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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這般吹着, 從牆沿瓦礫間穿過, 從樹叢花葉間略過,從面頰拂過。
沈嫣的臉頰處還感受到他手心的燙熱,還有他注視着自己的眼神, 那一句“我想你”,像是一根軟羽,從她心間劃過,勾起了一抹酥。
連帶着,沈嫣的臉都紅了。
大庭廣衆的, 還在院子裏呢。
沈嫣堪堪避過他的視線:“我扶您進去先。”
紀凜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後退, 回到主殿去, 請太醫過來替他解了這藥性, 可他不想走。
他等不及, 也不想再等。
皇上沒有松開她的手, 沈嫣只能牽着他進去, 直到進屋後, 她确定了短暫那段路中的感受并不是錯覺,到了內屋上了茶, 木槿退出去後,沈嫣本想命外頭送水進來給他擦擦臉降溫, 他總是這麽看着他。
眼中的意圖清晰到不用多的解讀就能明了。
沈嫣的呼吸都跟着緊促了幾分:“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紀凜端起杯子喝了一杯, 不解渴,聲音微啞:“今日發生了什麽事?”
沈嫣也伸手去握了杯子:“沒什麽事,一早各院過來請安, 白貴妃告了假。”停頓了那片刻,沈嫣又接上,“聽聞是病了。”
紀凜看着她,她微垂着眼眸,聲音聽着平靜,卻不知為何透露着另一番滋味,雙手環抱着杯盞,五指交叉觸着杯壁,白皙的指尖上,這兩日才描上去的丹蔻襯的肌膚更加白皙動人。
想到那手撫在自己臉上,為自己上藥時觸過手臂時,紀凜的喉嚨不由一緊,眸色漸深。
“你吃醋了。”
沈嫣驀地擡起頭,原本是要很快反駁的,可對上他那視線,聲音都變緩了:“誰……誰吃醋了。”
話音剛落,握着杯子的手便讓他抓住了,用力一牽,沈嫣起身,紀凜将她拉到了床邊,解釋般的,說了一句。
“昨夜問詢了白貴妃一些事,幾乎是一宿沒睡。”
說罷紀凜擡手拉下了帷帳,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氛那樣強烈,沈嫣在床沿坐下來後,又站了起來,心亂呢,話都說不穩:“皇上,尚未更衣。”
他低下頭,靠在了她耳畔,眼神是極為的清醒,聲音帶着蠱惑:“我幫你。”
熱氣繞了耳畔,竄到了脖子間,熱過後很快是薄薄的涼,沈嫣輕轉過頭,紀凜的身子朝她進了布,沈嫣退了步直接坐在了床上,順勢的,他往前她便往後倒,被逼到了靠枕上,再沒退路了。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紀凜說幫她就幫她,雙手已經在她衣裳的扣子邊上。
她是洗漱過後出去迎接的,所以裏襯的衣衫外就罩了一件,扣子不多,好解的很。
帷帳內的氣息節節攀升,沈嫣身上罩着的衣服很快就被解開了,白色的內襯服帖在她身上,随着她胸口的起伏,伏動着。
紀凜将她的雙手抓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衣領上,語氣是溫和的,卻藏了抹急不可耐:“幫我。”
沈嫣解扣子的手都是顫抖的,莫說是解開全部,就是一顆都有些難。
她的心跳的很快,擡了下眼簾,落在那十分不聽話的扣子上,難以集中精神。
紀凜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手把手的幫她解開,從領口往下,到胸口,一顆…兩顆…三顆……
沈嫣的手一抖,滑了下,扣了沒解開,紀凜極有耐心的,指揮着她的手,将扣子翻過來,從鎖扣中翻出來。
再往下就是腰封了。
得環抱着從後面解開一顆,他貼近了些,幾乎是貼在了一塊兒,近在咫尺。
她舒長而翹的睫毛輕輕顫着,和它的主人一樣,有些緊張,随着他的靠近,呼吸都放緩了許多,可胸口的起伏出賣了她的情緒,哪裏能平靜呢,這樣安安靜靜的才最叫人失了分寸。
沈嫣解不開。
平日裏沒什麽難度的扣子,這會兒像是用針線密密縫了幾圈,珠子總是從她指間滑開,抓都抓不穩。
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嫣使了幾分力,極輕的“啪”一聲,那珠子竟然被她被扯斷了,沒了珠子扣,腰封松了許多,再用手一拉便能解下來。
随着腰封解開,他的外衣也敞開了。
內襯的衣服只有領口旁幾顆扣子,是繞道手臂下的,這個好解,沈嫣卻也解了半天,最後是他實在等不及了,解了最後一顆,放到床沿時滑落到了地上,帷帳随之一晃,沈嫣都沒來得及細看,她已經躺在了床上,他一手扶着她的頭,另一只手在她半開的內襯衣服上,只要一拉綢帶,整件衣裳就敞開了。
紀凜垂下頭,先是試探的靠近,繼而是洶湧,兩者之間只間隔了剎那間,不叫沈嫣有片刻回想的功夫,是要将受傷這這一陣子沒能的親昵連本帶利讨回來。
便是這樣沉溺了不止一次,沈嫣還是感覺要呼吸不上來,忽而肩胛處一涼,綢帶被拉下來後,絲制的衣服順滑得很,只稍一撥就散開了,衣衫下露出了粉色的兜兒,兜兒下的柔軟,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我不願等了。”
沈嫣微張了眼,他靠在她的耳畔輕輕道,竟還些委屈樣兒,沈嫣微扭頭,視線落在他發紅的臉頰上,擡起手輕拂了下他的面頰。
比剛剛還燙了。
一天來她那不知名,無法高漲的情緒,在見到他時候便好了,沈嫣得承認,她也想他。
她溫溫柔柔的看着他,那雙眼眸中,藏着那句話,不消開口,也在表達出來。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個鼓勵,将他心中尚餘下的猶豫全部給打散了,紀凜這會兒更像是偷了蜜一樣,垂下頭去,攫住了她,要将她吞沒,恨不得揉進身體裏才好。
屋外,木槿還好一些,紅莺卻是紅了臉,內屋中時不時傳來的嬌喘,她們雖然未經人事也想得到啊,之前雖然也有過這樣的聲音,可……可沒像現在這般的。
院子外頭李福匆匆趕緊來,手裏還拎着個食盒,走進來一看木槿和紅莺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內屋的門又關着,有些不解:“皇上和娘娘呢?”
皇上之前吩咐他去膳食房取東西,他這才剛趕來呢,中途也沒耽擱,怎麽人呢。
紅莺朝內屋努了努嘴,臉紅着,不好意思說全:“皇上和娘娘歇下了。”
“這麽早啊。”話說完李福就意會過來了,睜着眼與她們看了會兒後,這嘴角,跟着笑咧開去。
倒不是他聽不出,而是之前沒料到,他心想着皇上的傷好了,也就是這陣子了,可沒想這麽快呢,快也好,快也好!太後娘娘那兒可盼着呢,皇上若不急,他這做奴才的都急了。
側耳聽了會兒,李福臉皮厚,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和木槿她們打了個手勢:“咱們先出去,過會兒再進來。”
留在外屋是怕等會兒皇上和娘娘傳喚,可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叫人,木槿便建議:“我們輪着進來,屋裏不能沒人。”
那就先讓李福留下候着了,木槿和紅莺走了出去,外頭風一吹,這才消散些。
內屋中,便是有敞開的窗戶往裏透着風,也無法将帷帳內的溫度消散去,兩抹身影纏綿缱绻。
沈嫣大抵是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聽到一聲“菀青”,睜開眼,他正看着她。
“皇……”
“叫我修寧。”
沈嫣微張口,氤氲着眼眸看着他:“修寧。”
紀凜福下身子,雙手交叉握住了她的手,親了親她:“再叫一聲。”
沈嫣微的語氣裏藏了抹憨:“修寧。”
紀凜笑了,寵溺着:“再叫一聲……”
“修……”
這一聲被他封在了口中,沈嫣眉頭輕皺,似有痛處。
直到她眉宇舒展開來,他才攜着她,赴沉淪。
…………
東殿的上空,不知何時,月牙兒藏入了雲層中去,仿佛是羞于見到這一幕。
夜風徐徐,帶着一抹涼意,不會叫人覺得熱。
山莊內各處都很安靜,令湖這兒,夜幕降臨時就沒什麽聲了,所以才适合修身養病。
不過這時辰的管房內卻不大安寧,本該已經出山莊的白顯誠被人關起來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也不能說自己是白家大少爺,可誰知,沒多久一個帶過來的宮人直接指認了就是他指使自己在主殿外候着,到時候皇上出來時就将皇上領去西殿。
白顯誠不解着,又有人被抓過來,關在了白顯誠的隔壁,聽外面的動靜,說是在皇上的湯藥裏動了手腳,被查出來了。
不清楚來龍去脈,白顯誠心中是生了不好的預感,他來這兒見貴妃的事被人發現了。
白顯誠沖過去拍門:“開門!”
外頭守着的宮人靠在柱子邊上,扣了扣耳朵,懶懶道:“等明日天亮了自會給你說法,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呆一晚。”
“我不出來,你現在即刻去一趟西殿告知貴妃娘娘我在這裏,少不了你的好處。”
“笑話,就你這樣的身份還認識貴妃娘娘。”外頭守着的宮人滿是嘲諷道,“你就認識皇後娘娘也沒用,老實呆着,再吵就堵了你的嘴。”
說罷,囑咐外頭的人将他看緊,切莫不可将人給放跑了,又細細檢查過後,這宮人才往管房前頭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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