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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聽到傅清韻這麽說, 立即就站起來, 走到他的面前:“你再說一句?我家夫君才不會戰死在北疆呢, 他一定會來找我的。”用這種小哥兒的說話口氣,讓他累的慌!
傅清韻見到這人這麽維護穆星宸, 就也來氣的說:“我說的有錯嗎?本來就是嘛,他一天冷冰冰的, 連個笑臉都沒有,再說了那北疆的胡人都不是善茬,要是好打的話, 早就打跑了, 何必這麽些年反反複複的呢!”
“胡人在不好打,他們也去打了, 比你這躲在一個破地方安然一隅的好, 而且我就是喜歡上戰場的爺們, 他們都各個威武霸氣, 比你這縮頭烏龜, 趁火打劫的好。”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誰趁火打劫了?”傅清韻一聽都這個時候了,這人還在惦記穆星宸呢, 真是不識好歹的人,可是要是真對他做了什麽事情,還怕自己後悔,咬牙生氣的離開了。
“本來就是,你要不是縮頭烏龜, 你龜縮在這邊幹什麽,為什麽不上戰場保家衛國,你不趁火打劫你為什麽在我家相公不再身邊的時候,把我擄走,這兩樣我有說錯嗎?”寧靖在那邊大聲的叫喚,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傅清韻一夥人轉身離開了,直到不見人了,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在把人都氣走了,不然說不定在給他吃什麽呢,這幾天那些虎鞭湯喝的,上老火了,剛剛發了一通,這會兒感覺好多了,這不行的話,就去練練拳吧,不然這身體裏的火撒不出去,想到這裏,寧靖出了屋子,四周看了一下,他知道這裏有人在監視他,他此時也不能夠練拳,就幹脆在院子裏跑步吧。
于是在暗處的人,就看到寧靖在那邊一圈一圈的圍着院子跑,身上都濕透了,大冬天的都冒上熱氣了,那幾個想了下,就趕緊的跑出去找傅清韻,把這家夥在那邊瞎折騰的事情說了。
傅清韻此時正在這邊處理着寨子裏的事情,他阿爹阿麽現在不在寨子裏,去江南的莊子上過冬,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不過要是知道的話,會不會也不贊成自己的做法,找了個爺們就算了,現在問題是找了個小哥兒,還是個成過親的夫郎,而且還是穆星宸的夫郎,大有作死的節奏,讓他撓頭啊!
這時候盯着寧靖的人過來了,跟他彙報寧靖現在的情況,他聽了就立即站起來,然後就直接去了後院,看他這是怎麽了,等到了寧靖住的院子,就看到寧靖在那邊跑圈呢,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衣服就剩下裏衣了,剩下的都脫了,就差光着了。
傅清韻見了,急忙的過去:“我說你這是幹嘛呢你,大冬天的你作什麽妖呢你?”
“還不是你,給我吃的那東西,那是給爺們吃的,你非得讓我這個小哥兒吃,吃多了我不上火,渾身熱的沒法,就跟着了火了似的,你怎麽不試試呢,吃不死你,算你厲害。”說完就又開始跑,不跑不行啊,這身體裏的火得降下去,不然早晚出事情。
傅清韻聽了後,就皺了眉頭,本來想着把這家夥吃些壯身體的補品,不然成了親,這人中看不中用,他要來何用,不過這強行灌,好像也不行啊,于是就叫人去找寨子裏的大夫,過來給他看看,真要補壞了那就糟了,自己心裏過不去不說,萬一這消息傳到了穆家,那他們寨子和并肩王府算是真的撕破臉了,就是穆星宸那家夥也不會放過自己,怕是不死不休。
大夫來的很快,給寧靖把了脈,然後就皺了眉頭,轉身對着傅清韻說了句:“少主啊,你這是給他吃了多少的好東西啊,這沒吃死他,算是他命大啊,這人得瀉火啊!一會兒我給他開些瀉火的藥,讓他喝,這幾天說什麽也不能夠在給他吃那些大補的東西了,您讓他歇歇吧!“說完就嘆了口氣,背着藥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讓伺候寧靖的人跟着去取藥去。
傅清韻這時候也拿寧靖沒辦法了,然後就轉身,看着他:“你好好歇着,這幾天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別氣了,一會兒藥來了就喝了吧,總不能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以後我也不逼你了,你這幾天先歇着,過幾天我爹麽回來,咱們就成親。”
寧靖沒說話,心裏琢磨了下,就在傅清韻要離開的時候問道:“你們是土匪嗎?”
這話一出讓傅清韻要出去的腳步停下了,“誰告訴你我們這裏是土匪窩的?”傅清韻有些玩味的說。
“既然不是土匪窩,那為什麽叫山寨?只有土匪窩才叫山寨好吧。”寧靖斜着眼看他,不知道激将法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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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韻聽了後就轉回身坐了下來:“我現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這裏是鐵木寨,所管轄的地界上是這西幫草原,養着這大燕朝的所有軍馬,也是這大燕朝的最大的軍馬場,就算是他并肩王府的人來了我這,也得給我們面子,他并肩王手裏有丹書鐵券,我們傅家也有,我家祖上也是這大燕朝受封開國十大将軍之一,你也別說我這裏辱沒了你……“
還想在說什麽的時候,就聽寧靖說了句:“你就是在厲害,我也是嫁進了并肩王府的人,我就是個二手貨,難道你就這麽想要撿人家剩下的,再說了你既然是大燕的人,就該知道穆家沒有人會對自己的伴侶做出背叛的事情,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你不趕緊的把我送回去,真有一天穆家兵臨你們山寨的時候,你如何才能給穆家一個交代,你的父麽會允許你這麽做嗎?你說你長得也比我好看,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好的人,如果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我會跟穆家人說明此事,将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以後咱們還是朋友,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原諒你了,你看如何?”
傅清韻見到寧靖說的這麽直白,就也在心裏反思,自己這次做的事情是有些欠考慮,主要是沒想到會搶了穆星宸的夫郎,這要是別人還好說,現在就是他們父麽出面也很難将這件事請,就這麽過去,但是就這麽放了寧靖,他又心裏不舍,想到這裏就恨恨的說:“你這個藍顏禍水的家夥,你說你為什麽就能夠把好好的孕痣給長錯位置呢,造成今天的誤會,你叫我如何收場呢?我的顏面何在?”
“那這也不怪我啊,是你非得把我擄來的,當初就和你說了我的身世不一般,現在你騎虎難下還怨我,我怨誰啊,要不是你我還好好的在邊關等我家夫君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呢,這說不定在那邊和胡人作戰,這要是知道我被人搶走了,說不定多着急呢,我告訴你要是因為你他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是并肩王府也不會放過你,你就等着穆家大兵壓境吧,不過你要是把我送回去,說不定還有轉機呢,大不了我和你結為異性兄弟,到時候我替你在穆家人面前說幾句好話,盡量讓這件事和平解決吧,你看行吧?”
傅清韻聽到這裏,沉思了一會兒,擡起頭:“說白了你就是想要我放你回去呗?”
“你要是這麽說也沒錯,而且我也認為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山寨和并肩王府因為我的關系,結仇,還是好好的相處吧,只要不起兵禍,比什麽都強。”這也是寧靖的真心話,刀兵相見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就在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跑進來,在傅清韻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然後退到一邊去等着他的吩咐。
傅清韻回頭對着寧靖說:“你說的話我會考慮的,我現在有事情要去辦,回頭我在來找你。”說完就轉身走了。
寧靖見到人走了,就也不再折騰了,趕緊的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上幹淨的衣服,要不然該感冒了,等到換好之後,看着小厮送來的藥,他也沒當面喝,就說:“放着吧,一會兒涼了我在喝,現在有些燙?”
那小厮想了下,沒敢說什麽就轉身出去了,這位他現在也不敢得罪,雖然是被他們少主搶上來的,但是不是善茬,他還是離着遠一些的好。
看到小厮出去了,他就用戒指小心的驗了下毒,發現沒有毒,然後又仔細的聞了聞,才把藥湯給喝了,不過沒敢喝太多,只喝了幾口,剩下的倒花盆裏去了,這樣他也放心了,本來想着一口也不喝的,但是嘴裏一點兒藥味也沒有也不行,站起來看着窗外,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去,這一天又過去了!
——
在說傅清韻出了寧靖的院子,跟着手下人直接上了山寨最高的瞭望塔,然後往山下看去,就見到山下此時已經紮起了很多的行軍帳篷,那飄在風中的大旗烈烈作響,一個大大的‘穆’字,立于主帳之外,看來是穆家人到了。
傅清韻想到剛剛寧靖的話,果然穆家人還是追來了,在心裏咒罵自己時運不濟,但是目前他是這鐵木寨的最高首領,說什麽也不能夠丢了這個份,而且這麽些年了,他和他父麽這樣的陣勢也見了不少,此時他立即吩咐人:“去給探聽一下,看看來的是誰?”
手下人一聽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然後就奔了山下了,傅清韻對着身邊的人下命令:“告訴手底下的人,現在有外敵來犯,小心戒備,要是誰敢半夜讓人給我潛進來,山規處置。”
看着手下人去傳了命令,在看了這偌大的山寨,此時他心裏在想着要是父麽在就好了,這樣他還有個商量的人,如今自己孤家寡人在這裏,心裏有些不好受,他是家裏的父麽這一輩子唯一的小孩,也是他們把自己當成爺們在養了,所以慣出來自己這麽無法無天的性子,現在出了大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心裏堵得慌,在看了眼後院的那個方向,有些咬牙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雖然他們山寨的兵力也不少,但是因為他的這個舉動,讓山寨的人跟着他一塊血染山寨,他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看來只有把那家夥給放了,不然還能夠怎麽辦,認慫一回呗!總是自己不對在先嗎?
心胸豁達嗎?傅清韻自認還沒豁達到這樣的程度,但是沒辦法現在只有這樣了,于是他就示意人敲鐘,這鐘是山寨用來議事的,只要鐘聲一響山寨在家的大小頭目會立即趕過來議事,大家紛紛起見,在議事廳裏安靜的等着傅清韻的到來。
傅清韻倒了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剩下的就那麽幾個跟着老主子出去的人,在家的都在,傅清韻也不啰嗦,直接就将山下來了穆家軍的事情說了,而且也說出了自己做的事情,給山寨惹了禍,希望大家能夠海涵,然後示意人把寧靖也請來,大家在一塊好好的把事情跟這些頭領說清楚,至于大家怎麽想,還要等寧靖來了在說。
其實這些頭領都是他們當初傅家的家将,親兵,這些人輩輩跟着傅家人手下做事,聽到他們少主竟然把人家的夫郎當成了爺們給搶回來,還要跟人成親,結果引來了穆家這樣的大勢力,大兵壓境,想要笑吧,發現不對,你說要是不笑吧,感覺有些忍不住,然後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傅貴,也就是傅家的老管家,一帶頭,整個議事廳裏都笑成了一團,最後大家在傅清韻那冷飕飕的眼神下閉上了嘴巴,笑話這位可狠着那,要是真的動怒了,說不定會幹出什麽大事呢!
這時候寧靖被人帶到了議事廳,見到這麽多的人,就知道出了什麽大事,而且這件事情肯定是關系到他,不然不會要他出來,所以也不感到害怕,直接就進去了,不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子還是給了傅清韻面子,給他見了一禮,不過沒彎腰就是了,在場的人見了就都挑了下眉毛,什麽意思,看不起他們鐵木寨嗎?
傅清韻雖然性格有些陰晴不定,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就對他說:“好了,你過來坐吧。”
“你也別和我墨跡,你就說你找我來幹什麽?不會是讓我在這些人面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要真是那樣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暴露自己會功夫的事情也在所不及。
傅清韻見到這人都這樣了,還真是不怕死啊,于是就說:“你們家來人接你了,這下你高興了,你是今天走,還是明早走?”
寧靖一聽,眼睛一亮,然後咧着嘴就說:“在哪呢,誰來了?我能見見嗎?”聲音有些急切。
傅清韻翻了個白眼,“你還挺着急?”說完還挺委屈的,自己就這麽不着這人待見嗎?
“我當然着急啊,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在這個世界無父無麽,就他們是我的親人,關心我,保護我,我想他們,我能不急嗎?不過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不會說是你把我搶回來的,我會說是你邀請我來這邊做客的,而且我們都是小哥兒,別人也不會說什麽閑話的,到時候也不影響你的閨譽,以後你在找人成親的時候也不耽誤你。”寧靖說的是實話,不然要是傳出他這個已婚的夫郎被人搶走了,說不定會被傳的亂七八糟的話呢,誰讓他在外面被人說成是“小哥兒”呢!
在場的人一聽,都覺得有理,畢竟他們少主是個小哥兒,真要是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他們這些老人對不住在南邊休養的老主子,于是就紛紛的點頭,示意趕緊的放人吧,另外趕緊的下山請人上來,他們鐵木寨要大宴穆家的來客,即便現在是晚上也無所謂,就當是吃宵夜了。
傅清韻雖然不大樂意,但是也沒法,就同意了,然後就聽到一陣銅鑼響起,不一會兒就有人下山了,以前設下的陣法也全都撤去,一條平坦的山路直接通到山下,然後就有人打着火把去見穆星宸了。
此時的穆星宸正在他的帳篷裏研究這鐵木寨的地圖呢,聽到手下人來報,說山上的人要見他。他就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讓他進來。”
山上來的人是傅清韻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平時就專門辦那些跑腿的活計,而且會說話,很會看臉色,這會兒見到穆星宸的臉色不好,也不啰嗦就說:“穆将軍,小的是這鐵木寨少東家的貼身随從,今天下山來就是給您下請帖來了,我家少主有請您去山上喝酒,而且寧公子也在山上等着您呢!”
穆星宸聽了後,擡眼看了兩眼這人:“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随後就到。”
那人也不多做停留,轉身就出了軍營,然後回山上去了。
穆星宸見了之後,就招呼手下人進來商量了一下,然後聽從了手下人的意見,帶着五十名精幹力量,直接就上山了,山上有人在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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