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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烨王父子倆都還在人世,旁人為了區分,只管燕綏他爹叫老王爺,李夫人一聽就知道是哪個,老王爺說是身份尊貴,但到底手中實權不多,所以才有功夫過來串門。她臉色有些冷淡,起身道:“等我去換身待客的衣裳。”

李夫人說完起身換了身較為規整的衣裳,帶了李延之出去迎客,她禮數倒是不缺的,見着老王爺和王妃便笑道:“你們來之前也不知會一聲,我這塵霜滿面的,怎好見人?”

燕綏生母早逝,這位繼王妃出身宗室,自是跟了國姓姓胡,說來也是個可憐人,在郡王府的時候是不受寵的妃妾所出,後一朝封了公主,卻要嫁到跟朝廷劍拔弩張的蜀地,嫁人後的境況可想而知,好在她自己會做人,也沒誰刻意刁難她,只當個擺設罷了。

胡王妃笑了笑:“我們聽說夫人在返程的路上遇見了歹人,王爺和我挂心得緊,所以過來瞧瞧夫人。”

胡王妃是繼室,年齡只比燕綏大了五歲,加上保養得宜,此時看來仍是明媚貌美。她又道:“尤其是由錦也挂心得緊,只是他最近實在太忙,才托我們代為探望的。”魏燕綏,大名魏由錦,小字燕綏,正給自家兒子取這麽個聽起來有些輕佻的名字,可見父子關系不睦不是沒有道理的。

李夫人本來對燕綏不來有些郁郁,聽她這麽一說倒也釋然了,她不禁心裏暗嘆一聲胡王妃越發會做人了,比了個請的手勢:“王妃,咱們去後面水榭一道吃酒說說話吧,我請了幾個相熟的夫人作陪,他們男人吃酒必嫌咱們在一邊煩擾的,正好延之她爹馬上要回來了,讓他們陪着王爺吧。”

老王爺這才緩緩開了口:“好些年你和妹婿都不曾開口叫我一聲姐夫了,就連延之都甚少稱我一聲姨丈。”

李夫人淡淡一笑:“禮數不可廢。”

胡王妃見兩人神色都有些淡淡的,忙挽住李夫人的手打圓場:“我也想嘗嘗夫人這裏的好菜色,咱們這就去吧?”

這位胡王妃倒真是十分會做人,她初初嫁過來的時候李夫人當然是十分提防,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趕到蜀中來,尤其怕她對燕綏不利,沒想到這些年過來,她對燕綏從沒什麽不利的舉動不說,甚至還多有關護,但卻很知道分寸,比如燕綏的房裏事廚下事這些她一概都不會插手,總歸就是中規中矩的尋常長輩樣子,就是李夫人以元配娘家人的眼光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這些年下來,燕綏待她也頗有幾分客氣,李夫人也不會着意麻煩她令燕綏臉上不好看。

胡王妃走了幾步,李夫人這才看見她後面跟了個年輕的妙齡女子,姿容曼妙,她遲疑道:”這位是...“

胡王妃似有些不喜:“是我們王爺老部下的侄女,名喚曲紫的,王爺說讓我帶她出來見見世面,以後好能伺候周全。”

“伺候周全?”李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心裏也不高興起來,笑了笑道:“姐夫,由錦正妻還沒娶呢,您就這麽擺個人怕是不好看吧?再說親爹插手兒子房裏事,傳出去也不大好聽吶,您說是嗎?”整個蜀地也只有她敢直接跟老王爺說這話了。

曲紫姑娘臉漲的通紅,老王爺自己妾室小星一大堆,壓根不拿納妾當事,給李夫人說的面皮發窘:“沒有的事。”

李夫人搖了搖頭,帶着她到了後面的水榭,她很看不上這種上趕着當妾的女子,以她的身份也沒必要給這種人臉面,所以壓根沒留曲紫的座兒,只讓她站着服侍胡王妃。

下人擺了一方如意圓桌,上面挨着擺了十幾樣清淡小菜,還有些爽口的燴山珍,在這些清淡爽口的菜肴下,當中的一盤色澤誘人的熏鴨便格外顯眼了,鴨肉挨個片好,呈花朵狀擺好,外皮色澤誘人,當中一碗澆了辣油的蘸料。

當中一位跟李夫人的夫人指着那盤熏鴨笑道:“我記得李家姐姐最不愛吃油膩膩的吃食,怎麽道菜竟上了桌?姐姐該扣廚子的月銀了。”

李夫人神秘一笑:“你們嘗嘗就知道了,旁的菜倒也罷了,這道菜不吃你們定要後悔。”

主家都這般說了,旁人就是為了給她面子,也都動筷子夾了一片肉蘸了蘸料放在嘴裏嘗了嘗。這鴨子外皮酥軟,裏面的鴨肉細嫩,微微有些煙熏的味道,不過并不明顯,反而更賦予鴨子一種特別的風味,蘸料裏放了麻油辣油秋油和鹵汁,更使得鮮味在舌尖爆發出來,而且口感恰到好處,不會太過軟爛,也不會難以咀嚼。

就連最油的鴨皮也絲毫不會膩,衆夫人吃了一筷子都贊不絕口,好些不愛吃油吃辣的夫人都下了第二筷子,一盤板鴨雖然不多,但是也很快被分的差不多了,衆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胡王妃尤其喜歡這道菜,拉着李夫人問道:“我怎麽吃着這道菜有些京菜的味道?夫人在哪裏尋來的好廚子?”

李夫人笑道:“她可不是我廚下的廚子,好心在廚下幫忙的,不過确實出身京城不假,王妃好見識。“

胡王妃笑了笑:“由錦去外面這一趟不知道是怎麽了,吃什麽都不對味兒,最近還在蜀地廣招廚娘,月俸也豐厚,我看這位師傅的手藝稱得上是一等一了,若是沒有着落,倒是可以去試試。”

李夫人道:“她是暫住在我們府上的客人,還不知她願意不願意呢。”

衆人一聽是客人不是下人都起了興致,起哄要見見這位第一流的廚師,李夫人推卻不過,只得道:“我幫你們問問她,看她願意不願意過來。”

衆人笑應了,李夫人又一指那道酸辣藕片:“這也是她做的,你們嘗嘗看。”

衆人一嘗,果然也是酸辣脆爽,美味不在那道熏鴨之下,不覺更為期待。

轉眼李夫人的侍婢帶了個身姿窈窕的姑娘走進來,老遠一看已是不俗,等她行禮之後擡起頭來衆人更是滞了滞,面上滿是贊嘆,頭先那個說熏鴨油膩的先贊道:“李家姐姐好福氣,府裏竟藏着這樣剔透玉雪好姑娘,我瞧這樣貌這周身的氣度倒似跟你一般,別是你侄女或是外甥女吧?”

胡王妃見她如此,也就不再提讓她進府的事了。

李夫人笑道:“我要是有這樣的侄女,非得高興死不可,沈姑娘在路上救了我,正好她也要來蜀中,所以我就帶着她一道回來了。”

李夫人最近也有幫沈蓉打聽沈家的下落,可惜一直沒什麽動靜,沈蓉只得先在李府裏幫廚下做菜,沒想到才準備歇歇就有人來問她想不想去前廳見見幾位夫人,她不好拂卻李夫人的面子,所以洗漱完換好衣裳就趕過來了。

她見着這麽多夫人雖驚而不亂,大大方方地受了誇獎,應付自如對答如流,讓各府太太們又贊了一回,甚至還有不少拉着李夫人問沈蓉是不是真跟她沒親戚關系,看那樣子還想介紹個對象什麽的,可把李夫人鬧的哭笑不得。

沈蓉自如笑道:“我和李夫人緣法是有的,親戚關系确實沒有,不過有這段緣法在,我自拿李夫人當親近長輩待。”

李夫人笑着點頭,衆太太也都跟着笑了。

美人對美人總有幾分比較之心的,曲紫被迫站着已經很是羞辱委屈了,見李府上一個廚子都生的這般貌若天仙,而且舉止談吐都大方典雅,一寸寸比較下來,不由得更為郁郁。

女人在一起總難免八卦,李夫人見話題往年輕女子不好聽的方向發展了,忙讓沈蓉先回去了。

沈蓉颠勺做菜也累得夠嗆,抄近路從一方竹林繞回去本想倒頭睡覺的,沒想到聽見女子輕輕的抽泣聲,她怔了下,下意識地轉頭往外看,就見竹林四合,圍着一處頗為僻靜的竹屋,竹屋外有個少女站着低低抽泣,用絹子死死地捂住眼睛。

“延之哥哥,我....”

李延之就站在她對面,似乎在低聲安撫,說什麽‘別哭,抱歉’之類的話,少女卻越哭越兇,腦袋一歪,似乎想把腦袋靠在他肩頭抽泣,李延之就這麽很沒風情地聳了聳肩,少女腦袋歪了一下,歪了個空,擡頭憤憤地看着他,他一臉無辜地又聳了聳肩,少女重重地踩了她一腳,提着裙擺哭着跑了。

沈蓉猜測這姑娘是前廳哪位夫人帶來的,又莫名覺着李延之的無辜臉有點眼熟= =,總感覺和什麽人迷之神似,後來轉念一想,靠燕綏每次撩完她不也是這個德行嗎!

她在心裏吐槽了一番,見好戲演完,一扭身準備走的時候,不留神踢到一根樹枝,李延之耳朵一動,大步走過來扒拉開枝葉,就見沈蓉一臉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延之怔了下,随即抱胸笑眯眯地問道:“沈姑娘,這戲好看嗎?”

沈蓉讪讪道:“這...我不會說出去的。”她估摸着再否認也沒用,不如痛快答應了。

李延之從容地理了理有些褶皺的前襟,笑吟吟地道:“你就算說出去我也不怕,到時候我就會反咬你一口,說和我有私情的是你,到時候你就安心等着做我李家的媳婦吧。”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由于他在沈蓉面前表現的形象一直都比較低能,導致沈蓉禁不住嘀咕這二傻子怎麽變聰明了,面上還不得不呵呵笑道:“公子放心,沒有的事。”

她說完就想走人的,李延之問道:“姑娘要回去嗎?我送你一程。”

他說完比了個請的手勢,沈蓉只得跟在他身後走了,他走了幾步,突然道:“我跟方才那位姑娘沒有什麽。”

他這人除了公事上比較一絲不茍,日常生活一向是放蕩不羁愛自由,也沒覺着有跟誰解釋的必要,但看見沈蓉略帶嫌棄和不敢茍同的眼神,不知怎麽就多了這句嘴,說完覺着自己無聊的同時,又隐隐期待起沈蓉的應答來。

沈蓉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沒跟那位姑娘有什麽,難道還是我跟那位姑娘有什麽不成?”

李延之:“...”

他只想着解釋一句就罷了,聽沈蓉這麽一說,又忍不住跟老媽子似的絮叨起來:“她上回去進香的時候不留神摔傷了,我無意中救助了她一回,哪裏想到她竟多想了...”他止不住地搖頭嘆氣:“這難道也能怪我嗎?”

他雖說好美人,但找的大都是你情我願逢場作戲的女子,良家姑娘是絕對不會沾惹的。

沈蓉不信:“公子除了救人,還幹了什麽別的吧?”

李延之被我問的有些尴尬;“我贊了幾句那姑娘容貌,這也是禮數所在...”

沈蓉:“...”這不是活該嗎?

她随口出了個主意:“我看李夫人這回請了不少身份尊貴的太太奶奶過來,方才那位想必跟公子也是門當戶對,公子索性把她娶了就是。”

李延之臉色一僵:“這如何能成?”

他說完又忍不住看了沈蓉一眼,他這人風流名聲在外不假,但相貌俊美又頗有才幹,思慕他的姑娘也不少,可是蜀地排名前十的未婚玉郎,怎麽到了這位沈姑娘這裏就是不入她的眼呢?

沈蓉看他臉色不大好,暗暗琢磨着這位是不是恐婚什麽的,他郁郁然片刻,又嘆道:“娶個老婆回來,出去應酬喝酒事事都要跟她交代,在街上多看一眼美人也不敢,日子過的跟行屍走肉一般,還有什麽趣味?可我若是繼續花天酒地,豈不是害了我也害了她,以後有了孩子更是不好的表率,所以還是不成親的好。”

這話倒是跟‘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沈蓉覺着他的思想還挺現代化的,在古代這種觀念就過分前衛了,她不禁一樂:“公子如今這樣說,只因在萬丈紅塵裏,你還沒找着命數注定的那個人,沒準那個人一出現,公子別說是成行屍走肉,就是淩遲處死也心甘情願。”

李延之見她莞爾一笑,絢爛明媚宛如初初綻放的晨曦,直将周遭的景致都比了下去,竟比那日水上初見更為驚豔。他不覺怔了怔,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話道:“說的在理。”

他知道自己是喜愛女子的外在好皮相的,用現在的話說也就是顏控,所以他見着美人很容易眼前一亮,不過驚豔的感覺幾乎都是轉瞬即逝,等那女子一側頭一張口,他就覺着了然無趣,但沈蓉此時明明已經斂了笑意,他看着她的側臉,心頭還是維持着快跳的節奏,還有當初河上初見,他也是輾轉了半晚。

沒想到她竟然被自己的親娘救下了,難道真是兩人的緣分?

沈蓉說完才反應過來說這個不大妥當,忙斂了笑意。李延之從腦補之中回過神來,他在她身後笑了笑,緩緩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延之。”

沈蓉:“...啊?”

李延之把手一攤:“聊了一回就算是朋友了,姑娘不要這麽生分的一口一個公子嗎。”

沈蓉:“...”

她無語地搖了搖頭,回屋去睡覺了。

李延之摸着自己心口的地方,一臉若有所思地回了自己院子,就見身邊的長随捧了一方精巧的鴛鴦戲水的荷包過來:“爺,這是如是姑娘托人送來的荷包,請您過幾日去錦裏一晤。”

李延之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丢回去給他:“不去了。”

長随滿臉錯愕地‘啊?’了聲。

他優哉游哉地撫着自己下巴:“爺我最近要從良了。”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不光最近不怎麽和外面的女人來往了,每天早上必定早起采一朵還沾着露水的月季花送給沈蓉,當然他沒傻到只給沈蓉采,借着給李夫人摘花的名頭每天清晨必送沈蓉一束花。

她覺着不大好,又都轉送給李夫人了。

這麽幾天下來李夫人也覺察出不對來了,看着自己兒子在沈蓉面前的殷勤樣子暗暗皺眉,不過她可不是施夫人那種奇葩,先把兒子叫來,選了個看似不相幹的開場白:“你上回不是幫着你表兄管理水運嗎,那些事都理清了?怎麽還在家閑晃?”

李延之臉色一苦:“還沒,娘,我原來不在家的時候,你天天念叨我不着家,如今我每日在家了,你為什麽又嫌我起來?”

李夫人冷哼一聲:“別打量着我不知道你日日賴在家裏的那點心思!”

李延之幹笑:“那娘您的意思...”

李夫人道:“你想都別想,沈姑娘瞧着就是個剛烈的,你又沒有個定性,今兒愛花兒明兒愛草,別坑了人家姑娘。”

李延之正要解釋,李夫人已經起身道:“明兒你就去給我當差去,不準在家裏厮混,不然我讓你爹家法伺候!”

李延之還想說話,已經被李夫人攆了出去,她想了想,又叫來沈蓉:“阿笑啊,你前日不是跟我說想找個活計嗎?烨王府最近在招廚娘,你要不要去試試手?”

沈蓉聽到烨王府三個字本能地想要拒絕,她說完又笑道:“我幫你打聽過了,每月二十兩銀子的月銀,年底賞賜翻倍,還有零零碎碎各項打賞,一年加起來怎麽也得有三四百兩銀子,你這手藝,只給我做菜實在可惜了,你又有賺錢養活自己的志氣,倒不如去烨王府試試手。”

沈蓉聽到三四百兩銀子口水險些沒流出來,瞬間把‘烨王府’抛到腦後了,驚嘆烨王府這是錢多燒得慌了吧!她勉強壓抑住對銀子的渴望:“怎麽...這麽多?就是宮裏的禦廚也不一定有這麽多吧?”

李夫人笑了笑:“我那外甥胃口不大好,想找個合心意的廚子難吶。”她說完又道:“每月還有兩日的休日,你若是還沒找着家裏人,只管住到我家裏來。”

她确實存了把兩人分開的心思,不過倒不是嫌貧愛富什麽的,主要是沈蓉明擺着對自家兒子沒意思,自家兒子在女色上又格外不着調,她這麽多年盼孫子盼的急了,也沒敢硬說給他娶個娘子回來,就是怕坑了人家好姑娘。所以她是怕再接觸下去對兩人都不好,倒不如分開,想來她兒子也不好意思跑到烨王府獻殷勤去。

沈蓉的心湖早給那三四百兩銀子攪的蕩漾起來,飄飄忽忽地向李夫人道了個謝,回去糾結了一晚上,答應了去烨王府試試手。

李夫人給她個號牌讓人送她去烨王府面試,其實以她的情面想要塞人進去,燕綏自不會駁她面子,但她卻不想讓被人傳出外戚專權的閑話去,就是她夫婿兒子,也是一步步從底下往上爬的,而且她對沈蓉的廚藝十分有信心。

沈蓉本來以為招個廚子就是小場面,沒想到竟然足足排了兩條長街,場面之宏大堪比春運,她看着黑壓壓的人頭目瞪口呆,稍微有個推搡争吵,場面就跟車.禍現場似的。

車夫對她笑道:“姑娘莫慌,咱們手裏有能插隊的號牌,稍等片刻就能進去。”

沈蓉這才收斂了驚訝之色,取了號牌跳下馬車,被引進一處小廚房準備考試,她還以為烨王要考什麽山珍海味飛禽走獸呢,沒想到考的竟然是...涼面。

這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沈蓉囧,王爺這口味真是讓人...嘆為觀止,最奇葩的是選到現在還沒選出合意的廚娘,難道涼面還能有什麽加持效果,非得吃了能壯.陽補腎力大如牛神馬的?

王府裏的配料都齊全,一碗涼面不過半刻就拌好了,主考官又問道:“你們可知為什麽王爺選定一碗涼面作為考題嗎?”

......

此時的燕綏正在老王爺那裏挨罵,不過挨罵的功夫都不耽誤他試菜...試面,可把老王爺氣了個七竅生煙。

那位曲紫姑娘也住在這間正院的小偏院裏,她獻了幾回殷勤都被無視了,不覺心中憋悶,出了院門散了一圈,就見又有下人端着涼面進去了,現在燕綏吃面吃的吧...全府上下一聞見面粉的味道就犯惡心。

她嫌惡地要避開,忽然見托盤上的號牌與別家不同,輕輕‘咦’了聲:“這方號牌怎麽與旁人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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