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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會上瘾, 飲茶也會上瘾,酒釀佳肴會上瘾, 曲樂聽風也會上瘾。
與紀凜而言,他獨獨是對她上瘾。
一遍遍索求, 食髓知味, 偏是看着她嬌嗔, 聽着她低吟, 将她納在懷裏,融到身體裏,不願意分開。
他低下頭, 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輕聲喘息中道:“我怕是中毒了。”
沈嫣勉強睜開眼, 他的氣息萦繞在身旁, 十分的濃厚,初初是沒聽明白,他也沒給機會讓她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輕嗯了聲, 脫口而出就是嘤咛, 她扶住他的肩膀, 紀凜攫住了她的嘴唇後, 親吻過一番才道:“中了你的毒,你說該怎麽解?”
說罷,紀凜往下探去。
時而還在她耳畔問她,這般解可好, 那般解可好。
沈嫣努力搜尋着腦海中記下來的,可也沒他這樣,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大婚之前,他真的沒有過通房?
忽然,沈嫣身子一搐,紀凜是發現了她的一樣,猶如是探索到了什麽新世界,樂此不疲了起來。
沈嫣擡手推在了他肩膀上,輕吟了聲:“別……”
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她也記不得到底多久,耳畔傳來他的輕笑聲:“怎麽辦,它不是這樣說的。”嘴上說着不要,身子可誠實多了。
沈嫣再想推開他已經沒力氣了,可他還不滿足呢,一個挺身,溫柔包裹。
不知何時開始,窗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窗臺上,外面雨淋漓聲,飄進來的雨水涼意都驅不散這一室旖旎,倒是這聲音別雨聲蓋了過去,沒顯得那般羞人。
木槿和紅莺守在屋外,自打那晚起,皇上接連四晚留在主殿這兒,娘娘白天都有些起不來了。
聽了幾夜後紅莺這會兒不臉紅了,就是有些“怨言”,皇上這也太不節制了,娘娘一早醒來,迎諸位娘娘請安時精神都不大好,下午睡過一覺還要操持宴會的事,入夜也沒的休息好。
“一陣雨一陣熱。”這還是入夏後的第一場雨,雖說下的不大,但總算是解了些幹涸。
紅莺還在擔心:“明天這宴會,娘娘怕是精神不夠。”
木槿将她拉過來一些,笑着替她撣了下肩膀上的雨水:“讓玳兒煮些補食。”
這時辰守在外頭,最适合講些山莊裏的事了,首當其沖就是被軟禁在西殿中的貴妃娘娘,其實皇上也沒有把貴妃娘娘禁足,就是進出時都有人跟着,瞧着就沒什麽自由,和軟禁也沒什麽分別。
“我聽李福公公說,前兩日白家侯夫人來山莊內求見貴妃娘娘,被帶到了別處,連面都沒見着。”
木槿看沒下多久就小下去的雨勢,眉頭微皺,春雨結束的這麽早,怎麽初夏的雨都如此,難道今年真的要旱。
“白家大少爺還關在刑部沒放出來,那白侯爺,聽說是……是……”紅莺識一些字,但官場上的事兒有些她記不住,便拉了拉木槿,“是什麽來着。”
木槿回了神:“你說什麽?”
“娘娘說那白家退了,什麽是退了?”
“白侯爺主動請辭督禦史一職。”
“對,對。”紅莺點點頭,她說的就是這個。
木槿輕笑,這些都是偶爾聽娘娘提起來才知道的。
那都是兩天前的事了,朝堂之上,白侯爺以身子不适為由,要請辭督禦史一職,皇上百般挽留,白侯爺堅持要請辭,皇上無奈之下答應了白侯爺的請求,并又誇贊了他一番,賞賜了不少東西,隔天就讓榮昌侯暫代了這職務。
侯爺是封的爵位,朝堂上并沒有這樣的官職,白侯爺請辭督禦史一職,那他就僅剩下武官加身的職務,這朝堂上擁有侯爵的人不少,有些是世襲下來,有些是封的,少了加身的官職,就沒什麽瞧的上眼的了。
所以很多人不明白啊,白侯爺這是瘋了麽,督禦史一職都請辭,抱着個武官打算回鄉種田?皇上登基後好不容易爬上去的,這就給放了?白侯爺瞧着不是這樣的人啊,用利益熏心來形容他也不為過,現在都不要啦?
可沒誰弄得請白侯爺這麽做的緣由,就像是別人不知道白貴妃被軟禁的事實,別的妃子還是有看到她來請安,在西殿內進出,除了那個還被關在刑部的白家大少爺。
于是便有人自作聰明的想,白家大少爺偷入山莊一事,惹惱了皇上,白侯爺這是為了保下兒子。
這麽理解其實也沒錯,總是白家不會只有這麽點本事,別人也願意這麽去理解,要不然解釋不通了,白侯爺做出這種自損八百的選擇,難道真的是謙遜?
怎麽可能呢!
…………
下了一個時辰不到雨就停了,已經是子時,內屋中終于安息,紅莺端了水進去,很快退了出來,一刻鐘後,東殿內安靜了下來。
天又放晴了,月亮再度從雲層中冒出,已經是六月十五,圓月照在避暑山莊內尤為的亮。
徐徐的風,雨後帶着涼爽從山莊內的池塘裏吹過,池上全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很快那天色由黑轉了灰,東方漸露了魚肚白,四更天時,東殿內又忙碌了起來,沈嫣醒來後又被紀凜按了回去,她也沒有睡很久,一個時辰不到就起來了,太陽還未出,天剛亮,山莊內的花園裏早已經布置齊了。
淩晨擺下的桌椅着了些露水,宮人們忙碌過後,膳食房那兒已經将糕點備齊,就等宮人端上去擺桌。
這時阜陽城內,前往避暑山莊參加宴會的官家女眷紛紛出發,馬車一輛輛出城,白家這兒,白侯夫人得了白侯爺的吩咐,帶着今天的主要任務,出門上馬車。
沈家這兒,兩位夫人的馬車也出發了。
巳時已有女眷被領到花園裏,避暑山莊不如皇宮來的大,景致卻要好上許多,禦花園裏有的這兒都有,還更勝一些,偌大的池塘內養着的荷花都是阜陽城中少有的品種,若是喜歡看多一些,還能去花園旁,看圈進山莊的令湖中養着的荷花。
湖面上修了廊,沒有打到底,所以是漂浮在湖面上的,走的人多時還會輕晃,膽子小的起初不敢走,走了會兒後便不舍得離開了,坐在亭落中看湖面上的盛開的荷花,美不勝收。
沈嫣就在沿湖的閣樓裏坐着,偶爾有人過來請安,大家都在花園內賞花聊天,也沒那必要全部都過來再跪一回,今日除了賞荷之外還有聽戲,喜歡的便在花園裏多呆一會兒,想聽戲的去戲樓裏,若是還覺得無趣,便使了小船去湖裏摘蓮蓬吃。
與沈大夫人聊了會兒後,紅莺走進了閣樓,到了沈嫣身旁悄悄說了幾句,沈嫣一怔,便叫她把人請進來。
原來是榮昌侯夫人。
榮昌侯夫婦倆很有夫妻相,體态也差不多,侯夫人顯着富态,保養得當,整個人看起來年輕的很。
平日裏她是很愛笑的,人也和氣,可這會兒眼裏時不時露着焦急,實在是對這些景致欣賞不起來,問了緣由,是她帶來的一只貓兒不見了。
說是帶來,其實并沒有帶進山莊,就在外讓丫鬟照顧着,可平日裏性子安逸,不太愛動的愛寵,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竟竄進了莊子裏叫都叫不住。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起來,榮昌侯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适才聽說有人在花園裏見到過一只藍灰色的貓兒,厚着臉皮,就想讓娘娘命人替我找找。”
撇開榮昌侯夫人的身份,光是當初圍場遇襲一事,榮昌世子救駕有功,這事兒也該幫,沈嫣笑了:“多大點事兒,紅莺,快帶人去找找。”
“多謝皇後娘娘。”
榮昌侯夫人千言萬謝,沈嫣也十分能理解她的心:“本宮也養了一只貓兒,開春時出去了幾回,也不是哪裏帶來的胎,五月末時生了四只小貓。”
“哎,那可真是不得了。”榮昌侯夫人拍了下腿,感同身受,“臣妾家中那只是個哥兒,三歲了。”
沈大夫人笑道:“哥兒還好一些。”
榮昌侯夫人點了點頭:“可不是。”要是個閨女,一年到頭得多擔心,想到這兒,榮昌侯夫人便心疼起皇後娘娘來,要換做是她,養大的閨女不知打哪兒懷了回來,她一準兒能怨上半年,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家的臭小子,可得說上一頓。
閣樓裏聊得開心呢,不到半個時辰紅莺就來回禀了,找到了,但就是帶不回來。
榮昌侯夫人家的貓兒一直跟在皇後娘娘那小寵身後,怎麽都不肯離開。
也是湊趣兒,想着沒什麽事,衆人就跟着紅莺過去了一趟,就在這花園外頭的小園子內,自打四只貓兒會走路開始,大寶時常帶孩子們到這兒來溜。
過了拱門後就聽到了喵喵叫聲,沈嫣往那花壇邊上一看,藍灰色的貓兒跟在大寶身後一直不斷的想往上湊。
大寶不讓,還兇他。
貓兒可委屈着,還想跟着大寶,但大寶不讓,扭頭看纏在自己腳邊的四只小的,其中那藍灰的兩只,和它的顏色是極其的搭啊。
沈嫣樂了,得,懸案破了,尋着親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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