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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電視臺體育頻道正在播放斯諾克中國公開賽決賽。
盛潮汐洗完澡出來,用白色的毛巾擦着濕潤長發,雪白的長腿露出來,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仿佛便是最錦上添花的衣裳,曼妙的身材誘人極了。
她站在電視機前,掃了一眼屏幕,比賽正進行到最後最關鍵的位置。
解說正頗為激動道:“這球基本是死球了,寧箴給布朗留的這球沒有方向可打了啊,黃球和白球的距離從電視機的角度來看也就兩厘米,這球基本無解了。”
然後,叫布朗的外國人便緊蹙眉頭繞着球桌轉了好幾圈,期間好幾次嘗試着擊球,最後又都放棄了。他手握球杆,閉了閉眼,賽場響起掌聲,這是觀衆在鼓勵他。
這球布朗光看就看了五分鐘。
鏡頭掃到在座位上坐着的一個中國男人,他表情淡漠地坐在那,五官俊美精致,倒不像是職業斯諾克球手,比那些靠臉吃飯的明星還要更英俊。
他身上穿着打比賽時斯諾克球手的标配,馬甲、襯衫、西裝長褲,當然還有領結。
只是,這衣服由他穿起來,那種斯文紳士的反倒比對手那個英國人還濃厚。深灰色的面料,胸口貼着一大片廣告标簽,那是賺錢的表現,倒是十分符合他目前的名氣。
少年成名,七次打出147分一杆清臺的成績,是斯諾克歷史上最年輕的滿分選手,解說應該是他的腦殘粉,在布朗看球的時候不斷地刷新着他的履歷。
“寧箴屬于自信和控制型選手,适應賽場的能力非常強,上個賽季的成績也相當搶眼,五個排名賽冠軍,在全球職業球手年收入裏排名一直蟬聯第一名,當然,他本場的對手布朗也拿到過澳大利亞公開賽的冠軍,不過比起寧箴,在這方面還是要稍顯弱了一點,壓力應該比較大。決賽開局到現在已經打了四十多分鐘,目前寧箴比分領先,照現在的局面來看,比賽結果已經十分明确了。”
已經被解說給介紹成冠軍的寧箴似乎并不怎麽激動,也看不出有多高興,他坐在那,輕睨了一眼正在找方向的對手布朗,随後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輕撫着球杆,顯得耐心十足。
盛潮汐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轉身去上妝,她不能再酒店停留太久,還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她化妝的功力非同一般,是字面意思的“非同一般”,三兩下便将本就出衆的五官化得愈發風塵俗氣,但她似乎不覺,頂着如此糟糕的濃妝換了衣服出門,下樓退房。
出了酒店,寒風凜凜,她裹緊長到腳踝的羽絨服,裏面連保暖褲都沒穿,光着大腿,踩着長靴,混這個圈子的,全都是這個打扮。
到達攝影棚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今天沒堵車,老天爺總算厚待她了一回,只是這幾天為了今天進棚餓了好久,這會兒腹部雖然平坦而性感,胃裏卻不怎麽舒服。
“你怎麽才過來?”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瞧見她立刻上前,皺着眉說,“那邊都催了好幾次了,剛才接到臨時通知,下午程青青要來用棚,我們的拍攝必須在她來之前結束,你動作麻利點。”
盛潮汐笑笑,沒什麽脾氣地說:“鐘姐,我沒來晚,我們約定的就是這個時間。”
“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得懂得變通,這麽多年了,我以為你很清楚了呢。”鐘姐有點不屑地笑了笑,力道很大地把她推進攝影棚,盛潮汐踉跄了一下,站在那,直接被她從後面扒了羽絨服,“穿得跟個球一樣,你是內衣模特,又不是羽絨服模特,快去換衣服。”
盛潮汐緊握着拳,克制了片刻,賠着笑說:“我知道了鐘姐,我先去換衣服。”
鐘姐沒吭聲,算是應允了。
盛潮汐轉身進了更衣室,那裏挂着十幾套內衣,有的只能算是剛剛能蔽體,這樣就不錯了,連情趣內衣她都拍過,這些又算什麽呢?
鐘姐全名鐘白薇,是老板的二十幾年的情人,關系非同一般,連正妻都不會來和她争什麽,所以即便她對每個模特的态度都不算太好,大家也沒什麽立場反抗她,尤其是盛潮汐。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已經很少有選擇的機會,這麽多年都忍下來了,也不在乎這幾次了。
她先換了一件還算保守普通的款式,她的身材是真的好,皮膚白得跟玉一樣,恐怕洋妞站在她面前都自慚形穢。那雙腿,當真是又直又長,比例好極了,腰腹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上方雙峰卻有着傲人的圍度,這樣優越的條件,簡直生來就是做內衣模特的料子。
只是,可惜了那張臉,濃妝豔抹的,在沒有打光的情況下看着,真是風塵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會所出來的小姐。有了打光,再加上攝影師拍攝的技巧和後期,倒還算能看。
閃光燈此起彼伏的閃着,盛潮汐習以為常地擺出各種撩人的姿态,成片她看過幾次,偶爾逛某寶買東西也能瞧見自己的照片,三十塊錢一套的內衣,月銷量幾千件那種爆款,照片上的女人搔首弄姿,又淫又賤,看着看着,她總會不無意識地掉眼淚,其實有什麽好哭的呢,賺錢嘛,什麽樣子不是賺錢?有錢拿就好了,不是嗎?
十幾套內衣拍下來,按理說怎麽也得一天,但因為下午有風頭正勁的影視圈新人程青青要來拍硬照,所以時間就被壓縮到了半天。拍攝結束時,盛潮汐已經疲憊非常。她好幾天沒怎麽吃飯,為的就是拍照時有最佳的身體狀态,現在已經餓得快麻木了。
她換了衣服,拉好羽絨服的拉鏈,正準備離開,鐘姐忽然又走了進來,笑得不懷好意。
“潮汐,別急着走,老板有點事要我交代你。”
盛潮汐腳步一頓,有些抗拒地皺着眉,抿唇道:“鐘姐,我現在很累,有什麽事可以等明天再說嗎?實在不行,下午也可以。”
鐘姐倒是很好說話:“我就是先囑咐你一聲,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你之前都做過的,老板晚上有飯局,要招待幾位貴客,你晚上好好打扮一下,陪着過去。”
這是讓她去陪酒。
盛潮汐噎住,半晌沒回應,鐘姐的臉漸漸冷下來,低聲說:“潮汐,不是鐘姐說你,你有時候就是太死性了,這些事又不是第一次做,還有什麽可害羞的?就是陪客戶吃個飯,你就算去坐辦公室,當白領,也免不得要陪客戶吃飯應酬吧?人家又不會真的把你怎麽樣,做得好還會給你賞錢,你怕什麽?這種好差事,玲玲她們幾個想去老板還不帶呢。”
盛潮汐還是非常反感,她轉開頭說:“鐘姐,我最近不太舒服,晚上想好好休息。”
鐘姐徹底冷了臉,語氣警告道:“盛潮汐,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當然了,夠膽量的話你也可以不去,但你不要忘了,你欠了老板多少錢。”
盛潮汐的工作,明面上看着光鮮,只要拍拍照就可以了,但拍照也是個技術活,做內衣模特的,除了最重要的位置,基本全都被人看遍了,雖說模特大多如此,但心裏仍然很不是滋味。
時至如今,想想那筆還未還清的債務,她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我知道了鐘姐,你放心,我會準時到的。”
鐘姐這才露出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這就對了,你乖一點,以後的工作機會就會更多,不要鑽牛角尖,你畢竟和別人不一樣,老板總會多給你一點機會。”
盛潮汐麻木地笑了笑,低聲說:“鐘姐,如果走捷徑需要用爬的,那我寧願不走。”
鐘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地注視他幾秒,轉身離開。
她目送對方走了之後,才獨自離開攝影棚。
她走之前,看見門口有幾個員工正在打掃衛生,嘴裏念叨着:“程青青要來我們這拍照啊,她現在那麽紅,怎麽不去更好的棚呢?”
另外一個人說:“誰知道呢,可能來這邊方便吧,你把那擦幹淨了,咱們這難得來個腕兒,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加快腳步,盛潮汐走到了街口附近的公交站臺,巴掌大的臉埋在圍巾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煙熏妝十分紮眼,離遠了不仔細看還以為誰給了她眼睛兩拳呢。
程青青,這名字這幾年真是聽到的越來越多,兩人的差距也越來越大了。
其實她們本來的差距就很大,她從來沒法和她比,即便她們從小學開始就在一個班級,但人家完成了所有學業,而她只念到大二就不得不辍學工作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別人口中“程青青的小丫鬟”,上學的時候她替她背書包,替她開車門,程青青穿着漂亮的裙子,她穿着對方幾年前剩下的舊衣服,那時候她每年生日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和妹妹一樣有一件屬于自己的漂亮裙子。
可惜了,這麽多年過去,她已經快要三十歲,卻還沒有實現這個願望。過去是買不起,沒錢,現在仍然是因為窮,舍不得花錢,身上的衣服還是幾年前買的。
也許有很多人都只知道她是程青青的跟班、丫鬟,永遠站在程青青光影後面的角落裏無人問津,卻又很多人不知道,其實……她們雖然不是一個姓氏,卻是名副其實的姐妹。
只是,同父不同母,命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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