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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王商手緊緊攥着書包的一角。之前爸爸就告訴他他是買進去的,他雖然是笨了點,但是不至于傻,也知道什麽是買進去,買進去是件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被人知道了要怎麽辦啊……

“啊,是嗎。”黃厚并不咄咄逼人,懶懶地這麽回了一句就放過了王商,翻開自己的書看了起來。

王商卻因此坐立不安,眼神都不敢往黃厚那邊瞟一眼。整整一節課了都瑟瑟縮縮地趴在課桌的一角,和黃厚隔着遠遠的距離,寸步不近。

下了課之後大家都湊過來,一開始起哄的那個小子嘻嘻哈哈地對着王商說,

“皇上,小的名叫楚源,西楚霸王的楚,源頭的源。“

接着其他起哄的人也照着楚源的句式自我介紹着,明明嘴裏喊他是皇上,說起話來卻像對弱弱的小太監說話那樣盛氣淩人。王商呆愣愣地點頭點頭又點頭,大氣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他們的自我介紹。

楚源看他一副軟軟弱弱的模樣,瞬間被激起一股惡作劇的興趣,他伸手去捏王商的臉蛋,肉乎乎的,家裏殷實,把他養得不錯,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晚上又不會和其他孩子一樣叛逆期瞎鬧,乖乖上床睡覺,早上又喜歡睡懶覺,沒什麽運動的王商長得肉肉的、水靈靈的,連痘痘都沒一個,像個孩子似的。楚源一捏手感如此地好,不僅有點上瘾,兩只手都去揉搓他的臉蛋,王商手足無措地扒拉着楚源罪惡的手,也不敢使勁,反抗近似于無,只能用水靈靈無辜的眼睛哀求地看着楚源希望他不要欺負自己。

“行了,楚源。”黃厚從下課開始就一直靠在椅背上看書,注意力卻時不時被這邊的情況拉去。黃厚不知道該怎麽吐槽自己的新同桌,這樣被人欺負都不敢還手。

“嘿嘿,手感挺好。”楚源對于黃厚是不敢違逆的,黃厚平時并不會計較那麽多,也跟他們玩成一片,對于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也不在意,人也挺溫和的,但身上的那股氣勢卻是十分震懾人的,不怒自威,溫和中帶着強勢,所以他一開口,楚源就不自覺地放開了王商,不敢繼續造次。

好不容易楚源松開手了,王商才用自己軟軟的手去揉自己臉,先不說王商的臉本來就皮薄,平時稍微用點勁都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就楚源那勁兒是真沒少,他平時打籃球愛運動,這會兒使上勁兒把王商的臉捏得紅彤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商抹了腮紅了。

“是嗎?”黃厚合上書,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商,王商一觸到他的眼神就馬上躲開,眼神是躲開了,臉蛋就躲不開了,黃厚的大手一把捏起王商的臉。

黃厚的手和楚源相比顯然溫度比較低,有點點冰冷,乍一摸下,還有點冰敷的效果,結果下一秒黃厚就抓起他鼓鼓的臉蛋扯了又扯。

“舒服。”黃厚勾起唇角,心情很愉悅。

“QAQ,不、不要捏我……”王商哭喪着臉,求饒都不敢大聲,只能用蚊子般的聲音乞求道。

楚源他們倒是被吓到了,黃厚這人,家裏有權有勢有地位,正兒八經的名門望族,祖上都是一路當了大官下來的,也因此身上有那種威嚴的氣勢,和他們玩得來,但一些事情是不會做的。比如黃厚雖然會跟他們一起打球,但絕不會跟他們汗津津地混在一起;比如黃厚雖然會跟他們去娛樂場所,但絕不會和他們一起玩一些項目;比如黃厚雖然和他們一起經常和人出去打架欺負同學,但是絕不自己下場,只會帶笑冷眼旁觀。現在黃厚主動欺負起人,着實讓他們震驚了一把。

楚源捏王商的臉的時候,王商尚敢伸手扒拉一下,換了黃厚,王商被迫看着黃厚都要閃躲,更別說伸手去觸碰黃厚了,他直覺黃厚是他們這裏最不好惹的那個。他爸爸說過,在這個學校不要随便就和人起沖突,要學會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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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嬌生慣養的王商被這麽捏了兩次,真的忍不住了,眼睛立馬就起了水霧,又不敢真的掉眼淚,一副任人搓扁揉圓的可憐模樣,激發着人蹂躏的沖動。

黃厚輕笑了一聲,松開了手,又坐回去看書,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那樣。

王商也知道那麽大人了還被捏哭什麽的太丢臉了,刷地站了起來想要躲去廁所,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被欺負得要哭不哭的時候就會躲在廁所不出來,在家裏被妹妹欺負了就會躲在衣櫃裏不出來,反抗也不敢,只會一個人慢慢慢慢地去療傷。

楚源性格本來就比較張揚惡劣,好不容易遇上了個好玩的哪會讓他走,一下子就攔住他不給他過。龇牙咧嘴笑道,“去幹嗎?”

王商站在那裏細聲細氣道,“去、去廁所……”

楚源一把把王商摟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像個黑道大哥那樣豪邁地說道,“一起去。”

王商楞了一下,仰頭看楚源,頗為震驚,“你、你要帶我去廁所?”

不怪王商這麽問,從以前被孤立開始,他就是一個人去的廁所,沒有人願意和他結伴而行,之前有的朋友和他一起走,也都會被孤立起來,大家都說什麽,他太娘,娘會傳染人,像個姑娘,還動不動就哭,惹人生厭。他每次都是一個人去的廁所。

可這些楚源不知道啊,他無語得很,不知道為什麽上個廁所王商都一副突然感恩戴德的模樣,邊把他往門口推,邊敷衍道,“是是是是,帶你去廁所,去不去?”

“去!”王商的眼睛亮了起來,又彎了彎嘴角,笑得燦爛,一時間笑得楚源都忘記要推他走,有點不知所措地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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