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分甜

傅遇的生理作息是完全的老年人作息。

晚上十點睡覺, 早上七點醒,醒來之後出門晨跑四十分鐘,之後在小區外的早餐攤上解決早餐,然後姿态悠閑的回到基地,給基地裏的一堆貓喂食,上樓沖澡。

大概九點的樣子,他就在樓下打rank了。

早上九點多, 直播軟件發條訂閱推送:MZD.wonders正在直播中。

躺在床上的大學黨、剛上班不久的上班黨均馬上打開軟件看直播了。

偌大的訓練室裏,厚重的窗簾被人慢悠悠的拉開, 潋滟暖光從窗外鋪面撒了進來,照的訓練室裏亮堂堂的。

房間裏有着十分難聞的垃圾食品味、煙味和汗臭味。

傅遇拉開窗戶, 摻着暖意的風從窗外一擁而進, 悶熱的室內空氣中仍舊帶着濕重霧氣,但随着時間的流逝, 怪味已漸漸散去。

再拿着掃把把地面打掃幹淨, 用消毒水洗了好幾遍手。

之後, 窗戶半拉開,露出點兒縫透氣,室內的立式空調開始嗡嗡運作, 給悶熱的室內帶來一股涼意。

六月下旬的上海,已經熱的連出門走動都像是一種磨難。

做完這一切之後,傅遇才坐回位置上。

此時此刻的彈幕已經是:

【居家好男人】

【居家好老公】

【傅.每天都要早起打掃衛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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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終于開直播了,你終于記得我們這群粉絲了嗎?】

【麻煩叫一下死神,大早上的想要和我們的主dj搖一下】

以上。

傅遇直接無視, 漠然的打開游戲。

游戲中途,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沉默許久,又挂了電話。

打了三盤rank之後,隊員們陸陸續續起床。

隊內的起床時間已經調整為每天的十一點,十一點半必須做到訓練室打rank,遲到的人都得扣工資。

而且這還只是這個月的規定。

據周時延透露,下個月開始,工作時間要改為每天九點半。

習慣了晚睡晚起的人,都鬼哭狼嚎的。

傅遇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他向來早起。

傅遇的電腦正對着訓練室的大門,一進一出的都在他的電腦上顯示出來。

就比如此刻,觀衆們就看到了慢吞吞穿着條熱褲走進訓練室的餘俊傑,他上身裸着,肩膀上挂着件黑色短袖。

傅遇切了下界面。

此時的彈幕都是:

【醉.不穿海綿寶寶內褲就很難受.死】

【麻煩傅少和死神說一下,他該減肥了,腰上都是肥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dj死喜歡穿海綿寶寶的內褲,get了!】

【我做錯了什麽呢,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欣賞老公的盛世美顏,結果看到了這幅場景】

【眼睛度數都下降了】

【下降了+1】

【+2】

……

【+10086】

傅遇瞥了眼身後,默默的扯了張餐巾紙蓋上攝像頭,提醒道:“我開着直播。”

餘俊傑掏了掏鼻子,還處在渾渾噩噩之中,漫不經心道:“怎麽了呢就直播?”說完之後,渾身一愣,動作迅速的套上衣服,跑到洗手間洗手洗臉刷牙,用水抹了下頭發,雙手手心調整了下發型,然後步調悠閑的走了回來。

餘俊傑在他邊上坐下,等電腦開機的時候暗測測的撇了眼傅遇的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神怎麽這麽作】

【将頭發輸成大人模樣】

【穿上一身黑色衣服】

【今天打rank時候一定會,能勝利】

餘俊傑嘶了一聲,“你這些粉絲,有問題。”

傅遇置之不理,“關你屁事。”

餘俊傑哎呦哎呦的叫,“你現在是為了你的粉絲,罵我是嗎?”

傅遇剛好一盤游戲打完,他壓了壓後頸,想要休息一會兒,躺在椅子上,摸着手機,邊看手機邊說:“別煩。”

餘俊傑捂着心:“傅少,你看到了嗎?”

傅遇看着沒有一點兒動靜的對話框,心情不耐,鼻音輕嗤,“嗯?”

“我的小心心,支離破碎。”

傅遇:“………………滾。”

日常被嫌棄的餘俊傑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問邊上的人啥時候吃飯,他餓的都想拉屎了。

陳商十分嫌棄:“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餘俊傑:“要你管。”

“…………滾。”

餘俊傑又湊到傅遇面前,磨他:“傅少,你給我一個房管呗。”

傅遇的直播間裏,一共是三個房管,分別是,蘇雲舟,陳商,向天,餘俊傑死皮賴臉的要當房管,結果傅遇就是不鳥他。

這次還是這樣:“沒有。”

餘俊傑鬧騰:“憑什麽啊?我還不夠愛你嗎?”

傅遇捏了下太陽穴:“你先給我閉嘴。”

他現在焦頭爛額的,褚時意到現在還沒回他消息,打她電話也不接,語音來電也沒有反應,在她家門外按了按門鈴,也沒人回應。

難不成……是生氣了?

想到這裏,他臉上突然添了抹溫情。

嘴角微微上揚,舌尖抵着上齒,笑的頗別有深意。

昨晚……

他靠在她的肩上,也不知道是月色太好,還是氣氛太過深情,只覺得她連耳邊的細小絨毛都誘人的很,頭微微一偏,徑直的咬上了她的耳垂。

小姑娘先是渾身一怔,繼而反應過來。

雙手推開他,兩只像天上星星般明亮的眼睛不知所措的往左右看去,最後,瞪了他一眼,“你流氓!”扔下這麽句話,就跑回家裏去。

流氓站在原地,笑的一臉匪氣。

沒有半分的被罵之後的惱怒,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是灼熱且發燙的。

傅.流氓.遇。

餘俊傑遲疑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傅少?”

傅遇回過神來,“嗯?”了一下,眼尾掃了他一眼。

餘俊傑摸着下巴說:“你剛剛是想到了什麽,怎麽笑的……一臉猥瑣?”

傅遇冷冷的看着他,“閉嘴。”

餘俊傑戳着傅遇的電腦屏幕說,恨鐵不成鋼道:“明明就是一臉猥瑣,你們為什麽還說他笑的……絕色?”

“你們都瞎了嗎?還一口一個老公!不要臉!”

傅遇竟也點了點頭:“房管呢,把這些叫老公的都給我封了。”

陳商:“來了來了。”

彈幕上。

【這是什麽操作???】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大致就是死神吃醋了然後傅少為得美人笑烽火戲諸侯來了】

【注意用詞,什麽叫烽火戲諸侯】

【明明就是宣示主權】

【宣示主權+1】

【宣示主權+2】

傅遇:“……………………”

餘俊傑嘿嘿嘿的笑,“哎呦,你喜歡我是嗎傅少?”他拿了瓶水,放在嘴邊當做麥克風似的,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你,草拟嗎!”

傅遇:“……”

他捏了捏太陽穴,“關播了。”說完之後,沒有一絲猶豫,把直播給關了,躺在椅子上。

餘俊傑在游戲排隊的時候轉頭過來關心他:“傅少,咋滴啦咋滴啦?”

傅遇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讓我安靜一會兒。”

餘俊傑察言觀色了一番,發現傅遇現在确實處于煩躁之中,眉頭緊蹙,他怯怯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安靜了一會兒,打開電腦上的txt打字。

【他很難過】

【一定是因為我拒絕了他】

【可是我生來就是這樣風流】

【浪子是不為任何人停下的】

頓了頓,補充道:

【浪子是不為任何男人停下的】

然後拿起手機給自己女朋友發了條微信:“老婆起床了嗎,老婆麽麽噠,老婆又是愛你的一天。”

換來一個:“我在看你直播,呵呵呵呵呵呵。”

餘俊傑:“……………………”完了。

·

傅遇一絲不動的盯着手機,像是要用眼神把手機給戳出個洞似的。

他垂眸,手指輕敲。

【wonders:沒有起?】

【wonders:十一號女嘉賓】

【wonders:要吃午飯了】

【wonders:過來】

這句話發出去之後,對面倒是有回應了,悶悶的兩個字——不去。

一上午都沒有回應的手機,在此時此刻終于有了響動,傅遇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時機?他抓起手機往外走去,邊往外走邊給她打電話。

走到她家門外,電話那端是一片忙音,他收起手機,擡頭仰着腦袋看着她房間的窗戶。

傅遇默了默,給她發消息:“我在你家樓下”

【十一點:我不在家】

【wonders:你當我是瞎的嗎】

【十一點:…………能當一次嗎?】

傅遇只覺得好氣又好笑,腦海裏能想象出她說這句話時的景象。眼尾懶洋洋的下垂,眼眸裏沒有一絲一點兒的精氣神,鼓了鼓腮幫子,唇瓣緊緊抿着,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

【wonders:下來吃飯】

【十一點:我不要!】

【wonders:褚時意】

【wonders:乖,下來】

【wonders:不吃午飯會餓的】

最後的這三句,是他用語音發過來的。

褚時意縮在被窩裏,揚聲器把他的聲音放大了好幾倍,音色沉重沙啞,如陳年老酒般醇厚,透過電波,導致他的聲音帶着沙沙的質感,格外的……低音炮。

褚時意的臉頰又恢複成火辣辣的。她伸手捏着被腳,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好讨厭。

明明說好了抱一下的呀。

怎麽……怎麽就……

他怎麽就可以做那樣的事呢?

濕濡的牙齒就那樣咬在她的耳垂上,她渾身一個激靈,眼前似乎一片星光,她仿佛落在群星之中,眼眸一開一合之際,眼底的星光愈發耀眼。

褚時意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臉上又是通紅一片。

她伸手覆在耳垂上,仿佛那股濕濡的感覺再一次出現,這次,她連手心都是濕濕的了。

她嗷嗚的叫了一聲,掀起被子把自己的腦袋都埋在被窩裏。

床上的手機仍舊在震動,但她沒有再拿起來。

總有種,哪怕隔着屏幕,單單聽着他的語音,都有種,他在親吻自己耳垂的異樣感覺。

·

晚上的時候褚時意仍舊沒有過來吃飯。

傅遇晚飯之後在她家門外待了半小時,之後走到小區外,買了個西瓜,提着一個西瓜回到她家門外。

上前,敲了敲門。

隔着門,他聽到悶悶沉沉的腳步聲,慢吞吞的朝玄關處走來。

開門的瞬間,室內的燈光盡數照耀在他的眼底,他雙眼像是盛了一整個夏夜的星空似的明亮,直勾勾的盯着褚時意,臉上挂着溫柔笑意:“意意。”

他話音剛落,室內的人沒有猶豫的把門給關了。

“咚——”的一聲,傅遇楞在原地。

褚時意背抵在門上,呼吸起伏不定。

舒雅坐在客廳裏,捧着碗蔬菜沙拉,猶疑的問她:“外面誰啊?”

褚時意眨了眨眼,“推銷。”

舒雅“哦”了一聲,接着看電視。

隔着一扇門,傅遇能清晰的聽到褚時意回答的聲音,那兩個字極快的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的猶豫。

——推銷?

有這樣拿着西瓜送上門給她吃的推銷嗎?

傅遇伸手敲了敲門。

褚時意的脊背抵在門板上,他每敲一下,她的脊背就像是有人在身後深情撫摸一下。

一下又一下。

褚時意只覺得不止是脊背,現下,她的心髒都被他深情撫摸似的。

跳的很快,又很響。

傅遇好聽的聲音隔着一扇門傳了過來:“我給你買了西瓜,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西瓜的,是嗎,意意?”最後兩個字,他像是在嘴裏撚磨了無數遍一般,帶着數不盡的缱绻意味。

褚時意被酥的腿都要軟了,聲音也不利索:“你、你放在那裏好了。”

“嗯?”單單一個字,更是擅長他發揮了,低沉、沙啞。

褚時意阖上了眼,心想,真的是要完蛋了。

就這麽對話她都有點受不住,要真是面對面對話,她可能真的會原諒這個流氓對她做過的流氓舉動。

傅遇想了一天,覺得自己可能還是逼得她太緊了,昨晚的進展,說實話,已經超出他的預料,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小姑娘的接受能力這麽差。

阖了阖眼眸,他敲了敲門,“走了。”

然後把西瓜放在地上,自己回到對面。

褚時意坐在玄關處,等了好久都沒再聽到外面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于是起身,打開大門,她垂下眼眸,看到了月光下圓溜溜的大西瓜。

她擡起頭,對着對面燈火通明的房子,輕聲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我的呀?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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