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只是一個司機
城東西區的廢棄工廠邊,停靠着一輛面包車。
車窗緊閉,貼着厚厚的膜,外面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車內的空氣顯得很沉悶,坐在駕駛位的是一個光頭大漢,他光着膀子,前胸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喉嚨蔓延到胸口,猙獰吓人。
後座是四個青年人,他們的神情兇悍,全身肌肉結實。
“陳叔,您說刀疤說話如此狂妄,背後是不是有其他人支持?”
一名年輕人按耐不住疑惑,開口問道。
“葉志,就算刀疤有人支持又如何,在這一畝三分地,在有能耐,能和老板抗衡?”
光頭大漢不屑的一笑,并沒有放在心上。
“陳叔,說的是,說的是,這一畝三分地誰能是陳叔的對手?比手腕和錢權誰又能和老板抗衡?”
葉志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自己的确是想太多了,以陳麟陳叔的身手,整個縣城又有誰能抗衡一二?
刺刺!
輪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在曠野響徹。
一輛閃亮的刺眼的奧迪車急速飄逸,速度至少在一百五十碼開外,直挺挺的朝着面包車撞來!
四個青年人臉色陡然變得蒼白,望着越來越近的奧迪車,他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撞上,面包車鐵定要給撞飛,車毀人亡!
只要光頭大漢面色如常,但一雙強有力的大手也緊緊的抓住了方向盤。
奧迪車和面包車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五米的時候,奧迪車的速度才是緩緩減慢下來,輪胎和地面的急速摩擦已經生成了跳動的火花,最後在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穩穩的停住。
四個年輕人和陳麟臉色又白到紅,只覺得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忍不住憤怒直接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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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你神氣了是嗎?來吓唬我們了是嗎?開着一輛破奧迪給你能耐的?”
陳麟粗壯的大手朝着奧迪車的玻璃窗上砸去。
車內的林凡打開車門,用力一撞,陳麟的命根子直接被車門狠狠一砸,他疼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疼,揪心的疼....
“兄弟,車很貴的,我怕你砸了賠不起。”
下來的人并不是刀疤,而是林凡。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州鞋廠的陳麟。”
林凡上下打量着陳麟,思索着。
蘇州鞋廠背後的老板名為劉飛,是在縣城裏最老一批做鞋業的人,資歷深,手下有一批下手,大多都是早期跟着他混黑起來的兄弟。
“你是?”
陳麟好一會才是反應過來,思考了很一陣後,才是猛然想起了這個男人是誰。
“你是林可兒的那個廢物司機?你怎麽在這裏?”
聞言,四個青年人也是焦急的朝着周圍看去,只是周圍空無一人,連個鳥都沒有....
“你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呢?來了多少人?”
在陳麟的記憶中,林凡就是一個廢物司機,什麽本事都沒有,靠着女人上位,抱住了林可兒的大腿,否者他這樣的窩囊廢,陳麟一輩子都不會用正眼看他。
上一次,自家老板劉飛和林可兒談生意,陳麟故意落林可兒的面子,将林凡攔在外面,嘲弄他是一條狗,狗是沒有資格進房的,只能留在外面。
林凡依舊無動于衷,嬉皮笑臉的留在外面。
這種沒骨頭的廢物,陳麟打心眼看不起。
既然連林凡都來了,林可兒一定出動了不少人,想要将他們一網打盡,甚至都報了警。
“孬種,你們來了多少人?說話!”
陳麟面色猙獰,狠狠的抓住林凡的衣袖。
“陳麟,別激動,別激動。就我一個人。”
林凡很輕松的将陳麟的手推開。
“就你一個人?”陳麟不敢置信。
“對,就我一個人。我沒有必要騙你。來是想和你談談。”
林凡輕笑道。
“談?你算什麽東西和我談?你一個廢物司機,一個人來這裏,找死嗎?還有人呢,讓他們出來,別躲躲藏藏了。”
陳麟并不相信林凡會單槍匹馬的過來,他的目光依舊在周圍打量着,只是四周一片寂靜,怎麽也看不出有人埋伏的樣子,在觀察林凡的表情,他的心中信了三四分。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但是既然林凡來了,那就別想走了。
荒山野林的死個人什麽的,很正常。
只要确定是林凡一個人來的,那就好說了。
“的确只有我一個人來的,兄弟。”林凡很無奈。
陳麟眼中的兇光更甚,他只知道絕對不能放走林凡,否者整個行動就要暴露了。
“談什麽?林可兒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你們做的事情就我一個人知道。”
林凡的話語讓陳麟吃了一顆定心丸,神色猙獰,心中的殺意按耐不住:“林可兒這個小妞,頗有本事和手段,但偏偏就招了你這麽一個廢物司機,完全沒有腦子。你明明可以将你發現的告訴林可兒,讓她來解決。”
“只是,你偏偏要裝什麽英雄。”
話音落下,陳麟拳頭已經揮出,碩大的鐵拳夾雜着兇狠的勁風,直接砸向了林凡的臉龐。
這一拳,就是要将林凡活活打死。
四個年輕人臉龐浮現出了殘忍的笑容,殺人放火的勾當近年來他們可沒有少做。
林凡身子一矮,單手握拳,一記勾拳,快若閃電,直接打在了陳麟的下巴!
咔嚓!
下颚的骨頭直接被一拳打碎,幾顆碎牙伴随着血液吐了出來,陳麟一米八幾的龐大身軀,轟然倒地。
一拳KO!
“弱,太弱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林凡笑呵呵的看向了四個面色緊張的青年人。
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在心中一直是戰神的陳麟竟然被一個廢物司機一拳KO?!扮豬吃老虎?!
“可以,可以。”
反映最快的葉志連忙說道。
“蘇州鞋廠老板,蘇前。今年三十二歲,是我們縣城最早一批開鞋廠的老人,二十一歲來到縣城,帶了四個兄弟,其中一個便是陳麟。一個沒錢,沒權的外地人,憑着什麽開啓的鞋廠,我想你們心裏都很清楚。”
“近年來已經有了洗白的傾向,但是手底下的人每一個或多或少原先都有黑料,前科。你們做這種事情,輕車熟路。”
林凡路數家珍的說道。
葉志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他是加入蘇州鞋廠最早的一批老人,更是陳麟的心腹,對于自家老板的事跡有所了解,很清楚林凡說的分毫不差。
“你,你怎麽知道的?”
“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來不是要怎麽樣,也不想找你們老板。怎麽說你們蘇前也是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落了他的面子,不好。”
林凡一副為他人着想的樣子。
“我們潮州鞋廠和海南的公司合作,沒有觸犯任何的法律。憑借的是商品的質量和我們的口碑以及誠意。而你們蘇州鞋廠用的盡是卑劣的手段,不止一次給我們鞋廠員工使絆子,上次放火燒廠是你們做的,威脅我們鞋廠員工逼老人辭退也是你們做的,我可有說錯?”
林凡的聲音冷峻無比,每說一句話氣場便是強上一分,葉志臉色越來越白,不住的後退,驚恐的用手指着:“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這些事情,林凡都沒有說錯。每一件事情背後都有他的身影,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無人知曉,卻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司機每一件事情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回去告訴你們老板,商場上好好較量沒有問題,但如果你們在玩這種邪門歪道,那告訴你們老板,路上車多,出門注意安全。”
說完,林凡轉身回刀了奧迪車內。
“你到底是誰?!”
葉志已經面色煞白,說話顫抖。
“我,我只是一個普通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