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修)
“是誰?”聽見潘小桃語氣這般肯定,趙新林立時咬牙切齒地問道。
潘小桃将那盤扣兒捏在指尖,目光充滿了憤恨,冷冷道:“往日我在王家,王家的衣服都是我拿去潭水邊兒清洗的,我再是清楚不過了,這盤扣,是那王如春的。”
說着面露譏笑:“那人人面獸心,卻最是講究,他素日裏穿的衣服,向來都是在城裏頭的錦繡布莊訂做的。能擁有這種扣子的人,在王家莊裏頭,除了他,你再尋不到第二個人。”
說着又面露哀容,泣道:“長生哥哥向來不和人交惡,唯一結了仇的,便是那王如春。可講到底,還都是為着我的緣故。”說着捂着臉哭道:“都是我,都是我……”
趙新林哪裏不清楚這裏頭的事兒,聽潘小桃一提,便明白了。想來是那王如春被要挾,咽不下那口氣兒,便逮着機會要報複了過來。只是……
趙新林皺起眉來:“便是報複,也不必害了長生的性命呀!再者,王如春和那毒婦認識嗎?作甚要帶了她走。那女人餓了那麽些日子,定是腿腳無力行動不便,他便不怕被發現嗎?”
潘小桃聽在耳裏,漸漸止了哭泣,悶頭想了陣兒,道:“許是他專門去了地窖,為的便是帶走那婦人,好要挾咱們。只是不及離開,就和長生哥哥碰了個正着,才害了長生哥哥的性命。”
屋裏頭,潘趙二人費盡腦汁猜測着,而王家的東廂房裏,王如春正滿面嫌棄地看着桌子那邊兒,好似餓鬼一般,正狼吞虎咽啃着饅頭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正是柳如眉,在地窖裏頭關了這麽些日子,頭發蓬亂,衣服也臭烘烘的,王如春忍不住捏起了鼻子,起身瞪了柳如眉一眼,轉身走到窗子前,将那窗子推開,也好散去屋子裏的怪味兒。
柳如眉哪裏還能在乎這些。需知這天下萬事,餓肚子乃是頭等大事兒。她餓了那麽些天,饑腸辘辘,幾乎不曾昏厥了過去。可恨從她腸子裏頭爬出的那個賊小子,竟是狠心腸的白眼兒狼,除了頭回還給她送了軟綿香甜的饅頭,後頭便再不曾去看過她。每日裏只有那個顯得呆傻的年輕男子給她拿去兩個冷饅頭,任憑她說盡了好話兒,那男子只說:“你對桃妹妹不好,活該。”
想到這裏,柳如眉便恨。她可比那小丫頭片子好看多了,可惜她跟過那麽多的男人,到頭來,再沒有一個,對她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
想到這兒,那咬饅頭的嘴唇一下子頓住了,柳如眉忽的想起了被打死的潘仙兒。
說來,那男人待她倒是真心誠意,為了她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後來更是娶了她做了正妻。想着忍不住後悔,可惜她水性楊花慣了的,一時也改不過性來,後頭便被那王六勾引了去,更是染上了賭瘾,好好兒的日子,便如飛花柳絮般,那般輕飄飄飛遠了。
瞅見那女人竟是不吃了,兩排牙齒咬在饅頭上,眼裏淚汪汪的,卻是哭了起來。那女人便再是美若天仙,可此時她渾身邋遢,臉上髒兮兮的,叫那淚水一沖,竟出現了兩道淺溝來。
王如春看在眼裏,心裏登時起了厭惡來。這女人以往只是身子髒,人卻收拾得幹幹淨淨嬌媚風情的,卻也不怎麽礙眼,如今這麽一瞧,真真兒叫人惡心透了。
王如春惡聲惡氣道:“吃了這饅頭,你就趕緊從我家離開。”
柳如眉聽了這話,登時沒了傷情的興趣,将眼睛一瞥,一面嚼着饅頭,一面冷笑道:“我沒地方去,你且給我安排個去處。”
王如春聽罷冷笑連連,道:“叫我給你安排去處,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柳如眉一聽這話,便知面前這男人,只怕是勾引不得。即是勾引不得,那便硬碰硬吧。她捏着他的把柄,不怕他不從。
唇一扯,冷冷笑了兩聲,柳如眉将饅頭擱在桌上兒的碟子裏,瞥了眼過去:“我便是不配,你也得給我安置了房屋,許我吃好喝好,穿好戴好。”眼珠子一翻,陰笑道:“不然,咱們就來個同歸于盡,我去縣衙裏頭,告訴縣老爺,是你把那呆子砸死的。殺人償命,你就等着去死吧!”
王如春再不曾把這婦人看在眼裏,如今卻被她這麽咄咄相逼,又是惱,又是氣。亦是冷笑了兩聲,面露猙獰道:“你還要去縣衙告我?”上前幾步逼近了那柳如眉,冷笑道:“我難得好心腸,把你從那地窖裏頭救了出來,又給你饅頭吃,你這淫婦不知好歹,竟還轉過身威脅我?”
柳如眉聽得那淫婦二字便惱了,她再是不能吃虧的,立時起身,譏諷那王如春:“你救得我?若非我死死抱住了你的腿,威脅你若不帶了我一起出去,我便大聲喊叫引來了其他人,你這才怕了,才把我帶出了地窖去,你又哪裏有過好心腸。”
王如春瞧這婦人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呲牙冷笑道:“便是我沒奈何才帶了你出來,可說到底是我帶你出來的,你這婦人怎如此不知好歹?”
這柳如眉若是個知好歹的,當初那潘仙兒待她那般癡心,她便該收了心思,一心一意地過日子才是,可她卻還是掉轉頭,就脫光了衣服,鑽進了旁的男人的被窩裏。如今聽得那王如春譏諷自己,氣一盛,轉過身便要往外頭走,邊走邊道:“既是你不應了我的主意,咱們就明個兒官衙裏頭見。”
王如春見那婦人果然開了門兒,要往外頭走,心一慌,幾步奔了過去,一手抓住了柳如眉的胳膊,一手勾在柳如眉脖子前,往後頭一使勁兒,便把柳如眉轄制着又回了屋裏頭。
柳如眉被人勒住了喉嚨,十分不适,喊道:“你做什麽?”卻被王如春一手捂住了口鼻,登時呼吸不得,雙手死死摳在王如春按在口鼻上的手,又是掐,又是擰,雙腿耷拉在地上不停亂踢騰,身子扭來扭去,妄圖掙脫了王如春的控制。
那柳如眉漸漸的沒了力氣,掙紮也漸漸地緩了下來,最後,終于軟趴趴癱在地上,再不動一下。王如春伸出兩指,擱在那柳如眉鼻下,果然是沒有鼻息。
松開手癱在地上,摸了把額上冒出的熱汗,正是松了口氣兒,忽聽門處尖聲一叫,一擡頭,卻是樊氏立在那裏,瞪圓了眼睛看着地上死去的女人,捂着嘴唇直往後頭躲。
王如春眼一眯,冷聲喊道:“過來。”
可樊氏哪裏敢過去,掉轉頭便要往屋裏頭跑。王如春立時起身追了上去,那樊氏不及閉門,便被王如春一把推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
樊氏見他逼近,心裏害怕,身子便連連後退,貼着牆蹲下縮成了一團,嗚嗚咽咽地哭個不住。
王如春本不想害了樊氏的性命,可他剛殺了人,見那樊氏的模樣,只覺這女人定保不住他這秘密,若是漏了一絲半縷的消息出去,他哪裏還能活,不若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殺了倒也幹淨,總是這女人也生不出孩子,留着也是吃白飯。
心裏一狠,人便大步走了上去,扯過樊氏便按在了地上,胯部往前一送,坐在那樊氏身上,一手扯住她的頭發,一手便按住了她的口鼻。
樊氏只拼命搖着腦袋,使勁兒掙紮着。嘴裏頭嗚嗚咽咽含糊不清地求饒,兩只眼裏大滴大滴的淚珠子不斷往下墜落。
可王如春哪裏會饒了她,只死死捂住。直到樊氏再也不動,伸出兩指探了探,見樊氏鼻端下也不見了氣息,心下一松,這才往後一滑,坐在了地上
他今夜接連害了三條人命,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心裏也禁不住害怕起來。看着地上樊氏的屍體,再想起那廂房裏頭還躺着的柳如眉的屍體,王如春喘了幾口氣兒,提起神兒,從地上爬了起來。趁着這夜色茫茫,村裏頭兒的人都睡了,他得趕緊處理了屍體才是。
見得他映在窗格上的身影動彈了起來,立在外頭,豎着耳朵把一切都聽進了耳朵裏的,王如春納的二房,餘氏餘雪梅,立時慌張起來。
她屏氣凝神,伸手将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只穿着襪子,輕手輕腳極迅速地從廊下奔到了西廂,閃身進了屋裏,忙把門悄沒聲兒地關上。
她素來知道那男人不是個良人,卻不曾想到,那男人心狠手毒至此。
她是讨厭那大房樊氏,可她們鬥來鬥去是她們的事兒,畢竟守着一個男人,難免互相怨恨。可那男人卻是枕邊人,一夜夫妻還百日恩,這都睡了這麽些年,那男人竟是半點兒情分也不念,就把那女人,給生生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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