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chapter19

林語晴站在門口,蘇慕瑾走到落地窗邊的小沙發坐下，繼續看剛才沒處理完的郵件,似乎當她是透明的。

林語晴覺得尴尬,但她的衣服都被移到了這裏,房門也被鎖了，現在出去,今晚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其實,他們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互相折磨，做一對普通的兄妹,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比現在好得多,最起碼不會這麽尴尬。

林語晴往前走了幾步，看着他的側臉,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我這段時間想了想，其實我們這段婚姻真的沒有必要繼續維持。”

蘇慕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明他已經聽到了她說的話。

林語晴試探地問了一句，“所以，你覺得我們離婚,怎麽樣？”

蘇慕瑾沉默片刻,良久才開口，“随你。”

林語晴頓了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大概知道,是因為我的緣故，才造成現在這個局面，我非常抱歉。你放心，我會跟父母好好說清楚的，讓他們盡量理解自己。”

蘇慕瑾背靠在沙發上，一臉不在乎的表情，“你喜歡怎樣就怎樣，不需要告訴我你要怎麽做。”

林語晴覺得，有時候跟他說話心真累，要不就被冷暴力，要不就被他說得沒辦法接話。她也懶得說那麽多。

她深吸一口氣，“那行吧，我房間被鎖了，今晚可能要在你這将就一下，我睡沙發或者打地鋪，都可以。”

蘇慕瑾道：“跟以前一樣。”

林語晴問：“以前是怎樣？”

蘇慕瑾側臉對着她，“睡床。”

“嗯。”林語晴點了點頭，她并不排斥跟他同床，大概是知道就算同床他也不會做什麽，而她就更不可能做什麽了，反正也不會很久，到時候跟父母說清楚，離了婚，他們就能各自過上正常的生活。

林語晴問：“我的衣服，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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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櫃裏，自己找。”

“哦。”林語晴剛從廖青青家燒烤回來，身上滿是燒烤的味道，她把包包放在房裏的椅子上，打開了衣櫃，裏面一半男裝一半女裝，估計是柳美芝今天趁他們上班，把東西都轉移了過來。

她這位母親也真是用心良苦。

林語晴拿了一套睡衣進了浴室，她才發現洗手臺上，連她的洗漱用品柳美芝都搬了過來。

洗了個澡出來，蘇慕瑾還在看郵件，但是她困意重重，特別想睡覺。

蘇慕瑾房裏的床寬一米八，兩個人睡還是綽綽有餘的。林語晴走到靠外面的那一側，詢問蘇慕瑾，“我睡這一邊可以嗎？”

蘇慕瑾沒回頭，應了一聲，“随你。”

林語晴掀開被子躺上去，今天真的有點累了，着了床後很快就睡着了。

蘇慕瑾回了回頭，合上手提電腦，關了房裏的吊燈，只留床頭燈。他走到床邊，在另外一側掀開被子躺上去，伸手關了床頭燈，房裏一片漆黑，安靜地只有林語晴平穩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林語晴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位子已經空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房裏也沒有蘇慕瑾的身影，大概是已經下樓了。

她下了床，拉開了洗手間的門，愣住，不到兩秒，她立即把門合上，“不好意思！”

林語晴心虛，只好坐到床上等等他換好衣服再進去，洗手間的門是磨砂玻璃推拉門，也沒個鎖，裏外都能随意拉開，如果不注意，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人。

所以，剛剛把蘇慕瑾的身體看光了，真不是她的錯。

過了一分鐘，蘇慕瑾從裏面出來，今天是周六，他換上了一身居家服，深藍色的有領襯衣穿在他身上很合身，他皮膚白，配這種顏色顯得很有氣質。

她出來後，林語晴默默進去洗漱，她洗漱好了出來，蘇慕瑾已經出去了，她從衣櫃裏挑了一套休閑衣穿上，今天約了廖青青去附近的公園騎自行車，穿休閑衣比較方便。

紮起頭發，素着一張臉下了樓，蘇斌河和蘇慕瑾都坐在早餐桌上看報紙，潘姨陸陸續續把早餐端上桌。

柳美芝看着她，含着笑，“怎麽樣，昨晚睡得好嗎？”

林語晴瞥了蘇慕瑾一眼，回道：“還，還好。”

“來，趕緊坐下，吃早餐了。”

林語晴走過去坐下，心想什麽時候跟父母坦白她要和蘇慕瑾離婚。這一大早的，說離婚似乎不大好，還是晚上回來再說。

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幾塊三明治，林語晴背着雙肩包出門了。

自行車在廖青青家裏，是山地自行車，騎着很拉風。

附近有一座公園，建在山腳下，繞着山腳修建的瀝青路正好是騎自行車的綠道，周末很多人都去那裏騎自行車。

騎了一圈，用了将近一小時，回程的時候，林語晴發現馬路對面有一家書店，“青青，我先去書店看看。”

“去書店看啥？”

“買書啊。”

“……”曾經自稱書是最佳安眠藥的蘇以晗竟然要買書，廖青青表示，她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把自行車停好，兩人進了書店，林語晴的目的非常簡單，她要買家居藝術之類的畫冊以及cad簡單教程，這些都是她在工作中要用到的。

廖青青對這些書沒興趣，跑去看小說類的書去了。林語晴挑好了幾本書就跑去找她，路過心理學專區的時候，看到了一本書《走出幽閉恐懼》。

想到蘇慕瑾有幽閉恐懼症，她停了下來，拿出書來翻了一下目錄，除了有對病因的解釋，還有一些自我治療的方法，對幽閉恐懼症患者應該有幫助。

但是想到她和蘇慕瑾的關系，那麽僵硬，該不該買書給他。林語晴想了一下，她要給他買書，大概也就兩種可能，他要不就是冷臉不回，要不就是輕描淡寫地說一聲我不需要。

算了，還是別買了，否則自己找罪受。

走出了幾步，林語晴腦海裏劃過那天在電梯裏看到的場景，蘇慕瑾狼狽地大口大口呼吸，胸口起伏，額頭滿是虛汗。

哎，還是買吧，他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語晴把書捧到收銀臺付款，廖青青看到了書的封面，“以晗，這本書什麽鬼，幽閉恐懼？你買來幹啥？”

“呃，學習學習。”

廖青青搖頭嘆氣，“我是越來越搞不懂你的興趣了。”

林語晴付了款，把書裝進雙肩包裏，還好帶了個雙肩包，否則這書都不知道怎麽裝回去。

出了書店，廖青青說有點餓，于是兩人又拐進了旁邊的甜品店。

這個時候甜品店的人不多，廖青青叫了一杯奶茶和一個提拉米蘇，林語晴只要了一個奶鹽草莓蛋糕。

廖青青吸了一口奶茶，“對了以晗，你不是說想離婚嗎？你跟他說了沒有？”

“嗯，說了。”

“他怎麽回？”

“他說随我。”

廖青青塞了一口蛋糕進嘴裏，“那還好，我還擔心他會死纏爛打不離婚呢。”

林語晴笑了笑，雖然她并不是特別了解蘇慕瑾這個人，但死纏爛打還不至于。

“對了，你失憶了，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林語晴擡了擡頭，“什麽事？”

廖青青身子往前傾，小聲道：“其實蘇慕瑾和她的秘書有染。”

林語晴想起那個叫沈玉娴的女孩，跟她差不多大，在公司，只要有蘇慕瑾在的地方都能看到她，“你怎麽知道？”

“你告訴我的呀。”廖青青說：“只是你忘了而已，你以前還叫她狐貍精呢。”

林語晴嘴角扯了扯，“是嗎。”

“嗯。”廖青青說：“前不久我還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好像是一起進了花店。”

林語晴應了一聲，“嗯。”

廖青青看着風輕雲淡的她，“難道你不生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

廖青青這才想起，現在的蘇以晗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蘇以晗了，“哦，我忘了，你都不喜歡他了。”

林語晴一笑而過，其實蘇慕瑾喜歡誰，跟誰在一起，她并不會在乎。她已經想好，和蘇慕瑾離婚後，盡量好好相處，畢竟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且在公司也經常有工作上的交流，沒必要鬧得太僵。

這場形式婚姻，就讓它安安靜靜地結束好了。

以後各自尋找屬于自己真正的幸福，也不錯。

中午回到家，潘姨已經準備好了午飯，林語晴上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蘇家飯桌上向來很安靜，只有咀嚼食物的聲音。

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林語晴放下碗筷，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爸媽，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

柳美芝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含着笑，“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林語晴問：“什麽事？”

“三個月前我讓美國的朋友幫我預約了一個心髒科專家，下周就是我們和他預約的時間，我和你爸打算去一趟美國，大概要兩個月左右。”

林語晴有點懵，點了點頭，“哦哦。”

柳美芝看了看蘇慕瑾，再看了看林語晴，“我和你爸不在家這段日子，你們夫妻兩要互相照顧，一定要和睦，知道嗎？”

林語晴心虛地點頭，其實她剛才還想提離婚來着。

蘇斌河沉聲道：“慕瑾，公司這邊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在美國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你要多跟副總商量，他在公司那麽多年，很多事情他都很清楚。”

“好的，爸。”

柳美芝想起林語晴剛剛說有事要說，她問：“以晗，你剛剛說有什麽事要跟我們說的？”

蘇斌河要去美國治病，要是她提出離婚，可能會讓他們因此取消行程，這樣一來就耽誤蘇斌河治病了。她猶豫了一下，說：“我就是想說，呃……晚上吃海鮮怎麽樣？”

柳美芝笑了笑，“你這孩子，想吃什麽直接說就好，我還以為什麽大事。”

林語晴看了一眼蘇慕瑾，笑得有點無奈，“對了，爸媽，你們什麽時候飛機？”

“下周二的飛機。”

“嗯，到時候我去送你們。”那還有三天。

吃了飯後，蘇慕瑾進了書房。

林語晴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

她想起了今天早上買的那本書，她進了房，打開雙肩包，把那一本《走出幽閉恐懼》拿了出來，敲了書房的門。

裏面喊了一聲進來，林語晴扭開門進去，對他說：“打攪一下。”

蘇慕瑾不擡頭也知道是她，“什麽事？”

林語晴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桌子前面，“其實我剛剛在飯桌上是想提離婚的事的，但是爸他要去美國治病，我想讓他們安安心心地去，所以就沒提。”

“然後呢？”

“然後，我就是想跟你說，離婚的事可能要推遲幾個月。”林語晴解釋說：“不過，就算不離婚，我也不會幹涉你什麽，等爸媽他們出國了，我就搬出來住，不會打攪你的。”

蘇慕瑾擡頭看她，“為什麽要跟我解釋？”

林語晴支吾了一下，“這件事情關乎我和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沒必要，我說過，我無所謂。”

為什麽會無所謂呢？因為他一直都沒把這段婚姻當真？

林語晴倒也習慣了他這種什麽都無所謂的态度了，她把手上那本書伸了出去，放在他面前，“這本書我今天逛書店的時候看到的，你可以看看。”

說完，林語晴便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手碰到門把手那一瞬間，背後傳來他的聲音，“謝謝。”

林語晴覺得有一股電流流過全身，也只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卻讓她覺得酥麻。

大概是因為太難得了。

林語晴沒說什麽，扭開門出去了。

周二那天，蘇斌河和柳美芝早上九點鐘的飛機，蘇慕瑾和林語晴一起去送機，七點鐘出發。

他們距離機場一個小時車程，來到機場正好八點。蘇慕瑾提着行李辦了托運，柳美芝和蘇斌河在一旁跟林語晴說話。

想到要跟女兒分開兩個月，柳美芝有點不舍，“以晗，在家裏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段時間不能自己開車，要是去遠一點的地方一定要慕瑾陪着，知道嗎？”

林語晴沖她笑了笑，“知道了媽。”

蘇慕瑾辦好了托運過來，“爸，行李托運好了。”

蘇斌河看了看時間，對柳美芝說：“美芝，我們也差不多要去登機了。”

柳美芝還想說幾句話，她牽起林語晴和蘇慕瑾的手，交疊在一塊托在掌心，“你們兩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以後是要過一輩子的，我和你爸不在身邊，你們兩個要學會互相照顧，互相扶持，有什麽矛盾不要鬧得太僵，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要懂得互相理解，知道嗎？”

林語晴點了點頭，“媽，你放心吧，我和慕瑾兩個沒什麽矛盾的。”

柳美芝看着他們兩笑了笑，“其實啊，看到你們兩幸福，我和你爸就高興。”

蘇斌河在一旁道：“好了，美芝，他們兩這麽大了，知道該怎麽做，時間緊，我們先去登機了。”

柳美芝松開了他們兩的手，“好了，我們去登機，你們兩也回去吧。”

林語晴揮了揮手，“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看着柳美芝和蘇斌河過了安檢，林語晴和蘇慕瑾轉身走了。

出了機場才八點半，趕回去公司需要一個多小時，預計十點鐘之前能到。

高架橋上，排成長龍的車紋絲不動，聽路況報道，好像是前面發生了連環撞車，十幾輛車撞在了一起，把馬路堵了個水洩不通。

林語晴搖下車窗往外看，前面堵滿了車，後面也排了長龍，照這個情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道路清理好。

堵車一個小時之後，前後車有人下去透氣。林語晴拿出ipad看郵件，一邊看一邊給外銷部的同事打電話，“rain，關于那個加拿大客戶的價格，我們不能再下調，我們報出去的價格已經有什麽利潤空間了，純屬是想把他引進來。你跟客戶解釋一下，國內現在原材料上漲非常厲害，而且美金也在大幅度升值，這個價格已經是最優惠。”

“好的，經理。”

林語晴結束了一個電話，繼續往下看郵件。

此時，旁邊的蘇慕瑾手機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裏面一個女音傳來，“哥，你怎麽還沒回來？”

蘇慕瑾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輕描淡寫道：“塞車。”

“華旗的老總過來了，在會客室，你不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吳總在不在公司？”

“在。”

“你讓他先過去接待，我這邊還不确定什麽時候能通車。”

“嗯，好的。”

林語晴坐在副駕座，多少聽到了話筒裏的聲音，是沈玉娴的聲音。廖青青說過，他們兩的關系并不只是上下屬，還有更親密的。

沈玉娴一畢業就能做他的秘書，看來也是有關系的。

林語晴在車上把郵件都看完了，一些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情也都通過電話處理好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鐘了。足足堵了三個小時，看前面的車還沒動，也不知道進度到哪裏了。

林語晴覺得肚子很餓，這裏是高架橋，也不能下車去買點吃的。

她突然想起包包裏還有兩塊巧克力，是部門一個同事去國外拜訪客戶的時候帶回來的，她昨天順手把巧克力塞進了包包，後來也忘了吃了。

林語晴把ipad放在一旁，低着頭在包包裏翻了翻，翻出了兩塊巧克力。

巧克力不能當飯吃，好歹也能勉強填一填肚子。

林語晴撕開了包裝，想起旁邊還有蘇慕瑾，她把另外一塊遞了出去，“給。”

蘇慕瑾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巧克力，“我不要。”

“怕我下毒？”

“不想吃。”

林語晴就着手上打開的巧克力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笑，“很好吃哦。”

蘇慕瑾偏頭，看到她眯起眼睛笑的模樣，不禁又想起了一直在他心裏的女孩。

他還記得那一天是六一兒童節，附近的大學生來兒童福利院做公益活動，給他們派了糖果。蘇慕瑾比較腼腆，一個也沒分到，林語晴只拿到了兩個，一個給他，他說不吃，她含了一顆糖到嘴裏，微微眯起眼睛笑，“很好吃哦。”

跟剛才的林語晴，一模一樣。

蘇慕瑾的視線再次落在她手上的巧克力上，伸手接過，林語晴會心一笑，繼續吃着手上的巧克力。

巧克力三口就吃完了，吃下去後沒有一點飽的感覺，反而更餓了。

又過了一會兒，前方一個胸前挂着箱子的男人穿梭在馬路上，每到一輛車旁邊便彎下腰兜售盒飯。

林語晴看了一會兒，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生意頭腦。

等買盒飯的過來，林語晴搖下車窗，問：“都有什麽菜？多少錢一盒？”

賣盒飯的中年男人說：“只有青椒瘦肉，50塊一盒。”

一份青椒瘦肉50塊一盒，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林語晴猶豫着要不要再忍耐一下。

賣盒飯的男人看她猶豫了，“小姐，這前面連環撞了十幾輛車，現在才清理了一半不到，估計要塞到下午四五點鐘去。”

別說四五點，就是現在，林語晴也餓得受不了了，無奈之下只好跟他讨價還價，“30一盒，賣不賣？”

中年男人擺手，“我跟你說，別說50一盒，就是100一盒現在也大把人搶着要。”

旁邊的蘇慕瑾伸出一張百元鈔，從林語晴面前遞出窗口，“兩份。”

“好勒。”男人收了錢，打開挂在胸前的箱子，拿出兩盒盒飯，外加兩雙筷子。

林語晴接過，一份遞給了蘇慕瑾。

飯盒裏面就一個青椒炒肉鋪在白米飯上，連個青菜都沒。

不過，現在都快一點半了，林語晴實在餓，也不管這方才味道如何，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

當咬到一塊辣椒的時候，林語晴只覺嘴裏火燒一樣的感覺，在車上，不好吐出來，她只好硬着頭皮和飯一塊吞下去，“卧槽，好辣！”

把盒飯放在前面的置物臺上，她手忙腳亂地拿起了旁邊的礦泉水扭開，奈何300ml的礦泉水已經只剩下底部一點，一口都不夠，喝下去完全不能解辣。

林語晴眼淚都被辣了出來，喉嚨和舌頭那股火燒一樣的感覺還沒褪去，她瞥到蘇慕瑾旁邊的那支礦泉水，500ml的，還有一半！

林語晴吐了吐火辣辣的舌頭，“車上還有水嗎？”

蘇慕瑾看她觊觎自己的那支水，拿起遞了過去，“不介意就喝。”

這個時候，誰他媽還介意啊！

林語晴接過，就是一陣猛灌，把那剩下的水喝完，總算緩和了一點。看着盒飯裏面青色的尖椒，她已經不敢再吃，但肚子餓，她只好把白米飯都吃了。

道路下午三點才清理完，前面的車陸陸續續啓動，蘇慕瑾也啓動了車子，一開始速度很慢，後來速度漸漸加快。

回到公司後，外銷部的人都在讨論着臺風。

“聽說明天下午登陸，風力還挺大的，不知道放不放假。”

“現在還不清楚具體在哪裏登陸呢，只要不是正面迎擊，應該沒什麽影響。”

林語晴從他們辦公室路過正好聽到，走了進去，“氣象局有沒有發布停工的消息？”

劉安琪回道：“只是說明天有臺風，具體的停工聽課的消息沒發布。”

林語晴點了點頭，“那明天看情況，要是風很大停工的話，會通知大家的。”

“好的。”

林語晴轉身出去，梁培紅跟了上去，“經理，法國mt公司的老總下周會過來中國，也會來我們公司。”

林語晴點了點頭，“他們有沒有具體說過來談什麽？”

梁培紅邊走邊說：“主要是針對新産品開發的問題，我發了我們今年的新産品設計圖給他們，他們很感興趣，想過來談談，希望可以在法國獨家銷售。”

“嗯，好，我知道了，你跟他們繼續溝通，看需不需要安排酒店。”

“好的。”

林語晴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今天堵車堵了五個多小時，浪費了不少時間，她這邊還有好幾個報價表沒審核，也有幾分銷售合同還沒看。

處理好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大雨，林語晴看時間差不多，關了電腦下班。

外面辦公室還有兩個同事沒下班，林語晴進了辦公室，對他們說：“等會會下大雨，你們別太晚。”

劉安琪道：“好的，經理再見。”

“拜拜。”

林語晴搭乘電梯來到一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開始下小雨，這大概就是臺風來臨之前的征兆。

她平時習慣了搭地鐵回家，走五分鐘就能到地鐵口，她沒帶傘，只好舉起手上的皮質包包跑進了雨裏，只是小雨，要是速度快點，應該不至于淋濕。

才剛走出了幾步，路過停車場入口時，一輛車從裏面開出來，林語晴往後退了一步，想讓他先過去。

那輛車開到了她的旁邊，卻沒有繼續往前開的意思，林語晴這才發現是蘇慕瑾的那輛寶馬。

林語晴想，他停車幹嘛，讓她上車嗎？

但也許不是呢。

車子裏的蘇慕瑾看着前方，面無表情，也沒說什麽，林語晴想還是不要表錯情了，免得他不給好臉色，林語晴舉着包包擋在頭上繞過他的車頭。

蘇慕瑾看她繞過車頭後往地鐵站跑去，看着她越跑越遠，心裏一股悶悶的感覺湧上來。

她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