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另一位渣滓
最終,黎宴和江寒念定在下下周末見面,因為是老同學相聚,江寒念跟顧許他們性質不一樣,不方便湊一起約飯。
黎宴全身籠罩着尴尬氣息,勉力壓制着不表露出來,委實是打臉打得疼。
他一邊說自己什麽時間都行,一邊持續反對。
黎宴發誓自己絕對看見對方嘴角嘲弄的笑容,他都不敢和人對視,施施然地道歉,主動定下合适的時間,希望能讓人減輕一點認為他是故意推脫的誤會。
一頓飯安安靜靜地吃完,黎宴跟人分別。
終于不用交際,窩到家裏什麽都不用考慮的感覺,讓黎宴全身心放松下來。
直到翌日下午。
黎宴來到上城國際,步入正門。
接待處有兩位氣質容貌尚佳的女士候着,她們似乎承擔着确認可入內進行拍賣活動的貴賓資格。
黎宴沒有急着進去,注意到沒有邀請函的賓客,需要鑒定其是否有入會的資本——用銀行卡賬戶金額證明。
他站在邊角和系統商量:【系統,你可以變幻出一張放有任務金額的銀行卡給我嗎?】
【我需要表明自己的財力才能進入拍賣會,拍賣到的東西會送給別的美男,完成任務】
「只給美男花錢」系統:【卡在你口袋裏】
系統的好說話,黎宴深有體會,基本對于自己的問題都有問必答,不答多問幾遍就會給予回應。
黎宴剛想找系統給的銀行卡,他的腰連着胯的位置突然搭上一只陌生的手。
那手的溫度很高,發着燙,在他的衣服上放肆地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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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國際舉辦的一場拍賣會,算是小有名氣,着實引來不少人。
家裏搬到S市沒多久,削尖了腦袋都想在S市上流圈子混的許家,得知S市有個財團公子跑A城來了,聽說是要參加拍賣會,原本和許家沒什麽關系,也得不到利益、增不進情誼,無人在意。
可許家的獨生子許易濤,在S市碰夠了壁,做煩了孫子,待家裏又被父母管束得嚴厲,尋了借口說想試着在那位面前混個臉熟,反正成不成都不會出啥問題。
到底父母了解孩子秉性,知道是想出去浪,想着孩子到S市後過得不如以前舒坦,便放人出去散散心。
許易濤不僅得到長假期,又有來自爸媽打來的錢。
既然找了借口說要在那個人面前混眼熟,雖然可能爸媽心知肚明他說的是假話,可他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許易濤甩着車鑰匙準備去向接待處,就看到站在角落側對他的人。
只一眼,他的眼睛便直了。
纖薄的身骨凹起細致的腰線,挺翹的臀接着修長筆直的雙腿,微垂的臉在燈光暈染裏美若桃李争豔,眼角的淚痣勾魂攝魄。
可略蹙起的眉眼,顯得清純而脆弱,讓人只想摟在懷中呵護欺負。
沒有在上層圈子見過的面孔,這樣的認知令許易濤的心髒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知是誰家養的金絲雀,沒有主人來領,可憐地待在冷清的大廳中。
許易濤忘記自己不在S市,更不在自家産業大本營R城,A城上層圈子的人,他不認識的人多了,不過即便是記起自己此刻的處境,他也完全不怕。
A城人再有錢有勢,都不能和他許家比。
無論面前這人是真富家子弟,或是有主的金絲雀,許易濤全不放在眼裏。
他滿腦子都是占有那憂愁脆弱的美人。
保養良好的手帶着他急迫的心情圈住美人的腰,将人摁在自己懷裏,嘟着嘴巴想要一親芳澤。
他的肚皮倏地被暴力砸過,劇痛又在他臉部炸開,兩處痛擊令他慘叫出聲。
黎宴眯着眼冷冷地注視縮起身子,捂臉蹲在地上的男人。
這裏發生的沖突立時引起廳中其他人的關注,主辦方的人和保安馬上趕來,防止被攪和了今日的重要活動。
“發生什麽事了?”
黎宴想再踢一腳蹲地上痛呼的人,但被保安攔截住,他沒掙得開幾人的手,索性不再動,他看向戴着銘牌的三十歲男子:“沒事,我要進拍賣場。”
他退後幾步,抻了抻略顯淩亂的衣裳,壓抑着情緒平淡說道,他自然不可能如實講明自己被調戲的事實。
黎宴取出口袋裏的黑金卡,兩指夾着擺在身前。
黑金卡的出現,頓時讓現在引發的混亂平息。
蜷縮在牆角的許易濤,正想放狠話,锉锉敢揍自己的黎宴,準備張口的話在望見那張卡時卡住,似是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
黑金卡代表着黎宴的身家過萬億,全世界能擁有此卡的人屈指可數,無不是名動一方的商業大鱷。
既是商業大鱷,許易濤自認自己絕不會不認識,國內能達到此身家的就那幾個,他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黎宴那張令他驚豔的長相,不屬于任何一方的家族子弟。
難道是國外?
許易濤面色變幻不停,撐起泛着疼痛的身軀,扯起蒼白的笑臉:“對不住,我認錯了人,是我冒犯了,希望您大人能不記小人過。”
在未搞清楚對方什麽身份前,許易濤按捺住脾氣,唯唯諾諾地告罪,心底冒起一陣慌亂與恐懼。
他怎麽就不知道再等一會兒!
許易濤額頭浸出汗珠,不知道這人是哪個來頭,能不能把手伸到S市對自家産業造成妨礙。
黎宴這會兒,終于看清占自己便宜的人模樣,垂放在身側的尾指抽動了下:那個被封鶴一塊撞死的第二人。
想到方才對方的行為,黎宴有了個猜測,封鶴得罪兩位,是因為不願被潛?
如果黎宴了解許易濤初見到自己的心理活動,就會知道自己推測出錯。
許易濤看重黎宴纖細的身骨、柔美的臉和嬌玉般的肌膚,而封鶴寬肩乍腰氣場冷酷,眉眼成熟淩厲,哪能生起亵.玩的心思,雖然也不是沒人好這口,但他可不好。
封鶴真正得罪的人是死的另一位,許易濤那天倒黴恰巧和人同車,順道被弄死而已,反正兩人都是渣滓,死了算給世界清理垃圾。
黎宴未理許易濤虛僞的表現,轉身進了會場,他此時什麽都不能做,只能在暴露自己的內心意圖前遠離。
他想到前世的封鶴可能是因為被觊觎才……黎宴覺得自己再看許易濤一眼就要忍不住再次動手,及時離開。
他這回不僅要讓他們坐牢,還要他們破産,出獄以後,貧困潦倒,颠沛流離,做不了潇灑快活的公子哥。
而當着衆人的面被打,還得笑臉相迎的許易濤,面龐火辣辣的,被錘過的位置突兀地腫起,他仿佛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透着令他難堪惱怒的譏諷。
他是一刻都不願再待下去,埋着頭急匆匆溜了,踏出門的時候,造成他此等局面的始作俑者,仍是在他心底留下影子,多念一次便不可避免的渾身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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