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宋風時和金蘭殊帶着一股怒氣去幹,幹得比平常都暴烈些。
完事之後,金蘭殊覺得神清氣爽,又看宋風時,覺得越看越可愛,也不生氣了。只說,那個劉易斯什麽玩意兒,能像我這樣把宋風時OO又OO嗎?能讓宋風時OOOOOOOO嗎?不能夠吧!那個氣個什麽呢!
而宋風時則是腰酸腿疼,見金蘭殊神清氣爽眉目間還帶點得意之色,那宋風時就更氣了:這個臭渣男!就知道幹!
宋風時心慌氣悶的,看了一眼時鐘,更是頭暈。
金蘭殊卻道:“你就在我這兒安心睡覺,腰是不是酸呀?明天起來去大陽臺泡個溫泉。保管你就好了。”
宋風時卻說:“我的房間可沒有帶溫泉的大陽臺。”
“你就在我這兒歇着,可以了。”金蘭殊一邊揉着宋風時的腰,一邊說,“也別跑來跑去了啊。”
宋風時眯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又覺得不妥:“那可以麽?你明天不出去?”
“我明天出去啊。”金蘭殊笑了,“你以為我像你那麽閑?”
宋風時卻說:“我一個人睡這兒也行嗎?”
“行,怎麽不行?明天我自己和瑞克出去,不帶歐文。”金蘭殊說,“你也可以使喚使喚歐文,叫他幫你跑腿買吃買喝的。免得他整天不思進取。”
“他還不思進取?”宋風時都替歐文叫屈了,“他很努力了!”
金蘭殊捏了捏宋風時的鼻尖,說:“努力和進取不是一件事。”
宋風時想了想,說:“可他就是不思進取,也不該給我跑腿啊。歐文好歹是總裁助理呢。我是什麽人?還使喚他!”
“你是我的人,怎麽不能使喚他?”金蘭殊答。
宋風時也是累了,倒頭便睡,不跟金蘭殊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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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蘭殊果然在上午就出去了,宋風時睡得沉,都沒察覺,一直在卧室裏睡覺。金蘭殊怕宋風時臉皮薄,不好意思使喚歐文,便事先跟歐文打了招呼,只說:“小宋不舒服,在我房間睡着。有時間你去看看他。”
“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操你媽,老板。
宋風時中午醒來,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聽見門鈴響了。他見是歐文,也挺吃驚的:“怎麽……嗯,金總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歐文說,“我聽說你不舒服,特意來看看你,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沒、沒。”宋風時特別不自在,“我好着呢。”
歐文走進房間來,說:“這樣啊,您吃飯了嗎?”
“還沒,不過您也不用費心。”宋風時說,“我叫個酒店的套餐,讓他們送上來就好了。”
歐文點點頭,說:“那就好。”
宋風時和歐文相對坐着,還有點尴尬。宋風時便開始泡茶,給歐文倒茶。歐文連連讓了幾回,才接過了茶盞。宋風時想起什麽似的,卻裝作随意地發問:“你怎麽不跟老總出去呀?”
“我還有文件要整理,就先不出去了。而且瑞克是相關負責人,又是能辦事的老将,他陪金總就足夠了。”歐文笑着回答。
“那也不帶個助理什麽的?”宋風時頓了頓,又問,“是嘉虞陪金總去了嗎?”
歐文一聽見這話,就明白了七八分,呵呵笑着說:“那肯定不是,嘉虞一早去了絲綢廠了,去監工。”
“去什麽廠裏了?為什麽?”宋風時很訝異。
歐文笑着回答:“金總說啊,嘉虞這小子毛毛躁躁的,不成事,叫他去下去跑廠子、鍛煉鍛煉。”
“那可不累着他了?條件很艱苦吧?”宋風時問道。
“出來幹事還怕累着麽?”
絲綢廠就是前兩天金蘭殊下了訂的合作方。其實下了單子了,等着收貨就好。不派人去也無妨,只是金蘭殊嫌嘉虞礙眼,歐文趁機提議讓嘉虞去廠裏監督、學習,金蘭殊便立即同意,讓嘉虞去鄉裏跑廠子。
嘉虞見廠子都在偏僻的鄉下,苦着臉問:“那我怎麽去?有車不?”
金蘭殊說:“你不是說你不會開車麽?”
嘉虞立即被噎着了,半晌才說:“那、那您不是說過給我配司機麽?”
“在本市給你配已經很過分了,財務那邊都不好報的,現在來到吳郡出差個幾天的,也給你配一個?”金蘭殊冷笑,“真是大少爺。”
嘉虞被擠兌得沒吭聲。
當然,嘉虞也确實是“少爺”,不至于真的要公交轉大巴那樣去廠子,還是找到了相熟的朋友借車開了去。廠子條件不好,排污處理也糟糕,一股子怪味的。嘉虞嬌生慣養的,在那兒根本坐不住,而且,又完全是外行,也不知道該監督什麽、學習什麽,似個傻子那樣愣在辦公室裏,玩了兩小時手機,終究是坐不住,他便索性走了。
嘉虞開車回了市區,打算找個地方舒服舒服,卻又收到了朋友的電話。
那邊也是個當地不務正業的混混,只說:“小嘉公子啊,你不是讓我盯着那個劉易斯和宋風時麽?真巧,他們又私會了!”
嘉虞聽了,大喜過望:“是嗎?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其實,劉易斯和宋風時也沒有“私會”。真的就是恰好碰上的。
宋風時在酒店裏躺了大半天無聊,便出去走走。
劉易斯的酒店和宋風時住的就在同一個街區。這條街能逛的通共就那麽點地方,碰着了也是正常。宋風時在購物廣場迎面就撞見了劉易斯,也是尴尬,想掉頭就走,也怕失禮。
劉易斯倒是笑着走了過來,說:“真巧啊?”
“可不是麽?”宋風時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又強笑說,“昨天的事情真的多虧您啦。”
“不用再提了。”劉易斯說,“都是小事。那個嘉虞沒有再找你麻煩吧?”
宋風時便道:“沒……”
“你們是認識的?”劉易斯又問,“所以你也是寶梵琉的員工嗎?”
宋風時點點頭,說:“說起來,我是寶梵琉的員工,也不好多和你私下說話的。老板看見了會不開心的。”
劉易斯笑了:“怎麽?難道你身居要職?”
宋風時有些不服氣:“難道我就一輩子是個導購?”
“不,”劉易斯連忙搖頭,用抱歉的語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了。”宋風時說,“我就開個玩笑。”
劉易斯又說:“寶梵琉和我們上苑春路線不太一樣,只能說是同行,算不得競争對手,應該沒這麽要緊吧?我和你們金總偶爾也能喝幾杯、吃頓飯,很和氣的。”
宋風時幹巴巴地笑了笑:“呃嗯……”
“不過你倒是離嘉虞遠一些吧。”劉易斯說,“但也別想着報複。”
“我、我報複什麽啊?”
“我知道,你心胸沒那麽狹小,只是那麽一說。”劉易斯說,“我都問清楚了,他是夔龍老總的兒子。”
“啊?”宋風時大吃一驚,“真的嗎?”
劉易斯伸手拍了拍宋風時的肩膀:“別幹站着了,我們去咖啡廳坐着細說吧。”
二人到了咖啡廳內,各自點了一杯飲品。劉易斯又對宋風時娓娓說道:“嘉虞是夔龍老總在中國的私生子,生的一個好兒子。我聽說夔龍老總對自己的兒女們都不滿意,覺得都難當大任,打算招婿來管公司……”
宋風時一怔:“你、你的意思是……”
“就是嘉虞可能不是來實習的,是來相看的。”劉易斯說,“和你們金總想看,說不定哪天就成了。”
宋風時搖頭,說:“可……可是金總看起來不大喜歡嘉虞呀。”
“那也沒關系,夔龍老總孩子挺多的。”劉易斯說,“沒看上這個、就相看那個。反正他就是想招個人進自己家門打理家族生意。想想,其實喜不喜歡,可能對金蘭殊也不重要。畢竟,這個親事成了,金蘭殊就魚躍龍門了。”
“這聽起來跟拍電視劇似的。”宋風時還是帶着懷疑,“我可聽着太不現實了。”
“嗯。确實是有點。”劉易斯沒有嘗試說服宋風時,只是微笑,“不過你畢竟是在夔龍集團工作的,對于上頭的風吹草動還是要有所關心,才更容易開展工作。”
宋風時低頭啜了一口咖啡,從舌尖澀到心肺,半晌才回甘,有淡香環繞在舌尖。宋風時放下咖啡杯,搖頭說:“我覺得不可能的。以金蘭殊那個臭脾氣,別說他不喜歡嘉虞,就算他很喜歡嘉虞,也是不能被招贅的。”
金蘭殊入贅,那真的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劉易斯問道:“聽你的語氣,你和金蘭殊很熟?”
“啊?”宋風時一怔,才答,“我和他以前一個學校的。”說着,宋風時苦澀一笑:“但你也知……我現在混成這樣子,也不敢以他的老同學自居了。”
“原來如此。”劉易斯微笑說,“我看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看你哪兒都不比他差,若真要說差了點什麽,恐怕就是機會吧。”
“那你真是太過獎了。”宋風時搖搖頭,語氣沉沉的像霧霭,“我是真的比不上他。”
劉易斯正要說什麽,卻怔了怔。
宋風時疑惑地看着劉易斯:“怎麽了?”
劉易斯道:“我好像看到金蘭殊了。”
宋風時一驚,回頭看去,卻見落地窗外只是人來人往,并沒有金蘭殊的身影。
劉易斯笑着搖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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