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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 兩口子在房裏偷着研習兵書陣法, 這天唐瑾瑜院子來人, 禀報說:“王妃請八爺八夫郎過去,有事相商。”

穆星宸和寧靖互相看了一眼, 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收拾放好, 而且是這房間裏的暗格,整理好之後才換了家常的衣服去了主院,其實這樣的穿着也是為了讓人看不出穆星宸的身體有些發胖, 其實這都是寧靖多餘的擔心, 以前穆星宸比現在還壯實呢,還是在遇到他以後為了成親時穿嫁衣好看, 才不吃那些增肥藥的, 現在即便胖了, 別人也不會看出來, 頂多是認為他現在有了孩子夫郎, 心情愉悅,所以食量大增又胖了而已。

倆人一路上溜溜達達的到了主院,發現各房都有人在, 寧靖和穆星宸互相的看了一眼,然後進了外廳,和大家見禮之後,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穆星宸剛要端起來,寧靖就阻止了他,沒讓他碰,而是叫人準備了白開水了,然後将不太甜的小點心送到他面前,而且不經意的一下把那杯茶水推放到了一邊,看了一眼送茶水的下人,一個輕推的動作,戒指一動,輕輕的碰了下濺在杯壁上的水,發現水變了顏色,他冷笑一聲,對着唐瑾瑜說:“阿麽,你這裏的人該換了。”就這麽個和樂融融的時候,寧靖的這話讓在場的人一靜,然後只見穆星宸一揮手:“帶下去。”

守在門口的近衛們,直接上前将還沒離開的茶水下人就按在了地上,然後就綁上了,嘴堵上了,主子們還說話呢,不能夠打擾了,轉身就把人給帶走了,等到主子們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說。

這個時候唐瑾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說:“這院子裏的人都給我查一遍,要是有人敢不老實,直接就杖斃,大過年都不想好了這是。”

唐瑾瑜是誰,那是這并肩王府的王妃,他的話那就是聖旨,然後這個府裏的人都開始自危,很怕受到牽連,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不提。

再說寧靖在衆人的面前開始給自己和穆星宸把脈,然後就發現穆星宸肚子裏的孩子有了反應,倒不是胎動,畢竟才三個月,而是脈象不對,亂,他站起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在靠着窗臺的地方,看到了讓他皺眉的植物,但是他沒說什麽,而是叫人直接就将那花給搬出去了:“這花的香味太大了,我有些不适應,所以請阿麽擔待。”百合花香的味道太濃烈了,他家媳婦兒現在有孕在身,實在是要小心些。

一屋子的人都沒說什麽,就都看着他,因為穆星宸和唐瑾瑜都沒說話,就說明是在縱容他呢,要知道那花據說是從海外歸來的番商帶回來的,因為和唐瑾瑜合作,所以送給他老人家的,唐瑾瑜很喜歡,今天見到寧靖讓他搬出去,就被搬出去了,看來現在寧靖很受寵。

剩下的夫郎們都沒說什麽,畢竟都是生過孩子的人,對于孕期出現的各種問題,他們都理解,而剩下的爺們幾個就不知道了,就問寧靖:“這個怎麽了,有毒嗎?”

“沒有就是花香太烈,味道太大,我聞着不舒服,”然後就回到自家媳婦兒身邊看了一眼穆星宸,臉上有些紅,當然他是裝的。

穆星宸的雙手現在就在他的身前放在,在袖子裏輕輕的撫摸着肚子,發現沒什麽反應了,胃裏也好了不翻騰了,然後就看着寧靖點頭,寧靖才不再多說什麽,像是不經意間握住了他的手,實則是給他把脈,發現沒什麽大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在場的人看着這一切,都說倆人的感情好,讓他們羨慕,寧靖只是和穆星宸笑笑,然後看着唐瑾瑜,至于剛剛被帶下去的那個下人他連一點憐憫的心都沒有了,一個要害自己的老婆孩子的人,根本就不會叫自己同情,他也不是聖父,別人打了自己的左臉,他還要把右臉送過去白給人打,他可沒這麽的聖父。

唐瑾瑜這時候也不再說什麽廢話了,而是看着寧靖說:“致遠近來身體可好?有沒有什麽別的反應”

寧靖知道他問的是什麽,然後搖了搖頭說:“我的身體很好,沒什麽不良反應,着阿麽惦記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們并肩王府最小的孩子,我當然惦記了。”話是這麽說完了,又看了一眼在場的幾個兒媳婦笑着說:“今個叫你們兩口子來就是想要問問你們何時回趙家莊?”這話一出寧靖和穆星宸一聽就明白了,穆星宸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而且因為是雙胎所以肚子比人家懷孕的夫郎肚子大很多,所以互相的看了一眼。

“現在離着春闱還有不到一月,只要我考過了春闱就會去趙家莊,不過我看着這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這春播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明天開始我就畫下新型的鐵犁,到時候早早的打造出來,這樣會節省耕作時間,讓農民的勞動力也大大的提高了,提高勞動力,就能夠讓那些糧食高産,這樣會解決很多的民衆災年無糧果腹的局面。”寧靖不緊不慢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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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柳月冉眼睛一亮,他從小就對這些工科的東西感興趣,實在是受他的父親熏陶,他父親乃是工部侍郎柳忱,這老頭據說對于工事器具十分的感興趣,柳月冉從小也随了他的愛好,沒事的時候愛鼓搗那些木器工具,說白了就是願意當個小木匠,只不過是嫁入了這并肩王府之後,因為身邊有人伺候,所以也就歇了那些愛鼓搗的心,今天聽到寧靖的話,就又把他那份好奇心給提了起來。

鐵英也就是穆彥義的夫郎,也十分的好奇:“我可以跟你一塊研究這個嗎?”

柳月冉笑了,看着鐵英,他們倆的喜好一直都差不多,而且倆人沒成親前也是好朋友,兩人的父親都在工部任職,都是左右侍郎,一心為百姓們操心,是個難得的好官,備受百姓愛戴,在民間也相當有聲望。

寧靖對于這兩位老大臣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教育出鐵英和柳月冉這兩位好哥兒,要知道并肩王府相中的人,無論是在才貌還有品行上都十分的嚴格的,要是人品不行是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們進并肩王府的,不然并肩王府就沒有今天的氛圍了,說不定就會雞飛狗跳呢,和一般的勳貴人家一樣的後院起火,宅鬥不斷。

寧靖看着他們倆的表情,就笑着說:“行啊,等到我畫好了,到時候拿給你們看,希望不要叫你們失望就好。”

“我相信你,要是真的不行的話,可以叫我阿爹過來幫忙,他老人家對這方面非常的有興趣,每年他也會到城外的莊子上看着農戶們播種,還為了提高産量,睡在農戶家裏,和老農們一塊研究呢。”柳月冉笑着說。

“好,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老大人幫忙呢!”寧靖看了一眼唐瑾瑜笑笑。

這話放下之後,唐瑾瑜看着寧靖張了張嘴,将嘴裏的話給咽了回去,穆星宸自然是看到了阿麽的表情,但是他什麽也沒說,而是看了一眼寧靖,寧靖自打和穆星宸北疆之行過後,倆人的默契是越來越好,這時候就突然的捂着肚子說了句:“阿麽,各位哥夫,我現在身子有些乏了,如果沒什麽大事的話,我們兩口子就回去了,您和各位哥哥在多說說話,回頭去我們那邊坐坐。”說完就站起來,看了一眼穆星宸。

穆星宸也跟着站起來,看着是要扶着他,不過寧靖卻非常快的的牽起他的手,看着像是他因為累到,所以要穆星宸扶着,其實是他怕穆星宸起來猛了,在抻着腰。”

唐瑾瑜揉了下額頭,算了先讓他們兩口子歇一段時間吧,不然好像他這個當阿麽的壓榨兩口子似的,等到倆人走遠了,就立刻叫人将剛剛的那杯水拿去要人驗毒,等到結果回來的時候,他們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原來那茶水中的毒素其實并不大,普通人喝了會拉拉肚子,可是要是有了身孕的人喝了,就會讓人流産,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媒介,那就是濃郁的花香,而唐瑾瑜這裏就是最佳作案地點,因為他的屋子裏有花香濃郁的百合,所以那送茶的下人就在這邊下手了。

當然那下人的底細也被查出來了,聽說是太師府王國舅的一個小妾,因為打小是個戲子所以會化妝,人長得也不錯,後來被王國舅相中了搶回了太師府,好生的疼寵了一段時間,年前剛被擡成妾氏,還沒等風光幾天呢,這剛剛過完年王國舅就被處斬了,他的好日子就完了,實在是因為太師府自顧不暇,王國舅一死,他們這些妾氏沒有子嗣的就都被用錢打發了,這人出了太師府,拿着手中的幾千兩銀子,心裏記恨着并肩王府,更是恨穆星宸兩口子,要是死了也就沒這麽多的破事了,跟着王國舅的這幾個月,讓他對王國舅動了真心,所以左右自己也是這樣了,就在王府采買下人的時候,用假名字自賣自身進了并肩王府,當起了燒火的小厮,想着有機會一定要把穆星宸兩口子給藥死不可,無奈他根本就沒機會見到穆星宸兩口子,而且聽荷軒裏比一般的地方要守護的嚴實,他想要接近都難,今天聽說王妃要見幾個兒子,他就用銀子買通了送茶水的小厮,替他在送水的途中就将那毒藥給放到了茶水裏,結果被寧靖發現,他被人抓了起來,開始的時候還嘴硬,不想承認,後來被用了刑才說了實話。

聽到這裏唐瑾瑜是真的後怕,當時要不是寧靖阻止,穆星宸就真的喝了那茶水,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晚上穆擎蒼回來的時候,他聽到這事情的時候,氣的是要死要活,要不是怕穆星宸懷孕的事情不能夠說出去,他說什麽也得直接殺上太師府将他們全家給滅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好在他看大局的眼光好,現在還不是直接下殺手的好。就對唐瑾瑜說:“明天開始你給我把他們家的鋪子都給我擠兌黃了,叫他們喝西北風去。”

唐瑾瑜冷笑着抿嘴,“放心吧,這幾天他們家的生意特別的好,他還以為是他們經營有方呢,實則是我叫人把他們的貨一點點的都買光了,估計明後天他們家就會無貨可賣,到時候我讓他們家的店鋪都關門,那些供貨的商人我都打過招呼了,他們誰也不會在供貨給太師府,到時候那些供貨商的貨物咱們都要了,然後等到一個月之後,貨物漲價到一定程度了,在用外地客商的身份把貨物賣個他們,到時候狠狠的賺他們一筆,不過就不知道他們家能不能夠挺得住,雖然都是皇商,可咱們是大燕第一皇商,那些商人得看咱們的臉色行事,畢竟咱們家掌握着大燕的經濟命脈呢,就連皇商在咱們面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咱們家可是這大燕朝的納稅大戶,不看生面看佛面呢!”

“嗯,就得這麽狠狠的收拾他們,省的一個個的真的以為咱們王府好欺負,咱們不欺負別人就算了,還上趕着找死的,他們也是沒誰了。”穆擎蒼将身上的玉佩摘下來然後看着上面的花紋,心裏在合計這要不要把這花紋給換了……

再說寧靖兩口子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不過還是按以前的規矩,,他先是陪着穆星宸在自己的院子裏溜達了一會兒,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倆人簡單的吃點東西,然後寧靖會給穆星宸按摩雙腿,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麽變化,畢竟那肚子裏因為有兩個孩子,穆星宸有些顯懷了,不過不太明顯。然後倆人會睡一覺,等到醒了之後,就一塊商量着學問或者是研習兵書陣法。

在穆星宸睡熟之後,寧靖小心的下了炕穿上大衣出去了,薛遷等在外面,見到他出來就走過來:“寧主您有什麽吩咐”

“沒事,咱們出府逛逛,對了都穿的低調點,就像普通的老百姓一樣。”

薛遷點頭,轉身下去了,他的二十幾個兄弟在這個院子的四周守着那,他得選幾個伸手好的人一塊出府。

寧靖見到薛遷走了,他就回屋去了,找到早就準備好的棉布衣裳,在裏面穿的厚厚的背心,将棉襖穿在了外面,還戴上了帽子,帽檐也是壓得很低,眼鏡也摘了,然後和薛遷一行人走了,不過他戴上了自己的火器防身。

從後門出了并肩王府,然後在外面逛了一圈,這趟街上都是官宦人家的後街,他們就溜溜達達的往前走,在一戶人家的後門處站住了,然後對着薛遷說:“這是誰家啊?”

薛遷就回答,“這是李大将軍家。”

寧靖點頭,然後就還是溜溜達達的往前走,一直走一直問,最後在一家的後門處聽到是太師府後門的時候,他站了會兒,然後就說:“記住了這地方,明天早上我讓他們家都化成灰。”敢傷害我媳婦兒孩子,我不報仇我誓不為人真當我是個軟柿子,誰得誰捏一把呢!為了媳婦兒孩子他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說完就繞着這府邸開始轉圈,一處地方都沒落下,就那麽仔細的看着,最後在一處的地方仔細的看了兩眼:“就你了。”說完就走了。

出了後街直接上了正街,一邊走一邊問,“太師府有筆墨鋪子嗎?”

“有,就在前面不遠的墨寶齋,就是太師府的鋪子,經營的都是筆墨紙硯,還有筆洗字畫……”

寧靖點頭,到了門口之後,寧靖吩咐他們這些人都在門外等着他自己進去就行,今天他要大鬧這墨寶齋,非得讓他黃了不可,不然他咽不下這口氣,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太師府,今天更是要讓他們家的鋪子名聲掃地。

薛遷有些擔心,但是寧靖搖頭不讓他進去怕出危險,而寧靖則是擡步走了進去,店裏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還是有幾個書生打扮的人在那邊挑選筆墨。

寧靖走過去也加入挑筆墨的書生行列,還專挑貴的上面挑,挑完了也不買,緊接着挑筆墨,也是挑挑揀揀的,只是問價不買。

店裏的夥計一看,剛開始沒說什麽,以為是沒看中,來店裏買東西的人這樣的多了去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光問不買,一來二去就被問煩了,然後态度就非常的惡劣了,畢竟這是太師府的鋪子,一般人到這裏都不敢說什麽,即便是東西貴了也沒有人敢還價:“我說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我當然買啊,但是撿東西還得看看呢,買東西我不更得好好挑挑嗎?”說完就奔着一件最貴的顏料伸出手,就準備拿過來看看,不過買不買還是兩說,等到那盒子顏料拿到了手之後,左看右看的說實在的,這盒子紅色的朱砂顏料真的很不錯,雖然錢多了些,但是等到事後他也會來挑幾樣的。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就準備往那盒子藍色的伸出手,結果還沒等到他拿到手裏呢,就聽到那小夥計說:“你有銀子嗎?沒銀子就放下吧,那邊有便宜的,這些這麽貴,你要是弄壞了你賠不起。”說完就把他面前的顏料還有一些貴重的物品往後挪挪。

結果好心當了驢肝肺,寧靖則笑了,還挑釁的說:“我要是有錢買呢?”

“就你,哼,算了吧,你也就配買那些便宜貨。”說完冷笑了一聲,準備去招呼那幾位一看就是有錢的大家公子,招呼好了,說不定還能夠得些賞錢呢!

寧靖被氣笑了,然後就大聲的說:“怎麽的,店大欺主啊?小看人啊?”

那小夥計這會兒是真的被氣着了,以往都是別人看他們店的臉色,這會兒是有人在他們店裏沒錢裝大爺,氣的不行的就轉身去叫他們掌櫃的。

掌櫃的在內堂裏算賬呢,聽到夥計叫他就放下手裏的筆出來:“什麽事大呼小叫的?”

“掌櫃的這個人沒錢還在這邊裝大爺,還專挑好的貨物上下齊手的,我怕他弄壞了就不讓他碰,結果他還說我店大欺主。”小夥計也委屈。

掌櫃的見了冷笑了下:“我當是什麽事情呢,這位爺你要是沒錢就出去吧,我們這店裏還要做生意,不要擋了我們的財路,當然你要是有錢的話,那你就拿銀子買吧,我也不和你多要錢,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貨,這些東西你只要拿出十兩就可以帶走。”

寧靖看着那一堆東西,怎麽說也得值個百八十兩的,就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掌櫃的也不含糊,點頭說:“真的,拿銀子吧?”

寧靖一笑:“哎,那幾位公子,這的東西真便宜,這麽多,這麽好才要十兩,你們也一塊來買吧。”

那邊的幾個一聽這話,趕緊的放下手裏的物品,轉身來這邊湊熱鬧了!

這些過來湊熱鬧的書生都是外地來的,家裏供着讀書進學,也都不易,現在來京城參加春闱考試也要花很多的銀兩,現在有便宜還好的筆墨他們自然是會湊熱鬧,多買些的。

那掌櫃的見了,心裏一咯噔,然後看着寧靖這個禍頭子就咬牙說:“你買不買,不買趕緊的滾蛋,別再這裏面鬧事,這可是太師府的鋪子,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場的人聽到這裏就互相的看了一眼,那幾位書生就準備離開這裏,這家店的東西他們不買了,說完就準備離開,店家的态度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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