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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阮謙突如其來的話, 蔚藍自然驚訝, 不過她瞧着對面男人笑意盈盈的模樣, 片刻就明白他的真正意圖,反而并不緊張。

吉叔也是一臉驚訝,問道:“大少爺, 您認識蔚小姐?”

“瞧着眼熟,或許從前見過也說不定呢。”阮謙打量着對面的蔚藍, 長腿細腰, 長得更是美不勝收, 特別是露在外面的皮膚,白皙細嫩, 真叫人想伸手摸一摸。

所以說, 父子的喜好總會相似。

阮坤喜歡中國江南女子, 就連阮謙在女色喜好上,都跟他一樣。

不得不說,蔚藍的長相、身材真是處處都對他胃口。

吉叔朝他望了一眼, 這才明白這個花花公子是什麽意思。

阮老大的三個兒子, 這個阮謙不僅是長子,還是原配所生的。最後, 反而叫佛域那個私生子騎在了頭上。

如今一看, 也不是沒原因。

阮謙望着蔚藍, 竟出口邀請,“蔚小姐要是不忙,不如待會一起到樓下賭場玩玩, 你們國內應該沒有吧。而且這裏的表演也挺好有趣的。”

蔚藍朝他看了一眼,開口說;“之前我已經在賭場玩過了,确實不錯。就是這裏的治安,似乎有點兒不好。”說完,她朝吉叔望了一眼。

自然是譴責。

做戲要做全面,昨晚的事情,蔚藍可沒忘記。

誰知吉叔沒說話,反倒是阮謙挑眉,略有些驚訝地說:“昨晚蔚小姐就住在這裏?那應該是我跟你賠罪才是,昨天是我那邊出了點兒小亂子,沒想到居然打擾到你了。”

阮謙在酒店裏,大張旗鼓的抓人,壓根就沒再怕的。

這地方,雖然是李吉的,但他是阮家的大少爺,誰敢不賣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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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略一愣,這次真的朝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阮謙生的挺高瘦,皮膚略白,穿着一身休閑服,眼睛雖大,眼下卻發青,沒什麽精氣神的樣子,也就是一張還算勉強過得去的皮囊。

剛才李吉跟他一起過來的時候,蔚藍就注意到了。

李吉走路的時候,是微微落在他身後。

這人年輕輕輕,被卻李吉這麽對待,估摸着身份不低。而這樣的身份,往往是來自他父輩的力量。

她眸子微縮,微微點頭,“您客氣了。”

“什麽您不您的,我叫阮謙,說起來我的父母也都是中國人,只不過我自小就出生在越南。”阮謙沖着蔚藍眨了下眼睛,興趣十分地問:“你是中國哪裏人?江南嗎?”

說着,他聲音不大不小,“皮膚可真好。”

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說這種,态度輕佻,典型的花花公子心态。

作為心理醫生,對于阮謙這種淺薄的人,她甚至不用太多信息,就能勾勒出這個人的成長軌跡。

身為上位者的繼承人,自小千般寵愛長大。當然這種寵愛多半是物質上的,并不會有太多的親子陪伴。長大之後,仰望着父輩的榮光,有足夠大的野心,卻沒足夠強的能力支撐。往往一事無成……

阮謙見蔚藍望着他,尚不知自己的前半生,就這麽被面前這個姑娘看透。

好在吉叔也沒打算叫他們多接觸,畢竟阮謙這小子太危險。

蔚藍不管怎麽說都是他的大客戶,以後他要是還想在北京混,這姑娘可是怎麽都得罪不起的。

李吉笑道:“蔚小姐,昨晚的事情确實是我們不對,叫閑人擾了你的清靜。這樣吧,您在酒店多住幾點,盡管玩,都記在我賬上。”

蔚藍搖頭。

她說:“這邊談妥之後,我就得回去。所以,還望吉叔您抽個時間,咱們把事情定下來,我也好早點兒回去。”

李吉略驚訝,“這麽快就要走?”

一旁的阮謙,眉宇微蹙,顯然也不高興了。

不過蔚藍不打算再跟他們周旋,說了兩句,就和秦陸焯一起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阮謙站在原地,從後面打量着她的背影,她穿着白色襯衫和牛仔褲,打扮簡單,卻格外顯身材,特別是高腰牛仔褲,似乎無限拉升了她的腿長。

這雙腿,要是在床上……

阮謙眼饞地望着。

一會,等人徹底消失不見,他失望地對李吉說:“吉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剛才你怎麽不把人留下?”

李吉瞧着他這會兒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心底有點兒惱火。

他說:“大少爺,您過來是辦正經事的,怎麽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想要女人,回頭吉叔給你找兩個,什麽樣的沒有。”

“可我就喜歡這樣的。”

阮謙沖着蔚藍離開的方向,甩個下頭。

吉叔無奈。

阮謙倒是不依不饒,“您就幫幫我呗。”

吉叔瞪眼,“這叫我怎麽幫你?”

阮謙大笑,沖着他擠眉,輕聲道:“下點兒藥,還不乖乖就到我床上。”

這話聽得吉叔太陽穴一跳,趕緊擺手說:“大少爺,真不是我不幫你。先不說這姑娘是我的客戶,人家是看着我的面子上,過來看貨的。再說了,我以後還想繼續來往中國和越南呢,這種事傳出去,豈不是沒人敢跟我做生意了。”

阮謙登時不悅,怒瞪他說道:“這麽點兒小事,吉叔,你不是不給面子吧?”

跟這種腦子一熱的東西,李吉還真的說不清楚。

這會兒他開始後悔,招惹這麽這人,要不是那玩意帶來的利益,實在夠大,他怎麽可能冒着得罪三爺的危險,跟這個草包接觸。

這邊阮謙還在糾纏李吉,回到自己別墅的秦陸焯眉頭緊鎖。

他拉着蔚藍上樓,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他們帶來的東西不算多,重要的就是之前肖寒給他們的追蹤器。不過今天,秦陸焯已經趁着阿青他們不注意,将其中一枚追蹤器固定在了藏匿象牙的木箱裏。

象牙跟毒品不一樣,這幫人如果今天運的是毒品,必然不會這麽放松戒備。

但就是因為他們現在走私的是象牙,覺得這些就算被抓住,也不會像毒品那樣要人命。這才讓秦陸焯有了得手的機會。

現在肖寒他們應該已經鎖定這個箱子的位置。

只要這批象牙是真的跟着毒品一起走的,那麽到時候肯定能将他們一網打盡。

蔚藍見他收拾東西,低聲道:“我們現在要離開?”

秦陸焯擡起頭,看她,“剛才那個人,是阮謙。”

蔚藍點頭,她知道,因為那個花花公子自我介紹過了。她瞧着秦陸焯的臉色,明白事情肯定不簡單,“可是他并不認識你。”

秦陸焯嘲諷地笑了聲,“那是因為我抓他老子的時候,他毛還沒褪幹淨呢。”

阮坤在越南也算稱霸一方的人物,結果卻把兒子養成這麽個慫包樣子。這個阮謙,他在卷宗上見過無數次,不過就連警方卧底都說過,他雖然明面上是阮氏集團的繼承人,可是為人狂妄自傲,沒什麽本事,要不是他親爹給他托着,只怕連集團裏的那些元老想弄死他的都有不少。

蔚藍腦海中迅速提煉這個消息。

她震驚地望着他,“一百萬懸賞你的,就是他嗎?”

秦陸焯舔了下嘴角,“這就是個廢物,如今掌權的是他弟弟,外號佛域,真正的名字沒人知道。很神秘,是從阮坤死後,才突然崛起的一個人。”

顯然這個阮謙确實是個廢物,佛域能找出當年警方行動負責人。

他卻連秦陸焯的臉都不認識。

也幸虧他是個廢物。

蔚藍接過秦陸焯手裏的東西,将衣服迅速整理收拾好。她整理東西的時候,秦陸焯抿嘴在她旁邊看着,直到她合起箱子。秦陸焯半跪了下來,按着箱子,看着她。

卻不想,蔚藍直接傾身過來,一下吻住他的唇。

“秦保镖,說好你要保護我的。”

她聲音很柔。

只有活着,才能保護。

好在他們也知道自己太快離開,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所以蔚藍直接給阿青打電話,告訴他,怎麽交易。

阿青:“蔚小姐,吉叔說這事不着急……”

“不着急是你們說的嗎?我已經在這裏耽誤了兩天,我訂了明天回北京的機票,今晚就要回憑祥。”

此時外面豔陽高照,他們早上起來的早。

在看完象牙之後,這會兒才剛到中午,吃完午飯再回憑祥,确實來得及。

阿青一聽,趕緊給吉叔又打了個電話。

此時吉叔正在和阮謙讨論事情,接了電話之後,起身走到外面。阮謙沖着自己的保镖甩了下頭,于是保镖走了過去,隔着門,偷聽吉叔的電話。

沒一會,吉叔回來。

等兩人的事情談好之後,吉叔帶着人離開。

保镖彎腰,低聲說:“大少爺,我剛才聽到吉叔說吃完午飯,就安排蔚小姐下午離開酒店,送他們回憑祥。”

“他媽的,這老東西……”

阮謙想到吉叔之前再三推脫,直接就罵了出聲。

結果,他眼珠子一轉,問道:“他們中午還在酒店吃飯?”

蔚藍和秦陸焯确實是在酒店用餐的,她拒絕了吉叔一塊吃飯的提議。不過吉叔似乎也沒強求,只是讓阿青過來,告訴她交易的方式。

待飯吃到一半時,一個穿着酒店餐廳制服的服務員,端着一瓶紅酒過來。

“兩位,這是吉叔送給蔚小姐的紅酒,還請享用。”

蔚藍點頭,說了聲謝謝。

對面的秦陸焯伸手給了他一張紙幣,這人直接單手接了過去,就把紅酒放在他們的桌子上,微笑道:“我幫你們打開吧。”

說着,服務員打開紅酒,在他們面前的高腳杯,各自倒了少許。

秦陸焯舉起酒杯,沖着對面的蔚藍說,“慶祝一下這次買賣的順利。”

男人端着酒杯的模樣,優雅又溫柔。

一雙黑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叫人不敢直視。

蔚藍微微笑,舉起杯子,輕抿了一口。

這個服務員,終于轉身離開了。

下午,阿青派人來接他們,蔚藍和秦陸焯上車之後,司機卻遲遲不開車,只是一直低頭在看手機。

直到司機接了一個電話,秦陸焯臉色不變。

坐在後排的蔚藍,卻收到一條短信。

“裝昏倒。”

五分鐘後,司機滿意地看着後排的兩人都昏昏睡下,打電話給對面的人。

當車門再次被打開時,一個略有些得意地聲音響起,“還不是被老子弄到手了,這老東西還跟我裝。”

阮謙彎腰,正要抱起蔚藍。

誰知他的手臂一下被人擒住,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旁邊原本應該昏睡的男人,一臉冷漠地望着他,然後啊地一聲慘叫。

秦陸焯這一拳,一下打在他的鼻梁上。

鼻血橫飛。

阮謙捂着臉,可是被秦陸焯牢牢抓着的手臂,根本掙紮不了。他再要動,就感覺到脖子一涼,一個比刀鋒更涼薄的聲音,響起,“乖乖的,要不然我的刀,真的不長眼。”

車外的保镖,根本來不及反應。

因為阮謙非要親自抱蔚藍下車,結果反而被裏面的人一下子制住。

外面的保镖,伸手就掏出槍對準裏面。

秦陸焯一點兒不緊張,反而将刀口在他脖子上微推了兩下,冷笑:“你是想讓你的手下和我比比,是他們的槍法準還是我的刀快?”

啊,阮謙又是一聲慘叫。

他馬上大吼:“都退後,都給老子退後,退後。”

秦陸焯沖着身邊的蔚藍看了一眼,低聲說:“我記得你開車還不錯。”

蔚藍點頭。

“乖姑娘,咱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焯爺:帶着我的姑娘,一路向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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