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2
江定剛剛罵人了。
罵了句“滾”,罵的是佐佐木希,或者是白無常的僞裝。
他不知道自己死沒死。
于是又罵了一句:“滾。”對着空氣。
已經轉身離開好幾步的女人回頭,機警地打量他一圈。
江定随即改口:“別走。”
鐘靈蹙眉,壓低了聲音問齊阿姨:“不是說智力正常嗎?”
“我……”他說,“閃到腰了,SOS。”
這句話平靜說完,江定眼睛一閉,沒知覺了。
……
醒來已是黃昏,在家。
五天不進食,江定一下子吃不了什麽東西,齊阿姨請來家庭醫生給他打營養針。
重見天日,喜極而吐。
幹嘔了一陣,把髒東西都排出來了似的,江定開始喜悅地吃蘋果。
喜悅的理由,爺爺不在家。
手機在床頭。
他拿過去,忽略掉所有消息,直接給楊柯發消息:“晚自習結束後山見,一個人,空手來。”
三分鐘後,楊柯回了消息。江定盯着屏幕上的一個嗯字,把蘋果砸進了垃圾桶。
旁邊削蘋果的鐘靈一個哆嗦,水果刀掉在地板上。
江少爺犀利的眼神丢過去:“你是誰?”
“我叫鐘靈,鐘靈毓秀的鐘靈。你的家教老師。”她把水果刀撿回。
他掀被子起床:“知道了,毓秀老師,你不要吵我,耳朵很疼。”
牆上秒針在走動,在他穿鞋的時間裏,滴滴答答撞上心坎。
她重複一遍:“我叫鐘靈。”
江定擡頭,盯着她:“現在是上課時間嗎?”
鐘靈說:“算是。”
他又問:“我們在上課嗎?”
“不在。”
“那就不是,請你離開我的房間。”
江定拉開陽臺的窗簾,去衛生間清理自己。
鐘靈望着他。
男生直直的身板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挺拔修長,洗完臉,水珠從鬓發淌下,挂在下巴上,他用手背抹去。
鐘靈角度不便,只能看到鏡子裏的一雙眼,戾氣纏繞着疲倦,狂狷裹挾着青春。
這種男生在校園,一定是霸氣校草萬人迷的類型。
可惜,鐘靈已經過了欣賞鮮肉的年紀。
驚豔到極致的少年容顏,在暖光下,慵懶蓋過了輕狂。一回頭,在餓極之後的暴戾又撞進她的眼睛。
門口,白色T恤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江定鎖眉:“你為什麽還在?”
鐘靈說:“除去洗澡上廁所的時間,保證每天十二小時嚴加看管,寸步不離,這是我的工作。”
江定難以置信地投過去一眼:“……看管什麽?”
“你。”
“你在開玩笑嗎?”
“你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就是在開玩笑。”
“那你一定是瘋了。”江定說。
晚上,他換好了校服去學校,在床底下摸到一根棒球棒。
無奈太醒目,不便攜帶,他塞回去。
鐘靈在樓下,從夕陽西下站到天黑。
江定走的時候不看她一眼,出了大門。
鐘靈提着他的書包,跟上去,“書包。”
“離我遠點。”
他不經意瞄一眼這人,個子小,不過他肩膀。臉白得像女鬼,挂上佐佐木希也拯救不了的陰冷,盯上誰誰就欠她八百萬。
鐘靈不以為意:“還有三小時十四分鐘,我才可以下班。”
江定說:“你不需要這麽盡職,我不會告發你。”
“我不信。”
江定腿長,走出去一段路以後,鐘靈已經開始小跑。
盡管她穿平底鞋,但飛快的頻率聽的人心慌。
江定忍無可忍,劍眉輕輕一絞,英氣裏擠出煩躁:“毓秀老師,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接近我,你現在确實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能不能請你離開?”
鐘靈看表:“還有三小時三分鐘,我就……”
“我去殺人,你也要跟着嗎?”
空氣突然安靜。
江定覺得這句話震懾力應該夠了,正準備離開,鐘靈突然笑起來:“太好了,我最喜歡殺人了。”
天哪。
江定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玩笑真的不是玩笑,但他現在的計劃不能因為一個陌生精神病的出現就被打亂。
他想了一招,“你把眼睛閉上。”
鐘靈閉眼。
江定說:“我數到三你再睜開。”
“一。”
她沒睜眼。
“二。”
沒睜。
江定深呼吸,不數三,下一秒鐘飛快地跑開。
車水馬龍裏穿梭了一陣子,估摸着把這女人甩掉了。
江定回頭看,世界很吵鬧,心裏卻總算清淨一會兒。
他走到路邊一輛面包車面前,氣喘籲籲地敲車窗:“刀呢。”
駕駛座的窗戶降下來,司機丢下來一件羽絨服。
在盛夏的地面上,衣服擦出響聲。
刀尖撞了下地,咣當一聲,宛如示威。江定環顧四周,迅速把衣服撿起來。
汽車開走。
他抱着衣服過馬路。
人行橫道那頭是南州市科技館的場館。
他躲到建築最裏層,趁着黑燈瞎火把刀子拎出來觀摩。很沉的一把格.鬥.刀,握在手裏緊繃繃的,很有質感。
江定往角落裏揮了一下,斬下來一朵雪白的琉璃薔薇。
覺得花兒好看,江定把它随手揣進了口袋。
聞到指尖的花香,他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想念一個女孩。
片刻的甜蜜過後,心髒開始絞痛,江定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裏的刀。
思量了半天,不知道怎麽擱置這把刀,直接提在手上又太顯眼。
江定把襯衣的外套脫下來,把刀胡亂地裹住。
攔了一輛車,上了後座,司機鬼頭鬼腦看過來,被江定瞪回去。
“五中。”他說。
“跟他一樣,”鐘靈在另一側拉門上車,轉而看江定,“恕我直言,你這樣很土。”
江定傻眼。
鐘靈瞄一眼他的刀。
襯衣口袋裏的薔薇落下來,正好掉在她的腳邊。
江定皺眉:“下車。”
鐘靈置若罔聞,又對司機重複一遍:“跟他一樣,五中。”
她看到司機師傅扶着方向盤的手一直在顫抖,臉上驚恐的表情可以去拍恐怖電影了。
車子發動,鐘靈俯身撿起江定的薔薇,微笑着遞過去:“武器要藏好。”
“滾蛋。”
司機哆哆嗦嗦開了一路車,好歹也到了學校。
晚自習還沒結束,幾棟大樓燈火黯然,極其靜谧。
江定很介意鐘靈說他土,覺得提着刀不好,抱在懷裏也不好,幹脆扛在肩膀上。
保安室的大叔茫然注目,鐘靈掏出江定的學生證,舉進了大門。
證件上的少年眉目清朗,眼塘頗深,瞳仁裏還有點溫柔氣質,反觀眼下氣盛過頭,使人陰翳。
江定在前面走,鐘靈在後面悠悠道:“其實你這樣更土。”
他怒極,轉身把刀子往地下一撂,刀尖一寸光亮,閃疼了她的眼。
鐘靈揉太陽穴。
眼前就是學校後山,離最近的教學樓隔了陰沉沉的一片操場。操場上卷過去冷風,撞上樓間每一塊盛着光亮的玻璃。
玻璃裏頭埋頭苦讀的小腦袋們,讓鐘靈一瞬間有些失神。
江定重新提刀的動作讓她回神。
活脫脫像個砍柴的。
楊柯準時到,很聽話,沒帶人,也沒帶武器。短袖短褲,兜不住五短身材,這種火柴男,江定一分鐘能幹掉五個。
楊柯冷笑的樣子,讓江定恍惚又看到,那天在校門口,他摟着梁小滿時春風得意的狗樣。
那天怪他太沖動,沒料到楊柯的一幫子兄弟都在,最後人沒幹掉幾個,他就被爺爺拎回去關小黑屋了。
江定把刀藏在身後,趾高氣揚地看着他。
鐘靈置身一顆橘子樹後。
按道上規矩,兩人眼神挑釁五分鐘。直到江定舉着刀的手臂泛酸,開口說話時,唇齒間混進了北風,語氣尤其冷冽肅殺:“小滿呢?”
楊柯手臂一伸,扶上身側的樹。抖腿,仍然冷笑。
江定又問一遍:“你跟她怎麽回事?”
“你他媽哪兒那麽多廢話呢?”
他冷冷地說:“我這是在給你機會解釋。”
楊柯五指一抓,在樹皮上扯出刺啦一聲。拳頭擰緊了,在黑暗裏沖着江定揮過去。
滋滋滋,似乎聽見一陣電流聲。
江定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容扭曲了一瞬,随即應聲倒地的楊柯。
拳頭綻開,躺地上還抽搐了兩下。
鐘靈握着電擊棒,從陰影裏走進他的視線。
她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方便你砍。”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簡單點”,灌溉營養液
感謝!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