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男人身上味道很幹淨,柔軟細膩的羊呢摩挲着她的額頭,有種說不出的親昵。
蔚藍回過神後,低聲問:“怎麽了?”
“沒事,你閉着眼睛。”
男人開口,伴随着胸腔淺淺顫動。
蔚藍當真聽話,乖乖閉着眼睛,靠在他懷裏,雖然隔着厚實的衣服,依舊能感覺到男人堅實的胸膛。她雙手扶住他的腰時,男人正在脫衣服的動作微頓。
直到他解開大衣的紐扣,直接脫下,将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腦袋上。
“站在這裏,別動。”
他剛退後一步,蔚藍伸手拽住他毛衣前襟,“你去哪兒?”
“你乖乖待在這。”說着,他伸手隔着大衣摸了下她的腦袋。
蔚藍自然感覺到他的動作,緊抓着他毛衣的手指松開。即便她依舊閉着眼睛,嘴角還是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
這男人,好像也沒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硬啊。
秦陸焯這邊吩咐好蔚藍,轉身就看見巷口那個褲子褪到一半的神經病,臉色陰沉,拔腿就沖了過去。
那人大概沒想到一旁車子裏有人,以為蔚藍是孤身一個女孩。
這會兒,見秦陸焯追過來,吓得驚叫了一聲,邊提着褲子邊往馬路對面跑。
結果,有輛車正好開過,車主幸虧開得不是很快,緊急剎車才沒撞到人。氣得車主指着那人大罵道:“你他媽趕着去投胎啊?”
誰知他剛罵完,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衣黑褲的男人,居然直接踩着他的車,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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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主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将前面跑過去的人,撲倒在馬路邊上。
“卧槽,警匪片。”
秦陸焯逮到人之後,将他雙手反扣在身後,疼得變态大聲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的求饒也沒得到秦陸焯的手軟,變态的手臂又被往後扯了一下,疼得他覺得骨頭馬上就要斷了。
秦陸焯冷笑:“這他媽就求饒了?不是挺能欺負小姑娘的?”
“大哥,大哥,我真不敢了,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真的是第一次。”
秦陸焯從前幹什麽的,這種露陰癖每次被抓住,說什麽好聽的都有,可是下一次依舊管不住自己變态的欲望。
他直接把變态身上的腰帶扯了下來,将人捆住。
等回頭看見,汽車車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歉然道:“抱歉,踩了你的車。”
車主搖頭。
秦陸焯扯了扯唇,“那能麻煩幫忙報個警嗎?”
等他再次回到巷子裏,就看見頭上蓋着大衣的人,還真的乖乖站在那裏,動也沒動。他走過去,就聽到衣服下面,傳來清淡地聲音:“秦陸焯?”
這一聲喊得他有點兒愣。
好像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吧,之前都是什麽秦隊長、秦先生的亂叫。
只不過蔚藍也不敢肯定,又輕聲問道:“是秦陸焯嗎?”
秦陸焯将大衣從她頭上拿下來,昏暗的光線下依舊可以看見她閉着眼睛,他低笑了一聲。
心道:倒是挺聽話的。
他穿大衣的時候,淡淡開口:“是我。”
面前的人,長睫微顫,慢慢地睜開眼睛,那雙猶如清潤的眼睛,再次在昏暗中亮了起來,似乎是因為閉着一段時間,她有點兒不适應,眼睑微抖了幾下,總算視線定焦在秦陸焯身上。
她問:“是有變态嗎?”
剛才秦陸焯跑出去追人的動靜她聽到了,之前她上班出門,遇到居委會的人,說是最近這附近出現一個喜歡露陰的變态,專門在僻靜的路口,等着單身小姑娘。
警察抓了幾次,結果每次過來都叫人跑了。
蔚藍剛才沒看見,但大概也猜到了。
秦陸焯瞥了她一眼,“我已經把人抓住了,待會交給警察,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警察過來之後,問了情況,就請他們到警局配合調查。秦陸焯開車帶蔚藍過去,等到了警局門口,蔚藍擡起頭看着門口,突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秦陸焯轉頭看她,就見她也回頭看他,淡淡道:“我發現,我跟你認識以來,好像就跟警局接下了緣分。”
……
秦陸焯被她的說法氣笑了,他哼了一聲:“是我讓去酒吧跟人打架的?”
說完,男人擡腿就走在前面。
蔚藍看着他的背影,全身黑色衣着猶如融進夜幕中,她咬了下唇,無聲地笑了起來。
早晚有你好看的。
因為人是秦陸焯抓的,所以警察給他做了筆錄,被抓進來的那人則是被帶到隔壁辦公室。值班的警察中,有年輕警察,見她坐在那裏,以為她是受害者,特別暖心地說:“小姑娘,別有心理陰影,你男朋友把人弄得夠嗆,也算給你出了氣。”
他們警察過去的時候,就看見變态被人扒了外套,雙手被皮帶反綁在身後,躺在路邊嗷嗷直叫。
蔚藍是直接坐秦陸焯車子過來的,全程都沒和那個變态碰面。
所以也不知道,那人被秦陸焯修理的這麽慘。
等秦陸焯出來的時候,隔壁的筆錄也做的差不多。
警察一打開門,變态跟在兩個警察後面出來。警局燈光明亮,蔚藍單手拿着大衣,站在那裏,被光源籠罩着,整個人好看的猶如在發光。
變态剛才巷口根本沒看清楚蔚藍長什麽樣,只知道是個女的。
這會兒見到,又覺得今天被警察抓了也不算虧,所以當他路過蔚藍的時候,居然還沖着她咧嘴一笑,“美女。”
他的聲音油膩又惡心,別說蔚藍,身邊的警察當即推了他一把,怒斥:“老實點兒,是不是嫌十五天不夠你蹲的?”
秦陸焯緩緩走到蔚藍面前,擋住變态的視線。
他垂眸,眼神微冷地盯着變态男人,吓得那人趕緊轉過頭。
誰知警察剛要帶他走,蔚藍卻越過秦陸焯,走了出來。
她筆直地看着對方,眼神驟冷,她說:“很得意嗎?”
變态男人不是頭一回幹這樣的事情,先前也被抓過兩回,在警局碰到受害者的時候,都是捂着臉嘤嘤地哭,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那種無助又可憐的模樣,別提叫他多着迷。
誰知這次遇到的女人,卻跟先前都不一樣。
他看着她的神色,冷淡地過分,就好像她遭遇的不過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連眼神都只是透着一層淡。
蔚藍再次掃了對方一眼,神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和,就連嘴角的那點兒笑意,都很淺淡,直到她緩緩開口:“這麽多年來,你根本沒跟女生交往過吧,哦,不對,應該說她們連眼神都不屑給你吧。”
這種露陰癖的古怪行為,絕不會是近期才産生的。
看他對待受害者挑釁的模樣,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只不過他之前遇到的受害人真的被他吓唬住,讓他達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滿足。
唯有蔚藍,她看起來猶如精致雅貴的瓷器,稍稍一推,就能讓她花容失色。
誰知,她卻淡然地壓根沒把這種變态行徑放在心上,不得不說,她的冷淡讓這個變态,頭一次覺得挫敗。
“你以為靠這種方式能獲得快感?”蔚藍嘴角微揚,露出淺淺笑意,終于輕聲說:“陽痿的滋味不好受吧。”
砰,這句話猶如一枚炸彈,叫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連警察都發愣,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那個變态眼睛陡然睜大,驚懼地看着她,她,她怎麽會知道的。
終于,人在撲向蔚藍之前,被警察帶走了。
秦陸焯看着被帶走的人,又想起之前他動手時,這人的模樣,似乎蔚藍對他的打擊來的更厲害些。
他朝她看了一眼,正巧蔚藍也望向他,竟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們臨走的時候,先前和蔚藍搭話的年輕警察,終于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是做什麽,怎麽看出來他那個的啊?”
蔚藍淡淡一笑,“心理醫生。”
她這麽一說,年輕警察登時不說話,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十分客氣地把他們送走了。
上車之後,秦陸焯發動車子,兩人依舊沒什麽話。
直到在一處紅綠燈路口的時候,望着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真不怕?”
原本撇頭看着窗外的蔚藍,朝他看過去,只看見男人英挺的側臉輪廓,裝得跟沒事人似得。她嗤地哼了一聲,男人的眼睫微動,随後她霸道說:“要是我在,大概會一腳踢斷他那根牙簽。”
秦陸焯先是一怔,随後輕笑一聲。
這女人……
這次再次在蔚藍家門口停下,秦陸焯特意打開車窗,點了一根煙,準備看着她走進家門再離開。
誰知他半根煙抽完,站在門口的女人卻一直沒進去。
終于他意識到她不是沒找到鑰匙,下車過去。
然後,他站在她身邊,看着四合院裏亮起的燈。
這次來的依舊是剛才那兩個警察,別說他們覺得無奈,就連警察看見他們都一驚。等幾人穿上鞋套,進了家裏,客廳被弄得挺亂,再去卧室,發現衣服被扯了一地,梳妝臺的抽屜全部被打開。
真的進賊了。
年輕警察苦笑着說:“蔚小姐,還要麻煩你們再跟我們去一趟警局。”
蔚藍看向秦陸焯,那表情,顯然就是在說,看吧,我之前說的沒錯吧。
等做完筆錄之後,警察特別好心地說:“蔚小姐,介于您家剛發生這種入室盜竊,您又是一個人居住,所以我們建議你今晚先到父母家或者朋友家居住。等我們明天技術人員上班,還需要再去您家裏勘察一遍。”
警察離開之後,秦陸焯問,“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吧。”
蔚藍是北京人,所以他這麽說。
誰知他剛說完,蔚藍無奈道:“這麽晚?然後在讓他們追問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男人皺眉,好像确實是。
于是他又說,“去林紀明家吧,我給他打電話。”
他起身去打電話時,蔚藍也沒阻止,淡笑着看着。果然沒一會他回來,有些無奈說:“林紀明今天在上海。”
蔚藍惋惜,“這樣啊,那我不能去了哎。”
其實下午她随手刷了下朋友圈,就看到林紀明抱怨上海的天氣居然比北京還差。
見他不說話,蔚藍垂眸,鞋子在地上踢了一下,“沒事,我自己會搞定的。”
“去我家吧。”
男人聲音響起,然後他看見蔚藍低着頭,嘴角卻揚起微笑。
他突然伸手捂了下額頭,心底帶着一絲不确定。
現在,他後悔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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