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團年飯吃得異常尴尬, 每個人心思各異,如履薄冰, 揣測着池敬淵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池敬淵一個大男人,居然受寵到如此地步了嗎?
他們心裏有些不相信, 畢竟再怎麽, 池敬淵也是個男人,又不能為二爺添上一男半女, 想必是池敬淵狐假虎威,吓唬他們的, 二爺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又有人心想, 估摸着二爺年歲也不小, 大概娶個女人回去也生不出兒子,池敬淵年輕,既可以當老婆又可以當兒子, 受寵點也正常。
飯桌上只有池惟钰和池瑞豐兩人面色如常,自然地和池敬淵說起話來。
池瑞豐他媽見自己兒子和池敬淵似乎交情不錯的樣子, 心裏有幾分開心,想着自己這木頭似的兒子總算開竅了。
“敬淵哥,《禦仙》開年後就會播, 到時候你記得看呀。”池瑞豐開心的和池敬淵說道。
“嗯,一定。”池敬淵想着自己還在裏面當了池瑞豐的替身來着,應該沒幾秒,但也挺新奇的。
“小叔, 《禦仙》裏敬淵哥還幫我當過武替,可帥了。到時候截圖給你看。”池瑞豐知道池惟钰滿世界跑,根本沒有讓他坐在電視機前收看他主演的電視劇的意思。
到時候發個動圖給池惟钰,希望池惟钰能有信號批閱一下就已經知足了。
“還有這事兒?不過敬淵的形象好,給你當武替是你賺了。”池惟钰夾起一塊蝦,慢條斯理的剝起來。
池瑞豐笑了笑,也是這麽認為。
一桌子上只有他們這邊仿佛置身事外,別的人均食不下咽,家主看了池敬淵好幾眼,池敬淵有所察覺,不過都當做自己不知道。
吃過晚飯後,一群人坐在大廳裏喝茶聊天,池敬淵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起身準備向大爺爺他們告辭。
他正打算起身,卻看見池惟康走到大爺爺身邊,似乎有話和他說,池敬淵便坐了回去,打算等池惟康說完,自己再過去。
沒想到的是,池惟康說話就說話,視線還總往他這邊瞥,連帶着大爺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哐當”一聲,桌子上的茶杯因為大爺爺拍桌子的動作,發出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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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嘈雜的大廳裏,突然鴉雀無聲。
“敬淵,你過來。”大爺爺壓着怒火,低聲對池敬淵說道。
在場衆人的視線霎時間聚集在池敬淵身上,池惟钰給了池敬淵一個詢問的眼神,池敬淵對他微微搖頭,表示沒事。
一群人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家主究竟為什麽發火,偏偏不敢亂動。
池敬淵走上前去,家主将一個文件袋遞給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池敬淵打開文件袋,裏面是一打照片,各個角度池敬淵上豪車的照片,車是同一輛車,接送他去上班,甚至今早他去醫院探望池瑞安的照片也有,車裏的另一人沒有拍到正臉,但從露出的手和脖子等地方看得出是個年輕男人。
不僅如此,甚至有他們倆接吻的照片,池敬淵背對着鏡頭,剛好把對方擋住。
池敬淵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偷拍的一天,他眼神冷厲的瞥了池惟康一眼,池惟康被他看得雙腿發軟,結結巴巴的辯駁道:“我……我也是為了你好……”
家主見池敬淵居然還敢恐吓池惟康,氣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怎麽回事?你是想我們池家都為你陪葬嗎?!”
這句話一出,全屋子裏的人噤若寒蟬,這是什麽意思?
池敬淵沒有開口,家主指着他教訓道:“你得時時刻刻記住,你是二爺的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池敬淵随手将照片扔在桌面上,冷笑道:“我和自己的愛人卿卿我我,算什麽不要臉的事情。”
家主沒想到池敬淵居然敢說照片裏的那個野男人是他的愛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立刻給我斷了。”祖父拐杖一杵,厲聲道。
池敬淵明白他們是誤會了,正要解釋,池惟康又來加一把火說:“必須斷了,這事兒被我們知道了還好,要是被二爺知道了,我們整個池家可吃不了兜着走,你就算不想想我們這些人,你也該多為你爺爺想想,當初要不是他抱着你去求二爺,你哪兒還要命在。”
“對啊,對啊,敬淵,你可不能不懂事呀。”
“是呀,敬淵,你也二十四五的人了,該明事理。”
周圍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人圍着池敬淵,像是蒼蠅一般嗡嗡嗡的叫着。
池敬淵被他們說的頭暈腦脹,正在這時候,池惟钰突然一把将池敬淵拉出去,冷着臉對池惟康說:“三哥,賣子求榮還這麽光明正大,理所應當的,你還真是頭一個。”
池惟康正要發作,家主擡起手來,阻止他說話,一雙矍铄的眼睛盯着池惟钰說:“一筆寫不出一個‘池'字,他身為池家的子孫,就應該擔起該有的責任。”
池惟钰抓緊池敬淵的手,對他的父親認真的說道:“沒有哪個正當人家可以靠着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別人床上去綿延不絕的。”
原本那些粉飾太平的說辭,被池惟钰這麽一揭穿,所有醜惡的真面目都在此刻攤開。
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直白的來說,真相就是如池惟钰所說的那樣。
家主漲紅了老臉,“池惟钰!你別忘記了,你也是池家人,你也流着池家的血,你也在吸着你侄子的血,你和我們沒什麽不同,別把自己摘出去。”
池惟钰還想說什麽,池敬淵拉了拉池惟钰的手,對他搖搖頭,池惟钰以為池敬淵妥協了,心頭一痛,又有些怒其不争。
“別吵,頭疼。”池敬淵冷聲道,聲音并未加大,卻無端有一種威懾力,四下頓時鴉雀無聲。
池敬淵伸出手指,指了指照片上那一抹茶白色的身影,“這個,是我三書六禮,拜過堂,成過親的人,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問題。”
啥時間,屋子裏掉跟針都能聽見。
“什……什麽?”池惟康第一個反應過來,“你,你可不要為了掩蓋你的醜事,就說出這種胡話,他才多大年紀,怎麽可能是二爺!”
池敬淵并不理會池惟康,而是擡眼看向家主,家主渾身僵硬,他也沒有見過二爺本尊,只隔着簾子低着頭和二爺說過幾次話,如……如果能夠聽見這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就能知道池敬淵到底有沒有說謊。
不過,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二爺就算再寵愛池敬淵,也不可能纡尊降貴到這裏來。
“這麽熱鬧?”一個清越的聲音忽然響起,衆人紛紛轉過頭去,想要看看來着是誰。
富麗堂皇的大廳裏站着一個男子,着茶白色作底,銀絲刺繡,白玉作扣唐裝,外罩一件銀灰色絲質薄紗罩衣,烏發如墨,霞明玉映,俊雅矜貴,恍恍然如畫中仙。
所有人都未回過神來,只有池敬淵走上前,“二爺,你怎麽來了?”
這時衆人剛回過神來,又立馬陷入另外一個震撼中。
“時辰不早了,過來接你回家。”戚意棠自然的牽起池敬淵的手。
他們倆站在一起,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氣宇軒昂,當真般配極了。
“二……二爺……”家主猛地站起來,杵着拐杖,激動地走到戚意棠面前。
戚意棠前一刻臉上還有笑意,後一刻看向池家家主的眼神卻是清寒至極。
家主渾身一顫,“二爺,請上座,怠慢了二爺還請見諒。”
“不必,今日前來只是為了接敬淵回家,日後少叫他過來,他累着了,我心疼,自然也不會高興,我一不高興……”
戚意棠目空一切,輕飄飄說道:“就有人會遭殃。”
落在池家衆人耳朵裏,卻仿若泰山壓頂,直不起腰來。
“是……是,敬淵,是大爺爺糊塗了,你別和我一個老頭子一般見識。”
池敬淵看着一家之主的大爺爺對自己這般谄媚逢迎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好受,也有些不舒服。
池敬淵拉了拉戚意棠的手,讓他見好就收。
戚意棠莞爾,“我們回家吧,家裏的春聯忘記貼了,一會兒我來寫,我們一起貼?”
“嗯,你的字比我寫得好。”池敬淵的字寫得還不錯,不過比起戚意棠來說就差遠了。
兩人身量相差無幾,戚意棠比池敬淵高上一點,談笑間一股旁人難以插入的親昵油然而生。
池惟钰看着他們倆的背影,總算是放下心來,看來他的小侄子過得很不錯呀,是他白擔心了。
別的人心裏不是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就是打起了小算盤,誰也沒想到二爺居然如此年輕,品貌氣度,無一不出衆,瞧他對池敬淵如此寵愛,連家主都要敬重池敬淵幾分。
要是把自己家裏的女兒送過去,為二爺生下一男半女,那自己以後可就高枕無憂了。
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池家盤根錯節,人數衆多,本家的人雖然不在多數,但旁支卻是不少。
家主轉過身來,眼神嚴厲的掃過這一個個打着自己算盤的人,嚴辭警告道:“收起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二爺豈是你們能夠高攀得上的,要是誰敢在後面搞小動作,被我逮到了可沒好果子吃。”
“池惟钰,跟我過來。”家主陰翳的目光落在池惟钰身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有自己的想法,可沒想到池惟钰居然敢和自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對立起來。
池瑞豐有些擔憂的走上前一步,他媽趕忙拉住他,橫眉冷對,“不要命了?!”
池惟钰給了池瑞豐一個安心的眼神,那層窗戶紙早就保不住了,就算不是他來捅破也有別人,可惜他的父親想不明白。
……
池瑞安從大堂兄池瑞光哪裏得知初一那晚的事情後,內心極為震驚。
“二爺,真的很年輕?”他顯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僅年輕,還很英俊,氣度不凡,即便相貌年輕,也讓人不敢小瞧。”池瑞光長這麽大,見過的男男女女美的俊的,不計其數,還是頭一次見到二爺這般神仙一樣的人物。
難怪,以前自己要幫池敬淵前線,池敬淵死活不肯答應,還責怪自己陷他于不義,分明就是池敬淵自己見二爺年輕又長得好,起了心思。
真是僞君子。
一想到自己從小那麽崇拜池敬淵,天天跟着他身後打轉,結果池敬淵卻是個虛僞至極的小人,明明有了二爺,居然還去勾引趙恒,池瑞安就感到一陣反胃。
“三叔。”池瑞光見池惟康提着午飯走進病房,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瑞光啊,快坐,和三叔不必這麽客氣。麻煩你工作那麽忙,還特意過來探望瑞安,這孩子從小就和你親。”池惟康一臉笑容的說道。
池瑞光這個人精,和池惟康相互奉承,言談甚歡,見池瑞安到點吃午飯,便起身告辭。
池瑞光人一走,池惟康将保溫桶打開,裏面一層層整整齊齊的放着精致的菜肴,“都是你愛吃的,你媽特意起一大早給你做的。”
池瑞安想到那天池敬淵來看他,池惟康因為池敬淵兇他,心裏還有點氣,不情不願的接過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起來。
池惟康沒注意到池瑞安心情不好,給他把湯從保溫杯裏倒出來,放到手邊,關心的問道:“你最近有和你哥聯系嗎?”
池瑞安的手一頓,奇怪的看了他爸一眼,語氣冷淡的回答:“沒有。”
“你這孩子,多和你哥哥聯系聯系,他最疼你了。”池惟康叮囑道,那天他弄巧成拙,還好二爺不知道,要不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見識了二爺對池敬淵的寵愛,池惟康的心思更加活泛起來,整個池家,除了池敬淵的爺爺,就數池瑞安和池敬淵最親近,只要池瑞安繼續保持和池敬淵的關系,今後好處一定不少。
池瑞安不悅的皺起眉頭,“你和媽媽不是不讓我和他聯系嗎?”
“今時不同往日,你媽婦人之見,你別放在心上,和你哥疏遠了關系。”池惟康再三叮囑,弄的池瑞安心裏一團怒火。
“嗯,知道了。”他強壓着心裏的不悅,乖巧的點頭。
“爸爸的好兒子。”池惟康摸摸他的頭,笑着說:“快吃,一會兒涼了。”
池瑞安低着頭扒飯,眼裏一片陰冷。
又是池敬淵,搶了他喜歡的人還不夠,現在又來搶他的父母了,他那種虛僞的人,就應該孤獨一生才是。
……
七天年假未完,池敬淵還沒忙起來,戚意棠倒是先忙起來了。
連着好幾天晚上沒有陪池敬淵睡覺。
“怎麽會這麽忙?”池敬淵将茶杯遞到戚意棠手裏,詢問道。
戚意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近來一直不太平,那幾起魂魄無故消失的案子至今還沒有眉目,這幾日夜裏不少地方邪崇叢生,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池敬淵聞言有些擔憂,戚意棠放下茶杯,拍拍他的手背,“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池敬淵迎上他溫柔且沉靜的雙目,渾身瞬間裹滿了力量。
“嗯。”
“早點休息,估計又得天亮才能回來。”戚意棠起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好,注意安全。”池敬淵叮囑道。
“嗯。”戚意棠帶着陳宣和柳明珠離開,“兇齋”旁的鈴铛一直随風響動。
池敬淵擔憂的望着夜色,回了房間,雙胞胎坐在池敬淵窗外的樹幹上,守着池敬淵,這是戚意棠交代他們倆的。
半夜,池敬淵被噩夢驚醒,窗外寒風凜冽,似乎下起了大雪。
擡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池敬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淩晨三點半。
有一條未讀消息。
池敬淵點開一看,居然是趙恒發給他的。
持之以恒:一樣原本就該屬于你的東西,把它奪回來,有錯嗎?
什麽意思?
池敬淵來來回回讀了幾遍,回複他。
蒼鷹:真正屬于你的東西是奪不走的,它會以另外的方式回到你身邊。
池敬淵以為趙恒已經睡了,沒想到趙恒居然秒回他。
持之以恒:抱歉,突然給你發這種消息,我只是突然有點困擾。
蒼鷹:沒事,你沒事吧?怎麽突然走了?需要幫忙嗎?
持之以恒:謝謝你敬淵,家裏突然有點事情讓我回去一趟,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
蒼鷹:你沒事就好。
持之以恒:最近有空嗎?可以出來見一面嗎?我有點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蒼鷹:好的,我最近放假,有時間。
池敬淵和趙恒約定了時間,兩人又說了幾句,池敬淵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夢見第一次見到大皇子時,尚還年幼的大皇子一臉蔑視的看着他,高高在上地站在皇帝身側。
再後來,他二十歲時随戚意棠回宮,大皇子已經長成翩翩公子,與他說話時,也是帶着笑意,但那笑意并未到達眼底,眼底藏着的依舊是輕蔑。
大皇子不能動戚意棠這個太子,便拿太子親近的人出氣,這個人自然就是池敬淵。
池敬淵吃過幾次他的暗虧,大皇子雖然是庶長子,但心思卻極其歹毒,手段下作,綿裏藏針,只會來陰的。
戚意棠罵過大皇子不愧是長于婦人手下,心思手段也如同婦人一般。
後來大将軍呂平庸将池敬淵帶走,雖然讓池敬淵和戚意棠分別,但也讓戚意棠松了一口氣,至少在邊關,大皇子的手伸不到那麽長。
次日清晨,池敬淵醒的比平日裏要稍晚一些,大概是因為夢做得比較長。
“醒了?”戚意棠坐在他的床頭輕聲詢問。
“嗯。”池敬淵從被窩裏鑽出來,“幾點了?”
“快八點了,今兒怎麽醒得這麽晚?”戚意棠将手伸進池敬淵的被窩裏,摸到池敬淵的肚子,一陣涼意讓池敬淵頓時清醒了幾分。
“別……涼……”池敬淵按住他亂動的手。
戚意棠含着笑意,說:“莫不是昨夜裏想我想得睡不着覺?”
“二爺多慮了,昨夜我睡得很好。”池敬淵将他的手從肚子上拿開,正打算起床。
戚意棠飛快的除了外衣,鑽進池敬淵溫暖的被窩裏,“別起,再陪我睡會兒。”
戚意棠摟住池敬淵的腰身,将人拉近,兩人的長腿交纏在一起,戚意棠冰涼的腳碰到池敬淵溫熱的腿,讓池敬淵不禁瑟縮一下,“涼。”
“沒辦法,誰讓我是鬼呢,請夫人擔待一下。”戚意棠纏着池敬淵,真的是厲鬼纏身,讓池敬淵動彈不得,還冷得不行,幸好他年輕力壯,火力足,一會兒身體自己又暖了起來。
“既然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覺,那怎麽這麽嗜睡?”戚意棠的手摸着池敬淵的肚子,語氣暧昧的說:“莫不是有了?”
池敬淵一愣,沒反應過來,“有什麽?”
戚意棠眯了眯眼睛,嘴角翹起,“自然是有我們的孩子呀。”
耳朵尖兒傳來一陣熱意,令池敬淵臊得慌,一把推開戚意棠,戚意棠見把人惹惱了,笑着纏上去,将他撈回懷裏,“別生氣,開個玩笑。”
“我昨晚夢見大皇子了。”池敬淵和戚意棠枕在一個枕頭上,面對面的說話。
戚意棠的手不規矩,一會兒在池敬淵的臉上畫一畫,一會兒又摸摸池敬淵的耳朵,“夢見他做什麽?怎麽不夢見我?”
池敬淵聽他滿口醋味兒,忍俊不禁,“做夢又不受我控制。”
“夢見他什麽了?”戚意棠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夢見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我。”池敬淵細細想來,大皇子好像從始至終都未拿正眼看過他,估計知道戚意棠和他搞在一起,也會看不起戚意棠。
戚意棠揉了揉他的耳垂,“他向來是狗眼看人低,到死也沒明白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池敬淵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擡手抱住他,“不想了,都過去了。”
“嗯。”戚意棠順勢親了親他帶着熱意的脖子,“我讓你懷一個吧。”
“啊?”池敬淵有些沒聽清他說的話。
戚意棠順着他的脖子親上去,“我說,我讓你懷一個。”
池敬淵耳朵一熱,有些氣急敗壞,“我是男人……懷不上的。”
戚意棠将手按在他的肚子上,“那一定是我不夠努力。”
“你……唔……”池敬淵被戚意棠壓在床上,吻得渾身發熱,沒一會兒便激動地開始和戚意棠妖精打架,哪裏還管得了戚意棠胡攪蠻纏的渾話。
……
池敬淵和趙恒約在一家茶館見面,茶館裏沒什麽人,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手裏提着一把長嘴壺,走上前來招呼池敬淵。
中年男人給池敬淵倒了一碗茶,便回到前臺,拿起手機,随後池敬淵聽見了“鬥地主”的聲音。
“抱歉,我來晚了。”趙恒穿着一件藏藍色的呢子大衣,戴着一副儒雅的眼鏡從外面走來,今天雪後初晴,外面正是陽光明媚,像趙恒這樣打扮的人倒是不少。
“沒事,我也剛到。”池敬淵放下手機,擡頭和趙恒說話。
“我臉上有東西嗎?怎麽一直看着我?”趙恒走到池敬淵對面坐下,笑着問道。
池敬淵抿唇搖搖頭,說:“看你好像是瘦了,最近很辛苦嗎?”
“是有點,不過這段時間過去了就好。”趙恒雙手交叉,唇角揚起幾分笑意。
“我有一個故事,想說給你聽一聽。”趙恒側頭看着池敬淵,鏡片下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一個關于弑父殺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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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