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章艾給鐘曉安排的房間很靠裏,鐘曉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推門進去。
房間應該很久沒人打掃過了,灰塵味很重。家具陳設都跟以前一樣。
鐘曉摸了一圈,沾了一手灰。他在床邊坐下,凝視着床頭的位置,他的媽媽何娜就是在這裏去世的,自殺。那年他六歲,剛記事的年紀。
不知坐了多久,敲門聲響起。鐘曉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約好的海邊放煙花。他默不作聲,以為可以假裝睡熟逃避不去。
沒想到鐘明成敲個不停。鐘曉無奈地打開門,發現門口除了鐘明成,還有章亦。
鐘明成看到他馬上開心地攬着他往外走,邊走邊說你睡得可真熟。章亦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鐘曉能夠感覺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着觀察和審視。
如果放在以前,鐘曉會因此感到緊張。但現在他不會了,他已經按照何娜交待的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了,他別無所求,心裏坦蕩。
他身上,已經沒有章艾想要的東西了。章亦對他而言,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讓他害怕了。
海邊的風很大,人不多。鐘曉穿得少,瑟縮地站在一邊,看着鐘明成他們點煙花。
一朵一朵的煙花升上天空,炸出五彩的顏色,海面映出煙花的形狀。
鐘曉仰頭看着,除了冷之外,并無多餘感觸。他對這種別人眼裏浪漫的、可愛的事物,好像從來沒有過多的感觸。因為他知道,不管是煙花,還是煙花帶給人的愉悅,都是短暫的。
鐘曉凍得發抖時,鐘明成給他手裏塞了一根手拿煙花,拉他一起玩。
鐘曉學着他的樣子,胡亂舞了幾下,等他和別人玩去了,又放下了,煙花頭沖着沙灘,慢慢燃沒了。鐘曉看到黑色的煙花灰燼跟着夜裏的風飄走了,用很快的速度。
突然有人很大力地把他拽到一邊,一道藍光擦着他的下巴射向天空。要不是躲得及時,恐怕要射到他臉上了。
那道藍光飛到了海面上,炸成了一團藍光。鐘曉回頭看拉他的人,居然是章亦,他的手扣在他的手腕上。章亦的手很熱,他的手很涼。
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沒想章亦抓得很緊,他根本掙不開,反倒因為用力太大重心不穩,跪到了沙地上。不過他的膝蓋剛碰到沙地,就被章亦提起來了,腰也被他攬住了。鐘曉算是半倚在章亦懷裏了。
Advertisement
兩人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麽近過,鐘曉很不習慣,待站穩後,一邊暗暗使勁掙開章亦,一邊小心地跟章亦道謝:“謝謝。”
章亦沒說話,鐘曉不得不擡頭看他,他剛到章亦肩膀。章亦仰着頭,看着天空。
隔壁的一群人點上了很厲害的大煙花,炸開時點亮了半個夜空,像繁星。一朵接一朵,星星永遠亮着。
鐘曉完全沒有心情欣賞,他的注意力全在章亦放在他腰間的手上,還有扣着他手腕的手,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跡地擺脫呢?
就像以前一樣,不着痕跡地跟他保持距離,禮貌的,客套的,生疏的,遠遠的。
鐘曉正為難着,還好鐘明成跑了過來。他還未跑近,章亦自然而然地松開了,鐘曉默默地朝一側挪開。
鐘明成跑近了緊張地問他:“你剛剛有沒有事?”
鐘曉看着滿臉擔心的他:“?”
“剛剛明婳不小心扔掉了手中的炮仗,我看到朝你這邊射過來了,趕緊過來看,你沒事吧?”鐘明成解釋。
鐘曉搖頭,鐘明成見他沒事,松了一口氣。他見章亦也在邊上,有點驚奇道:“明婳一直在找你,問小舅舅去哪裏了,原來你躲在這裏!”
章亦應着:“哦,是嗎?”
鐘曉趕緊又縮着脖子默默地挪了幾步,不管是離章亦還是鐘明成都更遠了。
章亦突然說:“冷不冷?”
鐘曉以為他在問鐘明成,低着頭沒吭聲。
章亦又問了:“鐘曉你是不是很冷?”
鐘明成也發現他一直縮着脖子了,上前捏了捏他的衣服:“你穿得不是羽絨服啊!”
鐘曉賠了一個笑,他沒有羽絨服。身上這件棉衣是學校發的,他穿兩年了。
鐘明成馬上開始脫外套,被章亦阻止了:“你們先玩,我帶他去車裏就好了。”
鐘曉趕緊插話:“我不冷。”
鐘明成摸他手:“都凍成冰了!”
“我一個人去車裏就好,你們繼續玩。”鐘曉又說。
章亦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停車處走。鐘明成推鐘曉:“趕緊去,別凍感冒了!”
鐘曉看着章亦的背影,糾結地跟了上去。
車就停在沙灘邊上,章亦快幾步到車邊,早早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等着他上車。
鐘曉低着頭鑽進車裏,章亦也上了車,打開了暖氣。暖風柔柔的,吹在鐘曉早就凍得僵硬的腿上。他不知道該跟章亦說什麽,只好扭頭裝作看外邊的煙花。
章亦又在看他了,不加掩飾的目光讓他頭皮發麻的緊張,只好将身體扭得更靠窗。
“這一年,你在學校還好嗎?”章亦開口問他了。
鐘曉不得不結束別扭的姿勢,坐正了回答他:“挺好的。”
“那些人還欺負你嗎?”
鐘曉疑惑地看向章亦,好像沒聽明白他的問題。
章亦重新問了一次:“還有人欺負你嗎?在學校。”
鐘曉不知道他怎麽知道學校有人欺負他的,他是前年轉入這所職高的,從以前的貴族高中轉過去的。鐘建陽是貴族高中的大股東,鐘明成三兄妹都在裏面念書。不過,執行學校管理事物的是章艾。
雖然章艾從來沒有明說過,但鐘曉知道,她不想他待在這所高中,于是他主動提出了轉學,職高是他自己挑的。
只是沒想到他剛進學校,就被人爆出鐘家的身份,找他麻煩的人一撥接一撥,都是為了要錢,他不給就揍他。
這樣過了一年多,去年才消停了。他一直以為是那些人發現從他身上真的撈不到好處後,煩他了。聽章亦的話,看來不是這樣。
他搖頭說沒有了,章亦說:“那就好。”
鐘曉猶豫了一會兒,抓着膝蓋說:“謝謝。”他想大概是章亦做了什麽讓學校裏的人不再找他麻煩,不過他不知道章亦為什麽要這麽做。
章亦和章艾一樣,不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的。何娜死前也再三囑咐過他,跟章亦保持距離,他是鐘明成他們的小舅舅,不是他的小舅舅。不要做招人嫌的事。
章亦又問他:“你畢業後有什麽打算?不念大學嗎?”
鐘曉覺得自己大概抓住了章亦幫他的意圖,他斟酌着措辭,小心地回答:“不念了,我不會讀書,早點出去做事比較好。”
章亦沒說話。
鐘曉看他臉色:“那個,我不會要什麽的,你們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要的。”
章亦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鐘曉被他看得緊張起來,磕磕巴巴地繼續說着:“我,我是真的,真的什麽都不要的。我要那些東西,也沒什麽用。爸爸他也知道的,我不是明成他們,給我也是浪費——”
“你在說什麽?”章亦打斷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