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說來也是巧,這家餐廳是剛開業不久,只是林紀明一直在上海,所以當時連開業典禮都沒來得及出席。

這次回來之後,幹脆叫上一幫朋友過來試菜。

都是有些老交情的死黨。

他跟秦陸焯一向關系挺好,或者準确點兒說吧,他挺佩服秦陸焯的。高中那會兒,秦陸焯就屬于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是真風雲那種,學習成績好不說,長得又帥,還會打籃球。

簡直就跟少女漫畫上面的男主角一樣。

雖然林紀明沒看過那些言情小說,但是架不住班上的女同學對他各種花癡。

至于秦陸焯,他倒是對誰都淡淡的,跟女生更是沒有往來密切的。

高中時期的男生,誰還沒個春心萌動的時候,單單他跟個沒事人似得。女生遞過來的情書一律不要,打完球,多少女生等着給他送水,也是不接。

林紀明私底下問過他,幹嘛不選一個。

誰知人朝他冷冷地瞅了一眼,你以為是選妃啊,不是我喜歡的,我幹嘛禍害人家。

就是這樣的秦陸焯,高考之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選擇了公安大學。

當時他的分數,足可以上清北兩所大學。

後來就算林紀明出國了,他們之間也還有聯系。說真的,每個男生心目中大概都有佩服的人,林紀明就挺佩服秦陸焯。

男人心底都有一股子熱血。

維護正義和公平,揚善懲惡,或許在別人看來,就是誇誇其談的一句口號。

可是這麽多年來,秦陸焯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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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紀明羨慕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回來之後,包廂裏已經開始上菜,他歉意地笑了下,解釋道:“我舅母在隔壁包廂,所以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完,他在秦陸焯旁邊的位置坐下。

秦陸焯單手搭在桌子上,朝他望了一眼。

林紀明輕笑:“就是蔚藍的媽媽,蔚藍你可不陌生,上回咱們還一起吃飯的。”

蔚藍,聽到這個名字,秦陸焯登時眼角一抽。

不陌生?何止是不陌生。

這是他女人。

他想起蔚藍今天說過,要和媽媽還有姐姐一起吃飯的,所以他敲了下桌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問道:“蔚藍也在這裏吃飯?”

“估計正被她媽抓着相親呢。”林紀明幸災樂禍地說道。

雖然剛才他過去包廂,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只是那種情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是雙方父母借着聚會的名義,介紹兩家孩子認識呢。

蔚然早已經結婚,自然不用。

估計包廂裏的那個小夥子,就是介紹給蔚藍的。

“相親?”秦陸焯臉上笑意微斂。

林紀明還以為他就是随口一問,點頭道:“蔚藍太乖了,別看她是在國外留學的,真是一點兒都沒染上國外那些作風,上學的時候就沒談過戀愛。之前的男朋友也是我舅舅和舅母介紹的,門當戶對,結果遇到個人渣。”

此時,一提起周西澤,林紀明還挺生氣。

“就是劈腿那個?”

林紀明點頭,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說來還要謝謝你呢,大半夜的幫我去接人。”

秦陸焯朝他睨了一眼,神色淡然,“這話你都說了十遍。”

林紀明嘿嘿一笑,“那行,咱們哥們之間,別那麽客氣。”

見林紀明笑得一臉開心,秦陸焯倒是覺得,他是不是還得謝謝林紀明才對?

畢竟是媒人。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之後,秦陸焯又想起此刻正在隔壁包廂的蔚藍。嗯,不錯,有男朋友居然還敢來相親?

還是缺管了。

他起身,林紀明立即問道:“幹嘛?”

秦陸焯:“煙瘾上來了,出去抽根。”

林紀明還要說什麽,旁邊的人拉着他,笑道:“陸焯我是不敢和他喝的,你可別想溜啊。”

都是老交情,知道誰的酒量好,誰的酒量差。

秦陸焯就算坐在那兒,都沒人跟找他喝酒,真的,那就是純粹找死。

等他出去之後,發了條微信。

沒一會,對面回複他:??什麽?

顯然,蔚藍還不知道他就在旁邊,他用舌尖頂了下腮,又低頭發了一條:要我進去接你出來?

……

這條微信一發過來,蔚藍哪還有不明白的。

她怔怔地望着手機,真的沒敢相信,事情就這麽巧。

她直接起身,蔚然一個勁兒地沖她使眼色,但她還是微微點頭,歉意道:“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席上自然沒人反對。

等她出來,只是門口沒人,于是她往前走了幾步,可是走廊裏還是沒人。直到她走到快拐彎的地方,從轉角靠牆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臂。

直接拽着她,就拉到他懷裏。

蔚藍擡頭,就瞧見男人繃着一張臉,正瞪着她呢。

他伸手将人攬在懷中,不過臉上是真沒笑,嘴角微抿着,卻又不像是真的生氣,反倒是有種抓住自家孩子偷偷幹壞事,想要教訓又舍不得模樣。

蔚藍多乖覺。

兩條微信就叫她能猜到事情的全部,她伸手捧着他的臉,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

誰知男人在一愣神之後,迅速反應過來,掌握主動權。他勾着她的唇瓣,毫不留情地吮吸,一下叫她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原來接吻,真的會上瘾。

蔚藍轉而變成勾着他的脖子。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着,完全不留一絲空隙,她被他擠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無處可逃。

待秦陸焯稍稍放開她時,抵着她額頭。

“那小子是誰?”

蔚藍嘴角溢出一絲淺笑,低聲道:“路人甲。”

“哦。”秦陸焯輕蔑地一聲之後,又親了上來,确實是個路人甲。能跟她一起吃飯又怎麽樣,她還不是在他懷中軟倒。

只是這會兒走廊雖然沒人,但是總有服務員會上菜。

秦陸焯自個倒是個臉皮厚的,不過他卻不想叫別人把蔚藍這幅模樣看去。此時她靠在他懷裏,一雙黑眸又濕又亮,帶着幾分迷情,臉頰泛紅,眼角的媚意掩都掩不住。

他在她唇邊輕啄了下,聲音暗啞道:“這地方不方便,先放過你。”

誰知他說完,蔚藍居然一下解開他大衣的紐扣,他的大衣也就扣了一粒扣子,此刻胸前大敞,露出裏面的毛衣和長褲。

只是在走廊白玉蘭吊燈的照射下,某個地方的覺醒,異常明顯。

蔚藍輕笑一聲,伸手在他臉頰刮了一下,眨眨眼:“到底是誰放過誰?”

秦陸焯望着她眼中透着的狡黠和妩媚,腦子裏繃着的那根弦,一下就斷了。

他低頭再次親上她柔軟紅潤的唇。

一邊輾轉一邊偷着空,低聲道;“純心招我是吧?”

蔚藍伸手從他大衣裏面,伸手,沒一會,他的毛衣和襯衫被掀了起來,一雙有些微涼的細膩手掌,在他後背開始作怪。

他皮膚并不粗糙,反而有些細膩的過分。

這一摸,竟叫蔚藍上瘾。

她眼睑微掀,望着眼前這張英俊爺們過分的臉,他身上真是沒一點兒軟弱,即便正處于情欲之中,都硬氣地叫人沉醉。

這男人,叫她沉迷。

好在秦陸焯還算有自制力,他知道蔚藍母親就在附近,所以伸手将她那只作怪的手拉出來,低聲說:“蔚藍,你真別惹我,我沒吓唬你。”

說着,他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下,“乖。”

他何曾這麽哄過別人,可是如今在她面前,似乎一切都來得特別自然。

蔚藍望着他,低笑:“今晚還接我嗎?”

秦陸焯摸摸她的長發,嗯了一聲,“我這邊可能要晚點兒,你吃完飯給我發信息,我提前走。”

“這不太好吧?”

誰知男人橫斜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說:“接自己女朋友,天經地義。”

聽着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蔚藍先是一愣,随後就是湊上去在他嘴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秦陸焯低聲笑了起來,摟着她的腰,這回是真沒敢動。

“你再這樣撩我,今晚是真走不了了。”

蔚藍輕哼了一聲,“你就在這裏,我不走。”

艹,秦陸焯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

這真他媽是個妖孽,來要他命的。

因為蔚藍這邊沒什麽人喝酒,所以結束地比較早。蔚然叫了司機過來,送蕭家三口一起出門。

蔚藍趁機給秦陸焯發了條信息。

想了下,她又給林紀明發了,告訴他,他們要走了。

沒一會,衆人穿好大衣,依次走出包廂。秦楓和蕭夫人好久沒見面,兩人走在一塊,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蔚藍走在蔚然身邊,而蕭呈則陪在他父親身邊。

幾人一起往外走,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一起過來的秦陸焯和林紀明。

秦陸焯以為蔚藍是一個人,所以沒多想,直接出來了。

等他出來之後,林紀明是後趕過來的。

沒想到,就這麽遇上了。

他望着走在後面的蔚藍,又看到了這邊人群裏唯一的年輕男人,不着痕跡地冷哼了一聲。

不過,他到底忍住了。

畢竟他和蔚藍是今天剛确定的關系,蔚藍母親安排這次相親也是意外,還有外人在呢,他不好直接讓她媽媽沒面子。

這會兒,秦陸焯倒是把自己劃分成了自己人,蕭家一家三口劃分成了外人。

秦陸焯沒說話,倒是蔚藍看見他們,走過去,“你怎麽在這兒?”

這話是問秦陸焯的,透着一股熟稔。

林紀明一笑,“是我請陸焯過來試菜的。”

“哦。”蔚藍點頭,朝着秦陸焯望過去,脫口叮囑:“少喝點兒酒。”

這話一出,在場其他人都有點兒愣了。

一個女人叮囑一個男的少喝酒,這關系,不言而喻。

平時爺們地要死的秦隊長,這會兒居然當衆乖乖點頭,“沒喝多少,你放心。”

得,就這兩句話,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秦楓狐疑地打量着秦陸焯,又朝自個女兒看過去。蔚藍什麽性格,她會不了解,平時瞧着溫和,其實要是她不熟的人,她只怕連眼皮子都不擡。

今天在席上,她跟蕭呈雖然有問有答,可是那股子冷淡,逃不過她的眼睛。

如今,她就說了兩句,可是話裏的親熱,同樣也逃不過她眼睛。

秦陸焯自然瞧見秦楓的臉色,他知道今天可不是認丈母娘的好時機,沖着蔚藍瞧了一眼,眼睛裏分明寫着兩個字——別鬧。

好在蔚藍也明白這道理,笑了笑,不說了。

等出了門,她們跟蕭家三口道別,蔚藍沒喝酒,準備開自己的車回去的。

秦楓卻叫住她,“跟媽媽坐一輛車吧。”

蔚然立即說:“那我把藍藍的車開回去吧。”

“你也一起坐。”

蔚然朝蔚藍看了一眼,沒話說,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了。

母女三人坐在車裏,司機開車,一直過了好幾個紅綠燈,秦楓才緩緩開口。

“你和剛才那人很熟?”

蔚藍轉頭,直直地望着她,“他叫秦陸焯。”

秦楓不在意他叫什麽,只是……

她下一句還沒問,蔚藍再次開口。

“他是我男朋友。”

車子再次啓動,窗外霓虹閃爍,她的臉隐沒在車廂的黑暗中,叫人看不真切表情,可聲音卻是甜的。

“是我自己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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