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有人提親
一大清早,青洛就派人把卿卿叫醒。卿卿想着能見到哥哥,早就睡意全無,人來的時候她已經理好東西,等着師父準她回去。青洛像昨天所說那般教了她一套招勢用來健體防身,無奈她根基太差,青洛只好搖頭苦笑道:“以後遇到高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別去雞蛋碰石頭。”
卿卿聽後未免有些不服氣,小聲咕哝說:“為何師父不教我輕功?像您腳一點葉子就能飛老高的那種,這樣我也能逃得快些。”
青洛皺眉,又拿扇子往她腦門上敲。“我練了四十年也不過到此境界,你不會走還想跑?!”
四十年?卿卿斜眼偷偷打量,師父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何來四十年?她很是懷疑,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問他多大。她一臉糾結,青洛視而不見,伸手從旁拿出幾副包好的方子塞到她懷裏,千叮萬囑:“這幾副是給你喝的,還有那些是給你哥哥的,你要記得後日午時前回來,晚回來一刻,看我怎麽罰你!”
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看他樣子定是舍不得罰的,卿卿點頭應聲,鞠身拱手行一大禮後便歡天喜地出了逍遙小築,然後騎上那頭白騾子。青洛一直送她到岔口,臨走之前又不忘叮囑她仔細用功。雖說逍遙小築人多,其實都是活死人,他一人留在那兒看來的确寂寞,只是他自己不知。見師父孤寂的身影,卿卿隐隐心疼,一路上都在想:這次回去是不是給師父帶點些東西好讓他開心。
近晌午時,卿卿才到胭脂巷,白騾子半路上又發起脾氣,半天都不肯挪一步,千哄萬哄它才肯擡起貴腳慢吞吞地小跑。看胭脂巷裏姑娘們都起了,她覺得往裏走不方便就從側邊繞到百花深處後門,不知怎麽的,走到一半小白騾突然興沖沖地跑了起來,一路狂奔直沖後門口,冷不丁地就撞到個路人,那人大驚失色,還好扶住身邊板車,才沒摔個人仰馬翻。
“唉呀,您沒事吧?。”卿卿慌了神,死命地拉住缰繩,然後跳下騾背連聲賠不是,那人顯然沒被頭騾子撞過,雙眼煥散晃悠了半晌。
“沒事,沒事。”那人扶額擺手,笑得生硬。卿卿實在不好意思,見他暈得厲害又不敢上前去扶,只道:“這位公子要不旁邊坐下,我幫你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真的沒事,姑娘不必客氣,剛才不過……”那人再三推辭,無意間擡頭看到那張焦容頓時沒了聲音。他看來年紀不大,身上衣飾光鮮,不像出自普通人家,卿卿見人還沒回神心裏又急又氣,回頭咬着騾子耳朵罵道:“笨畜,發什麽瘋呢?你看闖禍了不是?!”
小白騾子就光顧着在拉板車的灰騾子前打圈甩尾,看來是碰上心儀姑娘了。這更讓卿卿尴尬,不由蹙起眉頭,見百花深處的小門近在咫尺,她便兩三步走過去叩門,不一會兒就有個婆子過來應門,她忙拉着婆子的手說:“馬姨,快幫我把那個人扶進去,剛才不小心撞到他了。”
那婆子探頭一看大舒口氣,連忙把門打開然後揚起花絹對那人笑着道:“周老板,原來是您啊,今天怎麽親自來送酒了?”
那人聞聲回神,忙直起身子牽好騾子緩緩走來,道:“店裏夥計不夠,所以就親自來了。”
話落,婆子又寒暄幾句,暗地裏悄悄拉下卿卿衣袖使了個眼色。“沒事,這是周老板,專門替我們送酒的,老相識了。”
原來是認識的。卿卿松了口氣,讪讪地朝那人笑了笑,然後又低頭向他賠了不是。周老板看起來寬厚老實,沒說幾句臉都紅了,見他行動自如沒有大礙,卿卿也就放心地牽回騾子進了後院,剛剛把騾子栓好,後面就傳來細細的聲響,回過頭只見一抹淡藍悄然到了身後,那張笑顏燦如初陽,眼波中則是道不盡的似水溫柔。
“哥。”卿卿笑着輕喚,然後摘下五彩紗,露出一頭烏緞般的發、雪凝似的頸。蕭墨略微恍惚,似乎是被這光豔懾住了魂,一時半會兒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卿卿,你回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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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響起春娘的聲音,立即将他的魂招了回來,側首望去春娘已經走到身側,纖纖素手如細蛇盤上他的手肘。
“這些日子過得如何?師父沒罵你吧?”她笑問,紫紅的紗正好配上他的淡藍,豔媚至骨。卿卿心裏起了一絲痛,轉眼又變得麻木,她笑着說師父如父,無微不至,在那裏沒受多少苦。春娘聽後颔首淺笑又轉頭與哥哥耳語幾句。卿卿垂眸避開,然後取下騾背上的包袱說先要回房。
“哥替你來拿。”蕭墨伸手,卿卿故意扭身把包藏到身後。“沒事,不重,我自己拎上去就好了。”
話落,她扯起一笑,然後扛着包袱匆匆上了二樓。若說不難過那是假話,卿卿當然希望哥哥心裏只有她一個,她能肆無忌憚地拉着他任性耍脾氣,毫不顧及享受他的疼愛,可是他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像兒時那般親昵,而且總有一天哥哥要成家,她不能光着想自己去毀他一輩子。心底難過化成一聲輕嘆,幾分無奈幾分怨。
“卿卿。”
外面響起幾記叩門聲,卿卿聽是哥哥來了,連忙收起愁容前去開門。蕭墨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怎麽了?是不是生氣了?”
卿卿聽後揚眉淺笑,一邊收拾包裏的東西一邊裝作不以為然。“我幹嘛要生氣呀?那可算是好事,哥哥也到成家的年紀了,是該好好考慮,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
她往後一退,無意間撞入蕭墨懷裏,蕭墨伸手環住她的腰際小心護着,柔緩的氣息如微風拂過她的耳側。卿卿心弦一顫,只覺得一股暖意從背後滲入心間,她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卻硬逼自己抽身。
“哥,沒踩着你吧?”卿卿故作驚訝轉身後退小步,不料撞到凳椅一個不穩便往後仰去。蕭墨忙摟住她的腰用力勾回來,她不自覺地伸手緊勾住他的脖頸,身子貼上他的胸膛。四目交錯,意亂神迷,腦中閃過依稀錯覺卻尋不到頭緒。卿卿擡起頭,那張俊顏就貼在眼前,稍稍往前便能觸碰到他的唇,不知不覺心跳得厲害,人也變得恍惚,混身力氣像被抽走了,不禁頭昏目眩。
蕭墨凝神而望,一點點低頭湊近,像是要将唇印落上那點鮮紅朱丹,他們是彼此的影子,無論少掉那個,魂魄也就少去一半,她心跳急促,他的呼吸也随之雜亂無章,彼此相連,密不可分。
“哥,我腿疼。”
卿卿突然冒出一句,如入水的石子擾亂靜默。蕭墨頓時回過神,迫不及待地将小妹扶正。卿卿滿臉通紅,仿佛夢游不知自己在幹些什麽,她轉過身慌亂地收拾包袱,看到裏面的幾副藥不由舒了口氣。
“這是師父給你去毒的,吃完飯我替你煎。”她笑着說道,三言兩語化去尴尬。蕭墨垂眸看着,随後問:“還沒吃過飯吧?你想在外面吃,還是在這裏吃?”
“外面。”卿卿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話落又忍不住捂住嘴,好似不小心說漏了心事。蕭墨輕笑着摸了下她的頭心,先前之事像是誰也不記得了,只是卿卿轉身剎那,他不由深吐口氣。
蕭墨領小妹去了酒樓,吃完之後又順道帶着她在市集上逛了圈。好久沒有出門,卿卿自然欣喜萬分,一頭紮進人堆裏湊熱鬧,蕭墨擔心她又像上次那樣被人劫了,緊緊地将她牽在手裏寸步不離。這裏不像都城那般拘謹,上街男女大有人在,卿卿也就混着這混水,拉住哥哥無拘無束。
“這位小爺,替你家娘子買朵簪花吧,她帶着一定好看。”路邊擺攤大嬸笑得殷勤,又熱絡地拿簪花插上卿卿發髻。被她這麽一說,卿卿臉頰飛紅,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更不好意思說這是我哥哥。
“帶着挺好看的,那就買下吧。”蕭墨微微一笑,伸手将簪花擺正,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溫柔體貼了,卿卿不禁浮想聯翩,真希望自己能有這麽一位良人,只可惜她生錯了地方。
“多謝小爺,祝二位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啊。”攤販收了錢後笑逐顏開,連忙奉上兩句吉利話。卿卿聽後羞得無地自容,趕忙将哥哥拉到一邊,嘟嘴跺腳急急說道:“你怎麽也不說清楚,我是你妹妹。”
“說了反而奇怪,何必多此一舉?”蕭墨倒很坦然,這無心之言反而讓卿卿有些不悅,以為哥哥定是不喜歡他們太親近,所以才說這話。想着,她也就沒心思再逛,匆匆地回了家。
到了晚上,胭脂巷便熱鬧了起來,滿樓紅袖招搖,尋芳客絡繹不絕。卿卿早已習慣此處嚣鬧,挑燈夜讀苦鑽醫書。蕭墨擔心她受累,就陪在身側削梨端茶細心照顧,殊不知這樣更令她分心。卿卿仍有不快,橫豎看都不順眼,見他坐着便蹙起黛眉,嘟嘴将他趕到別處。原本想和妹妹多處一會兒,沒料吃了閉門羹,蕭墨無奈,只好回房歇息。次日清晨,他又起了個大早去替小妹買豆花,剛剛捧着熱騰騰的早點進門就見春娘立在庭中,像是在故意逮他。
“我買了蒸糕,吃不吃?”蕭墨輕問,臉上并無半點詫異,春娘看慣他這張無情無緒的臉也不覺得什麽,輕啓胭脂口笑着說:“不了,我剛用過早飯,不過有事正好找你商量。”
“什麽事這麽早?”
“也算是件大事,早上睡得正香就被人吵醒了,有個人托我做媒,想去娶你妹妹為妻,雖然是個填房,不過也算大紅轎子進門,不知你肯不肯?”
蕭墨頓時呆怔,半晌才問:“是誰?”
“福興酒樓的周老板。家底豐厚,為人厚道,最個不錯的親家。”
蕭墨垂眸思忖片刻,沉聲道:“進房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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