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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社交網絡上也有個熱門話題了——#我的第一件寶梵琉#。
在影響力比較大的各大時尚博主的帶領下,不少普通用戶都參與到這個話題之中,曬出了自己買的第一件寶梵琉。其實麽,很多女孩子都很樂意曬自己買的東西的,現在有了個活動的由頭就更是樂此不疲了。
已經買過寶梵琉的人——無論是什麽年齡段的都可以曬自己買的第一件,還順帶講出當時的故事。而不少未買過寶梵琉的年輕用戶也樂意買件入門,一起參與話題。就算不買,起碼也有關注了嘛。
這當然就是出自寶梵琉策劃小組的線上營銷方案了。
這也是多虧宋媚釵買包給宋風時的啓發。
宋風時覺得,第一個奢侈品比初戀還讓人印象深刻這個說法很有趣,和金蘭殊幹了一場後,回家對月傷懷時便忽然思如泉湧,想到了這個方案。
覆蓋的年齡段可以很廣,沒有限定的性別,有互動性,也有故事可講。
完全符合了金蘭殊的要求了。
因此,這方案很快得到了通過,并被執行。
效果也算令人滿意。
當然,這個活動也很快引來了其他品牌加入,因而稀釋了寶梵琉在話題中的“濃度”。熱度更高的話題#我的第一件奢侈品#将這個話題刷了下去,并混雜了很多其他品牌的推廣。但這都不重要了,寶梵琉是第一個、是喝“頭啖湯”的,這就夠了。
金蘭殊獨自在辦公室內看了彙報,過了一會兒,歐文就敲門進來了。
歐文笑道:“吳郡政府牽頭舉辦的絲綢展要開始的,各大品牌都邀請了,也包括我們寶梵琉。您要親自去一趟嗎?”
“一定要我本人去?”金蘭殊問道。
歐文笑笑:“這是政府牽頭的項目,到時候肯定要見當地領導的,您不去,豈不是……”
“我懂了。去看看吧。”金蘭殊說,“說起來,我是從國外回來的,還沒參加過國內的絲綢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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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點頭,說:“也好,說不定還能看上個好的,下一筆訂單。國産的絲綢價格比較低廉呢。如果能用得上,成本會降低很多。畢竟做奢侈品的,絲綢要用到很多。”
“嗯。”金蘭殊點點頭。
歐文想了想,又說:“最近策劃小組那麽得力,要不要獎勵他們一起去?也當是采風。”
金蘭殊聞言,笑道:“讓整個小組一起去?會不會太誇張?”
“那也是。”歐文點頭,“這樣吧,讓組長帶上這兩次文案的主筆一起,您說怎麽樣?”
“那還可以。”金蘭殊微微一笑,點頭。
兩次文案的主筆,不都是宋風時嗎?
組內的人知道只有賈克琳和宋風時能去“公費旅游”,雖然覺得自己不能去是被“厚此薄彼”了,但嘴上還是服氣的。畢竟,賈克琳是組長,宋風時又貢獻了兩個成功方案,他倆不去,誰去呢?
臨去之前,賈克琳又做東請了組員們一起吃飯。大家說說笑笑的,也都一團和氣。
他們一并去了吳郡。展會開啓之前,吳郡當地領導又與這些大品牌的老板們開了會,在會議上非常強調吳郡的絲綢歷史悠久、刺繡也是一絕,希望這些品牌能夠加強推動合作。
金蘭殊在會議上聽着,坐在他旁邊的是劉易斯。金蘭殊并不認得劉易斯是以前送過宋風時絲巾的男人。畢竟只是在門店裏那麽看過一眼而已。劉易斯就更不知道金蘭殊和宋風時的瓜葛了。彼此只當對方是泛泛之交的同行。
會議結束之後,劉易斯和金蘭殊并肩離開了會場。劉易斯又問金蘭殊:“金總,聽說你要下一筆訂單?”
金蘭殊笑了:“聽說你也是啊?”
劉易斯笑道:“我們就訂了點喬其、素绉緞。”
“嗯,我們也是差不多。”金蘭殊答。
他們都心照不宣。
當地領導都開會動員了,他們也不好不下訂單。只是他們也見過這些展品,也去過當地工廠考察,驚訝地發現這個千年的絲綢之都所生産的絲綢竟然遠遠夠不上國際标準。總結起來,原因就是設備太落後了,許多染色機居然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貨。做精煉業務的工廠,整個地區竟然只有兩家。因此,吳郡工廠出的絲綢,都相當粗糙,常規的真絲綢還可以看看,特殊工藝根本做不來。這種質量,要麽只做原料出口海外加工,要麽就做成那種廉價的紡織品,比如床單、窗簾什麽的,要說做寶梵琉的絲巾或者上苑春的旗袍,都是不可能之事。
但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倆都下單了一批半成品,回去再自行加工到想要的水準。
“3美元理論,金總一定聽過吧。”劉易斯說道。
金蘭殊笑笑:“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放在這個絲綢上,就是在寶梵琉……嗯,或者你們上苑春賣一條絲巾——假設賣出一條能掙3美元,那麽負責供應絲綢的吳郡只能掙1美元。錢倒是不多,競争者卻不少,這1美元是不好掙的。”
“不錯。我們都看出來他們設備落後、缺乏創新,他們自己多半也知道。只是,他們能掙的錢只有這1美元,無法承擔更新設備、提高工藝、引進設計人才的成本。”
金蘭殊颔首:“所以說嘛,産業升級,迫在眉睫。老生常談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底,還是品牌更值錢。”劉易斯看着金蘭殊,又說道,“所以我才做上苑春,想把本土的品牌發展起來。”
金蘭殊笑了:“那你上苑春不是照樣買意大利的絲綢麽?”
劉易斯唉了一聲,又看着金蘭殊,笑道:“金總還真的是很不會說話呀。”
金蘭殊也笑了:“只能請您海涵了。”
他倆說說笑笑的,卻見此刻已走到了會堂外頭。金蘭殊出來的時候已給歐文發了信息,叫他過來“接駕”,沒想到,來的是嘉虞。嘉虞見金蘭殊與一個生面孔的人說話,也有些茫然。
金蘭殊便介紹說:“這是上苑春老總劉易斯。叫劉總吧。”
嘉虞便用脆生生的聲音——也就是在宋風時看來“妖裏妖氣”的聲音答應了一聲:“您好,劉總。我是嘉虞。”
劉易斯點頭,微笑:“你好。”
金蘭殊問:“歐文怎麽沒來?”
“他還有事兒。”
“他能有什麽事兒?”金蘭殊沒好氣,“現在給他配了個實習生,他就學會偷懶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歐文哪敢偷懶?只是嘉虞非要代替歐文過來,歐文尋思着這是個關系戶,只得閉着眼睛答應了。
劉易斯那邊的助理也到了,和劉易斯一道走了。
金蘭殊與劉易斯說了聲“BYE”,回頭就說:“呿,假洋鬼子,還憂國憂民起來了。”
嘉虞跟着金蘭殊一并走着,又跟金蘭殊一起回到了住處。他們住在了當地一個溫泉酒店裏,是當地安排的住宿,倒也不錯。嘉虞一邊和金蘭殊走着,一邊笑道:“這兒的溫泉看起來還挺好的。據說還能強身健體。”
金蘭殊卻也沒回話。
嘉虞又笑問:“金總泡溫泉嗎?”
“嗯?”金蘭殊鼻子裏哼出一個不置可否的音節。
嘉虞習慣了金蘭殊這樣愛答不理的了,便自顧自說道:“大家都說明天一起去泡溫泉呢,也都打賭,說像金總這麽矜貴的人才懶得和我們一起泡呢。但如果能一起就一定很好,因為金總的身材一定很棒……”
嘉虞絮絮叨叨了一通,金蘭殊只關注了兩個字。
金蘭殊問:“‘大家’?‘大家’是誰?”
“啊,就是我呀,露絲、瑞迪,嗯……還有策劃組的賈克琳,還有宋風時。”嘉虞頓了頓,又說,“宋風時就是他們策劃小組的那個主筆。”唯恐這個目無下塵的金蘭殊不認得誰是宋風時,嘉虞還特別解釋了一下。
“都去?”金蘭殊問。
“都去。”
“什麽溫泉?一群人光着身子泡澡?”金蘭殊搖頭,“不行。成何體統。”
嘉虞笑了:“我就說嘛,金總肯定不愛去。”
嘉虞看金蘭殊平日穿着都比較密實,說話做事那做派,也不像是個愛和別人泡一個池子的溫泉的。
金蘭殊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想一下,給宋風時發了信息:“你來我房間。”
宋風時原本還在收拾着東西,見了金蘭殊的信息,便也去了金蘭殊房間了。金蘭殊上來就抱住他,大幹了一場。
幹了過後,宋風時對鏡子清洗時,哇哇大叫:“你幹就幹,咋還咬人呢?”
“沒咬啊,這是‘草莓’。”金蘭殊一本正經地解釋。
“我可去你的。”宋風時看着自己的肩背,斑斑點點的紅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宋風時臉都綠了:“我明天還要去泡溫泉呢!你這樣狗啃似的,我怎麽泡?”
“什麽狗啃……會不會說話……”金蘭殊抄着手,一臉置身事外的樣子,“再說,你又沒跟我說你要出去泡溫泉,我怎麽能知道呢?”
“你……”宋風時無奈至極。
金蘭殊卻忽然抱起了宋風時,笑道:“我房間的陽臺上就配了個溫泉,咱們去泡一泡吧。”
宋風時大驚:“你別鬧了!”
不想,金蘭殊還是輕輕松松地将宋風時抱到了陽臺。金蘭殊的房間是比較豪華的,陽臺相當寬敞,有一個小花園似的大小了。裏頭有着小假山、掩映的綠竹,一泓小溫泉在那兒汩汩的,似活水一般,溫泉前頭還放着一架雲母屏風,可以遮擋,不至于讓人看見。
金蘭殊将宋風時丢到溫泉裏頭,仍與他嬉鬧不休。宋風時原本怕羞,但被鬧了一輪,又見有屏風擋着,後面也不在意了。二人鬧得溫泉水都濺了上竹葉上,滴答滴了許久。
待鬧夠了,宋風時又趴在溫泉邊緣喘着氣。金蘭殊卻還挺有精神的,信手折了一片竹葉,拈在手裏,在宋風時的背脊上寫字,又笑問:“你猜我寫的什麽字兒?”
宋風時很累了,眯着眼兒說:“不知道。”
“是個‘醜’字。”金蘭殊玩笑道,“所以說,你連個醜字都不知道怎麽寫。”
宋風時對金蘭殊這樣幼稚、無聊的玩笑也頗感無奈,完全沒想理他,就是眯着。
金蘭殊見宋風時真的困了,便也不鬧了,拉着他去洗擦身體,一同抱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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