淺榆:“學姐,你報的那些學校啊。”
“嗯。我抱了六所,都是北京。”名字都相差不多,她随後坐在一臺睡眠電腦前,桌面正式登陸網頁。
現在只能查詢。
“可以給你們看看。”
林淺榆輸入用戶名和密碼。
彈出對話框。
“你們看。”林淺榆偏頭對陳敬亭說。
陳敬亭站在她身後,彎腰,說:“學姐,你只報了三所啊。都是我們省份,兩所在覃市。”
林淺榆愕然。
她聽錯了嗎?
偏頭去确認。
“你的分數走省外也沒問題啊。唉!學姐。”陳敬亭不理解,皺眉問:“你為什麽不服從調劑啊。這樣萬一滑檔了呢…………”
林淺榆眼睛定在屏幕上,對陳敬亭他們的對話已經聽不見了…………
她胸腔有滾燙的液體在翻湧。
她鼠标上下滑動頁面,确實是自己的志願填報界面,不是別人的。
六所北京高校,被删了三所。全改成省內,且不服從調劑。兩所在覃市!
這三所高校和林淺榆選擇的學校收分線差不多。
被優先錄用的幾率會很大。
只是地域,在覃市,不是北京。
是……蔡正熙!
他知道林淺榆的用戶名和密碼——
是蔡正熙——篡改了自己的志願填報!
林淺榆不是質問,是肯定。
她喉嚨被枯草塞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大腦像是撞在石柱上,眩暈感強烈。整個五髒六腑都在難受……
是煎熬,是崩潰,也是……失望。
——
蔡正熙接到電話的那一刻。
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
他初涉交際應酬,喝了點酒,出來包廂就要蕭川的車鑰匙,蕭川自然不敢給:“正熙,去哪兒,我送你。”
“覃鄠私立。”蔡正熙臉色冷到冰點。
蕭川把車速提上來,送他到校門。
林淺榆在實驗樓機房外面的走廊。
蔡正熙讓蕭川就在樓下等着,別上來!
他走上樓梯時,林淺榆正抱着膝蓋,挨着牆壁蹲着。聲控燈亮起,林淺榆偏頭看向蔡正熙。
他如同夜色裏的魅。
悄無聲息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淺榆腳蹲麻了。需要撐着牆壁才能站起來。臉上有淚痕,顯然,她是哭過的。蔡正熙兩步過去,要扶她。
接觸借力的瞬間。
林淺榆反力甩開!
蔡正熙踉跄後退兩步。他身上還有酒味。林淺榆眼裏憋着眼淚。她勻了勻氣息,才質問蔡正熙:“你,改過我的志願。”
蔡正熙喉結動了兩下,沒發出一點否認的聲音。
林淺榆胸口沉悶。
“你私自改我志願。”林淺榆兩行眼淚滾落下來。
夜風吹得旁邊樹葉沙沙作響。恐懼的沉秘。
“是。”蔡正熙承認了。
林淺榆積攢在胸口的那股氣,落下了。她想大哭才能宣洩這種剜心的難受。
你改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問問我。為什麽不尊重我。
那是我考的分數,是我的大學意向啊!
“蔡正熙。”林淺榆極度哽咽,她一步一步走近他。蔡正熙始終看着她。
不知何時,林淺榆已經站到了蔡正熙面前。
她揪着蔡正熙的衣領。
一句一句地說。
“你拍私密視頻,我沒說什麽;你把阮泉告訴她們,我也原諒你。因為我想這些裂痕的始作俑者都是未知數。我相信不是你。我對你是信任的啊。”
“是你告訴我!”林淺榆仰臉,淚水從眼尾往耳朵裏滑,像極了海棠飄落前的凄美。絕望,孤獨。
“你告訴我,你可以被我信任。可你是為什麽要篡改我的高考志願。”
林淺榆不能接受。
她絕對不能接受!
她手指都在顫抖,将蔡正熙的衣領都捏皺:“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心血!你怎麽可以這麽不顧我的感受,連說都沒說一聲。現在我連更改的機會都沒了。”
“諄諄。”蔡正熙口唇鮮紅,也是內心極度難受的預兆。
“不要喊我!”林淺榆擡手。
竟然一巴掌扇在蔡正熙的臉上。
太實沉的耳光聲。
将聲控燈都打亮。
兩個人站在光亮裏。
林淺榆哭得狼狽。
蔡正熙臉上指印浮現。
林淺榆打過三個男人。一個謝明健,一個謝衡。今天,她打了蔡正熙。
林淺榆眼睛紅腫得厲害。她已經松開了蔡正熙的衣領。
人無意識往後倒退。聲線沉啞。
“我喜歡你。我有多喜歡你啊蔡正熙。”
林淺榆喜歡他,喜歡到自己都不可理解。
扳倒謝明健那天,林淺榆心裏發誓,等她學成過來,做了該做的,就永遠留在他身邊。
她曾經無比感謝老天爺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蔡正熙。
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麽,那麽美好的人。
她深陷泥澤,蔡正熙說那句‘你的’的時候,林淺榆就記住了他。
自來的感情,青梅竹馬,男女之愛。她都給了蔡正熙。
毫無保留的給了他。
可是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讓林淺榆分不清,到底是蔡正熙,還是別人。
或者。她林淺榆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人。
只是一廂情願。
林淺榆低眸,孱弱地問一句:“我是不是你,洩|欲的物件兒啊。”
“諄諄。”蔡正熙痛苦地伸手抓住她。
林淺榆躲開了。
“蔡正熙。我想回北京。我想去見見我的外婆,我的舅舅……我想遠遠地看看他們。我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但我要去遂城。我告訴過你的。”
“我知道。”蔡正熙嗓音也變得喑啞。
“可是我不想你去北京。”蔡正熙眼眶亦在泛紅。
他不想林淺榆再回到那個地方去。那麽難過的城市,為什麽林淺榆還要再去。
阮泉出事的地方。蔡正熙不想她再涉足。
換個地方不好嗎。上海,成都,南京,深圳…………覃市。都可以。
攝像頭和阮泉的事,不是蔡正熙做的。
只有林淺榆的高考志願,是他。
可恰恰是這個。擊潰了林淺榆。
那麽孤執的一個男人。
在哭。
林淺榆清音:“蔡正熙。我們分手吧。”
蔡正熙唇角微動,眼睛裏全是林淺榆。
他想解釋點什麽,哪怕是蒼白的,也好啊。
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看見了她。
小時候的她,初中時候的她,高一時候的她,跳遠的她,穿裙子的她,跟着他回家的她………在記憶線裏依次從他的生命中退場。
林淺榆卻還記得。初見蔡正熙,他好看得像個瓷娃娃。
分享給她能抵消饑餓的食物。
來之不易的熱量解決了溫飽。她是幸運的。
年少光景,林淺榆過得并不順遂。潛意識将蔡正熙劃分為和自己同等人,以為他也是孤獨的。但人天生救贖戾氣。
以至林淺榆一度把他看作自己的熹光。
可能。
一次,兩次,他沒放心上,做慈善也算積陰鸷了。
但時間長了,難免要實質。
“你的空頭支票不要對我随便開。”他這樣對林淺榆說的啊。
林淺榆是願意的給的。心甘情願給的。
女孩兒眼睫撲扇,默認片刻,主動把他的手放進自己衣服裏,“這樣可以嗎。”
他說他可以被她信任。林淺榆才将自己對他坦誠。
林淺榆:“蔡正熙,我喜歡你才讓你得逞,否則,誰也碰不到我。”
自己活得那麽糟心,他卻是對面救贖。如果可以,卑劣的女孩兒非常願意把他拉進自己的深淵。
不是驕傲麽。來看看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吧。
不是妒忌,她也只想有人能陪陪她。
可是,她是不是害了自己啊。
“蔡正熙,我恨你。”
這是林淺榆對他說的最後六個字。
林淺榆轉身往樓下走。
蔡正熙站在原處。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
蕭川在樓下抖抖手指間中的煙灰,看着林淺榆跑開了。
蕭川在下月初的2號,在街道上碰見搬家的林淺榆。蕭川笑着要幫她。
林淺榆婉拒了。
蕭川問:“諄諄,最近怎麽都不來正熙家玩?他病了。沒跟你說嗎?”
林淺榆抿着唇,站在光陽裏,後背的手掐得緊緊的,慢吞吞說:“才和我沒關系呢。”說完就轉身走了。
之後。
蕭川在半個月後又撞見過林淺榆一次。
在陰暗的街邊,林淺榆搬到了新的住處。蕭川找了她好久,才找到她。遇到了點棘手的麻煩。
惡心的男人,用自己的肢體去觸碰林淺榆。
意圖已經不能再明顯。
蕭川趕過去時,蔡正熙比他更早趕到。
林淺榆推開了蔡正熙。轉身就跑掉了。
自此以後。
蕭川再也沒見過林淺榆。
——
覃財大的錄取通知書來時,林淺榆已經不在覃市。通知書還是蕭川去取的。
九月份開學。
林淺榆沒有出現。
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
蔡正熙性格變得愈加內斂。
他才是卑劣的。
曾經。好事和壞事他都做盡,起初沒原因,單憑喜好。後來才是因為林淺榆。
以後。
都是因為林淺榆。
——
蔡正熙身邊沒有人在了。
蔡遠煦有意撮合他跟封真。
封真接到蔡正熙電話的時候,淺淺的微笑,說:“好的,地方是哪兒。”
“怎麽,是個廢棄停車場啊。”
盡管疑惑,封真還是如約而至。
她的車開了進去,卷簾門‘嘩啦’被拉下。
封真坐在後排,前頭是司機。
空曠,幽暗的廢棄車場,唯一明亮的地方綁了個男人,雙眼被蒙着。
蔡正熙提着棒球棍從陰影裏出來,走向那個男人。那晚對林淺榆欲行不軌的那個。蔡正熙記着呢。
封真下降了車窗,她沒有下車。
蕭川知道他要做什麽,他看到蔡正熙臉上的神色有多黑暗。
蕭川攔都攔不住。
蕭川勸:“祖宗,你過不了氣,那我替你做,你就邊兒上看着,成嗎?”
蔡正熙:“不用。我自己來。”
蔡正熙就是魅啊。
封真看着他手起,棍落。
慘烈的叫聲在車場裏回蕩。險些要刺穿封真的耳膜。
蔡正熙廢了他後,拎着棒球棍過來。
司機問封真走不走。封真顫抖着嘴唇搖搖頭,卻還是不由自主關上了車窗。
‘砰!嘩啦!’
蔡正熙直接用手裏沾血的棒球棍碎開了車窗。
碎玻璃渣濺滿了封真一身,臉頰和下巴被劃破,血浸透了出來。
蔡正熙陰鸷鸷盯着她。
“我想,也廢了你。”他說。
封真滿眼的不敢相信。
蔡正熙扔掉手裏的棒球棍,淡然冷漠:“你要是敢嫁給我,就嫁吧。”
如果她不怕死的話。
——
林淺榆離開的第一年。
蔡正熙知道她在哪兒。
林淺榆離開的第二年。
蔡正熙也知道她在哪兒。
第三年。
第四年。
第五年。
蔡正熙都知道。
只是蔡正熙不知道。
他什麽時候能等到她氣消,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回歸現在。無縫銜接喲:淺榆筋膜炎複發不能下地,需要蔡蔡抱抱親親舉高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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