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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第一次見那個男人的時候,她正被一個涎皮賴臉的惡霸糾纏着追趕到了一處破廟裏。
故事的開頭是這樣的,那天早上她正在廚下做菜,外間喊了一嗓子:“沈姑娘,一盤蔥爆大蝦,一盤清蒸魚,竹廂裏的客人要!”
這兩道菜都是簡單菜式,沈蓉聽完卻挑了挑眉:“姓胡的老色鬼又來了?”
幫廚幹笑,她冷哼了聲,從水缸裏撈出鮮蝦來挨個去蝦線,又手腳利落地網出一尾鲈魚丢給幫廚殺魚刮魚鱗,炒好了之後把通紅油亮的大蝦往白瓷盤裏這麽一扣,一股子食材混合的濃香相輔相成逸散出來。
她趁着蒸魚的功夫随意雕了個蘿蔔花,等鲈魚取出來放置在魚形的瓷盤裏,她把蘿蔔花往魚盤上一放,手一揮:“端走吧,錢別少收。”
沈家三月前家産被盡數抄沒,還被皇上下旨永世不得返京,一家人為了生計只好合計着到蜀中投奔親戚,哪裏想到一個月前地龍翻身把官道給震塌了,一家人被堵在這個小縣城裏,誰知道徹底修好要三五個月還是一年半載,一家三口無法,只好湊錢開了這個小館子先把日子過上。
誰知道前她被一個叫胡涵的地頭蛇看中了,隔三差五地就來騷擾。
沈蓉一邊思量這些一邊懷疑人生,誰知胡涵等的不耐,不顧旁人的阻攔自己打起簾子到了廚下,一眼就見沈蓉一頭烏發用木釵随意挽就,黛眉秀目,紅唇微翹,天生是不笑也笑的神态,這皮相已經是極好了,骨相更是絕佳,舉手投足一股清媚風韻,清而不瘦,媚而不俗,當真是上天偏愛了。
聽說她在京城貴女圈裏也是一等一的出挑美人,更別說在這小小縣城裏了,就算胡涵不是第一回 見她,仍舊瞧的晃神,他眼神帶了幾分淫.邪,使得還算周正的相貌格外猥瑣,呵呵笑道:“姑娘越發貌美了,兩日不見,我有好些話想跟姑娘說。”
他說完垂涎地盯着芙蓉面,伸手想占點便宜,沈蓉皺了皺眉,側身避開,指桑罵槐地先說幫廚,故意大聲道;“你知道不知道規矩,廚房重地什麽蛇蟲鼠螞都敢放進來?!出了事誰兜着!”
胡涵笑臉一僵,臉上忽青忽紫的,沈蓉假裝沒看見,她本來就是一條穿越狗,國朝風氣又開放,她在京裏家裏祖父母硬慣出她這厚臉皮,原本在閨秀圈裏還要在意個淑女形象啥的,家裏敗落對形象是徹底放飛自我,準備當一只自由的二皮臉。
她又對着胡涵怪笑了幾聲:“胡老爺可別這麽說,您老大我那麽多,當我伯伯都綽綽有餘了,說這話沒得讓我膈應。”
胡涵原本還能看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氣的身子亂顫;“你...”
沈蓉怼他兩句就不想再跟他糾纏,正準備走,這時見另有一颀長人影繞了進來,正是她爹沈瑜,沈瑜淡淡看她一眼,斥道:“你不是說要去平莊買雞子嗎?在這裏耽擱什麽時間?”
沈蓉知道他是要把自己調開,配合道:“我這就去。”
沈瑜方才在後面沒注意到他來,此時自然不可能讓他再纏着沈蓉,只當他這話是胡謅的,于是跨出一步擋在他面前;“胡老爺有事請去外間說,我們廚下食客莫入。”
胡涵臉色一僵,撂下句狠話:“我敬你是個讀書人,你們可別坐那不識好歹的事,也不打聽打聽我胡涵在縣裏的名號!”
就撈到一句臺詞的胡色狼心有不甘,私下吩咐叫來兩個狗腿吩咐:“給我跟住她,我就不信她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
沈蓉想着做戲做全套,而且這姓胡的還沒走,她要是再呆在店裏指不定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于是叮囑了請來的師傅自己,自己挎着個籃子又小心遮住容貌去挑雞子了。
平莊離芙蕖縣不算太遠,一來一回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腳程,而且沒什麽荒僻小道,家裏倒也放心她去,挑雞子的時候不由得想起自己幾個月前還在京裏最豪奢的琉璃閣裏挑金釵,又懷疑了一會兒人生,眼見着天色不大好的樣子,這才老老實實地落腳于現實,數了五十多枚雞子回縣裏。
她才踏出平莊幾步已經覺着有些不對,好似身後有人跟着,她狐疑地轉頭看了眼,身後只有三五農夫結伴而行,她心裏疑慮未去,寧可多一份小心,故意摸出面小鏡子來假裝整理鬓發,往後照了照,果真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衣着打扮像是胡家下人。
沈蓉心裏一跳,急中生智喊道:“來人啊,抓賊啊!”然後擡手一指身後跟着她的兩人,朗聲道:“他們偷我東西!”
鄉間民風樸實,再加上這兩人确實鬼祟跟了她一陣,着實可疑,兩人轉眼就被人團團圍住質問,她趁亂脫了身,又在鄉間小道七拐八拐了小半個時辰。
好事是身後跟着的歹人總算沒了,壞事是她發現她繞遠了...沈蓉一臉悲催地繼續往前走,就見一破敗的土地廟出現路的盡頭,她對這土地廟還有點印象,開始的時候熱鬧過幾天,後來因為離縣城太遠就漸漸荒廢了,她一看見這土地廟就知道自己繞了個大圈。
沈蓉本來想咬咬牙繼續走一程的,沒想到她命數如此,腳步還沒擡起來,天邊就傳來隐隐的悶雷聲,她懵了會兒,一滴豆大的雨就砸在她臉上。
得,這下猶豫的功夫都省了,沈蓉抱頭竄進土地廟裏,把裝雞子的籃子先放在旁邊的廟祝桌上,正要求土地庇佑一二,沒想到那桌子的木頭年頭久了,稍微有點重量便往一邊歪了歪,雞子嘩啦啦掉出小半。
這一下是真蛋疼了,沈蓉倒抽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跟那雞蛋一起碎了,她正想上前看能不能補救,忽然心念一動,探出個腦袋往供桌那邊看了看,看見土地像前蒲團的擺放位置不對,其中一個稍微有挪動的痕跡,灰塵印子都跟其他兩個不一樣,雖然痕跡很新,但是不大明顯,要不是她彎腰看根本看不出來,肯定是有人方才挪動過!
今天過的真是太特麽折壽了,就是美劇都不帶這麽寫的!她臉色大變,不過還是強壓着心慌竭力四平八穩地往廟門口走,等快出門的時候猛地提速就要往外跑,這時有個修長的暗色身影從供桌底下幾步邁了出來,一把把她撲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子把她壓住。
沈蓉給撞的眼冒金星,這時候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伸過來,以掌控姿勢按住她後頸。
一股藥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鑽入沈蓉鼻端,不過此時她也沒功夫多想了,她基本可以斷定自己是遇到歹人了,竭力穩着聲音道:“只要別傷人,你要多少錢都有。”
這到底是什麽人?難道真如那姓胡的說的,是流落在外的強人?還是盜賊?總不能是土地爺顯靈吧?
男人握住她的頸子,卻沒意識自己在做什麽。腦子裏混沌一片,眼前霧蒙蒙一片,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話,就好像猝不及防被扔到這世上,唯一能感知到的物事就是身下少女的體香,如丁香吐蕊,馥郁芬芳。
他莫名地急躁起來,想看一眼擁有這樣馨香的人長什麽樣,他奮力眨着眼,眼前重現光明,就見一個如煙如魅的少女被他摁在地上,就算他什麽都不記得了,腦海裏還是浮現了一個‘美’字。
他目光逐漸清晰起來,她掙紮着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吃不住力轉過去,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他還是能在她微微顫抖清澈眼瞳裏倒映着他的輪廓,那麽她是誰?自己又是誰?男人蹙起眉,額頭陣陣抽痛。
沈蓉什麽都沒看見就被腦袋就被轉回來了,雖然努力鎮定,但難免還是慫了慫,聲音有細微的顫抖,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動靜,就在她以為他是啞巴,準備奮力一搏的時候,壓着她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身後傳了道泠泠好聽的聲音,卻帶了茫然疑惑:“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蓉:“...”
真是個好問題吶!
作者有話要說: 1v1穿越逗比小甜文,放飛自我歡脫女主vs腹黑萌賤忠犬男主,非吊炸天女主,架空歷史謝絕考據,謝絕扒榜,更加謝絕KY以及人身攻擊,不合胃口請點叉,棄文不用告訴我麽麽紮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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