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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小護士沒忍心提醒他們。
倒是蔚藍自個不好意思了, 她望着秦陸焯, 小聲說:“我先出去了,醫生只讓待十分鐘的。”
從她進來到現在,別說十分鐘, 就連二十分鐘都有了。
她得讓秦陸焯好好養傷,不能給人家醫院添麻煩。她說這話的時候, 聲音是軟的, 眼睛濕漉漉的, 秦陸焯就看着啊,心底癢, 就跟有東西在撓一樣。
真的想親她。
不過他不是那種能當着別人面兒, 膩歪的那種人。
于是他勾着她的手指, 那根長發依舊連着他們的手指,誰都沒敢大動,生怕扯斷了。
他不說話, 就看着她。
直到蔚藍先忍不住了, 她伸手摸摸他臉頰,這兩天他都沒刮胡子, 下巴颏上青茬已經冒了出來, 一摸, 毛拉拉的。
挺紮手。
“等你觀察期結束,我給你刮胡子,好不好。”
秦陸焯薄唇微揚, 臉上帶着點兒得意,“這麽快就進入家屬角色了。”
因為受傷而有點兒弱的口吻,帶着幾分懶洋洋,居然有種意外的誘人。
蔚藍瞧着他這模樣,也不臉紅。
大大方方地點頭,居然還挺正經地回複他:“第一次給別人當家屬,要是哪兒做的不好,你盡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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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焯這回笑得是真歡暢。
你說,這姑娘怎麽就這麽招人稀罕呢。
“沒事,我也是第一次有家屬。咱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他說這話的時候,挺痞。
卻又處處透着真,特別是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雖然受着傷,依舊亮若星辰。
人也見過了,話也說完了。蔚藍一瞧時間,她是真的該走了。臨走的時候,秦陸焯讓她小心把那根頭發收好,還不許她扔掉,非要叫她随身帶着。
沒想到平時那麽幹脆利索的人,執拗起來,也這麽難纏。
最後,連小護士都開口說:“您放心吧,我一出門就給這位小姐找個密封袋子,一定把你們的定情信物裝好。”
秦陸焯還挺認真地跟人家說:“那行,麻煩了。”
小護士搖頭,笑得更開心了。
等出去之後,小護士真的給蔚藍找了個小的透明密封袋,有點兒像警局的那種證物袋子,蔚藍把那根頭發放進去之後,放在陽光底下端詳了好一會。
別說,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根頭發有種特別的好看。
她走了之後,小護士回去,就遇到同事正在讨論重症病房那個大帥哥。
都是年輕的小護士,單身的多。
雖然秦陸焯是受傷住進來的,但是架不住他皮相好,就那麽躺在病床上,一張臉依舊帥得叫人挪不開眼睛。
“ICU那個大帥哥醒了嗎?”有個短發護士,見剛才的小護士進來,趕緊問。
另外一邊正在收拾東西的人,也擡頭,“據說是醒了,哎,真有傳說中長得那麽帥?”
小護士聽完,就笑了,嘻嘻哈哈說:“都已經有傳說了?”
短發姑娘點頭,“可不就是,連三樓兒科的那個張慧都來問,你說她還真是個小靈通啊。”
醫院大歸大,不過有點兒新鮮的事情,也是很快就傳開了。
比如,ICU住進來一個大帥比。
小護士瞧着其他人都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自己,一邊填單子一邊說:“喝完水就趕緊出去吧,免得待會護士長出來罵人。”
“說說,說說嘛,人長得真帥嗎?”
沒見過的人,真挺好奇,畢竟被傳得那麽神奇。
小護士終于點頭,“帥,是真帥。”最起碼她在ICU這麽久,就沒見過模樣比他更周正的,光是躺在那裏,都叫人覺得帥。
今天他一醒,那雙眼睛睜開,長睫,黑眸。
真夠攝人心魄的。
她這麽一說,其他人挺興奮的。
居然還有人商量着,待會去病房的,順便走那邊瞧一眼。這麽讨論着,小護士無奈道:“都別看了,人家有主。”
啊,房間內登時響起失望的聲音。
小護士就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說了一遍。
沒想到辦公室沉默了挺多,等過了好久,才有個同事幽幽地嘆道:“沒想到女人浪漫起來,也這麽要人命。”
“行了,我認輸了,難怪人家大帥比選這位。聽着,我都想嫁了。”
“對啊,太浪漫了,甘拜下風。”
說着,大家居然都忘記了秦陸焯,反而對蔚藍好奇起來。
畢竟這年頭,這麽浪漫又堅定的姑娘,真的叫人打心底佩服。
……
蔚藍回病房之後,剛給自己手機充好電,就接到張蕭打來的電話。
張蕭聲音有點兒急,見她接了電話,趕緊說:“蔚老師,這兩天您姐姐給我打了電話,一直追問我,你的行程。”
蔚藍微愣。
蔚藍知道張蕭口風一向很緊,所以蔚藍也沒什麽擔心的。誰料,張蕭的電話剛挂斷,沒一會,蔚然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她一開口,聲音有點兒冷,“在哪兒?”
蔚藍坐在床邊,這次他們也算是因公負傷,所以安排的病房都是單間,特別安靜。
她冷靜道:“旅游。”
蔚然氣急,怒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撒謊?”
“我已經找過許翰了,你在做什麽,你要做什麽,你想做什麽,這麽多年來,我哪次不是幫着你隐瞞。可是你現在完全就是在走鋼絲。”
蔚藍沒想到,她居然會找到許翰。
也有些薄怒,“我的年紀已經足夠對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這種背後調查我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蔚然沒想到她還這麽倔。
“行啊,你對你自己負責,你是不是也該對爸媽負責。你以為你做什麽事情,就真的是你自己的事情嗎?想沒想過,萬一你出事了,父母要怎麽辦?”
蔚藍:“他們不是還有你。”
蔚然被這句話刺的一頓。
蔚家的兩個孩子,蔚藍看着不叛逆,但是她不管是從上學還是到工作,甚至連婚姻,都從未接受過父母的安排。當初蔚建勳希望她學管理,以後能跟蔚然一樣進公司。
可是她愣是學了心理,大學的時候,拿獎學金、打工。
反正就算他們不讓做,她自己也能默默地一個人做完。
後來連蔚建勳都看出來,自己這個小女兒,心底意志極堅強,別人輕易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直到電話被另外一個人拿了過去,那邊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一開口就似乎帶着幾分笑意,“蔚藍。”
蔚藍一愣,沒想到他也在。
對面見她不說話,半晌又笑道:“不會連你姐夫都聽不出來了吧。”
傅之衡打趣。
蔚藍沒客氣,淡淡道:“連長相都忘得差不多了。”
傅之衡哈哈笑了起來,誰知他笑完,直接就說:“你現在在醫院吧。”
蔚藍:“……”
他聲音有點兒低,像是刻意壓低的,挺輕松的說:“不想讓你姐知道的話,我派人去接你,要不然待會你姐知道了,就是她親自過去接你。”
蔚藍沒忍不住,“威脅我?”
“我只是不想我媳婦太操心。”
傅之衡理所當然地說。
聽到這句話,蔚藍氣笑,嘲諷道:“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會關心我姐姐。”
“蔚藍。”傅之衡突然正色,喊了一句,“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不過她是我媳婦,她操心的事情,我就得操心。”
“所以,你,我管定了。”
傅之衡特別認真地說。
蔚藍冷哼了一聲,冷漠地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然後,直接挂斷。
其實,蔚藍認識他也挺久,兩家算是世交。都說他是傅家的小少爺,打小因為跟在老爺子身邊長大,最得寵愛。為人不算壞,就是不夠專一。
蔚藍印象最深的,就是傅之衡好像曾經為了一個什麽女人,跟家裏鬧翻了。
可是後來,她沒想到,他會和蔚然結婚。
在他們訂婚的時候,蔚藍就曾直言不諱地提醒過蔚然,他過往的那段情史。其實男人有過情史不算可怕,但是如果那段感情能讓他對抗整個家族,那麽在結婚之前,就要考慮清楚,你能不能戰勝他心底的那個人。
哪想到,蔚然淡淡一笑。
她坐在沙發上,手上正翻着一本書,當蔚藍說完後,她慢慢地合上這本書,淡然道:“我為什麽要戰勝那個人?我只需要他是我的丈夫就好。”
等傅之衡把電話還給蔚然,她低頭見電話挂斷,不由抱怨道:“我還沒和蔚藍說完呢。”
剛才他直接從她手裏把電話拿過去,蔚然也跟說什麽。
誰知傅之衡居然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仔細看了一眼。
“擡頭。”
蔚然擡頭望着他,就見他理所當然地說:“你老公就在你面前。”
說起來,也挺逗的。兩人真有好久沒見面了,都太忙了,不是蔚然在飛,就是傅之衡到處跑。有時候他回北京,一回家,發現家裏壓根沒人住。
有時候她回來,也瞧不見。
昨晚兩人是在同一個會所遇見的,蔚然是談生意,傅之衡是被朋友強拉過去的。
蔚然是後去的,也不知道哪個出了馊主意,居然給她叫了少爺。
傅少爺就在旁邊,幹脆主動獻身。
昨晚兩人都在自家住下的,一夜混亂之後,蔚然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又要操心親妹妹。難得下廚熬了個粥的傅少爺,一碗白粥擺在桌子上,從熱氣騰騰一直到冷得差不多,都不見媳婦來臨幸。
所以幹脆,他直接搶了電話。
此時他眨眨眼睛,瞧着蔚然,情意綿綿:“我要你眼裏只有我。”
蔚然:“……”
半晌,她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把冷了的粥又拿去熱。
傅之衡想到之前蔚藍對他說的話,嗯,最起碼他這人做人挺一致的。
這不,她們姐妹兩個都對他是一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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