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獲勝的第二人
“游戲規則,在游戲開始之後,巴士每過十分鐘會經過一處站臺,每處站臺前會有一個特定投幣箱子,所有玩家需向投幣箱內投下不定數量的籌碼,限制要求最少為一,數量沒有上限。”
“巴士總共經過六站,共計投票六次,特殊注意,所有玩家有一次的豁免權,可放棄一站投票不會受到處罰,剩下五站投票游戲必須參與,否則以棄權論,停站時間五分鐘,需在時間內投票,否則以放棄投票而論”。
“投票結束,以衆玩家所下籌碼進行計算,從多到少進行排序,數量第二多者為該處投票站臺獲勝者,同樣數值自動取消資格,籌碼直接沒收,不進入計算,該投幣箱內所有籌碼将會全歸其所有,六場游戲結束之後進行計算回兌,另外六場結束之後,玩家剩餘籌碼進行回兌,補充為自身壽命,壽命不足一年者,剝奪賭局繼續參與資格,壽命為負,七天之內抹殺。”
“另,補充規則,賭局一共六輪,前面三輪為暗籌碼公布,結果勝負均為隐藏,第四輪開始籌碼結果直接宣布,賭局結束,統計最後獲勝者,第一名額外獲得十枚籌碼獎勵,最後一名再次扣除十枚籌碼!”
連串的規則講下,車廂內一陣平靜,這一番規則,卻是需要着六人好好的思索理解一番,這一場賭局,只是單單從這規矩上聽起來,卻就是不簡單,六個玩家,六次機會,這裏面可能産生的變故那可就太多了。
規則宣布結束,巴士再次開啓,這一次,在車廂內電燈卻是沒有熄滅,而是就這麽一直照亮,楚牧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不僅沒有信號,而且,時間也是停留在了他上車的那一個時間,淩晨兩點,再次側面的印證了他的猜想,時間,被隔絕了。
車廂內六人當時都是沒有說話,這種環境之下,彼此又是相互競争敵對的關系,一定的戒備心思,是很正常的,從幾人分別落座的位置上也可以看出,幾乎都是分開了幾個位置落座,這就是專門的防備表現。
“第二名獲勝,這個規則,有點意思了,一共六次,只有一次的放棄機會,這裏面就是增加了很多的變故,也就是說,每個人只要是賭五次,在五次機會之內,讓自己贏得最大的籌碼,那就将會是獲勝者,但是,這裏面,卻有很多的計算”。楚牧嘴裏喃喃自語道。
聽完規則之後,六人分別陷入了一定的沉思,都是在第一時間進行着分析,其實仔細想來,這規則并不難,換種方式就是說,每場間隔十分鐘,每場投票時間五分鐘,一共六場比賽機會,所有人都是最少要上去參加五場。
這些規則都沒有問題,是一個限定條件,關鍵是這其中想要獲勝的條件,第二名,六個人裏面獲得第二才可以獲勝,這裏面的可能性就大了,楚牧腦中快速的分析出了各種的計劃可能,這個第二名的選擇,都是這裏面最大的變數。
一陣的沉默之中,終于還是有人先開口的打破了沉默,是那第四個上車的幹爽白領青年,他拿出手機來回按動一陣,然後開口說道:“各位,我想我們現在,先互相認識一下吧,這一場賭局的意思很明确,是要我們相互的進行心理博弈,猜出其他人的投票心思,對他們造成影響,然後,自己來選中第二位的投票,如此才能獲取這場勝利!”
白領青年繼續說道:“所以,既然是心理博弈,我覺得,我們不能單獨的只靠運氣,如果沒有足夠的信息的話,對于我們來說,那都不是一個好選擇,因為要是無法有效判斷的話,單憑運氣,我們都有很大可能會輸,所以,第一點,我們是不是該相互的介紹一下,至少,互相交換一些信息,這點,對我們都有用,先從我開始吧,我叫王恒,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從事的是市場分析,朝九晚五。”
沉默的氣氛,需要着一個人來打破,這個被楚牧定位為四號的青年開口算是帶了一個頭,交流,是加強溝通的一個最有效的方式,而看起來簡單的交談,在一些人的探查中卻是就可以聽出許多的有用信息。
在王恒這開口之下,車廂內幾人稍微動容,其中那最先上車的健壯中年,想了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悶悶聲道:“交換信息,哼,說個名字,你就能知道什麽?我叫趙雷,今年四十三歲,男,就這些信息,你自己看吧!”
一號趙雷的話語說出,聲音中氣十足,在着車廂內震震響動,也是吸引了楚牧他們其他幾人的注意,而在那之中,嘴裏嚼着口香糖的殺馬特青年嘴裏不屑的輕笑一聲,鄙夷說道。
“沒人說你傻,你倒是自己先跳了出來,你這是第一次參加這賭局吧,就你這種腦子,還敢來參加這種賭局,你可真是有膽,看你這樣子,不然我就大發慈悲的來給你指導指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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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馬特青年伸腳在旁邊的座位上一搭,得意道:“你說你叫趙雷,這個名字确實是沒什麽用,真名假名的作用都不大,因為賭局一旦開始,那任何的外界訊息都是會被隔斷,無法聯系,所以也無法去查探你的什麽真實信息”。
“這賭局裏面,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作用不大,不過你另外的信息卻是有意思了,你說出了你的年齡,四十三歲,這場局要求是五十年壽命的定數賭局,嗯,說起這定數局,你們可能還不清楚,不過這個并不重要,關鍵,是你這場,你有五十年的命嗎?你輸的起這一場嗎?”
這突然的一句發問,讓着一號趙雷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五十枚籌碼,代表的可是五十年的壽命,要是輸了這一場,他可就是九十三歲了,有那麽長的壽命可以消耗嗎?
趙雷的情緒有些低落,而在那時候,三號上車的可愛少女卻是突然的開口,打斷了殺馬特青年那想要繼續開口的話語道:“話說的不錯,聽起來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你這裏面,卻是偷換了一個概念,這一場賭,不止是他輸不起,而是我們所有人都輸不起”。
“既然你也不是第一次進這賭局,那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場賭局的籌碼問題,這不是新手局,五十年壽命的賭局,已經超過了一般新手程度的範疇,輸了這場,可能我們在場這些人,壽命都可能會不夠扣,這可是一場實實在在的命局,輸了就會沒命,我們誰能夠輸的起。”
少年的容顏雖然小巧可愛,但是話語之中卻是透着她這股年紀不該有的成熟淡定,看着車窗外變化的場景,她聲音清脆道:“其實,大家都別裝了,既然是賭,肯定是有輸有贏,只是看這一個賭的代價到底是多嚴重而已,現在我們的交談,根本不會有意義,因為,我們根本不會有和解的可能,就是看誰死而已!”
這一句話,卻是又讓車廂內氣氛沉默了下去,六人之中,各自表情變化,眼神飄忽,各自的轉動着自己的心思,楚牧以己度人,也是能夠清楚他們此時的想法。
上了賭桌,還報着心軟态度的話,那結果只會是坑了自己,賭場上,賭的是勝負,而現在,可就是生死,這時候,如果不争取,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心裏一動,打定念頭,楚牧擡頭看着旁邊的幾人,剛才的談話,确實很有必要,至少,明白了這幾位眼前的對手,到底都是什麽性格,從性格習慣上,大致的可以得出一些判斷。
‘其實,這一場賭局,并不是絕對的絕殺,估計,有人也是已經想到了,如果是單純想要保命,這絕對是最好的一個布局,不過,各自獲得的利益卻也是被最小化,甚至是歸于零,這才是他們所不想提及那個計劃的原因。’
在心裏分析着這個念頭,楚牧目光往旁掃去,右側那率先開口的青年王恒卻也是正好的将目光望來,兩人視線在當時對視,後者在那時間卻是正做出了一個将手機收起的動作。
一閃而過的動作,很簡單直接,拿起手機之後王恒随手就是放在了口袋裏,好像并沒有什麽特別,但是過程中,楚牧卻是眼尖的看到手機的攝像頭閃了兩下,似乎,他正是一直在進行手機拍攝。
‘果然,那個想法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現在這種情況,沒有人會願意選擇相信他人的合作,這第二人的獲勝,就是斷死了合作的可能,除非,是走那一步,選擇犧牲其中某一人,可是,人心不足,誰想成為那被犧牲的那一個,一旦開了這個頭,接下來能夠停的下來嗎?’
聽到這第二人的獲勝選擇條件,楚牧就是已經猜想到,這一場游戲的規則,除了是心裏博弈之外,另外更關鍵的,還是要逼着他們進行背叛,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在這場的賭局之中獲勝。
如果這場的規則是直接選擇的第一,六個人,六場賭局機會,很可能會直接的選擇最保險的方式,一場的最大價值的投入,至少的可以确定在幾場比賽裏面吃上一場,剩下幾場,四場最小值,都壓上一年的生命籌碼,怎麽都是可以采取一個相對較穩的結果。
也就是說,如果是挑選最大值的話,六場下來,因為五十年籌碼賭注過大,很有可能是會采取上一場平局,各自的以一個最大值來吃上四個最小值的方式進行,先不求得利,先行确定保本,可是,第二人的選擇,卻是完全不同了。
正常情況,想要在六人的投放之中獲得第二名,看起來似乎是完全的運氣,但是,真會如此嗎?如果想要百分百的獲得勝利,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如果能夠知道了其他人都會投出的票數,選擇其中的第二數值,那才是真正的最穩妥的方式。
可是,如果才能夠确保自身會是那一個數字,這裏面卻是需要一番操作了!
心中百轉千回,進行連串分析,車廂內衆人默默思索,而那瞬間,巴士的行駛卻是突然停止了下來,車門打開,透過車窗往外看去,站臺前,一個紅色的投放箱子,直直的矗立其中。
第一場的投票,開始了,倒計時,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