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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商和楚源一起上了廁所之後,立馬和他建立了“如廁之交”的深厚友誼,也因為這樣,王商對着帶自己上廁所的楚源産生了特殊的信賴感,就像是小雞剛剛來到世界,對着第一個見到的媽媽那樣的依賴,縱然楚源也只是個愛打愛鬧調皮搗蛋的混世魔王,還特別喜歡捏王商臉的那種魔王。
除了那次被黃厚扯了臉之後,黃厚就沒對王商再動手動腳,自己看自己的書,偶爾會瞟一眼自己的新同桌在幹什麽,不過也沒過多的幹涉。只是,一向腦子特別好使的黃厚,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自我優越感,不太喜歡和不聰明的人交流,看到王商本來就呆頭呆腦了,上課還經常不知道在想什麽走神走得厲害,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同桌好像是個笨蛋。
好在的是,很多人雖然總是貼着上來要和他結交,為了他家的那點背景和人脈,當然還有貪圖自己的外表——黃厚這麽自戀地想了很多次,這個笨蛋同桌沒有來打擾他,甚至有點避之不及,黃厚還是很舒心的,看不起的人自己自覺能滾到一邊,他也樂得不去理會。那個笨蛋大概最大的優點就是皮膚好,肉多,上次看着忍不住去扯了一把,手感還挺好。
楚源很喜歡和黃厚打籃球,黃厚的體力好技術好,班上能和他拼的也就只有黃厚了,他經常下了課就去找黃厚了,兩個人都是學校初中部升上來,以前就認識了,也打了很多次籃球,不過事實上楚源邀請黃厚打球的成功率并不高。
“他怎麽,老是拒絕你啊!”王商小步地跟在楚源後面,走去籃球場,剛剛楚源又去邀請黃厚打籃球了,黃厚又拒絕了他,王商每次看到黃厚不可一世地拒絕楚源,心裏又疑惑又為楚源打抱不平。疑惑的是,怎麽會有人被邀請會拒絕的呢?如果有人找自己玩,自己一定開心死了,他居然還拒絕。打抱不平的是,楚源這麽好,有玩的都帶着他,怎麽可以拒絕這麽好的人呢!
楚源早就習慣了黃厚的拒絕,不甚在意地拍着籃球耍了一下,走進籃球場一個三分球就進了,“沒什麽,黃厚一直這樣。”
“什麽?!居然一直這樣?太不禮貌了吧!”王商捏着拳頭憤憤地說道。
楚源被他逗笑了,這不是很正常嗎?別說是黃厚這樣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有拒絕的權利吧,“黃厚拒絕人很正常的。”
說完楚源又跑到籃筐下接住落下來的籃球,再次跳起來扔了一個,“黃厚家世好,他不想做,也沒什麽人能強迫他。”
王商懵了,家世好?他偷偷打量過這個氣場并不是特別友好的同桌,鞋子,不是什麽大牌子的,鋼筆,不是什麽名貴的鋼筆,書包,也只是不知叫什麽的雜牌,午餐,是自家帶的便當,總之穿着之類的就太普通了,甚至比不上自己初中的朋友了。自己,鞋子,大牌的,鋼筆,爸爸特意為了他上高中英國買回來的,書包,妹妹給自己買的,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品牌,但妹妹那種手筆也不會少到哪裏去,午餐,是學校裏高檔餐廳的飯菜。怎麽想,都看不出自己的同桌像是“家世好”。
這邊楚源神經大條,沒有去在意王商的那點小心思,他叫了一聲王商的名字,把籃球丢給他,
“我們來打籃球吧。”
“我不會……哎呀!”
還沒說完自己不會打,王商就被飛過來的籃球砸中了頭
“……”楚源小跑過來,看了一眼王商,王商一睜開眼,裏面就淚花閃閃,一副被疼哭的表情,楚源不厚道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哈哈哈,籃球都接不住……”
楚源的捧腹大笑把王商都笑得不好意思起來,他揉了揉額頭,小聲解釋道,“我第一次……和人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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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倒是楚源震驚了好一會,上到高中的男孩,哪個不是朝氣蓬勃愛打籃球,就連黃厚那種看起來并不活潑的人都偶爾會去打打籃球,可是仔細打量着王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王商有點小胖,肉嘟嘟的,像那種還沒長大的孩子,大部分上了高中的男孩都開始長高變聲了,王商卻好似長不大 ,說話的時候聲音就像小孩那樣軟軟糯糯的,帶着小孩特有的一點不自覺的撒嬌。楚源看着他臉上肥肥的肉,手又賤兮兮地去摸了一把,咧開嘴朝王商露出森森的兩排大白牙,抱着籃球說道,
“我教你。”
王商實在是沒什麽運動天賦,還很嬌氣,體力又差,跑兩步就氣喘籲籲地說跑不動了跑不動了,拍兩下球就手好酸啊好累啊,摔了一下就疼得眼淚都飙出來了,饒是楚源這樣的高手都被折騰得沒轍,只好一邊哄一邊說,“再堅持一下啊!習慣就好了!”
突然一個球飛過來狠狠地砸到王商的身上,王商一個沒注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知所以地瞪大了眼睛,眼淚說來就來,
“不想打就不要髒了籃球場。”黃厚走了過來撿起王商身邊的球,沉聲說道。剛剛他楚源邀請他打籃球,他想着要做完手上的競賽題就拒絕了,沒想到那個笨蛋同桌一個蹦起來地黏上楚源說自己陪楚源去,可笑的是楚源居然也答應了,怎麽看這個傻子都不像是會打籃球的人吧?讓他撿籃球還差不多。最後自己做着競賽題目,竟然還有點心不在焉好奇這個傻子是怎麽打籃球的,黃厚一向随心所欲,想去看就去看了,結果下來籃球場看到什麽,那個傻子說什麽累死了,什麽跑不動什麽想休息,看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太弱了,看着就來氣。最後沒忍住把手裏的籃球一把砸過去。
王商實在是嬌氣,以前他雖然是被孤立了,還被人扔了自己的東西,課桌放蟲子吓自己,陷害自己愛告狀之類的,可是因為家裏有錢,別人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留下證據給他回去告狀,所以他雖然一直都是大家欺負的對象,可是很少幾乎沒有人會去真的打他,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把自己真的揍得淤青整整一個星期才好,爸爸立馬就拿錢給學校搞走那個人了,也因為這個事情,大家才不敢真的對他肢體上有什麽傷害,轉為集體孤立。現在自己被人拿籃球砸了,還那麽大力!那麽痛!
王商扶着腦袋,扁着嘴巴,一時間也不怕黃厚了,委屈早就蓋過了那點莫須有的害怕,他從地上爬起來,帶着哭腔說,“我要讓你在這裏待不下去!”
看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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