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碰壁
邢可睡得不安穩,不知是不是在零點被削的原因。她總感覺到有人在親她的嘴和脖子,拂着溫熱的氣息,一路朝下,沖着她V領睡裙下的溝口去了。
皮膚上癢癢的,酥麻的。
她用手去推熱源,有男人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別動。”
邢可的腦袋很昏沉,像是夢魇壓着她似的,就是睜不開眼睛。
男人的嘴親得有些肆無忌憚,手上的撩勁更大,在她身上上下齊用功。
殘存的意識告訴邢可,都被揉出水了,這樣還醒不過來,不正常。
她用力睜眼,眼皮還是跳動着,沒打開。
她喊:“滾……”
這字聽着沒什麽氣勢,男人笑了,“欠收拾。”一只手紮進水汪裏。
邢可聽見頭裏蕩着嗡嗡的聲音,整個大腦都宕機了,失氧了一般,昏睡過去。
男人看着身下的女人,眼裏閃着暗啞光火。
竟然睡着了?
這麽緊,就躺這兒任人擺布了?
他拿手去拍她的臉,“醒了,醒了,認真點。”
邢可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捏在虎口處擺弄,他的手勁大,硬是把她捏醒了。
最先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濃黑的眉,有神的眼睛,薄唇配上高鼻,氣勢有些淩厲。
Advertisement
淩到。
竟然是淩到。
邢可吓到了,想都沒想,伸手使勁一推,把淩到撐起的上半身推開了。
淩到臂力偾張,鉗住了邢可的軟腰,繃起的勁兒鐵似的,都傳到下半身去了。
他咬牙說:“作什麽呢?張開腿。”
邢可沒作,是搞不清楚狀态。
她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但他噴過來的炙熱氣息也太真實了。她剛才匆匆逡了一眼,就看到他那地方漲大了,鐵柱子樣的杵着,撐透了白雨衣。
邢可剛轉醒過來,嗓子裏還有些啞,幹喊着:“你不是甩了我嗎?這個時候蹿什麽?”
她看看周圍,很熟悉,就在她的老公寓裏,她的床上。
但是,淩到是怎樣進來的?
她明明跟這男人分手了,還被他削過好幾頓,半年來從沒聯系過,這個時候怎麽能赤身裸體的搞在一起?
她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鬧鐘,捏在手裏,準備朝淩到的後腦勺砸去。
鬧鐘舉起來時,讓她看清楚了,時間是2016年1月10日淩晨1點37分。
她以為看錯了,再瞧了瞧,是真的2016年。
可她記得很清楚,從零點酒吧回來,洗漱完了上床睡覺,時間應是2017年9月28日淩晨1點37分。
鬧鐘如果沒壞,那麽就是她在做夢咯?
邢可愣住了,淩到忙着做他的事,趁機分開了她的腿。
下身涼飕飕的,又有東西摩擦過來,邢可瞬間回神,嚷道:“不是,我說,你能不能停下來?”
她把鬧鐘甩了甩,确信沒出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朝淩到後腰砸去。
淩到被砸火了,“我警告你,差不多就行了,再作,弄死你。”
他的火氣浸染上了眉間眼色,整個人頓時具有侵略性。
本來嘛,他就講究水到渠成,開車送邢可回來那會兒,她也沒有拒絕他的上床要求。
他現在是她的男朋友,成年男女,食色性,床笫樂,是正常的。
但,前戲做足了,這個時候突然死守門戶,敗不敗胃口。
邢可死死抵住他,把腿蜷了起來,問他:“今天10號?”
淩到不耐煩,“是的。”
邢可的臉色變了,想不通時間怎麽轉到了2016年,看見淩到的冷臉近在眼前,她狠狠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
有痛意應該是真的吧?
只是她怕痛,所以找了別人來試。
“我草。”
淩到徹底怒了,壓下她的身子,直接攻城。
“啊——”這回換成邢可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空氣中啵的一響,像是水面漣漪碎了,向四周傳出一圈圈的弧紋。
淩到聽不見這種奇怪的響聲,因為邢可喊得太大聲,把他的心震得一蕩。
他還被她卡住了。
“真他媽敗火。”淩到好不容易把自己退出來,撸走了白雨衣,大勁地朝垃圾桶一砸。
他急匆匆套了衣褲,把皮帶挽在了手裏,對床上抱坐的邢可說:“這是你第一次?”
邢可眼前發黑,看着四周的景物好像有點扭曲了。
空氣中持續傳來啵的脆響,一道道看不見的磁場波擴散開來。
邢可暈倒在床上,意識渙散前,還能感覺到淩到抄起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裏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此後,意識、光亮、時間,都陷入了黑暗。
邢可大汗淋漓地醒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撈鬧鐘。
早上六點,生物鐘習慣性起床時間。
智能鬧鐘上顯示的年月日也是正常的,2017年9月28日。
她松了一口氣,攤開手又疲軟地倒在了床鋪上。
她把思想茫然放空一會兒後,突然意識到,淩晨做的那個夢太逼真了,真到自己的感受,淩到的反應,都和2016年年初那場約會如出一轍。
她還記得,那會兒倆人已經确定了關系,他對她提了要求,她就給了。
所不同的是,她給的很徹底,不像今天淩晨夢裏那樣抗拒。
給了之後,儲光光就把淩到撬走了。
所以這個時間點,邢可記得很牢。
大清早剛起床,就要被迫想到這些糟心事,很晦氣。
邢可把牙膏沫子吐進漱口臺裏,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有些浮腫。
她沒心思打扮就出了門。
商業街。
邢可坐在心儀咖啡廳斜對面的奶茶店裏,看着那邊的Vivian。
Vivian的真人和照片差不多,錐子臉,撲閃着大而無辜的眼睛,一副寶寶不要受委屈的樣子。
邢可為了安全地觀察到Vivian,穿得很挫。由于服用藥物,她現在發胖了不少,原先頂漂亮的臉蛋硬是撐大了一圈。未婚夫李荇已經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從她面前的櫥窗經過,也沒發現她的存在。
李荇說了不少甜言蜜語,逗得Vivian嬌笑,還拿起手機自拍。倆人聊着聊着,摟坐在一起,撲面濕吻長達五分鐘。
辣眼睛也得看下去。
邢可緊緊攥着手,用指甲抵着掌心,有了痛意,就提醒自己,這不算什麽,大半年的感情痛得不深,還能收得回。
平靜了之後,邢可擡手看表,十一點,李荇去酒店值班的時間到了。她跟着Vivian打車離開,去了瓊光廣場。等Vivian從專賣店出來時,手上就多了幾個名牌logo的袋子。
邢可忽然有點明白,李荇的錢用在哪兒了——他窮得連自己老爸的住院費有時都續不上來。
她把錢花在李荇身上,李荇透支信用卡來砸Vivian一身行當,退一步來說,她的錢是在養李荇和小三兩個人。
邢可是個馬基雅維利主義者,想明白了該怎樣整治這對男女後,就從來沒有堵心過。
Vivian最後回到了自己的學校商學院。
邢可摸到了Vivian出處,火速殺回老公寓,翻箱倒櫃尋找她應邀去商學院講座的筆錄和視頻。她當時在現場疏導了三名學生的心理郁結,憑着記憶,她敢斷定Vivian不在那三人裏,不過在與現場學生互動環節時,Vivian曾站起來提問過,視頻抓拍到了Vivian的身影。
邢可是給商學院的酒店管理系舉辦的講座,據系辦主任王志得說,此行業容易誘發抑郁症,女性比例達到了15%。
為了未雨綢缪,王志得想多請邢可來校開展心理輔導活動。
邢可收到了王志得發來的電郵邀請,看她說話風格和名字,以為她是男人,回複時極為客氣地稱她為王先生。王志得沒點破,專注正事,力邀邢可來院裏給本系的學生講座,開價八千一場。邢可看電郵裏的術語,直覺對方應該也是懂心理學的,想着就當結交朋友算了,比較爽快地免去了酬勞。
平時沒有聯系,這個時候去找王志得,會不會顯得突然了些。邢可稍稍想了想,就拟好了措辭。她上微信給王志得發了句打擾,沒下文,等那邊的反應。
王志得半小時後回了,有事就說。
邢可打字說,大半年前來系裏開辦了場講座,現場疏導了有實習壓力的大學生,現在需要做個後繼了解,填寫反饋表,要王姐幫忙。
王志得笑着發來語音,“你騙誰呢,只來我系一次,要什麽跟蹤反饋,有事就直說。”
邢可答:見面談可以嗎?
倆人在茶座見了面。王志得穿着酒紅色風衣,再配上紋繡妝,在一身黑的邢可面前十分紮眼。一坐下,王志得抽出一支細長的涼煙,問:“可以麽?”看邢可點了頭,就翹起長腿慢慢吸了起來。
她的姿勢很優雅,夾煙的手指白皙修長,襯着酒紅色的貓眼美甲,不說話,整個人的氣場也是很獨到的。她在看着邢可,邢可在觀察她。
倆人有一會兒沒說話,王志得點了點煙灰,突然說:“胖了。”
邢可點了點頭。
王志得又說:“遇到什麽麻煩事了?要扯出我來?”
邢可在赴約路上就細致考慮過,對不是很熟的王志得有沒有必要兜底,說她被人撬了準老公,還被人擺了好幾道。她分析王志得的性格,應是直爽犀利型的,不對王志得說真話,後面也別想得她的信任。
更何況,Vivian在微博上曬的那些,恐怕遲早也會傳到邢可的圈裏來。
邢可拿出手機,翻到Vivian的微博,遞過去給王志得看。王志得一手架着煙,一手劃着屏幕浏覽內容,只挑了挑眉,沒說話。
邢可喝了口茶說:“這女孩我還沒摸到根底,只能從照片牆和微博裏推出個事情大概,但她撬走我未婚夫李荇是板上釘釘的事。”
王志得慢條斯理開了口:“跟我有什麽關系?”
邢可回答:“她是你系裏的學生。”
王志得用她那保養得很好的手指推回邢可的手機,說:“不認得。”
邢可不信。她知道攻克王志得的心防不是短短幾秒鐘的事情,先把要交代的說完:“這女孩的身材和相貌出衆,愛自拍,愛顯擺,是典型的外向自戀型人格。依常理來推,她走到哪裏,都希望得到注意,身邊也不缺追求的男孩。”停了一下,邢可誠懇地說:“我請王姐幫我留意下,系裏有哪些活躍的女孩,其中有沒有這個Vivian。”
王志得輕輕笑了,“就算有,你又能怎麽樣。”
邢可努力忽視對面輕視的笑容,沉着道:“我的确不能怎樣,但是我能擴大影響。Vivian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在揭發她的過程中,有可能會中傷到商學院的名聲,先給王姐兜個底兒,下次見了,別鬧得像仇人。”
王志得馬上回道:“呵,威脅人吶。”
邢可敬了一杯茶,說:“魚死網破就是我這樣的了,但我真心希望,不要牽扯到商院,讓我能單獨拎Vivian出來,好好給她上一課。”
王志得還是輕笑,“你還能給她上課?”
言下之意可能是,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邢可看了下自己的衣裝,誠懇地看着王志得,“我現在是不咋的,但必要的手段還是有的。”
王志得掐了煙,冷冷淡淡地說:“行,我先考慮下,過倆天給你答複。”
邢可送走王志得後,心裏不得不說有些挫敗。
王志得圓滑,只給了個活動話兒,要她等,誰又知道倆天後是怎樣的情況。
邢可是研究心理的,前後兩次在王志得面前端着一張很鎮定的臉,也只能在這一點上,能賺回不少印象分。
至于印象分有沒有用,還得看王志得的權衡。只要王志得覺得她邢可還值得交往,一定會多少透露點消息回來。
邢可思前想後,覺得不能幹等,還要想辦法自救下。一路考慮着對策,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老公寓。
老公寓在開發區旁邊,自從市政府搬過來後,這塊地皮升值了,不斷的有商團過來考察。邢可看到一輛商務SUV停在停車場裏,小寶妞妞拿着水彩筆在車身上畫小狗,就走過去,蹲下來對她說:“奶奶呢?”
一邊抽出濕紙巾,輕輕抹去了車上的塗鴉。
小寶被轉移了注意力,用濕濡濡的小嘴在邢可臉上啵了一口,奶聲奶氣地說:“姨姨,給糖。”
邢可摸出巧克力糖給小寶,小寶奶奶從小區門口進來,牽過小寶,對邢可說:“剛才門衛室的說了,我們這幾棟樓要被拆,做成商業街。”
邢可早就有所耳聞,并不覺得奇怪。她在嘴裏應着小寶奶奶的話,陪着這一老一小朝電梯門走。小寶奶奶走得慢,邢可看電梯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就先走過去按住了延時鍵,等着小寶奶奶抱孩子進來。
電梯門沒閉合的這段時間裏,大步走過來一個穿着皮夾克的年輕人,十七八歲的年紀,戴着一只耳釘,打扮很新潮。他一進來,就把邢可的手撞開,滿不在乎地說:“大姐磨蹭個什麽呢,不上去就出去呗。”
邢可回答:“能再等等嗎?小寶奶奶在外面,馬上就過來了。”她想着,老人家腿腳有些不靈便,剛才這年輕人超過小寶奶奶走進電梯時,應該看見了吧。
年輕人不耐煩了,猛的一下掀住邢可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
邢可沒防住随便遇見一個人就這麽戾氣的,腳下沒站穩,徑直沖向了電梯門外的牆壁,嘭的一聲撞痛了半邊手臂。那年輕人吹了聲口哨,乘電梯去了12層。
邢可扶着牆壁站直了,又走過來幾個人。
最前面的男人身架好,眼黑唇薄,五官深邃。邢可只看了一眼,就撇開眼睛,知道他是淩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美人們的打賞,留言越多,更得字數越多=3=
貓大人扔了1個地雷
落花生扔了1個地雷
田間禾-青宇扔了1個地雷
田間禾-青宇扔了1個地雷
我很高産扔了1個地雷
田間禾-青宇扔了1個地雷
盛夏光影扔了1個地雷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