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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寧靖在墨寶齋裏鼓動那幾個外地來的書生一塊搗亂, 書生們都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的, 以往除了在學館裏面學習, 就是被家裏人護着,哪會想到店家會這樣的, 可以說他們都是沒出校門的學生,根本就, 沒有見到過這社會的險惡,所以聽到店家這麽對寧靖說話,本着都是學子, 然後他們當中就有人說了句:“掌櫃的莫要看低他人, 你怎麽知道他買不起,再說了在下家裏也是經營雜貨鋪的, 可從來沒有像你這樣說客人的,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即便你說你是太師府的人, 可是這太師府也不能夠強買強賣, 狗眼看人低吧!”
這話一出,氣的那掌櫃的狠狠的一拍櫃臺:“什麽人都敢到太師府的店裏搗亂了,你們就不怕我叫人把你們抓起來嗎?來人啊, 打出去。”
那幾個學子一聽就身形一頓,考慮再三想要打退堂鼓,寧靖可不會讓這幾個學子就這麽退了,直接就大聲的說:“你們就算是太師府又怎麽樣,店大欺主你還有禮了是吧, 現在還想要把我們幾個學子抓起來,怎麽想要用這種手段堵住這天下學子的悠悠之口嗎?這京城之地可是天子腳下,在天子腳下你們還敢這麽嚣張,可以看出你們到底平時是怎麽對待百姓的,你們根本就是仗着太師府的權利在這塊強買強賣,坐地起價,擾亂市場次序。”
這話一出,更是火上澆油了,而且還有那些路過這裏在門口看熱鬧的,店裏的掌櫃的一看這樣的場合,就要把他們都趕出去,說實在的他還真的不敢随便的把這些學子們通知衙門拿人,要知道他們太師府現在可是勢力大不如前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這天下的學子們那就熱鬧了,即便是這些要考秀才的童生他也不敢真的得罪的,到時候這些學子們在口誅筆伐,那他們太師府就更沒有翻身之日了,現在這樣的形勢下,就想着趕緊的把人弄走算了,就示意夥計們趕人出去。
寧靖則是看到他想要趕人,然後就一下子蹦起來:“你當初說好的這些東西賣我十兩的,怎麽你們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小人行徑……”
那掌櫃的看到人越聚越多,在看到蹦跶最歡實的寧靖,有些頭疼,就想着趕緊的把他打發了,然後說:“我們墨寶齋是正經的買賣,說一不二,更不會店大欺主,這樣吧,你就十兩銀子趕緊拿走你要的東西,你趕緊的走吧,不然就別怪我們不認賬了。”
“嘿嘿那是當然,不過那些東西我每樣要五份,給這是五十兩,趕緊的都替我包起來,然後我好馬上走。”說完就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那掌櫃的。
這掌櫃的看到那張嶄新的五十兩銀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這是詐買?”
“什麽是詐買,這可是當初說好的,這些東西才十兩,那這麽多的物品,我都相中了,你就給我五份呗,再說了當初我買你這東西的時候也沒說就要一份的量啊,趕緊的給我包起來,我要急着趕路呢,這一會兒天可就晚了,我家裏還離着很遠呢。”
這話說的那掌櫃的差點沒吐血,要知道當初說好的十兩銀子,可是實價一百多兩,本來以為虧些銀子趕緊的打發走人就算了,沒想到這小子會弄這麽一手,這根本就是來找事的,不是來買東西的,但是墨寶齋這是老字號了,他們也不敢因為這點事情就辱沒了太師府的名聲,所以掌櫃的考慮再三,還是點頭讓夥計把東西包好,咬着牙送他出門,臨走時還說了句:“求您老了,以後別來了,我們今天虧大發了!”
寧靖笑着點頭,然後對着裏面的幾位學子說了句:“多謝幾位幫忙,不過咱們也不能夠花那冤大頭錢不是,還是跟我學吧,跟那掌櫃的好好的說說,說不定就會便宜好多呢!”
這話一出那幾個學子也不說廢話,“掌櫃的一樣的貨為什麽我們這麽貴,,他的這麽便宜?你這是見人下菜碟啊,一樣花錢兩樣對待啊,你這麽做可不厚道啊?”
一連幾個‘啊’就把掌櫃的給指責急眼了,一下子就爆發出來:“滾滾滾,要是不滾就叫人抓你們進大牢,真當我們這鋪子是誰都敢在這亂叫喊的啊?”說完一招手,從後面立刻出來幾個大漢,不用看就知道是打手,那些學子也不想真的惹事,但是真的不想要在這塊買東西了,和人家買一樣的東西,卻要花好幾倍的價錢,不想當那個冤大頭,于是就都集體想要離開,可是這會兒他們走不了了。
“這幾位就這麽走了啊?這些物品不買了?你們不是有錢嗎?不是嚣張嗎?告訴你們進了墨寶齋就別想輕易的出去了,今天你們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掌櫃的都想好了,今天在寧靖身上虧了的錢都從這幾個人身上出,不然那幾百兩的虧空怎麽辦,太師能夠要了他的腦袋。
那幾個學子氣的臉都綠了,用手指着掌櫃的,手都哆嗦了,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那邊在看熱鬧的寧靖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了:“大家快來看啊,墨寶齋店大欺主啦,強買強賣啦,逼着應考學子高價買賣學具啦?”就跟現代做買賣甩賣大媽一樣大聲吆喝,一下子門口看熱鬧的人是越聚越多,而且薛遷的人還在第一排跟着起哄,這下子就更熱鬧了,無論到哪個時代愛湊熱鬧的人大有人在,時間不長這趟街上就熱鬧了,更有來京裏趕考的學子們也聚了過來,都是讀書人,當然會力挺裏面的學子了,一下子就熱鬧了,那些學子就像早就組織好的一樣,在那裏舉手叫喊,聲援裏面的學子,場面一下子就大了。
那掌櫃的一看自己的造成的後果,就要對着禍頭子寧靖發飙,結果才發現哪裏還有寧靖的影子,就連那些剛剛跟着起哄的人都沒有了,他這時知道自己好像是落入了圈套了,但是面前這樣的場面讓他無法控制了,緊接着就有官兵将這裏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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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彥孝今天當值,聽說有人在墨寶齋那裏鬧事,本來是不願意管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了這墨寶齋是太師府的買賣,不管怎麽說,都要去看熱鬧,即便是不願店家他也想讓他們吃點虧,誰讓他們是太師府的買賣呢,得罪了他們并肩王府就等着自己倒黴吧!所以就帶着人慢慢喲喲的來了,等到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把半條街都堵住了,才分開人群,然後也不多說廢話,也不聽那掌櫃的和學子之間的互相指責,直接就帶着人,回兵馬司了。
結果剛到兵馬司又有衛兵來報,又有一家鋪子被人圍攻大鬧了,而且一聽那鋪子的名字就知道是誰家的,然後就又帶着人過去看了一圈的熱鬧,最後還是用同樣的方法把人逮了回來。然後關進了大牢,還沒等他喘口氣呢,就有人來報,又有鋪子被人圍攻了。
穆彥孝就跟精分了似的,那平時沒什麽表情的臉,立即活躍了起來,然後帶着人走了,就這樣來來回回的,一個下午,太師府的鋪子被人圍攻了四家,雖然折騰了點,但是穆彥孝高興,也沒生氣,就像立即開審,好家夥這一審就發現,這些鋪子都是人為搗亂才變成這樣的,而且那些鋪子就因為這樣都損失慘重,被人詐買走的東西都是最好最貴的,然後還都是被同一個人,穆彥孝簡直要放鞭炮了好嗎,蒼天啊,大地啊,這是誰給他們王府出了這口氣啊?然後立即查封鋪子,說是要調查,等到調查清楚了之後,在把人放回去,而那些要買東西的顧客們則是也被留了下來,剩下那些看熱鬧起哄的,都被放了出去。
等到太師府裏知道消息的時候,都是晚上了,然後王太師直接就派了管家拿着自己的帖子去了兵馬司,想要将店裏的人給保出來,結果不但沒有被保出來,自己也被扣下來,據說是在兵馬司打着是太師府的人大罵帶頭抓人的将軍,得,他也被留下了。
王太師知道消息的時候,不免的長嘆了一聲。“哎,牆倒衆人推,王家要倒了!”
府裏的人一聽這話,各自都有了心思,那繼夫郎一聽,就說:“鋪子裏的掌櫃們都在大牢裏待着那,要是不弄出來,以後咱們家的鋪子會沒有人來做事。”
王太師揉着腦袋說:“可是我現在被禁足,根本就出不去,除非是……”說完看了他一眼。
那繼夫郎自然是聽懂了,然後就出去了,收拾妥當,直接坐車就去了兵馬司,結果倒了地方,兵馬司看門的人說穆彥孝下職回家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繼夫郎這麽些年在外面行走,還真沒有被這麽下了面子,要知道他可是一品诰命夫郎,當時就有些急了,手下人見到他急了,也顧不得顏面,就大聲的怒罵了那看門的兵丁,說的話相當的難聽,而且知道他的身後有繼夫郎在給撐腰,說的話也越發的大膽起來。
那兵丁也不是什麽好惹的,直接對着身邊門裏的人大聲的一喊,不一會兒門裏出來了一隊人,其中有個滿臉大胡子的大漢大聲叫喝一聲:“什麽人在此大呼小叫?”
那剛剛在叫嚣着罵人的小厮就一下子閉嘴了,乖乖的想要退到一邊去了,結果就被剛剛挨罵的士兵給指出來:“禀報将軍,就是這些人來這裏大鬧,屬下阻止他們進去見穆将軍,穆将軍已經下職回去了,他們就對屬下大口破罵,請将軍為我做主。”
大胡子将軍是五城兵馬司的另一位将軍,今天晚上當值,守門的小兵是他的屬下,他這人有個毛病就是護短,這時候一聽他的人被人如此欺負,就大聲的說:“來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兵馬司面前撒野,這是好膽?小的們給我拖進去,重打二十大板,真當我這兵馬司的菜市場那,誰都來這邊撒野。”
大胡子将軍姓周名大虎,因為長了過肩的胡子,外號周大胡子,是這兵馬司裏面,最混的一個,倒不是說他虎,而是混,說白了就是做事六親不認,剛正不阿,誰要是犯倒他手裏,絕不姑息,也是因為這樣,才被五城兵馬司總指揮給提拔起來放到了這個位置,在京裏的人都知道這位周大胡子,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很少有人敢在他當值的時候出來惹事,今天那繼夫郎也是該着,出門沒看黃歷,還縱容手下人破口大罵他的人,算是倒了大黴了。
繼夫郎看到手下人就這麽被拖進去,身為太師府當家夫郎,要是就這麽看着,那就不是他了,于是他這時候就大聲呵斥:“我看誰敢?”
周大胡子也兩眼一瞪,“我說你這夫郎,好生大膽,這裏是兵馬司,不是你們家熱炕頭,你要是在敢在這裏叫嚣,小心本将将你也送進大牢。
繼夫郎一聽,想了想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把那些管事和夥計都弄出去,不然明天鋪子裏就得關張,就不得不的放下了身段:“這位将軍,不要動怒,我今天來就是想要見穆将軍,他可在?”
周大胡子一聽:“穆将軍早就下職回家了,你們要是有事就到并肩王府去找吧?”說完一轉身就要回去,不過那剛剛叫嚣罵人的還是被帶進去一頓好打,等到打完了直接就給丢了出來,然後所有的人都進了兵馬司,直接大門就關上了,就剩下在那邊嗷嗷大叫的人,嚷着疼。
繼夫郎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了,看着地上那沒用的東西,直接一轉身就上了馬車,然後對着身邊站着的近侍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就是在不願意,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夠在這邊耗着了,現在他們府裏勢危,就只能夠等到明天早上穆彥孝上職了再說,至于這個罪魁禍首,也一定要找到,不然他們太師府真的咽不下那口氣,要知道啊那可是一千多兩的銀子就被人給詐去了,要是不找到那人,以後他們太師府可怎麽在這京城裏待啊,哎,想想就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那個死鬼也不會惹下這些禍事,氣的恨不得都把他的屍體刨出來在鞭一頓屍,以解心頭之恨。
見到太師府的車走了,穆彥孝從兵馬司的大門出來,對着身邊的周大胡子抱了抱拳:“多謝師哥,回頭等這邊的事情了了,我請你喝酒,我家小八從北邊帶回來好多的烈酒,那味道好極了。”
周大胡子這人平時沒什麽愛好,就是愛喝幾口,尤其愛烈酒,現在聽說穆星宸從北疆帶回來烈酒了,那眼睛就亮了,然後嘿嘿的笑了說:“好啊,到時候我可得多喝幾口。”
穆彥孝心照不宣的點點頭上馬走了,臨走之前還扔給門口的小兵一塊銀子:“賞你們了,剛剛兄弟們跟着挨了那潑夫罵,拿去喝酒吧!”說完就打馬走了。
看門的小兵手裏捧着銀子直接就送到了周大胡子的面前,準備将這塊銀子上交給周大胡子,結果周大胡子也拿出一塊銀子扔給他:“老子有錢,去拿着這銀子去酒樓裏買些酒菜回來,到時候兄弟們喝一口去去寒。”
要不說什麽将軍帶什麽兵呢,這周大胡子的人都是個愛喝的,一聽他們将軍這麽說,就都眼睛一亮,然後就賴了吧唧的笑笑,轉身拿着銀子跑了,要知道這兩塊銀子加在一塊可是有一兩多銀子呢,在酒樓裏都可以置辦一桌中等酒席了,正好夠他們這些親兵和他們将軍好好的喝一頓的了。
——
不說兵馬司這邊發生的事情,先說穆彥孝帶着自己的親兵回了并肩王府,直接就去見了穆擎蒼,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穆擎蒼剛開始還以為這是唐瑾瑜讓人去辦的呢,結果把人叫來問過之後,就趕緊的搖頭否認了說自己的人還沒動手呢,就也跟着琢磨這事兒是誰幹的,結果就聽到穆彥忠在那邊大聲的笑了,爺幾個互相的看了幾眼就問:“你笑什麽?”
穆彥忠将今天手下人見到的事情一一說了,等到爺幾個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後,就都無語了好嗎,都沒想到平時不怎麽惹事的寧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也真的是膽子大了,也不怕出事,讓人給收拾了,不過做的這些事,雖然有些上不得臺面,但是真的解氣啊!
于是就都站起身去了聽荷軒,看看他們兩口子在幹嘛你,晚飯就準備在那邊吃了,結果到了地方就看到人家兩口子此時在炕上收拾東西呢,而且那些東西都是好東西,一看也值不少錢,其中還有兩只白翡手镯呢,水頭還挺足的,他們到的時候,寧靖正在往穆星宸的手上戴呢,見到他們進來,寧靖趕緊的下地了,然後吩咐人看茶。
穆擎蒼看着那一炕的戰利品就一挑眉,“這收獲還不錯啊?”
寧靖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然後就一摸腦袋,看了一眼穆星宸,也感覺今天做的事情有些冒險,但是媳婦兒受了委屈他要是就那麽看着也不做什麽,那他就不是男人好嗎?于是就閉上嘴巴什麽也不說,就等着挨批,結果沒挨批,只是接到了穆擎蒼和他幾個舅子的大巴掌,還都拍在了肩膀上,他一咧嘴:“疼”!
穆星宸一見就趕緊的過來給他揉肩膀:“你們清點,他沒你們壯實。”
這話一出寧靖一下子就張開了嘴巴,艾瑪,被媳婦兒小看了,這可怎麽是好?自己能不能把那聲‘疼’給收回去,不然自己這小體格子被媳婦兒嫌棄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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