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柳依依失蹤
第二日用過早膳,又被拉去花廳刷“講故事”日常,折騰到了午時後,她這才抽空又寫了一封信,約墨岩三日後到同福樓詳談。
之所以是三日後,實在是她雖知道那活字印刷術的大致方法,但高中那會兒學的內容早就在上大學之後還給了歷史老師,所以她還要自己回憶琢磨細節。
比如是陰刻還是陽刻,比如什麽材質的木頭比較堅固耐用,以及如何最有效率的排字定型等等。
就在她忙活着将活字印刷術提前弄出世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一天清早,煙柳拿着一張薄薄的紙來尋蕭悅明,說是門房一大早開側門的時候,發現門上夾着一張紙,上頭寫着一句奇奇怪怪的話,落款卻寫了小明二字,顯然是要給她的。
納罕的接過紙,聞到了紙上一股熟悉的香氣,她的手微微頓了頓,将紙湊到鼻尖又嗅了嗅,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兒聞過。
攤開紙,上頭只有四個字:不要找我。
“這誰寫的啊?”
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将紙随便塞進了袖兜裏,繼續去花廳講故事。
但故事并沒有講多久,外頭就來人禀報,說是一個打扮得十分豔俗的老婦人要見她,說是有要緊事。
來人卻是楚館的老鸨:賴媽媽。
她一臉慌亂不安的在門前徘徊,擡頭瞧見蕭悅明,大喜過望,忙三步并做兩步沖上前。
“哎喲蕭姑娘不好了,依依他不見了!”
“什麽?”
蕭悅明一驚,忙追問:“這是怎麽回事,前幾日不是才見着他的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昨天夜裏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我跟往常一樣,命伺候的丫鬟歡兒去叫他早起,可是歡兒去了以後慌慌張張的跑來,說是屋裏沒人。我忙急匆匆的去瞧,房門虛掩着,裏頭空無一人,衣物首飾全都在,他往常慣用的那把琴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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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他在長安可有熟人?”
蕭悅明也蒙圈了,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一般,忙追問賴媽媽。
賴媽媽擺手:“除過楚館裏頭的人,他應該沒有別的熟人。前幾年他不聽話的時候,我們為了防他又偷跑,還特意把他身邊伺候的人都換了個遍,打發出了長安。若說有什麽相熟的,大概就只有這兩年常來聽他彈琴的恩客了。”
“恩客......”
蕭悅明踱着步子,皺着眉頭思索。突然,她想起之前那封沒有署名的字條來。
他忙将袖兜裏的字條翻出來,展開給賴媽媽看。
“賴媽媽,你瞧瞧,這字是你他的嗎?”
賴媽媽接過紙,細細的打量之後,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就是依依的字,他的字是我特意請了城東王秀才教的,為了請動那窮酸秀才,我可是花了不少銀子。”
說完這話,賴媽媽又瞧了瞧那句話,越瞧就越覺得蹊跷。
“咦,若這是依依所寫,那為何他臨走前不給我留個信兒,反倒有時間給你寫字條?”
蕭悅明也感到十分不解,論理賴媽媽與他的情分可比她要來得堅實,怎麽會獨獨給她留了這字條,且還是偷偷摸摸的?
想破腦袋,她依舊是一籌莫展,只得先安慰賴媽媽回去,若是自己有了依依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她。
回了屋,蕭悅明拿着字條翻來覆去的瞧,但是沒奈何,她實在不算個聰明人,只得尋個聰明的幫她想一想。
她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武安邦。
別看那貨平日裏像個逗逼,但是能做皇太女,在朝堂上聽政的,怎麽可能真的蠢?所以她忙命貼身小厮往武安邦的府上送了一封信。
直到未時,武安邦才騎着馬到了蕭府。因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她徑直走去了書房尋蕭悅明。
“小明,你一早尋我是何要事?今兒早朝下得遲,又逢十五要去給父後請安,被留下吃了午膳,所以才耽擱到了現在。”
她一邊解釋,一邊走到書桌旁,見蕭悅明手裏捏着一張紙出神,便順手将紙抽了出來瞧。
“這的确是柳公子的字跡,不過相較于之前他屋裏挂的幾幅字,這上頭的字跡卻是十分潦草,顯見寫字時,他十分心急。”
“心急?”
聽到武安邦的分析,蕭悅明有些擔憂。
“那這麽說來,他應該是有什麽急事,所以才不辭而別的?可是他在長安舉目無親,論理應該沒有什麽急事才對。”
武安邦來得急,吹了一路的風,嗓子幹癢,也顧不上先與她讨論,忙給自己倒了碗茶,喝了幾口才不急不緩道。
“你這幾日不是經常去尋他,那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異樣?或者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去尋他?”
“異樣......我想想......”
剎那,蕭悅明就回憶起她去尋柳依依時所發生的事。
如果說是異樣的話,除過林日地派了人守着大廳,沒兩日又撤回去了,這之外,似乎并沒有什麽異樣。
在她與柳依依相處的時間,也沒有什麽人去尋柳依依。
“難道是林二派人把依依抓走了不成?”
蕭悅明皺眉說道。
不過這個假設,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如今陛下千秋節在即,林二因流言蜚語,又格外引人注意。若她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抓人,豈不是愚蠢之極?
不但坐實了她喜逛窯子妓館的傳言,也會徹底得罪了忠義王府。
蕭悅明能想到的,武安邦自然也清楚,所以對此只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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