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淩晨兩點的巴士
“這是一場以壽命來進行的游戲,不,這不是游戲,這就是拿命來進行的賭局,每一年壽命可以兌換一個籌碼,各種各樣的賭局方式,千奇百怪,你賭的就是自己的命,當你的生命籌碼不足一年時,将被取消參與游戲資格,然後,會在一年之內離奇死亡……”
這一段錄音,是哥哥在失蹤之前寄給自己的最後錄音,楚牧早已經将那其中的信息牢牢的記憶在了腦子裏,以壽命為籌碼進行的賭局,很誇張,很荒誕,但是在這看似荒唐的背後,卻是又隐藏着楚牧想要尋找的秘密。
這段錄音寄來的時間,是在一個月之前,當時楚牧正是在準備自己的畢業答辯,沒有第一時間在意查看,而等到他查看之後,時間已經是在三天之後,哥哥已經是跟其斷了所有的聯系,行蹤不明,唯一能夠确定的就是着一張黑色的卡片,一面上印有着一個黑暗身影,雙手攤開,在那手掌之中有着兩顆骰子。
很明顯的意思,骰子,古來有之的一衆賭具,又有運氣轉動的說法,而在卡片的另外一面,則是有着一個數字,楚牧得到的這張卡片上面标有的是0735,是一個序號,應該是一個序號,專門的對卡片進行标記。
黑色卡片材質特別,不是普通的塑料或者金屬,質地堅定,楚牧進行過幾次嘗試,無法損壞,卡片是放在一個普通的郵件信封上寄來的,而信封上的地址則是有些特別,每月十五,淩晨兩點,啓元站公交站牌。
有時間,有地址,顯然這并不是郵件寄出的地點,而是專門标記出的一個集合的時間地點,楚牧在看到這點時候,心裏就已經是做出了一個判斷,如果這個快遞真的是哥哥所傳來的話,那這個地址,就是他所留下的線索。
十五月夜,淩晨零點的公交站牌處,楚牧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前來,卻是就看到了一輛通體顏色改裝成黑色的公交巴士停留在站臺前,灰暗的路燈照耀下,可以看到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坐在着司機位置上。
至于面容,楚牧并沒有看清,也無法看清,他的臉上帶着一個猴子面具,這個時間點,選擇啓元站這一個偏僻的站點,意圖很明确就是不想要洩露身份,減少注意。
目光快速掃了一眼,楚牧看清這大巴車的款式,黑色顏色一目了然,沒有車牌號,巴士的型號也是有一些特別,是舊款的二層巴士,專門跑的郊區的龍頭山風景區的一條旅游線路,其他的,暫時還看不出,現在首先可以确定的一點是這巴士會将他帶往着到某一處地點。
心裏千回百轉,楚牧保持平靜的腳步走向車門,邁步準備上車,猴子面具司機卻是突然右手一擡,指向了右側的那一個告示牌,紅筆寫着兩個正字,刷卡!
楚牧腳下一頓,心裏半信半疑,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張黑色卡片,往着公交車上的刷卡器按去,準備進行一次嘗試,這次正好是可以印證自己心裏的一個猜想,如果不能成功,那頂多就是說自己拿錯卡了而已,并沒有什麽損失。
右手往前探去,黑色卡片暗在了刷卡器上,然後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叮’一聲響起,然後一聲女音的廣播聲音在車廂內回蕩響起:“0735號玩家參加游戲,該游戲為定籌游戲,所有玩家自動獲取籌碼五十枚,游戲結束之後進行兌換,另外該場游戲為獎勵局,最後游戲獲勝者會獲得額外十枚籌碼獎勵,最後一枚額外扣除生命籌碼十枚。”
一聲提示話語說完,在那刷卡器上響起了一陣的清脆聲響,衆多的硬幣連續的從那下方掉出,然後又是一聲提示聲音響起:“0735號玩家獲得籌碼50枚,扣除之後,籌碼-4,剩下餘額已經不足,請餘游戲結束之後進行補還!”
籌碼不斷的往下掉落而來,楚牧一直等到那吐幣的過程結束,才是細心的将那些籌碼一枚枚的從中取出,數量一共五十枚,沒有偏差,重量很輕,每一枚硬幣上都帶有着特殊的一衆溫熱感,所有硬幣拿在手上,帶有特別的熱力,不是一般常見金屬。
淩晨兩點的天,早已經是灰暗一片,随着楚牧走上車廂,巴士內的燈光再一次亮起,将着巴士內的環境照亮,視線往車廂內看去,正看到在後排的位置上,還坐有着一人,一個身材健壯,皮膚略顯黝黑的中年男子,目光兇狠,身穿着一件藍色短袖配着一件黑色休閑褲,雙手手臂上還紋了大片的紋身。
面容兇惡,長相上看起來好像不好接觸,楚牧目光快速打量一眼,注意到他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帆布鞋,腳邊還沾有着黃色泥土,鞋邊還有着一定的磨損,看起來,是穿着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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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狠中年男手上也是跟楚牧一樣,正抓握着一把硬幣,很顯然的,他應該也是這場游戲的參與者之一,只是暫時還不能确定其具體信息,不過大概的身份還是可以判斷的出來。
心裏稍微轉動,楚牧看了下車廂內那麽多的空座位,選擇了隔着兩排的位置坐下,一定情況下拉開距離,這也是出于自身的一個保護性,現在具體情況并不确定,還是先以保護自身安全為上。
雖然來到這裏,但是楚牧對于這一場的變化,卻是仍然将信将疑,以壽命來進行的賭局,真的存在,難道壽命也是可以進行等價所衡量的嗎?那這又是一種什麽樣的能力所在。
正在心裏快速的思慮分析,而在那瞬間,也就是楚牧落座的那一刻,車廂內的燈光突然間一暗,周圍環境猛然一下陷入到一片的黑暗之中,然後那時間楚牧就感覺到身下的巴士猛然的晃了一下,直接的往前沖去。
行駛速度很快,這是楚牧當時的第一概念,都沒有感覺到晃動,巴士已經快速行駛,黑暗之中,楚牧計算了一下時間,在心裏默數了大概三十下,車廂內燈光再次亮起,又是一個新玩家出現在着車廂內。
這次出現的人員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可愛少年,穿着一件粉紅色長裙,看起來好像是着一個高中生,跟楚牧之前一樣,手上也是正拿着專門數量的黑色籌碼,這是新一個游戲者。
相比起這個新游戲者出現,更讓楚牧為之驚訝的則是着這巴士的運行情況,這運行的前後時間不過也就是那麽一會而已,只過了三十秒的計數,但是卻是突然的轉換了一個地方。
目光透過車窗往外看去,周圍環境已經是有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變化,剛才巴士停靠的位置還是在啓元站,而現在卻是換到了另外一處站牌前,有些陌生,楚牧一時也不能判斷到底是哪一處站牌,不過,可以确定的一點,這不是在那街區附近的街道。
‘好快的速度,這一輛巴士,就算夜晚道路再順暢,也不可能開到這麽快的速度吧,甚至感覺不到晃動,這是達到了多少的時速?現在的大巴車,就算是再怎麽改裝,也達不到這樣一個速度效果吧?’
新人的出現,意料之中,既然是要進行一場游戲賭局,那麽肯定是要有着一定數量的參與者才能進行,來之前,楚牧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縱使他想象再強,這賭局的詭異程度,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想。
可愛高中女生落座,接着,又是同樣的一番過程,車廂內燈光熄滅,陷入到了一片黑暗的寂靜,同樣的過程,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楚牧在陷入到黑暗中時候,就是再一次的開始倒數。
情況卻是跟上次相當,時間上沒有誤差,他計數到30的時候,車廂內燈光再一次亮起,然後,同樣的情況發生,一個打扮文靜,面容不算帥氣,卻幹淨精神的青年出現在了車廂內。
游戲參與者增加到了四人,楚牧看着窗外,環境又是變得不同,卻是開到了市裏的中心商業街,從他原先上車的啓元站牌,前後只不過是那一點的時間,卻是已經過了半個城區,這顯然不合常理。
速度上的問題,楚牧猜想不出一個結果,這種情況,如果不是說真的是有現在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的話,那麽,就應該是時間!
在着車廂內熄燈的時間,他感覺來只是過去了幾十秒而已,但是可能因為着想法上的錯覺,導致時間偏差,有時候,主觀感覺往往是最能夠騙人,對于這一點,楚牧可以記憶深刻。
想要判斷到底是不是時間偏差,也并不難,趁着那一員新游戲者出現的時候,楚牧右手快速一翻,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瓶眼藥水,快速的在旁邊的位置上滴了兩滴。
眼睛酸澀,這是楚牧一直以來的一個老毛病,所以随身攜帶一瓶眼藥水就是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此時正好起了一個作用,自身産生錯覺,但是卻不會影響到着周圍環境的變化。
如果真的只是這三十秒左右的時間而已,這滴出的眼藥水就是不會有太大變化,而如果下次燈光再亮起的時候,這水漬消失了,那也就是可以确定楚牧的這個判斷。
剛做完這一幕,車廂內的燈光就是再次的暗了下去,經過了之前的兩次,楚牧也是習慣了這黑暗的變化,仍然是巴士發動,仍然是三十秒的時間,接着,光線再一次的亮起。
這一次,有着一些特別,巴士上仍然是有新的游戲者出現,不過這次出現的數目卻是不相同,不是一人,而是兩人,一個是發須發白,一臉滄桑的老者,看起來年紀大概有着六十出頭,手上還拿着一根紅木拐杖,腿腳看起來有些不利索。
剩下的一人則是一個染着一頭特色殺馬特頭型的青年,嘴裏咀嚼着口香糖,一臉的得意猖狂,眼神四下打量,輕蔑,仿佛自己就是勝利者一樣,張狂畢露。
轉眼時間,參加這場的玩家已經是達到了六人,楚牧目光快速掃去一眼,将兩人的模樣記下,随後快速看向了旁邊的位置,視線一掃,眉宇卻是不禁一皺。
旁邊座位上,那留下的眼藥水痕跡卻是仍然還在,比起剛才,雖然稍微的幹了一些,但是仍然很明顯,這個發現,正面了楚牧一個最不想要确定的結果,那就是,時間,每次的熄燈開燈,真的只是過去了三十秒而已。
心裏百轉千回,楚牧正是想要将這件事情進行梳理分析,而那時間,車廂門一下關閉,車內廣播再一次的響起,清脆機械的女音響起道。
“六名游戲者匹配完畢,賭局展開,所有玩家固定籌碼五十枚,該場為定籌游戲,游戲結束之後,籌碼回兌,壽命不足者直接抹殺,該場游戲,獲勝的第二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