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友誼的小狗死掉了

“要不要我們幾個坐在一起吃?”穆生問饒燦。

“不用了。你們男生聊的話題我們女生插不上嘴。”饒燦瞥了陸然一眼,她心裏清楚她們若是一起吃飯,江暖鐵定得不自在。

饒燦回到了江暖和程豆豆的身邊,說了句:“這不就解決了?我算過了,還剩下九對雞翅,一人三對,還能不夠吃呢?”

“可是自助餐費就吃不回來了啊!”程豆豆遺憾地說。

“多喝點酸奶吧。酸奶也好幾塊錢一盒呢!”饒燦好笑地說。

程豆豆就是眼大肚皮小的典型兒,又拿了一大堆的披薩和蛋糕。

“這多占肚子啊……”江暖看着它們,頭皮一陣發麻。

為了不會因為浪費而罰款,她拼了命的往肚子裏塞,而始作俑者程豆豆已經陣亡了。她趴在桌上,然而面前還有一整盤的蛋糕。

“你說你拿點兒海綿蛋糕也好啊……這個巧克力蛋糕特別實……”江暖一邊說話,一邊感覺食物都已經湧到了嗓子眼。

反倒是饒燦,開始整理盤子了。

“妖精,你幹什麽呢?”

“和程豆豆這個傻子劃清界限啊!我們留她一個人下來,一會兒清算的時候清算她就好。”

程豆豆可憐兮兮地拉住了饒燦:“不要……不要抛棄我……”

說完,程豆豆就捂住嘴巴沖了出去,奔進了洗手間。

旁邊桌的徐梓天和穆生已經悶着笑了起來。

江暖看着面前盤子裏的食物,胃裏面也在翻江倒海。

饒燦嘆了口氣說:“別撐了,你倆一起去吧。”

“不去,吐了就白吃了……”

“不吐,你就真的是白癡了。”

堅持不到十秒,江暖就HOLD不住了,一下子就沖進了洗手間。

這裏洗手間只有兩個位置,其中一個有人,另一個被程豆豆占領了。

站在隔間外,聽到程豆豆嘔吐的聲音,對于江暖來說簡直酷刑。

反上來,又壓下去,再反上來,又壓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

江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了對面的男洗手間,好死不死,裏面有人,江暖只能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示意對方她啥也不想看,沖進來純屬無可奈何!她打開隔間,蹲下的剎那,吐的是大江奔流,胃裏面立刻舒爽了起來。

她呼出一口氣,就聽見隔間外傳來陸然清冷的聲音。

“不好意思,有女生在裏面。等她出來了,您再方便吧。”

江暖的臉頓時漲紅了。

剛才站在那裏的不是別人,就是陸然啊!

怎麽會這樣!她就算什麽也沒看見,這會兒也沒臉出去了!

江暖蹲在隔間裏一動不動,等着陸然出去。

诶?怎麽沒聽見腳步聲呢?

這感覺就好像快要睡覺了,聽見樓頂上的人脫了一只鞋扔下來,半天也沒聽到另一只鞋落地的聲音。

江暖都快蹲在那裏數綿羊了,誰知道身後腳步聲終于響起,是陸然走到了她的身後。

他向上邁了一步,就站在江暖的身邊。

江暖有些羞恥,怕對方看了之後會吐出來,誰知道陸然卻用很平靜的語氣向她“播報”。

“你吐了黃褐色和黑色的粘稠物,保守估計是馬芬和巧克力蛋糕的混合物。漂浮着紅色斑點的應該是最早吃下去的新奧爾良烤翅,以漩渦狀與青色混合物相交融,初步估計是田園風情披薩……”

江暖本來是不想看的,光聽着陸然的話,腦海中湧現生動的畫面,吐得連酸水都出來了。

反倒是陸然依舊淡定,江暖低着頭喘氣的時候,他一手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另一只手摁下了沖水鍵。

江暖轟地一下站起來,完全不敢看陸然,從他與洗手間的縫隙之間擠了出去,肩膀輕輕從他的身邊擦過,江暖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燒起來一般。

她走回去的時候,就看見穆生和徐梓天笑得前俯後仰。

“師妹!果然巾帼不讓須眉啊!”

看來饒燦給他們送的烤翅還不夠啊,竟然塞不住他們的嘴!

“這下騰出空間了,可以把這些蛋糕都消滅了。”饒燦笑眯眯地說。

江暖頓時覺得自己又想吐了。

程豆豆也回來了,她十分認真地說:“我想,用這種方式,我們可以吃好幾輪的自助餐。”

“這個适合你和小暖,我吃一輪就夠了。”

這頓自虐餐結束之後,江暖是一點都不想坐公交車回家了,而且聽廣播好像廣場那裏堵上了,搖來晃去的她非得再吐出來不可。

三個女孩兒很有默契地手挽着手,走在路上。

“聽說周山路上又開了一個新的自助火鍋!我們一起去吃吧!”程豆豆興奮地說。

一聽到“自助”兩個字,江暖就頭疼。

她們的身後傳來男生的談笑聲。

“阿喲!吃完了自助餐不想坐車回家吧?要不要我們幾個送你們一程?”穆生笑着将自己的自行車停在了饒燦的身邊。

江暖輕輕哼了一聲:“早就看出來你對我們家燦燦眉來眼去,意圖不軌了。”

“哈哈,師妹好眼力,給師兄我一個機會嘛!”

“不給。還有,誰跟你是是兄妹啊!我爸收你做入室弟子了麽!”

要是他老爸随手指點一下,阿貓阿狗都能做她江暖的師兄,那遍地都是師兄,她虧死了。

誰知道,陸然也停在了他們旁邊,沖着江暖微微擡起了下巴,在帶着涼意的路燈燈光下頗有幾分孤高的味道。

“幹嘛?”江暖還是站在那裏。

“帶你回去,趕緊把物理卷子做完了。”

前半句“帶你回去”讓江暖的小心髒漏了那麽一拍,畢竟就算江暖沒有少女心也有虛榮心啊,能被陸然載一程很有面子的啊。

可是後半句……學習,學習,學習,又是為了學習!在江暖的心裏,陸然讓她好好學習就是為了不給她老爸添亂,這樣陸然就能有個全身心投入的好教練,就能在俱樂部聯賽裏取得好成績,搞不好還能進入國家青年隊。

“我太重了,怕壓爆你的自行車胎。”

說完,江暖就回過頭去,繼續向前走。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饒燦竟然坐上了穆生的自行車後架!更讓江暖眼珠子掉下來的是,那個徐梓天也一臉羞澀地對程豆豆說:“那我帶你吧?”

江暖以為豆豆多少會問問她的意見,誰知道她頭也不回地坐了上去,還甜甜地說:“謝謝,那你慢一點。”

看着他們從自己身邊駛過,江暖真的好生氣。

程豆豆,你臉紅個鬼啊!

這兩個沒義氣的!

不過是男生的自行車而已,就讓她們友誼的小狗死掉了!

江暖氣鼓鼓地揣着口袋向前走,陸然的自行車騎在最後面,仿佛在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坐上來”。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江暖小跑着來到陸然的自行車後面,誰知道還沒跳上去,陸然忽然加速,騎到前面去了。

江暖瞪圓了眼睛看着對方,你不是等我為什麽騎那麽慢?

穆生同情地回頭說了聲:“陸掌門就是那樣啊,你若無情我即休!第一次都給你了,你卻不要。”

“第一次……第一次是什麽鬼啊!你別胡扯毀我清譽!我吃太多,自己走回去!”江暖耳根子都快燒起來了。

瞎說什麽“第一次”呢!

江暖走了一整條街,路過康佳的專營店,櫥窗裏的電視機正在播放全國大學生擊劍聯賽團體賽的錄像,江暖立刻被吸引了,聚精會神站在那裏看。

畫面上顯示是海川大學對陣B大團體賽。

江暖眼睛一亮,簡明是B大的!

解說員正在播報:“現在是海川大學的陳哲對B大簡明!”

只見畫面上雙方幾乎同時向對方發起進攻,但是簡明卻擋開對方的劍,直接壓劍還擊得分!

果決利落!

看得江暖挪不開眼。

“你的臉都快貼在玻璃上了。”

如同古舊的大提琴聲起,江暖的心頭像是被撥動了一下,她一轉身就看見陸然單腳點着地,握着自行車在路燈下,一道遺世獨立的身影,其他人早就騎遠了。

難道這家夥繞回來找她?

估計是怕被她老爸知道了影響他正直懂事的形象。

江暖哼了一下,繼續看比賽錄播,正好是簡明追擊對手,腳下步伐連續流暢,将對手打壓得節節敗退,劈中對方肩膀的那一刻,力度與角度堪稱完美。

“好!”江暖握緊拳頭喝彩……随即而來的是一種羨慕。

“你喜歡簡明嗎。”陸然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喜歡啊。”

因為他能贏你啊。

比賽到了最精彩的部分,是簡明長弓步側劈擊中對手肩膀的一瞬。

江暖的手腕被人扣住了,忽然一拽,她的肩膀撞進一個人的懷裏,一擡頭就看見陸然那雙如暗夜墨沉的眼睛。

“回去了。”

“還沒看見結果呢!”就這麽回家豈不是抓心撓肺!

“海川大學贏了B大4劍。”

“不可能,B大有簡明,怎麽還會輸給海川?”

“這是團體賽,簡明一個人并不能力挽狂瀾。你确定要留在這裏看B大輸?”陸然的語氣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江暖張了張嘴,極度不情願地上了陸然的自行車,又硬又硌,不開心。

回到家,江暖就去洗了個熱水澡,溫熱的水汽讓她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來。

誰知道等她一出門,就聽見媽媽說:“阿喲!小暖,你洗那麽久,還以為一輩子都不出來呢!陸然在等你呢。”

“什麽?他怎麽還來啊?”

江暖苦着臉,将自己卧室的門一推,就看見陸然坐在她書桌邊,單手撐着下巴,手裏翻着的正是那本《海盜路飛》,面前還放着一小盤水果。

冬天水果本來就少,她老媽還給他切出花樣來了。

那種自己不是爹媽親生的抑郁感再度湧上心頭。

“你把物理卷子寫一下吧,這章是重點。我給你記時。”陸然擡起手腕,看了一眼他的運動手表。

“我要吹頭。”

江暖坐在床邊,盤着腿,故意慢悠悠消磨時間。她一邊吹頭,一邊忍不住瞟了陸然一眼。

其實在她的心裏,陸然如果看書,應該都是看一些很高深的東西,探讨人生哲理,上升思想高度的類型。但是他竟然像看奧數一樣研究起《海盜路飛》。

看他那淡然自若的側臉,江暖就想使壞,她忽然直起腰伸長了腿,一下子就用腳踩在了那本漫畫上,故意想惡心陸然,看他怎麽看下去。

她也沒看清陸然怎麽出手的,瞬間就扣住了她的腳踝。

“這是你獨門秘技,用腳翻書嗎?”

那是握劍的手,手指的力氣有點大,江暖想把腳收回來,卻被陸然不費吹灰之力掐着,整個姿勢都變得滑稽了起來。

陸然直接将江暖的腳從桌面上放下來,她以為他會放手,誰知道這家夥向前一扯,将她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跟拍武俠片兒似的,江暖一條腿在床上,一只腳邁開被陸然扣腿上,搖搖晃晃,真挺不住了。

“哎呀!哎呀!你快放手……我的筋!我的筋!”

“你的筋好着呢。還使壞麽?”陸然側過臉問她。

江暖立刻搖頭:“不了!不了!我做題!我好好學習!”

陸然這才松手,江暖含着淚趴在書桌前。

“如果你能通過開學之後的測試,向江教練證明就算分一部分精力在你喜歡的東西上,你的學習也不會受到影響,至少你有了讓他在你的報名表上簽字的理由。”陸然說。

江暖歪了歪嘴,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又多執着,執着到一定的程度就是頑固了。

“就算我能繼續讀高二,他也不會給我簽字的。”

“我會幫你跟他講。”

江暖側過臉看向陸然,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是說……你會幫我去說?”

“反正你未必能通過選拔賽。”

剛剛燃起的好感,又被撲滅了。

“我跟你講,我很厲害的!”

“你知道什麽是真的厲害嗎?”陸然眼睛裏有一種淡然,這種淡然看在江暖眼裏妥妥“王之蔑視”的不爽感。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