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誰是屍母

知雅意放開了拉住風涼了手,她召喚了青虹劍回來,“洛城府的情況如此糟糕,還不知道洛城怎麽樣了,我們先去找洛陽……”

風涼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了,風涼眉間皺了起來,“洛城主至今尚未出現,我方才尋了一遍,沒找到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那就只能先把洛城府清理幹淨先。”知雅意從懷裏掏了幾個只符出來,“這些是五雷鎮體符和驅魔符,你先拿着去和方高彙合,合力把行屍清除,我到府外布陣,隔離那些城中的行屍!”

風涼接過符紙,拱手應下,便帶着劍匆匆離去了。

知雅意拍了拍悶疼的胸口,其實剛才她說胸口疼不是玩笑,昨天才剛剛大戰一場,連續兩次靈力透支,知雅意的靈力并沒有恢複多少。

這次不過用個尋常時的法術便反噬自身,“哎,那一萬兩的銀子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本來以為不過一段愛恨情仇的事兒,可被這幾個人這麽一搞,黑衣人一插手,整個事情都混亂了起來。

青虹劍輕輕的拍着知雅意的手心,知雅意摸了摸青虹劍,“老夥伴,這次可得幹苦力了!”

法力不夠,只能武力來湊了!

“嗡嗡嗡…!”青虹劍輕微的響了起來,知雅意理了理袖子後,便拿着青虹劍往府門外走去。

洛城情況如何知雅意尚且不知,着實是這場災難爆發得太快了。

知雅意站在府門口,手指撚法算陣線,随後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向天抛去,“乾坤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運行…五行陣—罩!”

五符向五個方向飛去,符紙落地,陣法成,淡淡的金光圍繞着城主府運行着。

“咳咳咳…”知雅意又咳了起來。

“吼…”黑暗的角落裏撲出來一個行屍,速度飛快。

知雅意回過神時那行屍已經近在眼前,知雅意側身一避,但外衣還是被行屍尖銳的指甲劃破了。

“我靠,我的新衣服啊……”才買不久的衣服就這樣毀了,知雅意胸口燃燒着熊熊烈火。

“吼吼…”留着口水的青黑色的臉龐,長大着嘴巴伸過來。

知雅意擡手便是一巴掌拍了過去,蘊含內勁的掌心拍得那行屍臉都凹了一塊下去。

沒等行屍再反應,知雅意擡腳便是一腳,舉起青虹劍向下一劃,砍下了對方的頭。

随即飄散出來一縷殘魂,知雅意擡手欲要收集時,卻見那魂魄片刻便消散了,化為灰燼。

那點點星光透過知雅意的指尖,卻引得她渾身泛寒。

知雅意面露寒霜,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飄散的塵埃,勾起了一抹冷冽,“魂飛魄散,很好……”

殺人不過點頭坻,可這等令人魂飛魄散的邪術,實在罪大惡極。

知雅意目光緊盯着前方,忽然她蹦了起來,爬上了屋頂。

居高臨下的視覺,叫知雅意清晰的瞧見整個洛城的混亂。

橫行的行屍,尖叫的城民,殘破的家園。這一切和聚陰陣成功後的效果多麽相似呢?

“真真是鬼斧神工的手段呢……”知雅意只恨自己道法不夠,竟識不破對方的陰謀。

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因為憂心意外,提前讓洛陽警惕着,而洛城的城門是關起來的。

知雅意轉身下了房頂,她往洛陽的正院走去。

“天師您回來了,外面的情況如何了?”洛陽急切需要上前詢問着。

知雅意撇了她一眼,冷淡的道,“很糟糕,行屍霸行,城民撐不了多久!”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洛陽怔愣的看着知雅意,面如死灰。

“辦法有!”清菀嘴角泛着一抹冷意。

眉宇間緊蹙着的洛陽眼眸閃着希冀,“有何辦法,還請天師明言!”

“辦法就是…!”知雅意嘩的一下抽出青虹劍,劍尖抵着清菀的喉嚨,聲音寒冰如雪,“殺了他!”

洛陽臉色一變,她上前一步将清菀拉至身後,“天師這是做什麽,清菀有何過錯叫你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是陪伴自己十幾載的人,洛陽容不得他人欺辱自己的夫郎,即便對方是法力高深的天師。

風涼瞧着僵硬的氣氛,連忙上前拉住知雅意,就怕對方一個不管不顧的就動手了。

知雅意眼光掃視在場的人一眼,随即反手收劍。

知雅意直視着清菀,“你和洛陽之間的事情我無心理會,可是清菀,你的行為已經觸及我的底線了,我斷容不得你肆意妄為…”

“天師在說什麽呢。我怎的一個字都聽不懂…”清菀淺淺笑道,竟是無半點異樣。

洛陽道,“天師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清菀他就是一個男子,能做什麽呢?”

“他能做的事情多着呢?”知雅意緩緩道來,“本來我還沒想清楚,只當你是心系洛陽,所以才行為有些偏激的,如今看來卻是我的大意了,一直在往你的圈套裏走着!”

風涼摸着腦門,只覺得一陣陣頭疼,天師的話究竟是何意思。

“天師,難道洛城的行屍出現和清菀有關?”風涼腦子靈光一現,脫口而出的話叫人吃驚。

風涼說完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麽,神情讪讪的低下了頭。

“不可能!”洛陽的反應最為激烈,她絕不相信清菀和行屍一事有關,“清菀這兩天一直在我身邊,半步沒有離開,他怎麽和行屍的事情有關!”

清菀緩緩的挽着洛陽的手臂,對她的維護很是高興,眼角都彎了起來。

“洛陽說的對,我可是一直陪着她呢?天師你若要污蔑我,可得拿出證據來才行?”

“呵…!”知雅意被氣笑了,真真沒見過臉皮如此厚之人。

“證據?你不就是證據嗎?”知雅意徒步走至一旁坐下,兩手擱置椅旁,神情篤定而胸有成竹。

“清菀,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一開始我本以為洛城最大的危機是聚陰陣,所以在陣法破解之後,放松了警惕之心。”

“你與洛陽、紅葉之間的愛恨情仇叫人忍不住同情你,所以即便千奕告訴我,你和黑衣人有勾結,以他換了洛陽,我也只當你是因愛生恨,才誤入歧途,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

清菀道,“難道聚陰陣是假的嗎?”

“聚陰陣不假,可聚陰陣只是整個陰謀的一部分,你才是幕後之人留下的後手。”

清菀挽着洛陽的手一頓,擡起了眼眸,微眯着盯着知雅意,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天師在說什麽呢?”清菀的聲音很輕,卻無端的叫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敏感的風涼後退了半步,她感覺到清菀周身的氣息冰冷了起來,靠近他的地方有着些許的涼意。

知雅意擡起下巴,半點不好受清菀的影響,“我說清菀一開始就死了,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人,而是…行屍!”

風涼吓得啪的一下絆了腳,整個人都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座上。

洛陽的手緊握成拳頭,她看着清菀,欲要分辨真假,可清菀卻回了她一個輕柔的笑意。

洛陽的心不禁動搖了起來,“天師,你會不會弄錯了,清菀他會說話會思考,而且也不吃人,根本就不像行屍!”

知雅意淡淡的盯着洛陽,這個女人,你說她無情吧,卻又處處維護着清菀,可若是說她有情……

知雅意的目光落在清菀身上,心中不禁搖頭,若真的有情,又豈會逼得清菀自掘墳墓。

“誰告訴你行屍就是吃人血肉的,高級的行屍能如圖人類一半無二,除卻身體的溫度低一些,沒有心跳外,其餘的行為習慣都會如同生前一般。”

“溫度!”洛陽低諾着,隔着衣紗透過來的冰涼叫洛陽的心扭疼了起來,洛陽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清菀的手腕。

清菀卻及時的避開了她的動作。

“清菀!”洛陽怔怔的看着對方。

清菀沒理會洛陽,反倒是盯着知雅意,“知小姐想做什麽呢?”

這一場戲本來演得好好的,一個知雅意卻破壞了這平衡,着實叫他不悅。

“洛城的城民是無辜,她們不該慘死!”

“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我這是在幫她們!”清菀口吐歪理。

“颠倒是非,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超脫六界之外,本來你若是安分守己便可相安無事的,如今卻犯下殺孽。清菀,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有違天理了…”

“天理……哈哈哈……這世道哪有什麽天理,我一生勤勤懇懇,與人為善,可能最後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一心傾慕相守的妻主,午夜夢回時卻喚着別的男人名字;

我一心守護的城民卻背地裏诋毀我是個嫉夫,我極力維護的家到頭來卻成了別人的家,就連我的身體也無法自控。當我遭遇種種不公時,天理何在……”

清菀紅透的眼眶,張揚飛舞的發絲,他不屑而又輕蔑的望向知雅意,“現在你還要和我談天理嗎?”

知雅意面若寒霜,誠然清菀的遭遇叫人惋惜,可這卻不是作惡的借口,“對不起你的是洛陽,你盡可找她,诋毀你的城民固然不對,但我想同樣也有着贊賞你的城民,你一葉障目,只記得別人的惡語傷人,卻全然不記得別人的暖言相待,至于你的孩子我只能感嘆有緣無份……”

“過去種種皆是理不清剪不斷,我不做評論。可你協助黑衣人在洛城布下聚陰陣,欲竊取生氣修煉邪術,如今又以身驅屍,殘害生靈,樁樁件件皆是滔天大罪,單憑這些,你百死難恕其罪……”

“借口,都是借口,我為何不能為自己讨個公道……”清菀不服。

“公道不是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的……”知雅意高聲淩色的喝道。

清菀伸開雙手,淩空漂浮着,“既然你非要阻礙我的路,我只好殺了你了……”

瞬間變紅的發絲,尖銳的利齒,修長漆黑的指甲,每一樣都在告訴着洛陽,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之前的清菀了,而是制造一切禍根的行屍!

“清菀,為什麽?”洛陽撐扶着椅角,高擡着頭顱看着清菀,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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