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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芸似乎有些為難地看着裴盛遠,語帶保留地道:“你怎麽不明白?難道你敢告訴盛遠,他當初是為什麽離開你嗎?”

紀揚钰心頭一動,但仍是冷靜地道:“是因為盛遠要開刀,所以去國外接受手術……”

“不!你不要避重就輕!我不希望盛遠一直被你騙!”她的眉毛開始變成倒八字,接着表情也苦了起來。“盛遠當初回英國開刀前,我看到的他是極為憤怒、萬念俱灰的,你怎麽不解釋一下是為什麽?”

“我……”紀揚钰欲言又止。

“揚钰,我也想知道。”看到她的反應,裴盛遠心裏一沉,知道事情真的不簡單,便順水推舟地道:“我雖然慢慢找回了一些以前的記憶,但還是沒想起來當初我們為什麽分離,總覺得心裏空了一塊,怪難受的。”

紀揚钰保持沉默,像是在思考怎麽開口。

“你不用問了,她不會說的!盛遠你不知道,以前的你實在太可憐了。”夏芸芸像懷抱着無窮的包容及同情,幽幽地啜泣道:“我來告訴你吧!當年你會離開這個女人,是因為她劈腿被你抓個正着!”

“怎麽可能?”裴盛遠倒抽了一口氣。

夏芸芸搖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像是在替過去的他哀悼似的。“怎麽不可能?別看她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她才是真正的心機女,見到你平安無事又恢複成總裁身份,她當然要趕快貼過來。”

他驚疑的目光移向了臉色微變的紀揚钰。“揚钰?真的有劈腿這件事?”

她要怎麽說?她有些艱難地道:“劈腿那件事是假的,其實當年是因為……”

“你看,她承認了!”在這個緊要時候,夏芸芸是不會讓她有機會辯解的,硬是插進兩人的對話,“當年你被判定得了腦瘤,手術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機率,她不想陪着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所以便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她還怕你死纏着她,故意拉着那男人在你面前氣你,讓你主動離開,盛遠,這些你都沒有印象了嗎?”

裴盛遠的眉頭越皺越深,恍惚中似乎真有個被他深深藏在腦海的畫面一閃而過,那是紀揚钰勾着一個男人的手,有說有笑,最後還親了那男人……

“啊!”他突然覺得頭一陣劇痛,不由得撫着額悶哼一聲。

“盛遠!”離他最近的紀揚钰,連忙扶住他,“不要再想了!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想不到裴盛遠這次并沒有接受她的好意,反而微微推開她,眉頭仍是深鎖,有些質疑地看着她。“不,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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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的紀揚钰心頭一痛,她知道那頁不堪的往事要被掀開了,即使那是出于無奈,但他不見得會原諒她。

夏芸芸見兩人間起了嫌隙,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便裝作哀傷的加油添醋,給予重重一擊,“她劈腿的那個男人,就是最近正紅的皇家瓷器月餅禮盒設計師盧文琰!難怪紀揚钰要将他介紹給你,她根本是想左右逢源啊!”

盧文竣!對了!

裴盛遠的臉色一青,他腦海裏和紀揚钰十分親熱的男人,臉部輪廓慢慢明顯,确實就是盧文琰,而分離那日悲憤的記憶,也快速的在他腦海裏流過,像支狼牙棒,狠狠刷過了他已然有了傷口的心扉,讓記憶鮮血淋漓。

那年,他剛知道自己罹病,正是心情最沮喪的時候,她卻開始避而不見,直到她生日那天,他親眼看到她和盧文琰親密的從皮件店出來,他生氣的上前質問……

然後她說了什麽?

盛遠,我覺得我沒有錯,我只是做了更好的選擇而已。

這句話徹底打垮了他的信心,她說她還年輕,她要選擇更好更健康的男人,她不想把她剩下的人生浪費在他這個病人身上……

裴盛遠想起來了,通通都想起來了,那殘酷的一天,讓他身心?疲,差一點就自我了斷,直到父親一通電話打來,要他回英國接受治療,原本猶疑的他,心想橫豎不過是死,便當機立斷飛了回去。

“……所以我回來了,身價地位都比盧文琰高,你又要重新做更好的選擇了,是嗎?”

他心痛地望着紀揚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愛情的假象蒙騙了這麽久。剛剛他才興匆匆的送丞丞上學,沉浸在家庭氣氛的美好中,轉眼又要接受她曾經劈腿的事實,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由極樂到極悲,如此大的落差,教他一下子怎麽承受?

他以為直率的她,卻是現實的;他想像中美好的她,內心卻無比醜陋;他自以為聰明,其實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盛遠,不是這樣的,關于盧文琰那段,我可以解釋……”光聽他說的話,紀揚钰知道他恢複記憶了,很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麽,卻被打斷。

“還有什麽好說的?”裴盛遠冷笑着搖頭。“難怪你能馬上和別人生個孩子,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對吧?你愛的只是我的財富地位和權勢,所以使盡心機靠近我、了解我,讓我對你留下印象……”

“裴盛遠,你越說越過分了!”紀揚钰心裏一寒,難得動了氣,因為他居然質疑紀丞宣是她亂搞生下來的孩子。“不管是以前或是現在,明明都是你先開始接近我!而且丞丞他、他并不是……”

夏芸芸見機再次打斷紀揚钰的話,比她還大聲地哭喊道:“別管那個野孩子了,盛遠,你要知道只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要不是你當年回來的時候太傷心,手術失憶後,我也不會瞞着你以前的事,還假裝以前和你交往過,我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轍啊!沒想到你來臺灣後,又被這個女人纏上了,我這麽愛你,怎麽能眼睜睜看你受騙?”

“夠了!”一下子受到太大的沖擊,腦子裏塞了這麽多東西,裴盛遠已經受不了了,他怒瞪着屋裏的兩個女人。“不要再說了!我誰都不相信!女人太可怕了!”

說完,他氣沖沖地拂袖而去,留下針鋒相對的兩個女人。

紀揚钰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卻不追上去,沮喪與難過,全被她硬吞了下去。

一方面她想讓他冷靜一下,另一方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總是會回公司,她有得是時間慢慢向他解釋。

被他羞辱,她認了,這是她欠他的,不過,她也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只是到時候要向丞丞解釋,麻煩了一點而已。

還有,心裏的那個傷口要修複,可能要比當年多花一點時間……

既然主角都走了,夏芸芸也懶得再哭了,索性收起了淚水,大搖大擺的離開,臨走之前,還故作同情地回頭看了眼面色蒼白的紀揚钰。

“唉唷,你好可憐喔,被一個男人抛棄兩次。不過我告訴你,事情可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還好,裴盛遠仍然到公司上班了。

來到公司後,紀揚钰向丁琴探詢總裁的去向,得到他在辦公室裏的答案後,她不知道自己該松口氣,還是該把皮繃緊一點。

他很生氣,她知道,因為從以前認識他,就知道他最讨厭別人騙他。

敲了敲總裁室的門,聽到他的回應,她屏着氣,進門。

昨夜才纏綿了一夜的兩個戀人,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再見時已心存芥蒂,彼此間的鴻溝如大海一般,看着對方的目光竟都帶了點陌生。

愛是這麽容易消失的東西嗎?紀揚钰心碎地想。

“你來做什麽?”裴盛遠冷冷地開口。“紀秘書,我沒有叫你進來,請你出去!”

“只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你就這麽冷淡了?”對于他顯然要排擠她的舉動,她沒有動氣,只是心酸。

“你耍我耍得還不夠嗎?我只是不想再聽到欺騙的話,不行嗎?”他仍在盛怒中,他向來自視甚高,不敢相信如此聰明的自己、什麽事都掌握在手裏的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欺騙?!

“看來,你對我的信任感仍然不夠,夏芸芸的一席話,就讓你視我為仇敵……”

紀揚钰搖了搖頭,卻被他打斷。

“你真的認為我失憶後,就成了個笨蛋嗎?”瞧她那淡定的模樣,裴盛遠更是怒從中來,指着自己的頭。“那些沉痛的記憶并沒有消失,只是一直沉澱在我的腦子裏,直到夏芸芸提醒我,我就全都想起來了!她說的那些事,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你敢否認?”

紀揚钰深吸了一口氣。“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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