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節自習才上到一半，他進教室，将她叫了出去

們倆在幹嘛呢？”

兩人趕緊分開。

郭子川道：“剛才她拌到凳子了，我怕摔着，就扶她一下。”

王一珉趕緊點頭：“我聽說鎮子裏的星空很美，便上來看看。”

郭大娘半信半疑，警告道：“你們倆都還是學生，可不要做了什麽越界的事情，不然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客氣。”

郭大娘下了樓，回到家裏，總覺得不放心。

喚正在看電視的郭大爺，問：“你說這子川不會跟樓下的那姑娘在早戀吧？”

兩人難得有和顏悅色的話題。

郭大爺回頭看她，稍稍擡了眼皮。“怎麽這麽說？”

“子川看星星向來都是在自個兒房間裏看的，今晚突然去了樓頂，我覺得奇怪，便上去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雖然說是摔到了，可我總覺得不放心。”

郭大爺壓根就沒在意，哼哼一聲：“就算真談，那也是咱們家賺到了。你看哪家兒媳婦有這麽漂亮的？”

郭大娘呸一聲，揮揮手：“可別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可不要這樣的兒媳婦，整天就會打扮，好吃懶做的，搞得家裏雞犬不寧的。”

郭大爺哼一聲：“你要人家做你兒媳婦，人家還不想入你家呢，德行吧你！”

☆、Chapter 39

周日是等待已久的郭子川的生日。

早晨劉知身體不舒服，沒能起來做早餐，王一珉從冰箱拿出一個蘋果，跟她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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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川跟王陽李佳明在小賣部下等待，王一珉才從樓梯上跳下來，就跟恰好回頭的郭子川對上了眼。

他上身一件紅白相間的條紋七分袖襯衫，搭配黑色寬松休閑褲，顯得他腿長又筆直，白色的球鞋在烈日裏白得發亮。

明明是騷氣得有些偏女性的衣服，在他身上卻顯得時尚又帥氣，還透着少年純真的稚氣。

郭子川見她上下打量自己，便問：“我這樣很奇怪嗎？”

王一珉一彎唇，“還挺好看的。”

許是天氣太熱，郭子川的臉上浮了層淡淡的粉紅。

王陽在一旁打趣：“川哥這衣服可買了好久，今天是第一次穿呢。”

郭子川斜眼一掃，目光警告：“少說點話。”

王陽哈哈地跑過一邊。

王一珉沒看到胡月，便問：“胡月她不去嗎？”

“你想讓她去？”

“一起去玩兒呗。”

“她說不去，走吧，黃京他們在鎮頭等我們。”

“你跟胡月說一聲，她要是不願意去咱們也不勉強，行吧？。”

郭子川眼裏帶笑，看她：“怎麽？不忍心了”

王一珉嘴硬：“我才沒有!不忍心這幾個字在我的字典裏是不存在的!只是覺得大家一起的，留下她一個人不太好。”

郭子川朝王陽喊：“你給胡月打個電話，她再說不來，就不管了。”

王陽：“剛不是問過了嗎，她說不去。”

“要你打就打，管那麽多幹嘛。”

王陽嘟囔：“那你自己打嘛……幹嘛讓我打……”

郭子川一個斜眼，王陽扭頭過一邊：“打就打嘛，兇什麽兇。”

電話接通一會兒，胡月才接起。

“胡月，川哥讓我問你去不去？”

胡月：“是他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嗎？”

王陽踢着地上的石頭玩兒，“對啊，你去不去啊？我們準備去鎮上坐車了。”

“那……那王一珉去嗎？”

“去啊。”

“那……”

“胖子，走了。”李佳明在前方喊。郭子川跟王一珉已經走出了幾步遠之外。

“你要是不去就算啦，那我們走了哦。”

“哎，你等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那我們等你。”

王陽挂了電話，小跑跟上他們。“胡月說一會兒也來，讓我們等她。”

王一珉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她蹙眉低頭。

“怎麽了？”

王一珉俯下身，想将那東西看仔細，王陽湊過來，說：“這是雞屎，你咋踩到了。”

王一珉：“……”

王一珉崩潰不已，堅持要回去換鞋，郭子川讓她将髒的地方往草叢裏蹭擦，雖然那礙眼的雞屎已經不在，可她一想到自己的鞋踩了屎，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擦得鞋皮發亮，她還要繼續擦，最後被郭子川拉走了，才不再鬧。

幾個人來到鎮頭上時，黃京等人早就守候在一旁了。

胡月見到郭子川，本是很欣喜，再考到一旁的王一珉，心中像被潑了盆冷水，滋味難耐。

夏天的小鎮燥熱難解，幾個人才走了一路，就隐隐出汗了。

幾個人上了去縣城的小巴，郭子川掏錢讓王陽跟李佳明去買冰棍。

胡月怕自己一個人無趣，原本叫了張婷婷，一開始張婷婷說了能來，誰知道上了車之後才打電話告訴她，家裏有事，來不了，胡月氣得要死。

想下車，可又不好意思，繼續留下吧，一會兒要她看王一珉跟郭子川兩人親密無間，那還不如讓她去死呢。

正在猶豫間，王一珉悄悄坐到了她旁邊，臉上帶着笑，兩只大眼睛彎彎像月牙，一口小白牙幹淨又整潔。

“我能跟你一起坐嗎？”

胡月別開臉，去看窗外。“随便你。”

前方郭子川扭頭看了兩人一眼，見沒出沖突，又繼續看前方。

黃京買了一堆熱狗跑過來，表情像只二哈，特逗。

他跑上小巴，小巴晃悠了一下。

“來來，先吃點東西。”

他一個一個地分，來到王一珉面前時，多給了她幾根。

王陽他們買了水跟冰棍也回來了，等待發車的時間裏，車上陸陸續續也坐了不少人，司機光着膀子在小巴邊的大樹底下跟人聊天，無意間瞟了小巴一眼，他快速穿上衣服，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就上車了。

熱狗吃完，胡月拉開包包想找紙巾，翻了一會兒發現忘記帶了，正當她看着自己沾油的手不知所措時，眼前出現了一張清新白紙。

胡月看了眼王一珉，猶猶豫豫地接過紙巾。

“你還要嗎？”王一珉将手裏的熱狗往她面前伸了伸，眼睛明亮有神。

胡月搖頭。

小巴啓動，準備趕往縣城。

郭子川見她拿着竹簽還在吃東西，叮囑：“竹簽放好，別一會兒傷到了。”

“準備吃完啦！”

看到兩人的互動，胡月覺得有些悶，拉開窗想透氣，突然從旁邊飛馳而過一輛轟鳴的摩托車。

揚起的灰塵噴了胡月一嘴。

胡月捂着嘴，趕緊将窗拉上，可因為窗口經年不用，玻璃窗卡在一半，拉也拉不過去，她急得直眼紅。

突然間就罵道：“媽的。”

胡月平時都是斯斯文文的樣子，很少跟人梗脖子，更不會說那些粗口髒話之類的，此時突然聽到這聲不太文明的罵聲，王一珉瞬間将嘴裏的熱狗一骨碌咽下，然後空出手來，跟她一起拉窗。

兩人合力，窗關上了，可剛才飄進車裏的灰塵還在兩人之間蔓延。

胡月的粗口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眼神飄忽，解釋：“這幫飛車黨，就該得管管，路這麽小，撞着人了怎麽辦！”

飛車黨？

王一珉聽到這三個字，心裏突然有種異樣，可卻想不出哪裏奇怪。

胡月見她手幾拿着竹簽沒地方，便将自己用來防備暈車吐的垃圾袋給了她。

“謝謝。”王一珉笑着接過垃圾袋。

兩人安靜零溝通地到了縣城的車站。

郭子川帶王一珉去剪頭發，王陽他們一群人先去了他們以前常去的小飯館，打算先吃點鐵板燒，再去移動唱吧唱會兒歌。

縣城剪頭發比較便宜，王一珉再三确認價錢時，還有些不樂意，怕師傅剪不好，後面在師傅的再三保證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剪頭發的師傅是個留着寸頭的中年男人，他身材偏瘦，套着一個圍兜，有點家庭主男的架勢。

他聽到王一珉順要将劉海剪到眉毛之上，用梳子将她頭發往上梳，細看一會兒，笑：“很少有人能挑戰這種高于眉的劉海，我還擔心着一會兒給你剪了你會哭鼻子呢。”

王一珉樂：“我對于自己的相貌很自信。”

中年男人笑了笑，“女孩子留長發不好嗎？怎麽長一點就要剪？”

王一珉動了動腦袋，柔軟順滑的發絲在臉上輕拂。她說：“不喜歡，我喜歡簡單利索點的。”

“那我可要動手了。”中年男人動了動剪刀，從鏡子裏看她。

王一珉這才發現，中年男人的臉上有一塊不太明顯的疤，從臉頰位置，延伸到嘴邊，像是被利刃割傷的。

中年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笑：“以前拖地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臉被劃傷了。”

“那挺疼的吧。”

中年男人俯身，盯着王一珉細白的臉，低聲說：“嗯，是挺疼的。”

也許是他太專注而放低了聲音，王一珉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擡眸看了他一眼，沒發現什麽異常後，又繼續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

男人落下最後一刀時，小發廊的大門突然被人拉開，咣當一聲巨響。

王一珉跟郭子川往門口看去，男人卻是安穩不動，好像早就習以為常了似的。

“小心點，沒看到有客人嗎？”男人的語氣有些責備的意味。

白展冷哼一聲，誰也沒瞧，直直進了發廊裏的內門。

像是有某些感應一樣，經過王一珉身邊時，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的目光在鏡中對視。

是她

白展歡喜。

忍着跟她打招呼的沖動，深深看了她一眼，扭頭就進了內門。

王一珉對他那一瞬間的欣喜有些奇怪，她好像不認識他吧？這人怎麽一看到她，像看到了老熟人一樣高興？

“行了。”

中年男人用海綿替她擦去臉上的斷發，在解開圍在她天鵝似的美頸上的圍兜時，他的目光在那寸美麗的肌膚上停留了一會兒，好久才移開視線。

不少的斷發落在了她頸間，王一珉覺得有些癢，便伸手撓了一會兒。

“別抓，一會兒破皮了。”郭子川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細細替她擦了一會兒。明明都已經幹淨了，王一珉還是覺得癢。

便問中年男人：“你們這兒有衛生間嗎？”

中年男人手裏拿着毛巾，用力地捏了下手，有些失神。

見王一珉跟郭子川看着自己，才恍然回神。

他将毛巾丢到桌上，率先往裏走：“有，我帶你去吧。”

王一珉覺得不用那麽麻煩，便說：“我自己去就行了，麻煩你告訴我往那邊走。”

“裏面太黑，而且路也不好，我還是帶着你比較安全。”中年男人堅持。

這時，又有客人來了。

王一珉莫名松了口氣，說：“來客人了，您先忙，我讓他陪我進去就好了。”

她給郭子川使了個眼色，兩人在中年男人的目光下進了內門。

白展坐在沙發裏，客廳的電視打開着，可他的心卻沒停留在電視節目裏，他正想着該如何避開白令旭，和王一珉說上話。

想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腦海裏王一珉的臉突然就跟程櫻重疊了。他臉色一變，将手中的遙控器往地上一摔，遙控器順時四分五裂，他将臉埋進手掌裏，發出痛苦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哭，又像是隐忍的怒吼。

王一珉跟郭子川聽到響聲，對視一眼。

怪不得剛才那個老板非要帶他們進來……

“我在外面等你。”郭子川低聲道。

王一珉點頭，輕手輕腳進了衛生間。

王一珉跟郭子川出小發廊時，跟白令旭說了再見。

白令旭拿着剪刀看着兩人漸漸走遠。

過來剪頭發的是附近的鄰居，是個體态臃腫，留着短而卷的頭發的中年婦女。

她碰了碰自己的頭發，左看右看，問：“老白，你說我這頭發，染個酒紅色好看嗎？”

白令旭回神，笑：“這麽一把年紀了，弄什麽酒紅色，現在這個顏色挺好的。”

她想了想，嘆氣：“年輕真好啊，像剛才那個姑娘，多漂亮啊。”

白令旭一剪刀下去，黑而厚重的卷發飄落在地。

“嗯，是很漂亮。”

王一珉跟郭子川走出去不久，王一珉便走到郭子川面前，看他。“我好看嗎？”

郭子川也看她：“好看。”

王一珉勾唇一笑。

郭子川想牽她的手，她身子一晃，跑到一邊，笑嘻嘻看他：“不給你牽。”

郭子川追上去，想去抓她的手，她卻像只泥鳅一樣，躲來躲去，攥着手，不給他牽。

兩人就這樣鬧了一路，到了原先訂好的飯館。

胡月見到兩人同進的身影，眼睛就暗淡了。

郭子川替王一珉拉開凳子，兩人坐上位置，郭子川問：“怎麽還沒點菜？”

“壽星都沒來，我們怎麽能先點了。”黃京不知道哪兒拿來的魔方，轉得正起勁兒。

服務員見人來齊了，便拿着菜單過來，問：“請問要點菜了嗎？”

胡月子川将菜單放在王一珉跟王陽面前，說：“每個人點個喜歡的菜。”

王陽翻了好久，最終在五花肉跟豬肘子兩者之間猶豫，他跟李佳明商量：“佳明，咱們一人點一個這個？”

李佳明倒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油膩膩的豬肘子，拒絕：“我不要，現在這個社會都流行吃素，肉吃多了膽固醇。”

王陽問了一圈，沒人同意，他糾結了一會兒，點了個豬肘子，就氣呼呼地把菜單給了李佳明。

王一珉沒點，把菜單給了胡月。

胡月有點生氣。她把郭子川占了，因為可憐她，所以就把點菜的資格給她嗎？

見她沒有點菜的意思，郭子川開口：“十幾年的朋友了，點個菜吧。”

郭子川這話一出口，胡月便帶着氣一樣，随便指了個菜就解決了。

飯後一群人又去後街的風雨橋上溜達。

風雨橋橫跨着長河，兩端都種滿了青蔥的高大樹木，出了橋，便是蔭蔭的樹底。

王陽撿了石頭對着大夥兒一通亂打，幾個人被他打着，都來勁兒了，也撿了石頭一路追着他打回去。

小道上歡聲笑語。

王一珉跟郭子川走在身後。

經過一個大石凳邊，王一珉突然就被郭子川拉到了一邊。

他低頭看她，溫熱的氣息陣陣噴在她臉上，癢癢的，燙燙的。

他的眼睛明亮而又深沉，像海裏的漩渦，王一珉只是看了一眼，就幾乎眼沉醉。

王一珉臉紅，伸手推他。

下一秒，他的唇就貼上了她。

兩個人都沒動，眼睛都在看着彼此。

耳邊是輕柔的風，鼻尖是少年身上的香皂香味，還有少女嬌柔甜美的馨香。

很甜，很軟，很香。

☆、Chapter 40

下午四點多回到學校，王一珉看到薛凱的車停在校門口處。

薛凱下了車，看了王一珉一眼，又去看郭子川。

總覺得兩人的關系好像跟上次見到的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同。

“等會兒。”王一珉對郭子川說。

薛凱走了過來。

王一珉問：“你怎麽來了啊？”

“我爸要在附近開個廠，我跟着過來看看。”

“薛叔叔也來了啊？”

薛凱忽略郭子川的存在，笑：“對啊，他聽說你學校就在附近，本來想過來看的，只是場地問題還沒解決好，沒法抽身。”

“我人來都來了，你不請我去吃個飯？”薛凱說。

王一珉：“行啊，你想吃什麽？”

薛凱看了眼空曠寂寥的四處，說：“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嗎？”

“這裏是教育區，要找吃的，還得出去才行，我們學校的小吃也挺不錯的，要不你就屈尊一下，嘗一下我們學校的飯菜？”

薛凱是個戴眼鏡的帥氣文靜男生，笑起來的時候表情不大，可看着令人舒服。

“你都能吃，我算什麽屈尊。”

“那走吧。”

王一珉率先在前，郭子川跟薛凱平淡對視一眼，一左一右跟在她身旁。

王陽看出兩人在隐隐較勁兒，小聲嘀咕：“這不會是川哥情敵吧，這麽有錢。”

“你小點聲，別被聽到了。”李佳明拍他一下。

郭子川将東西全丢給了王陽跟李佳明，讓他們帶回宿舍，自己跟着王一珉，帶着薛凱去往學校的小餐廳。

學校食堂是外包，一樓是普通食堂，二樓是簡易校園餐廳。三人直接上了二樓。

王一珉去上廁所，留下兩人坐在餐桌上看菜譜。

王一珉一不在，兩人對彼此就沒有好臉色了。

薛凱翻了翻菜單，看到上面簡單又普通的菜品，笑：“就這種菜，怎麽吃得下去。”

郭子川沒擡頭，說：“有些東西外表看着普通，可裏面是充實美好的。”

“表面都做不好，談何讓人有閑心去看他的內在好還是不好。”薛凱回怼。

“也總比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強。”郭子川也不甘示弱。

薛凱捏着菜單的手微微收緊，他擡眼，鏡片後的眼睛淩厲有神。“我警告你離她遠點。”

郭子川回視他，笑：“我要是不呢。”

薛凱臉色難看。

王一珉走過來，看兩人氣氛有些奇怪，便問：“怎麽了？菜都點好了嗎？”

“你來點吧。”兩人同時出聲，同時将菜單放在王一珉面前。

王一珉愣了一下。

因為薛凱的那份放在上面，王一珉随手就拿了起來。

郭子川有些不爽，薛凱挑釁地睨了他一眼。

這個點來餐廳吃飯的人少，他們的菜上得挺快，熱氣騰騰，菜香四溢。

“清明回市裏嗎？”薛凱問王一珉。

“我回去幹嘛，我家又不在那裏。”王一珉沒好氣道。

“那裏也是你的家。”

王一珉冷笑，“都把我趕出來了，還是我家？”

“那會兒你怎麽會跟王雨涵吵起來的啊？”

“這過去的事兒就不提了，一想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薛凱說：“我媽說你岑阿姨弄了個家庭燒烤聚餐，還邀請了我們家。”

王一珉笑，“那你就去呗，我猜她八成是看上你了，想把你招成女婿。”

他們點了份辣子香魚片，這菜原本就挺辣，薛凱還不小心吃中了辣椒，辣得像吃了一嘴的火，又被王一珉這話驚到，嗆得整張臉都紅了。

可兩人的飲料都喝完了，再去點一份也是有些耽誤時間，見郭子川的那份沒動過，王一珉正想将他那份拿給薛凱，卻被郭子川快手拿過。他看着薛凱，悠閑地吸了一口，說：“啊，真辣啊！”

薛凱氣得臉都黑了。

王一珉到這時候還看不出兩人的反常，那就是腦子缺根筋了。她瞪了郭子川一眼，趕緊去給薛凱買冰水。

郭子川看到薛凱一副要死的樣子，高興極了。

吃完飯，薛凱家的司機也給他打電話了。

王一珉将他送出學校大門，又聊了幾句，在王一珉沒注意的時候，薛凱抱了她一下，才上車。

他從車裏看了郭子川一眼，目光回到王一珉臉上，滿面春風，揮了揮手。

王一珉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吓着，還沒回過神來，車子遠去，她回頭想跟郭子川解釋時，他人已經走遠了。

王一珉追上去，喊他：“哎，你鬧什麽脾氣呢。”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我哪裏敢鬧什麽脾氣呢。”

青梅竹馬？王一珉總覺得這成語有些耳熟，想想才記起這是別人用來表達郭子川跟胡月的關系的詞語。

“青梅竹馬～我看某些人才是青梅竹馬吧！”

郭子川聽她的話有些陰陽怪氣，轉頭看她，失笑：“說誰呢你。”

“誰心虛就說誰。”王一珉大步超過他，郭子川長腿一跨，來到她身後，單手摟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裏帶。

“嗯？誰心虛了。”

每次他一用這種溫柔又低沉的聲音說話，王一珉的心總會不由自主地小鹿亂撞。

她臉頰緋紅，想掙開他的禁锢，郭子川卻紋絲不動。

李迪進了校門，在大道上才走了幾步，李誠便追了上來。

李迪跟李誠是同村的。李誠從小跟奶奶長大，村裏的小孩都不喜歡跟他玩，就只有默默無聞的李迪不會欺負他，看不起他，所以李誠從小便喜歡李迪。

兩人的關系就只好到了初中，上了高中之後，李迪突然就開始對他敬而遠之了。

原因李誠知道，是郭子川。

李迪跟所有春心萌動的少女一樣，瘋狂地喜歡上了郭子川。

因為高一開學那天，郭子川無意看了兩人一眼，李迪便開始驚慌失措，從此遠離李誠。

可李誠知道，郭子川百分之百都記不起自己有過曾經的那一眼。

可李迪卻不相信。

“李迪，你想吃醬子餅嗎？我讓我同學從外面帶了兩份，一會兒我拿去教室給你。“

“李誠，我不吃上火的東西，我最近長痘痘了。”

李誠走到她面前，仔仔細細看她的臉，青灰臉色的少年，臉上露出笑意，說：“就一兩顆，很快就會好的。而且，就算長了痘痘，也很好看。”

李迪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如果這話是郭子川說的，就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

突然聽到前方的拐彎有人在說話。

李迪聽聲音覺得有些耳熟，她停住腳步，擡頭往前看。

此時夕陽西下，前方兩人被橙紅的光包圍着，美輪美奂。李迪微微眯眼，分辨着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

很久很久，才認出他們。

郭子川跟王一珉并不知道身後有人，王一珉咬上了口他的手臂，郭子川吃痛松開她之後，王一珉就像只夕陽下的蝴蝶，飛快地跑開了。

火紅的豔陽下，是少年跟少女開懷的笑聲。

無比刺耳。

李誠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李迪盯着王一珉遠去的身影，良久沒出聲。

一會兒，她也沒理李城，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