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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6月,周六,這天傍晚時分,一場瓢潑大雨突襲而來,陰沉沉的天烏雲堆聚,将整個南城籠罩在氤氲煙雨中,公路兩旁的白榆随風搖曳擺動,翠綠葉子上的積灰被雨水沖刷得幹幹淨淨。
因着這場大雨,路上的行人很少,來往的車輛也少。
沿路一公裏外,是繁華的商業區,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交叉,直到九點多雨停,這一片才從冷清轉為熱鬧,人群熙攘喧嚣。
商業區東邊一條街是各色酒吧的地兒,瘋鬧狂歡的天堂,這裏燈火輝煌、徹夜不熄,尤其是下半夜,男的女的,醉的醒的,歡樂而又瘋狂。
街尾處,高級酒店的套房裏,兩道人影依偎纏綿。
昏黃的燈光有放松舒緩的效果,更添暧昧旖.旎,猶如火星子掉進幹草中,噌的一下便火勢撩人,愈燒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何青柔今天原本是陪朋友出來玩,沒想到能碰到個這麽合拍的,她第一回y.p,先前還有些掙紮糾結,可此刻卻全都煙消雲散。
……
在過去的二十八年裏,她向來保守矜持,做事如此,談戀愛亦是,唯一一段還是讀大學的時候,那會兒社會風氣還沒現在這麽開放,兩個女孩子哪敢正大光明的,平時都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發現。
當時大家都還十分純潔,不太懂這些,連接個吻都會面紅耳赤半天,因為覺得羞恥更不敢深究和嘗試。
在酒吧時,有許多人跟她搭讪,她都婉言拒絕,唯獨對這人,有所不同。
她比何青柔高半個頭,腿長,身材比例很好,穿鴉青色深v長裙,胸前的風光若隐若現,性感極了,可她的面容卻有三分英氣,長眼高鼻,五官深邃,頗為禁欲冷淡。
她請何青柔喝酒,暗示意味很明顯。
何青柔喝了,而後擁抱、接吻,水到渠成,從淺嘗辄止到舌尖糾纏追逐,在昏暗的角落裏的沙發上,交頸溫存,相互撩撥到骨頭都發軟。
許是由于酒吧裏都是女同,沒那麽多顧忌,她大膽地回應着。
這人很規矩,手摟住她細瘦的腰肢,不再有多餘的動作,自持而又正派。
她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擁護着何青柔,一只手勾住何青柔的下巴,親吻,不斷地索取。
專橫,卻也缱绻。
看樣貌,她應該比何青柔小,但經驗卻娴熟許多。
“要不要去酒店?”她伏在何青柔耳畔輕聲問。
薄薄的熱氣噴在耳後,又酥又癢,何青柔頓了頓,埋在她頸間,有些猶豫,雖然她天生彎,但平時都自給自足,還沒跟其他女人做過。
大抵是酒精作祟,鬼使神差的,她竟點了點頭:“好。”
她們用了十分鐘左右開車到酒店門口,然後在車裏大膽地濕吻,唇齒相依難舍難分,不管不顧偶然路過的行人詫異驚奇的眼光。
之後開好房,有了眼下這般場景。
……
一夜盡情放縱,何青柔累得連擡手都沒力氣,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大概天亮的時候,迷蒙間,那人哄着她再來了一回,感覺要把她生吞入腹似的,幾乎将她揉碎。
歡快過後,何青柔直接睡死過去,連人家走了也沒發覺。
直到十一點多,她才悠悠轉醒,從淩亂的被窩裏爬起來,胡亂穿好裙子,恰好趕上服務生來送餐。
房間是那人訂的,她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叫餐,應該是對方走之前給她叫的。
“您好,這是林小姐給您訂的早餐,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擺好盤,說道。
“謝謝。”她微低着頭,不好意思看服務生。
淩亂的被褥,垃圾桶裏的衛生紙,無一不在提醒她昨夜的瘋狂。
“不用客氣,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撥打前臺的電話,随時恭候您的吩咐。”服務生識趣退出房間,并貼心地關上門。
腿很酸,渾身軟趴趴的沒力氣,昨晚那種灼熱的感覺似乎還留在身上,經久不散,何青柔不免有些臉紅。
酒店的退房時間是下午一點前,她現在沒什麽胃口,想先洗澡。脫了裙子,對着浴室的落地鏡,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口、鎖骨上零零散散布着幾個暧昧的吻痕。
她的皮膚很白,青紫的痕跡便顯得格外明顯。
這人真是……
當時就讓她不要弄,結果還是留了幾個,好在位置不是很顯眼,能稍微遮一遮。
洗完澡,吹幹頭發,何青柔習慣拿手機翻了翻,好友遲嘉儀十點多給她發了幾條微信——
嘉儀:起了沒?
嘉儀:聽老板說,你昨晚跟一有錢美女跑了,被翻紅浪一夜春.宵啊~
嘉儀:到現在都還沒醒,怕是戰火連天通宵到天明/壞笑
嘉儀:實名羨慕~
何青柔頓時羞赧,耳尖紅得滴血,趕緊岔開話題:你呢?跟陳茗行處得如何?
她們昨晚去的酒吧是間les吧,環境類似于清吧,較為安靜文藝,消費相對較高,而陳茗行,則是遲嘉儀的暗戀對象,昨天剛從上海回南城,昨晚遲嘉儀請了幾個好友為她接風洗塵。
聊天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嘉儀:好!得!很!
又緊接着一條:我接她到我家,看了一晚上的電視你敢相信?還是動物世界紀錄片!
遲嘉儀:連手都沒摸到!
遲嘉儀:熬到三四點的時候,感覺靈魂都要升華了,倒沙發上就睡着了,早上差點沒冷死我。
嘉儀:七點多起來做早飯,送她回家,剛剛從她小區門口出來。
何青柔皺眉,細白的手指飛快點動鍵盤:回去多睡會兒。
嘉儀:嗯,晚上請你吃飯,好奇……/壞笑
她瞬間面熱得厲害,隔着屏幕都覺得臊得慌,打了幾個字,又删掉,重新輸入:快回家吧你。
發完放下手機,不再理會這個沒皮沒臉的貨。
她簡單打理一番,将東西收好,準備回家。拿包時發現包底下壓着一張卡片,純白色的,上面用鋼筆寫着——林奈,後面是一串電話號碼,字跡有力灑落,白底黑字相映襯,很好看。
何青柔猶豫了一瞬,将卡片放回桌子上,沒拿。
酒店離何青柔住的地方很遠,坐公交車得繞大半個城區,她乏累得很,出了酒店打出租車回去。
小區離這兒大約四十分鐘的路程,她眯會兒眼的功夫就到了。付了車錢,她柔聲跟司機師傅道謝,慢慢往家裏走。
南城寸土寸金,新城區那片發展飛速,房租貴得離譜,她在今年年初搬到老城區這邊,兩室一廳一廚,月租兩千五,還算能接受。
老城區的樓房大多都有點陳舊,這個小區稍微好些,綠化和基礎設施都不錯,沿路種滿冬青和垂柳,郁郁蔥蔥,墨綠的葉子顯示出蓬勃生機。
她住在八樓,這一樓有六戶人家,她對面住的是對中年夫妻,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他們,大家相互客套地打招呼。
走到家門口,她摸出鑰匙準備開門,這時手機響了,公司那邊打來的。
手機裏傳來帶哭腔的聲音:“何姐,設計圖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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