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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安慰的拍了拍她肩，又幫她理了理頭發，忽然發現她另外一邊臉頰上有一個巴掌印，臉微微有些紅腫，剛剛她還沒注意到。

“這是怎麽回事？”

“我爸，為了那個女人”

王琳大概也猜到了，看天色已經不早，問，“今天很晚了，你”

劉蕊兒知道天黑了王琳要勸她回家，可是她現在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她搶着說，“那個女人還在我家裏，我不想看到她”

“那你今晚來我家休息一晚？”王琳提議，畢竟她記得這孩子一直也不是很喜歡她的。

劉蕊兒擡頭看着她，點頭。

王琳想起家裏還有個不能離開她太久的女鬼，趕緊拿出手機看時間，八點半了，她出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不知道那只小鬼怎麽樣了。

她帶劉蕊兒立刻一起回家。

那只鬼的性格其實極其的陰晴不定，就她的觀察，平時她在的時候，她感情極少外露，掌握的很好，她離開久了，情緒就會變得浮躁極易發怒。

就像女鬼自己說的，她不僅能穩住她的魂魄，還能安撫她的情緒，有着凝神靜氣之效。

離開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王琳招手攔了輛的士。

“師傅您能快點嗎？”

王琳不停拿出手機看時間，忍不住催促了聲。

劉蕊兒靜靜坐在她身旁，緊抓着她的一只手，她感覺到王琳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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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和她在一起時，卻一心挂念着別人。

她在她心中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在她眼裏她就只是一個學生。

她關心她，也只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

這種關心誰都可以有，她可以有，上次那個倒黴蛋可以有，她其他的衆多的學生都可以有。

這種泛濫廉價的關心，誰稀罕啊！

劉蕊兒低頭瞪大眼不讓眼淚掉下來，手上卻仍是緊緊抓着這只手，這只在她無家可歸時唯一伸出的一只手。

王琳沒有注意到劉蕊兒的異樣，帶着劉蕊兒回到家，王琳打開客廳的燈，站在陽臺上的女鬼聽到動靜正回頭，兩人的視線剛好碰上，看女鬼一切正常王琳松了口氣。

礙于劉蕊兒在場，王琳不能和她說話。

王琳進來先把包放下，倒了杯水給劉蕊兒，哭了那麽久流了那麽多眼睛也該渴了，“你先坐會，晚飯還沒吃吧，我去下碗面給你”

劉蕊兒坐在沙發上拿起杯子喝了口，眼眶紅腫，脆弱又倔強，她叫住王琳，“我不想吃”

“多少吃點”

因為王琳不喜歡吃面，所以煮的面味道也很勉強，她就煮了一人份，雖然她也還沒吃晚飯。

面條下去後，等湯沸騰了王琳打了個雞蛋下去，剝了棵小青菜洗幹淨，又切了些蔥花，看到女鬼走到廚房門口，招了招手。

“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女鬼走進來，王琳看了眼外面小聲問她。

女鬼平靜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

雞蛋看着煮熟了，王琳把小青菜和蔥花撒下去，最後加了些調料拿碗把面條乘起來。

拿了副筷子王琳端着面條出去，把面放在餐桌上，看了眼客廳裏低頭發呆的劉蕊兒，對身後的女鬼小聲說，“你先回我房裏”

女鬼站着沒動，看着她，目光和表情都有些停滞的感覺，這大概也是她魂魄變得虛弱的一個表現。

不知為什麽她這副樣子反而讓王琳沒有壓力，就像是面對一個熟睡的人一樣，沒有顧忌的把手放在她頭上。

她頭發涼滑柔軟，觸着手心，心底好像也會變得柔軟，王琳摸了摸也知适可而止，更何況如果劉蕊兒此時往這看，一定會被這個畫面吓到。

王琳放下手牽着女鬼冰冰涼的小手帶她回自己房，沒忘回頭提醒劉蕊兒一句，“面煮好了在餐桌上，你先吃”

帶着女鬼回房，王琳讓她坐床上，她動了動眼皮擡頭看着王琳，王琳沖她輕輕一笑，“你先休息，我等會再來”

等了會，她才回答，“嗯”

王琳掩上門出來時，劉蕊兒正坐在餐桌前在吃面，看着有些魂不守舍。

“味道怎麽樣？”王琳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劉蕊兒臉頰上還有剛哭完的紅光，擡頭看了眼王琳又低下頭，輕輕點了下頭，“還可以”

“等你吃完了，我去給你找身睡衣，洗了澡早點休息，有什麽事都留到明天，今晚就別想太多”

“我知道了”

王琳笑了笑，起身準備去陽臺收衣服，劉蕊兒忽然叫住她，王琳停住看着她。

劉蕊兒頓了幾秒才低着頭說，“今天晚上你本來還有事是不是？我給你搞砸了，對不起”

如果王琳能看得到她此時的表情的話，就能知道她并無絲毫歉意，可她低着頭，王琳看不到。

“沒關系，不是什麽大事”王琳笑着說，看她實在可憐又少見的乖巧，走過去手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

“蕊兒你也十六歲了，你很聰明，你該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不要再抱無謂的幻想，認清事實，”

還有兩年就成年，三年後就進入大學，可以開始努力讓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

“老師，我不明白，我只要我爸爸”她搖頭，眼裏充滿掙紮。

就算是這樣的父親也還要嗎？

她到底也還只有這麽大，王琳不想逼她，讓她更加難過，“別想了，等會我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在我這，免得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